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完涼,又跟李夢涵通了一會例行的電話後,溫喬健坐在了陽臺邊乘涼。一條短褲加背心,搖着一把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蒲扇,望着樓下不遠處那如同煙花一般閃爍流動的車輛。腦袋裡毫無約束地瞎想着。電視裡的那種幼稚的胖皁劇實在無法引起他的注意力,據說,看電視看多了會變傻,老人癡呆的機率增高,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嘿,發什麼呆呢?”俞靜忽然出現在溫喬健的旁邊,拍了一個他的肩膀,但沒有嚇到他。
溫喬健頭也不回,說:“我在思考!”
“思考什麼?”俞靜也椅在了陽臺的護欄邊,問道。
“我想思考,宇宙到底有沒有盡頭!”溫喬健很認真的說。
俞靜“撲哧”一笑,說:“你少來!哎,我問你,你覺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
溫喬健怔了怔,望了一眼俞靜那張美麗的俏臉,說:“不要問我這種問題,我根本就不會浪費時間去想這樣的事情!”
“那你和豬有什麼區別?一切都按照遺傳的基因去生活,餓了吃飯,困了睡覺!完全不管活着是爲了什麼!”俞靜說。
溫喬健苦笑了下,說:“我可以像豬一樣地生活,卻不能像豬一樣的快樂。”
“你少在這裡裝,說真的,你的人生目標,或計劃是什麼?你的追求是什麼?老實說!”俞靜靠近溫喬健問道。剛衝完涼的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向溫喬健撲鼻而來。
溫喬健將自己的身子挪了挪開,說:“你這樣勾引我是會出事的!”這些天,他是真正的有意離俞靜一定的距離,不然他真的會受不了那樣的誘惑,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是真的會犯罪。其實,俞靜也沒有刻意靠近他,只是很平常的樣子而已。
俞靜愣了愣,也沒有對此表現出什麼,然後就說:“回答我的問題!”
溫喬健看了看她,見她一副認真的表情,然後想了想,也認真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故意接近我?讓我跑步,還讓我進小黑屋訓練我的反應能力,散打能力,爲什麼?那天綁架我的那三個人你是不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俞靜這下被溫喬健一連幾個問題逼問得竟然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的表情,像是心虛。但那只是稍縱即逝,她馬上又正經地說道:“你……你想太多了,你以爲你是什麼人,我還會故意接近你?哼,真是好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會被人綁架,而那個小黑屋是我早就準備搬回來,是爲了讓我自己練武來着!我看你真是……長得這麼寒酸,還一副很自戀的樣子,真是不要臉!”
“我不要臉?”溫喬健大叫說:“真是好笑,什麼叫我不要臉?是你吧!要不是你,我早就和夢涵……算了,不跟你廢話了!”說着便又轉身像一開始那樣,望着外面帶着燈光的車流發呆。
俞靜撇了撇嘴,也一樣學着溫喬健把手撐在欄杆邊,望着下面的車流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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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俞靜終於又開口說道:“哎,喬健,你如果有機會可以幫助社會做點什麼,你會不會去做?”
溫喬健敷衍地應道:“也許會吧!我錢多了捐一點出去也無所謂!”
“哎,你正經一點好不好?我是真心的想跟你談談心,我是認真的!”俞靜又“啪”的一下打到溫喬健的肩膀說道。
溫喬健一邊揉搓着自己的肩膀,一邊說:“你跟我談什麼心啊?我都不瞭解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是什麼來歷?你的家庭背景是什麼?你有什麼目的?誰知道你對我安的是什麼心?我對你根本就毫無瞭解,要不是看到你長得漂亮,留在家裡可以養養眼,我早就把你給轟出去了。”
俞靜想了想,似乎也覺得溫喬健說得很在理,自已忽然來到他的身邊,什麼都沒有說,也實在講不過去。但她馬上又說:“我到底是什麼樣的背景很重要嗎?反正你要相信我不會害你就行了。我也有不得已的原因,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寬容一點嗎?真是有夠小氣的!”
溫喬健看到她好像有點失落的樣子,馬上說:“好了,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所以我才讓你在我的家中爲所欲爲啊!不然,你真以爲我沒有對付你的法子啊?”
俞靜瞪了他一眼,說:“那你就好好跟我聊聊啊!我很想知道你心裡的想法,特別是對待這個社會,你是怎麼樣的一種看法呢?”
溫喬健想了想,說:“這是個一弱肉強食的社會,要強成爲人上人,就必須要狠心,心狠手辣的那一種!除了書本上,我真的還沒有聽說過在我身邊有哪一些很正經的勵志故事,這就是我的想法!”
俞靜嘆了一口氣,說:“那是因爲這個社會不公平,嚴重的不公平!不應該是這樣,絕對不應該……”
溫喬健愣愣地望着俞靜,說:“你幹嘛啊?搞得好像很有感慨一樣,你是公主嗎?還是武則天女皇,幹嘛裝得這麼憂心天下的樣子?你我都是一介屁民,操縱這個社會的是那少數的一部份人,咱們也只不過是靠運氣苟且偷生罷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說你是可以成爲操縱這個世會的那一部份人,你覺得有可能嗎?”俞靜望着溫喬健問道。
溫喬健笑了笑,說:“我若是認真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就顯得幼稚了。我連想都沒有想過,我不想從政,更不想混官場。我就是一個小人,賺很多的錢,然後享受生活。十年後,我希望我可以每天摟着幾個美人,躺在夏威夷的沙灘上,數着鈔票曬太陽!我雖然不是一個什麼好人,但我還不至於會去做一個操縱別人生活的混蛋。現在,你要是告訴別人,你是做官的,誰相信你沒貪過?你要說這個世界上有好官,那就是最大的笑話了。”
俞靜望着溫喬健,聽到他說的這翻話,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然後又說:“你說的沒有錯!但這種現象不會太久,一定會改變的。歷史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歷史的潮流是向着民主,自由,平等的,誰要是逆流,誰就要被剷除!”
溫喬健笑了笑,說:“真沒有想到,聰明如俞靜者也有這麼單純的一面。或許你們搞創作的,搞文學的都這樣吧,總顯得憂國憂民。我不是說你們不好,但那是你們去做的事,我這種凡夫俗子,你跟我聊這些,實在有點對牛彈琴的意思。回去上網到論壇裡說更好些,上面有許多憤青!”
“你太妄自菲薄了,你天天晚上都看新聞,關注時事,關注民生,可見,其實你的內心底下是有一點爲國爲民的心思的。倘若有機會,你應該做些事情,爲社會,爲公道。”俞靜說道。
溫喬健苦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轉身走回了屋子裡,像是覺得俞靜的話顯得很幼稚,很天真,不值得再聊下去。
俞靜卻極認真的望着溫喬健的背影,輕聲說道:“你一定會做些什麼的,淺水安能伏蛟龍!”
俞靜她的心情很複雜,既希望把溫喬健拉下來,又不想讓他捲入那場危險之中。她覺得,這樣的人才,若是放過了真的是十分的可惜。現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爺爺曾說過,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好找,唯有人才是最難找的。
……
次日,溫喬健和傅小寶纔回到公司,他的手機就響了。接起來一看,是宋明朝的。溫喬健笑了笑,對傅小寶說:“看來有好消息了!”然後就立即接通。
電話那頭的宋明朝與溫喬健寒酸了幾句,然後就說:“唐兄弟,你昨天晚上說的那件事,我覺得可以考慮。要不,我今天晚上下了班到你那邊公司去看看,然後就把合同給簽了,怎麼樣?”
宋明朝說得這麼幹脆,倒是讓溫喬健感到驚訝:“當然可以,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宋大哥,你……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是不是你那邊又出了些什麼事情?”
“哎……”宋明朝嘆了一口氣,說:“我今天一早來到公司就被那副總給羞辱了一頓,那王八蛋以前對我卑躬屈膝,現在就對我指手劃腳完全不把我放眼裡了。我跟他頂起來,你知道後來怎麼樣?那王八蛋竟然告上蘆振南那邊去,結果更讓我氣憤的是,蘆振南竟然打電話下來喝責我!真他媽的沒法呆了!”
溫喬健也嘆了一口氣,說:“宋大哥,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不要你是他不懂得珍惜,你不必有什麼內疚。反正問心無愧就好了,我能理解你,你完全不用去理會那樣的勢利小人,總有一天,你還可以回蘆氏去,到時,你是以收購整個蘆氏的姿態回去的,相信我!”
“好,有你這句話就好。晚上我過去,你給我個地址吧!”宋明朝說道。
溫喬健猶了一下,說:“我那邊也是剛租的寫字樓,我等下看一下路線怎麼走,然後再發條信息給你,好吧?”還沒有公司地址的溫喬健當然不可能現在決個地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