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格率領五萬大軍,連夜殺到佳吉城!
他心中已然有了一種很艱難的推測,假如佳吉城輕而易舉的攻打下來,則萬事大吉,但萬一佳吉城固若金湯,那意味着什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當多格趕到佳吉城之時,望着城牆上如密林般的城兵,心中宛如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沉重得幾乎能把他壓垮。
居然真的如此!
多格猶自不甘心,吩咐士兵架雲梯,攻城。
萬夫長哈闊臺率軍攻城,聲勢浩大,雲梯架設起來,城兵巋然不動,等着士兵爬到雲梯中間,守城開始放箭,攢shè這些上不來、下不去的突厥士兵,一陣嗖嗖嗖的大箭shè過,幾百名第一批爬雲梯的士兵無一倖存,城下留下了幾百具屍體。
“好厲害!”
多格看在眼裡,驚在心頭,他一眼就可以看穿,這些放箭的士兵絕對是百戰老兵,經驗豐滿,很會挑選放箭的時機,單單從這一個舉動就可以知道,佳吉城的防守,絕對會異常堅固。
“哈闊臺,給我衝,全線開花,不許後退!”多格雖然心裡痛的要命,仍要尋找攻城的機會。
“是,王爺!”
哈闊臺也是勇猛武將,與死去的狼和都是萬夫長,有突厥勇士的稱號,看着多格的臉sè,也知道多格很希望能夠拿下佳吉城,而這正是博得多格賞識的機會,哈闊臺怒吼幾聲,連續發出進攻的指令,數千人,架設上百副雲梯,悍不畏死的登程——多格此行甚急,沒有隨軍攜帶撞木,只能靠架設雲梯進攻。
羅桐站在城牆之上,身穿黑甲,手握鬼頭大刀,虎視眈眈的注視着城下的一舉一動,隨時發佈進攻的軍令。
這些守城的士兵都是參與過難伐之戰的,在寧都打過仗,在平州打過仗,更在明口打過仗。
這些守城的士兵,稱得上是真正的百戰jīng銳。
既然能在數場戰鬥中存活下來,那就說明他們都是戰場上的幸運兒,雖然不一定勇猛,不一定力大無窮,但臨敵經驗,攻守時機,絕對把握的最爲jīng準,甚至都不需要羅桐下令,他們都知道該何時放箭。
這些突厥士兵遇上經驗豐富的老兵,那死的可就殘了——他們初架設雲梯的時候不shè箭,剛開始爬雲梯的時候不shè箭,只等着突厥士兵爬到半山腰,他們才shè出犀利的一箭,這種箭除了硬抗,根本就沒有躲開的可能。
而且這些鐵甲營士兵shè箭的速度又十分迅速,每名箭手都配備了一名士兵幫忙補箭,堪稱有條不紊。
如此局面,對攻城一方十分不利。
轉眼兩柱香的時間過去,突厥士兵又死了二千人,但卻無一人能攻得上城牆,多格看在眼中,痛在心頭,吹起號角,示意撤兵——他現在需要做的不是攻城,而是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搞清楚花如玉的真正用意。
撤兵的號角剛一吹起,哈闊臺可就老大不願意,這是他立功授獎的機會,怎麼能錯過?換成下一次進攻,哪裡輪得到自己爭功?他跑到多格面前,問道:“王爺,爲何剛開始進攻,就要撤兵?”
多格道:“鐵甲營準備充分,我等失先,並不佔優,而且,死了二千多人,卻不曾有一人攻上城牆,毫無建樹,這仗又該怎麼打?”
“王爺爲何要長他人志氣,滅我的威風?”
哈闊臺不知多格心思,以爲他是因爲自己進攻不利而生氣,心想着若是就這般回去了,還不的被王爺永遠瞧不起,一念至此,心中惱火,賭氣道:“請王爺給我半個時辰的進攻時間,若不能拿下城池,任憑王爺處置。”
多格看穿了哈闊臺的心思,分析着形勢,終究覺得不甘心,默默的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哈闊臺的意思。
衝鋒的號角再次響起!
哈闊臺這次發了瘋,勒令百夫長要帶頭爬雲梯,哪個不從,以軍法處置。
此令一下,誰敢不扒?
許多百夫長牙咬着鋼刀,帶着手下弟兄,蹭蹭的爬上雲梯,迎面利箭shè來,揮刀格擋,他們武功高強,倒是絕大部分百夫長都避開了這一輪箭雨。
哈闊臺看見這個情形,心中大喜,怒吼道:“殺!殺上去,立刻殺上去,誰第一個衝上城牆,賞千夫長!”
那些百夫長聽到了,心中自然極爲興奮,眼睜睜的看着頭頂上方持箭的士兵,嗖嗖的竄上去。
羅桐看了一眼,也不驚慌,揮着令旗,大聲道:“交叉shè擊!”
這也是羅桐總結出來的經驗,這些爬雲梯的士兵,視線受阻,一般都是盯着正上方,或者斜上方的士兵,若是斜過三四行的,基本上無法注視——這就意味着,一旦旁邊有箭shè過來,他們幾乎注意不到,更加何談抵擋?
但是,斜着shè箭,而且傾斜的力度較大,這對於一般的箭手都有困難,但鐵甲營畢竟是百戰之師,羅桐可是親手教會了他們斜着shè箭的技巧,雖然這些士兵斜着shè箭的準頭不高,但十箭shè出去,有兩箭中了,那再特殊時期,殺傷力也是極大。
現在,正是特殊時期!
羅桐這麼一下令,所有士兵立刻照做,斜出大角度,將目標對準了隔着三四條雲梯的敵人。
嗖嗖嗖……
一陣攢shè,雖然準頭不高,但架不住箭shè出去的多,那些百夫長雖然勇猛,但鬢角也沒長眼睛,根本就看不到飛來的長箭,只聽噗噗噗的箭簇入.肉之聲,有幾名百夫長率先中箭,跌落城下。
其餘的百夫長僥倖躲過第一輪攢shè,但第二輪攢shè隨即而至,在一陣哀嚎聲中,百夫長所剩無幾。
沒有了百夫長打頭陣,那些突厥士兵失去了攻擊的長矛,立刻就被守城兵清理得乾乾淨淨。
多格看在眼裡,驚在心裡,想着:這守城的將軍是誰,居然如此厲害?
萬夫長哈闊臺勃然大怒,臉上火辣辣的燙,知道自己若是就此撤兵,那再多格的心中將再無地位。
“nǎinǎi的,拼了!”
哈闊臺手握彎刀,瘋狂的叫囂,“自我開始,千夫長,百夫長,小隊長俱都親自攻城,跟着我殺上去。”
他咬着鋼刀,躍上雲梯,撥開迎面shè來的箭,二百多斤的身體,卻靈動如猿猴,嗖嗖的竄上去。
“哈闊臺,立刻回來,不得逞能。”
多格滿腹心事,看着哈闊臺上了雲梯,方纔意識到,急忙阻止,但卻已經晚了,只好眼睜睜的觀戰,大喝道:“擂鼓助威。”
那十名千夫長,還有剩餘的百夫長見哈闊臺都親自攻上去了,哪裡還有撤退的機會,也跟着爬雲梯。
哈闊臺武力驍勇,以一當百,那些千夫長自然也是厲害人物,由他們打頭陣,自然極爲不好對付。
羅桐雖然下令斜着涉及,但只有兩名千夫長中箭,哈闊臺,以及其餘的千夫長,俱都無所畏懼的衝上來。
“不好!”
羅桐橫眉立目,回身朝着身後那些全副鎧甲的士兵使了個眼sè,他們急忙排成陣勢,等着近戰迎敵。
多格看着哈闊臺等人驍勇,興奮的滿臉紅光,居然親自去爲他們擂鼓助威。
強力的鼓聲想起,這種極爲緊密強力的節奏,只有多格才能擊打得出,哈闊臺,以及那些千夫長聽着多格親自擊鼓,心中震撼不已,身體中隱藏的潛力被激發出來,爬雲梯的速度,更加的厲害。
哈闊臺率先接近城頭,那名箭手來不及放箭,揮舞着箭弓,要把哈闊臺打下去,卻沒想到哈闊臺單手抓着那個箭手,手臂用力,居然把他從城上拉出來,扔下城強,慘叫聲響起,撕心裂肺。
“誰敢攔我!”
哈闊臺哈哈大笑着衝上來,揮舞着馬刀,大砍大殺。
他身後緊隨一名白夫長,也靈活的竄上來,隨後,又衝上來十幾名士兵,分別衝向兩側接濟。
一時間,城頭上亂成一鍋粥,十幾路雲梯陸續有突厥士兵登上來,局面變得焦灼。
多格興奮的大叫,一邊擂鼓,一邊運足了中氣,大吼道:“敵城以破,還不快殺?城中有糧食,有女人,隨你們享用。”
“殺!殺!殺!”
突厥士兵善於打順風仗,嗷嗷直叫的爬城,悍不畏死的衝上去。
羅桐表情凝重,豪不慌張,手一揮,發出特殊的喊聲,那些箭手立刻後撤,後面那些武裝到牙齒的‘鎧甲勇士’整齊列隊的衝上來,手指清一sè長槍,對準了衝上來的那些突厥士兵刺過去。
整齊劃一,不留死角!
突厥士兵躲閃不開,只好揮舞着馬刀砍過去,想着一命換一命,但馬刀砍在厚牛皮做的盔甲上,卻無法建功,而他們卻被刺穿了肺腑。
居然瞬間被羅桐給控制住,四五名武功高明的千夫長也躲不過密如林的槍韌,要麼被刺死,要麼就躍下城牆,活活摔死。
哈闊臺知道自己的是活不成,大吼一聲,凌空躍起,直奔羅桐砍去。
羅桐怒喝一聲,鬼頭刀砍出去,硬碰硬,用足了臂力,生生的將力臂千金的哈闊臺手中那把彎刀壓制住。
哈闊臺使出了吃nǎi的氣力,也抽不出刀來,身後卻有密密麻麻的槍韌挺過來,刺穿了心臟。
哈闊臺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