從劉老頭一開始的留,又到看了翡翠過後的趕,傅盈和周宣都是好笑,劉清源雖然六七十了,性格卻是直的可愛。
在路上的時候,傅盈一邊開車一邊說:“小周,估計還有幾天的閒瑕,在別墅裡跟沃夫兄弟與愛琳娜一起交流一下,或者我再讓王珏跟你幾天,學學簡單的英語常識,再就是吃的問題,如果你們願意,我也想着請一個大廚來做,問題是你們幾個人的口味各不一樣,難以協調,並且後面還會有其他人加入,所以最好是到外面吃,又方便又省事。”
周宣對這些無所謂,沃夫兄弟和愛琳娜也不是不好相處的人,只是想着,傅盈說還會繼續有人加入,到底是什麼事情需要這麼多人?按每人事前五十萬美金的話,那也是一筆很大的金額!
傅盈把車停到一間招牌上寫着“潮菜李”的餐廳邊上,然後對周宣說道:“下去吃點什麼吧,我也好跟你說說,讓你明明白白的才放心。”
餐廳不算大,但裝修挺精緻,從服務生到掌櫃,全是說中國廣東腔的人,這裡仍然是在唐人街的區域內。
這比在傅家的別墅裡都讓周宣覺得舒服,畢竟身邊這些人說話都是他聽得懂的,來到紐約的孤立感受很重,這裡有種讓周宣覺得倍感親熱的氣息。
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顯然是認識傅盈的,笑呵呵親自出來招呼:“傅小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呵呵,到樓上雅間裡坐吧。”
傅盈點點頭,回答着:“李叔,我去了一趟中國,剛回來,跟朋友來吃飯,朋友也是從國內剛出來的,別的地方吃不習慣!”
老闆李叔在前邊帶路,上了二樓,二樓兩排房間,一共有六套,安排傅盈跟周宣進了左邊的第二間房,打開了空調,又叫一個服務生來沖茶。
傅盈跟周宣在大圓桌子邊坐下,然後傅盈就對李叔說:“李叔,您去忙吧,不用陪着我們,我跟我朋友聊聊天,邊聊邊等菜吧。”
李叔笑呵呵的應着去了,傅盈顯然是有話要跟她朋友聊,自己也沒必要陪在這裡。
女服務生用開水衝了李叔專門拿出來的上好龍井,不過看這些茶具便知道,李叔不是像劉叔那種精懂茶道的專業人士。
女服務生衝好茶後,在倆人面前各放了一杯,然後出了房。
傅盈輕輕吹了吹茶杯上的熱氣兒,卻沒有端起來喝,擡頭盯着周宣問:“小周,說說看,你心想像着我請你大概是做什麼事?猜猜看!”
周宣搖了搖頭,苦笑着說:“我哪裡猜得到,不過按我的想像,會不會是到海里撈沉船啊藏寶什麼的?”
傅盈輕輕搖了搖頭,兩手握着茶杯子慢悠悠的轉動着,然後道:“不是的,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周宣微微露出笑意,剛要聽她說出來,卻不知道又要講什麼故事來了,女孩子的心事,那是誰也不明白的,何況是傅盈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那就更難懂了,不過反正自己也是不想去懂的,打工而已,她願意說出來就說,願意講故事就講故事,由得她去。
“在……也不是很久以前,解放前的那幾年吧。”傅盈慢慢的講起了故事來,“有兩兄弟,哥哥三十四歲,弟弟才十七歲,哥哥比弟弟大了整整一倍的年數,兄弟倆的父母在八年前的戰亂中就去世了,父母去世的時候,弟弟才九歲,哥哥就帶着弟弟到處闖蕩,他很愛弟弟,吃的要弟弟先吃,穿的要弟弟先穿,又當哥哥又當父母一般的把弟弟帶大,那時候的中國戰火紛飛,到處都在打仗,到處都在死人,哥哥乾脆就帶着弟弟應徵了美國大西洋公司招工到舊金山挖金礦的工人,到了舊金山後才知道上了當受了騙,根本不是挖金礦,而是挖煤礦,而且沒有半分自由。”
周宣聽到這裡,心裡隱隱約約的猜到,傅盈說的可能是她家到美國闖蕩的先祖吧,只不過這跟她這次找的人手辦事有什麼關係?
“哥哥從小就愛好練武健身,習得一身武藝,到舊金山明白上當後,就暗中聯絡了一些工人,商量了出逃的計劃,設計好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在一個雷雨的夜晚便出逃了,逃的人一共有四十多個,但最後逃出去的卻只有七個,哥哥死命的保住弟弟一齊逃了出來,爲了躲避追蹤,兄弟兩又扒火車到了紐約,再後來,哥哥給一個大老闆作保鏢,那個大老闆是做國際生意的,專發戰亂財,哥哥跟着他也賺了不少底,不幹了後就在紐約開了一間店,再過幾年,店做大了生意也好了。”
周宣問道:“你說的……是你曾祖父吧?”
傅盈點點頭:“是的,哥哥叫傅玉山,是我大曾祖父,弟弟叫傅玉海,就是我曾祖父,他們生意做大了後,有一次我大曾祖父得到一張藏寶圖,他本來就是喜歡冒險的,我曾祖父勸也勸不住,說以前是窮,可現在不缺吃不缺穿的,不要再冒險了,但大曾祖父執意要去,曾祖父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去,可就是這一去,大曾祖父就一去不回了!”
周宣恍然大悟:“原來你找我們要去的就是你大曾祖父去的地方?”
這時候服務生也上了菜,傅盈又道:“是的,我曾祖父從小就是給大曾祖父當寶貝帶大的,餓的時候寧願自己餓也要讓我曾祖父吃飽,發財後又給曾祖父娶了媳婦,可他自己還是單身,探險後就再也沒有音訊了,這偌大的家產也全都留給了曾祖父,所以曾祖父這麼多年來,一直是想方設法要找到我大曾祖父的下落,他說就算是死了,那也要找回屍骨,不然他是死也不瞑目的。”
周宣倒是有些奇怪了,問道:“那你們知道大曾祖父去的地方嗎?要是不知道的話那也沒辦法,但要是知道的話,這麼多年了,難道就找不着?”
傅盈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那地方,大曾祖父走的時候也給我曾祖父說了,後來我曾祖父也去過那裡,只是那地方太兇險,花大價錢才能請到人,而且請的人一去就都沒回來,這樣的事經過四五次後,我曾祖父也就沒再請過人,因爲死的人多了,他心裡更難受,也不准我爺爺父親再找人去。”
“但是我爺爺,我父親,我表哥他們都知道,曾祖父心裡放不下的,就是這件事,我和表哥想,要是能把大曾祖父的遺骸找回來,那就是給曾祖父最好的壽誕禮物,所以,我表哥遊歷世界各地,就是在找潛水高手,就是爲了這件事,花多少錢都可以,不爲了寶藏就爲了找回我大曾祖父的遺骸,我找你,那也是因爲這件事情,今天給你說明白這件事,在這件事情上,我和表哥都不能騙人,沃夫兄弟和愛琳娜都是明白知道請他們來的原因的,就是要拿這一筆高額報酬!”
周宣望着傅盈俏麗的臉蛋,訝然不解的問道:“既然是這麼危險的事情,那你在國內爲什麼不給我說明白?”
傅盈眼圈頓時紅了,眩然欲滴,低聲道:“那是我擔心你不答應,因爲我知道你潛水的能力比我見到的所有的人都強,能找回我大曾祖父的希望也就最大,我曾祖父今年九十八了,人壽已高,天年將盡,我就是想幫他老人家在世時了結這個心願!”
周宣沉默下來,他也很看重傅盈的孝心,但畢竟是太大太危險的事,再多的錢,那也抵不過生命寶貴,再說掙這幾百萬對現在的他來說,也不是難事,如果要拿命換的話,他是不幹的!
沉吟了一會兒,周宣又問:“那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危險又究竟是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