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蕾說得很有技巧,她這個時候是抓着了周宣的心思,從之前到現在,周宣的所有行爲語言,可以確證周宣還真是如他自己所說一樣,是真不想背上這功勞,這太讓張蕾驚奇了。
一個低級別的警察,有這樣的想法,用萬中無一也來形容也毫不爲過,哪個不是想破大案立大功?哪個不想風風光光升職上去?
“好好好,那我可先說好了啊,要我來寫來說那就免了,我就玩玩遊戲!”周宣想了想纔回答她。
“行,我寫,寫好了念給你聽,然後你再決定!”張蕾一邊說一邊往辦公大樓進去。
兩人到四處的辦公室裡寫報告,張蕾開了一臺電腦讓周宣玩遊戲,自己則在辦公桌上寫報告,辦公室裡還有兩個四處的女職員,看到周宣毫無顧忌的開着QQ玩遊戲,兩個人便低聲嘰嘰咕咕的交談着,她們的交談聲音很低,張蕾是聽不到,但周宣卻是聽得到。
這兩個女職員正說着他,什麼靠女人吃軟飯,什麼靠關係轉入四處,上班公然打遊戲什麼的,周宣是不想搭理她們的,反正自己也不會在這裡幹多久,由得她們說吧,自己打自己的遊戲。
平時又很少玩遊戲,所以周宣也不會玩什麼,就下四國軍棋,聽到那兩個女職員說得討厭,乾脆把聲音稍許開大了些,下棋時的聲音便將那兩個女子的聲音減弱了些,不過那兩個女職員卻是更惱怒了些。
“這人怎麼這麼討厭?也不知道張蕾是什麼眼光,拿這麼個東西當寶貝,真替朱傑不值啊……”
“就是就是……我看到張蕾那一副高傲的樣子就來氣,要不是靠後臺,她憑什麼……”
周宣是不想聽不想理這些八卦女人的閒話,但異能在身,想不聽都沒辦法,兩個女人的聲音卻偏要往他耳朵裡鑽。
這些話可惜了張蕾聽不到,要是她聽到了,只怕是要跟那兩個同事當場火併。
周宣皺了皺眉頭,在辦公桌上看了看,張蕾正用嘴咬着筆頭看着他,當即問道:“你在找什麼?”
“有紙巾嗎?”周宣側頭問着。
“紙巾?”張蕾臉一紅,還以爲周宣要上廁所,低了頭在自己的包裡拿了一個小盒子紙巾出來遞給他,也不再問什麼,那樣的事問起來也尷尬。
周宣根本就沒有注意她,伸手接過紙巾,馬上又抽了一張出來,撕成兩片,然後捏成團,一手一個把耳朵塞了起來,一邊塞一邊說道:“太吵了,窗外邊有兩隻麻雀老是吵個不停!”
張蕾一怔,以爲是那事,但周宣說出來這又是這麼一個回答,有些詫異,這辦公室四面無窗,又哪裡聽得到什麼麻雀叫的聲音?
周宣說這話的聲音不小,那兩個女子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兩人都呆了呆,四下裡望了望,辦公室裡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周宣這話只怕是說她們兩個吧?
女人的心思很是敏銳,周宣的話馬上讓她們兩個聯想到她們自己,但有些不明白的是,周宣說這話,起碼得聽到她們說的話纔會有這種反應吧?她們說話的音度那麼低,他又怎麼能夠聽得到?
不過惱怒當然是肯定的,兩人相視一對,都起身上洗手間去了,走到辦公室外面,這才又說了起來,話語間自然是對周宣又大加貶意。
周宣耳朵裡塞紙巾,其實就是一個動作,耳朵裡雖然塞了紙巾,但聽力依然,那兩個女人到洗手間這一段距離又在五十米以內,周宣甚至不用把異能凝成束就能自動聽到。
“小雅,我們給劉處說一聲吧,看劉處對這個新來的周宣也不怎麼待見,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在辦公室裡打遊戲,怎麼也得讓劉處給個警告處分,或者罰款什麼的,聽說他是新代局長的關係戶,不過代局長的位置,我可是聽羅副局長的夫人說過,那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是啊是啊,我看見張蕾就有氣,以爲她天下第一漂亮,我看就一騷狐狸,到處勾引男人,這個周宣,不知道哪裡比朱傑強了,張蕾只怕是眼珠子都瞎盡了,不過也好,騷狐狸配牛糞,兩者都不吃虧!”
周宣聽得有氣,這兩個女人一邊嘀咕,一邊往劉興洲的辦公室走去,準備打小報告,心想由得她們去,估計一會兒處長劉興洲又要來發一下威了。
張蕾一點也不知道這些事,還在認真的寫着報告,周宣笑了笑,看來進市局裡,劉興洲特意的安排張蕾,現在他看來倒是挺合適了,至少在他的眼中,張蕾比那些所謂的精英人士要好得多,雖然有些驕傲,但性格卻是很直爽率真,要是分到像朱傑那些人一組,可就難受了。
周宣一分神,本來就不太好的技術,更是輸了棋,提前被對手扛了軍旗,而自己的對家就被兩軍夾攻了。
對家很生氣,在屏幕上打了個生氣的表情,又發出一句:“你吃屎去吧!”說完就逃跑,結果兩人都被扣了分。
周宣苦笑了一下,這傢伙也太沒涵養了,不經意間,兩名女子都回來了,各自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來,拿着資料文件等佯裝很認真的工作。
在巷道外,周宣又測到處長劉興洲正往這邊過來,當即明白,這兩個女人打小報告成功,劉興洲正巡視來了。
周宣想了想,沒有關掉QQ遊戲,而是直接又進入了一個房間,迅速與別人進入遊戲中,劉興洲進來後,眼睛直接望到周宣這邊來,張蕾他都沒有看,因爲張蕾即使有什麼過失,他也不好處罰,但周宣就不同了,周宣的背後是傅遠山,傅遠山正跟他的靠山競爭局長的位置,而且傅遠山沒有絲毫勝算,最多還有幾天就會被逼走人了,所以現在也不用給他的人什麼好臉色,甚至是還可以抓他的現形讓傅遠山難堪,估計傅遠山除了把他訓斥一頓外就還會背後發火。
這個周宣,看來就是一關係戶,別的什麼能力也沒有,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傢伙,先找他發難是個好辦法,誰叫這傢伙一點也不顧忌,上班的時候玩遊戲呢,這些事,在機關裡其實是常事,又有哪個不玩?又有哪個不開小差?但關鍵是關係的原因。
劉興洲一進來看到周宣就徑直朝他走過來,周宣根本就不理睬他,裝沒看到。
劉興洲冷冷一哼,說道:“周宣,你是來工作的還是玩遊戲的?要玩遊戲就扔了工作回家去,我們這是工作的地方!”
劉興洲一開始的話語還是比較客氣,沒有把臉撕破完,但周宣眼也沒擡一下,依舊玩着他的遊戲,嘴裡倒是說道:“要嚷別處嚷去,別煩我!”
劉興洲和兩個女職員都被周宣的話梗了一下,兩個女職員更是驚歎周宣的膽大,難道他真以爲靠傅遠山這個短命局長就高枕無憂了?畢竟是縣官不如現管吧,劉興洲的官職也不算小,市局的一個處長,級別也可以當一個分局的副局長了,看來周宣也就是一個不知高低深淺的魯莽傢伙。
周宣當然不是魯莽傢伙,按他的本性來說,像這樣的事,他自然是低調行事,惹那麼多幹嘛,但現在的想法就不同了,抓兇犯顯能力時他可以低調,但在對市局裡傅遠山的這些反對勢力,他倒是不妨藉機狠狠打擊一下,替傅遠山壓一把他們的氣焰,這個劉興洲從對待他的行動就可以看出,明顯是針對傅遠山的。
劉興洲和兩名女職員被周宣的話驚到了不說,就連在寫報告的張蕾也被周宣的話驚到了,就算再囂張,再不懂事務,也不會到這個地步吧,明知自己上班玩遊戲是不對的,卻還要跟領導翻鬥,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就算你的後臺再硬,也不能幹這樣的事,要是之前對周宣還不瞭解的時候,張蕾會認爲周宣就是一個關係戶,少不更事的花花公子,但現在的看法卻是不同,因爲周宣太厲害了,有那麼厲害的身手,通常來說,越神秘,越有能力的人,性格也許就越古怪吧。
幾個人都是驚愕了一下,劉興洲馬上就怒起來了,伸手猛一拍桌子,這一掌很大力,把桌子上的一些字筆等小東西都震落到地上。
“放肆!”劉興洲喝了一聲,斥道:“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我告訴你,這是四處,是我們人民警察爲人民服務的地方,不是讓你來玩遊戲的地方,你……你……”
劉興洲還沒說出來,周宣便一下打斷他的話,冷冷道:“別拿爲人民服務的大話來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你是個什麼貨色我清楚得很,哼哼,爲人民服務?你天天足不出戶,夏天天熱,冬天天冷,春秋合適,但又難走路,你這樣爲人民服務?你是個人民警察吧,警察的職責你真的清楚嗎?你電腦裡下載了上百部的A片,就是看這些片來爲人民服務的?”
劉興洲臉一紅,不知道周宣怎麼會知道他下載了那麼多的A片的,照理說是不可能被人知道的啊,每天正式上班的時間裡,自己就沒離開過辦公室,下班後所有職員都下班走掉了,不會有人在,而自己的辦公室從來都是鎖住的,只有自己一個人能進去,別人怎麼可能會看到他電腦裡的東西?而且自己看的時候都只有自己一個人,絕無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的!
劉興洲臉色被激得紅裡發紫發黑,好一陣子才恢復過來,臉陰沉沉的,呼呼的直喘粗氣,這傢伙還真不給他面子,敢在下屬面前公然頂撞他,讓他丟臉。
周宣當然是故意的,要做就得把劉興洲詆譭得一錢不值,他電腦中的A片,自然是周宣探測的時候,看到劉興洲一個人把門反鎖後在辦公室裡觀摩的,他的醜樣,自然是不想再多看一眼,這樣的一個人,周宣絕不相信他能怎樣爲人民服務的一個好警察。
劉興洲呼呼的直喘粗氣,眼睛瞪着周宣,那是越瞪越大,手指顫抖着指着周宣,如果眼光能變成刀的話,那他已經把周宣割成無數的碎片了!
周宣哼了一聲,冷冷的又說道:“怎麼,你不服氣?不服氣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幾種建議,要麼跟我打一局,聽說市局刑偵處各個處都是好手雲集,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方,劉處長身爲一處之長,想必身手更是頂尖的,要不我們來較量一下,或者,劉處長要看我不順眼的話,要不就直接把我給開了吧,這倒省事,可是我就不知道,劉處長有沒有那個能力能把我給開掉,要是搞不好反被紀檢部門把你給反查下去了,可就是一個笑話了!”
“你……你……你你……”劉興洲實在是給氣得七竅生煙了,不過確實如周宣所說一樣,他真想把周宣給直接開除了,但他還真沒有那樣的權力,要開除一個人,得有更有力的證據,還有級別更高的官員纔有開除職員的權力,因爲來到市局刑偵處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低級警察,是有能力和級別的,像周宣這種低級別的菜鳥也能來到刑偵四處,那還是開天壁地的第一次。
而且劉興洲雖然是一個處長,但身體常年無運動,與幾個處的下屬職員的體能那是相差不是一丁半點,本人私生活又有些糜爛,身體早已不是年輕的時候能比了,要是年輕二十年,那或許還有一點可比性,現在的話,就算周宣說得再狠,他也不會答應這個提議,要的話,他會選擇直接開除周宣。
但又確實氣惱得不行,劉興洲喘着粗氣,然後掏出手機來,馬上給市局的羅副局長,也就是他在市局裡靠得最近,當成靠山的人,馬上給他打電話,他沒有權力開除周宣,但羅副局長有開除他的權力。
周宣是傅遠山的關係戶,這在一開始就沒有隱瞞,而且也隱瞞不住,所以羅副局長也明白,劉興洲一撥通電話,馬上就說道:“羅局,那個……就是那周宣,新調來我們四處的那個周宣,上班玩遊戲,被我抓到現場,抓到後不僅僅不思悔改,反而跟我口出狂言,說要打我還說我要有本事就開除他什麼什麼的,我想……”
劉興洲氣惱異常的給羅副局長打電話訴說這件事,羅副局長是早跟他通過氣的,這傅遠山的來意和底細都給劉興洲說清楚過,要他注意一些,傅遠山的行動或者是分派的任務,在第一時間就要先通知他,讓他來決定執得或不執行,劉興洲自然是一口答應,他基本上是跟羅副局長綁在了一塊兒的,沒得分。
不過現在剛剛把話說到一半,那邊羅副局長就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劉興洲,你他媽是怎麼做事的?眼睛都長哪兒了?市局都鬧翻天了,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還躲在辦公室裡吹空調跟人家鬥氣?”
劉興洲從來沒見到羅副局長對他發這麼大脾氣,不禁嚇了一大跳,周宣的事也給嚇得飛到了九霄雲外,只是急急的問道:“出……出出……出什麼事了?”
“他媽的,虧你還是刑偵四處的處長,都不知道你是幹什麼吃的!”羅副局長氣不打一處來,也氣得話不擇言,髒話隨口而出,罵道,“那個傅遠山今天一到市局,馬上就組織了平時被排擠的十幾個幹部,馬上又進行了市局六七樁積存的大要案的破案及抓捕行動,現在那些案宗的嫌犯都抓了回來正在審訊,這樣的事你都不知道?你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嘿嘿,傅遠山坐穩了局長的座位,你他媽還想要開除他的親信?做白日夢去吧你!”
羅副局長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把劉興洲罵了一通,然後又說道:“你跟那姓周的鬥是你自己的事,可別算到我頭上來!”說完“咔嚓”一下把電話掛了,不給劉興洲一點解釋和追問的機會。
羅副局長確實生氣,這樣的事,劉興洲居然一點也不知道,這樣的下屬有屁用,還能指望到他什麼嗎?
雖然今天傅遠山的行動是把他們所有人都瞞過了,而且是幹出了這麼大的事,到現在,聽說那些案子的嫌犯都基本上是抓對了,已經有四個兇犯已經供認不諱,並畫押簽字了,就這些案子的破案,傅遠山的位置就已經可以說是坐穩了,他們幾個副局長的動作算是白廢了,傅遠山背後站的是魏海河,本來市裡一些領導是想借這個機會把魏海河的氣焰打壓下去,但卻沒想到傅遠山手底下這麼硬,出手就是這樣的大手筆,這一下就能讓所有人閉嘴,且無話可說。
既然傅遠山的位置即將轉正,坐到實處,那他們就沒必要再鬥了,再鬥也只有吃虧的份,好漢都不吃眼前虧嘛,要鬥也得以後看機會行事,明的肯定是不能斗的了。
適逢這個時候,劉興洲居然打來這麼一個電話,羅副局長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訓斥了他一頓,發泄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