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視察格物院兵器庫,帕克得意洋洋的帶着陳小九查看他的研究成果,有特質的守城弩,還有便於士兵攜帶的三連弩,有雙發的火槍,最爲厲害的,居然還造了許多的黑盒子——也就是炸藥包。
石越看到這些玩意,笑得合不攏嘴,這完全就是熱兵器對戰冷兵器的節奏,誰能勝之?
依照花如玉意思,要兵發十萬,直奔高麗。
小九卻不以爲然,要發兵五萬,再讓小花公子與葉吟風聯合突厥發兵五萬,在高麗邊境匯合,一同奔向平城。
花如玉有些不解,蹙眉道:“爲何捨近求遠,非要用突厥士兵?”
石越笑道:“一是爲了讓突厥士兵參與其中,找到主人翁的感覺,二來,則是讓突厥士兵與大燕士兵聯合作戰,彼此磨合,直至融合,這樣彼此配合,才能將怨氣漸漸的消融,這叫一起扛過槍啊,可比一起嫖過娼要鐵多了。”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花如玉嬌臉漲紅的啐了一口,心中也覺得小九這個餿主意還真是不錯——有些事就是這樣,你不讓他參與,他省了氣力,還認爲你疏遠他,你讓他參與,勞心費力,他反而對你親熱,人心啊,可真是奇怪。
此次援助高麗,仍以花如玉爲元帥,王飛虎爲先鋒,陳小九爲監軍,浩浩蕩蕩,直奔高麗邊城鴨江。
歷經十餘日行軍,終於趕到鴨江,再過兩日,小白公子、葉吟風率領的三萬兵馬,已經風箏所部二萬突厥騎兵也一同趕到了鴨江,雙方在此勝利會師。
“風箏,你怎麼來了?”
陳小九再見風箏,卻發現風箏姿容比往昔更加豔美照人,那張混血的臉上既立體又有江南水鄉的精緻細膩。
然更讓小九驚喜的是,風箏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
“九哥!”風箏見到陳小九,撲過來就要緊緊摟住他,但擁抱的一瞬間,意識到自己的肚子不堪重負,只好象徵性的小九懷中親暱一番,不敢過分緊貼,害怕擠壓着肚子裡的小寶寶。
陳小九摸着風箏圓滾滾的肚皮,道:“肚子這麼大了,爲什麼還要千里涉險?”
風箏拉着陳小九的手,撒嬌道:“我就是想見你了……”媚眼飛花,神情嬌羞,有着十足少婦的嫵媚。
花如玉也騎着馬趕過來,看着風箏圓滾滾的肚皮,看着陳小九把風箏親暱依偎在懷中的愛戀模樣,心中微微有些嫉妒,想着在處理完高麗與倭國之事,自己是不是也該與小九生個寶寶了?
“花姐姐好!”
風箏現在成了突厥王,掌管突厥諾大家業,爲人處理也徹底成熟起來,看着花如玉過來,急忙乖巧的趕過來向花如玉行禮,像個小女人,姿態放得很低。
花如玉很是受用,下馬將風箏虛扶起來,掃了一眼風箏的肚皮,笑道:“小突厥王幾個月了?”
風箏幸福一笑:“希望花姐姐也儘快生個小將軍,小突厥王要與小將軍一起玩。”
花如玉噗嗤一笑,越發覺得吸風箏真的越來越懂事了,道:“突厥王什麼變得這般躬親有禮了?”
“花姐姐胸懷博大,風箏既感且佩,心中一直以花姐姐爲榜樣。”
風箏主動上前拉着花如玉的胳膊,媚眼中閃爍着崇拜佩服的眸光,說道:“我已經收到了信函,得知我哥哥多格已經受封爲西北節度使,全面掌控西域態勢,信中我哥哥提及,最爲讓他感動的就是花姐姐、九哥,還有房先生。”
“感謝我?”花如玉鳳目一挑,說道:“這都是房先生、小九的功勞,與我可沒有半點干係。”
“怎麼會?”
風箏道:“任用我哥哥升至西北節度使,可是極具風險的一步棋,換成是我,都未必敢如此佈局,畢竟我哥哥的地位與權勢均對大燕構成了威脅,常人萬萬不敢作出這個決斷,九哥、房先生雖然智珠在握,全力支持我哥哥擔任西北節度使,但花姐姐若是不同意,此事萬難促成,所以,歸根結底,也是因爲花姐姐有着一副包藏宇內的博大胸懷。”
花如玉笑了笑:“風箏妹妹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
陳小九聽着這句話,趕過來打趣:“花妹妹的胸確實稱得上博大宏偉,包藏宇內。”
“滾!”
花如玉啐了一口,臉上扶起一層羞赧嬌雲,又拉着風箏的手,打趣道:“我也是再賭,反正也沒什麼可怕的,大不了等着小突厥王、小將軍長大了,再與小多格打一場,看看到底誰更厲害。”
風箏、小九、花如玉三人笑成一團。
葉吟風、小白公子、袁子程也趕來與小九、花如玉見面。
陳小九見小花公子身邊居然還跟着一位戎馬英姿的突厥姑娘,心中好奇,問道:“這位姑娘是誰呀?”
小白公子冷漠浮白的臉上破天荒的閃爍出一片紅暈。
陳小九瞬間明白了這女人的身份,也沒想到‘冷酷無情’的小白公子居然喜歡上了突厥姑娘。
那個突厥姑娘下馬,大大方方的向小九微笑,明媚的眼眸散發出清爽的氣息,作揖道:“阿詩瑪拜見國公大人,我是小白的心上人,他面羞,不好意思介紹我的身份,只好我毛遂自薦了,國公大人,我也要以花元帥榜樣,做一名天之驕女,國公大人,您答不答應我?”
“阿詩瑪?”
陳小九見她說話嘎嘣脆,爽朗的很,心中也很是親切,臉蛋雖然不似風箏那般細膩,但卻有着另外一股豪放的氣息,指了指躲在阿詩瑪身後的小白公子,打趣道:“小白捨得你征戰沙場,誰還敢有半句不從?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子呢。”
小白居然臊的滿臉通紅,這個冷酷到從來不笑的傢伙居然像個靦腆的小孩子。
阿詩瑪回頭看了看小白公子,才挺着豐美的胸,昂着頭驕哼:“國公大人,我可不是因爲小白是皇子才攀附他的,也就他那副羞澀的樣子打動了我的心,不然,追我的男人多可去了,可輪不到他這個皇子。”
所有人都轟然大笑,小白公子在男女情愛上臉皮極薄,承受不住挖苦,急忙躲到一邊去了。
“瞧,他又害羞了。”阿詩瑪爽朗的笑。
花如玉卻十分喜歡阿詩瑪的秉性,向風箏努努嘴,眼眸中藏着詢問之意。
風箏急忙說道:“阿詩瑪是我的表妹,也就是我小姨的掌上明珠,同時也是部族的一下人族長,阿詩瑪,快來見過花姐姐。”
“不是花姐姐,是花元帥。”
阿詩瑪大聲的糾正了一下,筆直的站在花如玉面前,大聲道:“花元帥,您看阿詩瑪能不能做將軍?”
花如玉笑道:“先看看你的功夫如……”
她這個‘何’字還未說出來,阿詩瑪長鞭瞬間捲過來,大聲道:“兵貴神速,看招。”真是疾如風。
花如玉爽朗一笑,與阿詩瑪拼鬥起來。
十幾個回合剛過,花如玉就把阿詩瑪手中的長鞭奪過來,阿詩瑪赤手空拳與花如玉交手,幾個回合,又被花如玉背手製服。
“我服了!”
阿詩瑪輸了,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極爲興奮,大聲道:“我打不過花元帥,那元帥就不做了,我做個先鋒官總是可以吧?”這姑娘野心可是不小。
花如玉指着在一邊看熱鬧的王飛虎,笑道:“他是先鋒官,你把他打敗了,你就是先鋒……”
還沒說完,阿詩瑪又是喊了一聲‘兵貴神速’,鞭子向王飛虎罩過去,兩人砰砰打起來,王飛虎有意成全阿詩瑪,只是使出了一半功夫,與阿詩瑪鬥得難分難解,可把阿詩瑪樂壞了。
花如玉饒有興趣的看着阿詩瑪,對風箏說道:“你這個表妹很好,我很喜歡,以後就跟着我吧!大燕國以後又要出一位女將軍了。”
“多謝花姐姐成全。”
風箏瞟了小九一眼,又對花如玉說道:“我有孕在身,也不好接觸血腥之氣,只能送到這裡,就不去平城湊熱鬧了,這些突厥士兵,就暫時交由阿詩瑪掌控,花姐姐,您要多多照顧阿詩瑪。”
陳小九說道:“有小白公子,還需要我們照顧?”
那邊阿詩瑪一邊與王飛虎打鬥,一邊大聲哼道:“誰也不用照顧我……”
陳小九與花如玉大軍度過鴨江,在秦川城下聚集。
琴川守將李在京見是大燕軍隊,興奮的幾乎要哭出來——奶奶的,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是把大燕軍隊給盼來了。
李在京急忙出城迎接,態度之謙恭,讓人舒服到骨子裡。
李在京將陳小九等人安置在驛館之中,晚上設宴,爲他們接風,也痛苦將平城戰事描繪了一遍,總之,聽李在京的意思,平城之危,只能再堅持十天,超過了這個時限,平城將有屠城之災。
陳小九急忙說道:“李將軍不必擔心,有我們大燕鐵騎在,斷不會讓高麗遭受屠城之禍。”
風箏懷有身孕,不能再前行,留在秦川一日,明日就返回蘇臺,花如玉也識趣的將小九讓給她享受,還笑着打趣她,“小心點,別傷着小突厥王。”風箏羞澀的向花如玉道謝,才興奮的去了小九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