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把利劍的速度在陳小九的眼中,毫無殺傷力可言,但有些時候,真正有殺傷力的不是利劍,而是持劍的人。//www.??//()
眼前持劍之人的殺傷力雖然不能讓他膽戰心驚,但卻足以使他頭大如鬥。
那一聲嬌喝,正是由單兒所發出來的!
陳小九急忙閃開,卻不敢還手,慌張道:“單兒嗎,你要謀殺親夫,快把劍收起來,這玩意可不是隨隨便便玩的。”
“玩個屁!”單兒一臉的憤怒:“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敢偷女人,與那婊子睡覺,我砍了你那臭東西!”揮劍再上,竟然真的奔着那東西去了。
小妮子發瘋了,這個玩意也是能隨便砍滴?
陳小九閃身而過,回身溜到後面,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摟住她的小腰,柔柔的在她耳旁吹了口氣道:“好單兒,你怎麼不問青紅皁白,拔劍殺我?我這裡好好的哪有偷什麼女人?你看,這屋子空落落的,不就是我一個人嗎?”
單兒四處看了一眼,發現當真沒有第三個人,氣呼呼道:“那騷蹄子呢?你把她藏哪裡去了?你說你沒偷情,我怎麼偏偏不信?”
你有什麼不相信的?捉姦捉贓,我都不惜的說你!
陳小九用身子磨蹭着單兒的小屁股,一臉討好道:“人家是花魁,怎麼會隨便與我偷情呢?她的清白可是無價之寶呢!我只是被她邀請,上來與她討論些曲子的東西,沒有其他的念想。”
單兒使勁掙脫了一下,仍舊沒有逃脫陳小九的手掌心,氣哼哼道:“你這瞎話編的不好,我且問你,你討論曲子,爲什麼脫衣服?脫鞋子?居然連裹腳布也脫了?難道你用臭腳丫子作曲子嗎?”單兒越說越氣,卻掙扎不開,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陳小九此時方纔想起來,自己渾身上下只是穿個短衫、短褲,露出了大片的肌肉,一眼望去,就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難怪這小丫頭誤會啊!
他又連忙編瞎話道:“天氣熱,就把衣服脫了,好單兒,你別胡思亂想,我可真的沒有偷情的心思,我便是偷,也是與單兒偷情,偷別人是萬萬你不敢的。”
“呸……我還用你偷嗎?”單兒狠狠地啐了一口,又撅着嘴低頭嘟囔道:“都被你摸過那麼多遍了,偷起來也沒什麼意思!”似乎又想起來曾與陳小九黑燈瞎火、在醉鄉樓中的場景,小臉紅紅的,透着點嬌嗔,不似方纔那般兇悍了。
陳小九把握住時機,把她緊緊摟在懷中,大腦袋用力供着她粉膩的脖子,柔聲道:“誰說的,我便是偷你一輩子,也是偷不夠的!”
如此甜言蜜語,單兒心都被融化了,哪裡還能耍出母老虎的威風?
她柔柔的晃動了一下身子,將寶劍仍在地上,嘆了口氣道:“你一點都不怕我,我這輩子,就算是要受你一輩子氣了。”
陳小九接口道:“是享受我的福氣纔對!”
兩人對視一眼,一股柔情蜜意在心裡流淌。
陳小九柔聲道:“好單兒,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呸……你還意思問我?老貓怎麼會不偷腥?”單兒踱着小腳,嗔怨道:“你天生品行不良,到了這花花世界,怎麼捨得做一個謙恭君子,哼……幸虧我看得緊些,不然你這衣服都脫了下來,說不準一會你便要做不要臉的事情呢!”
你這小妞,又是老貓偷腥,又是不要臉的,把我說成一個大色魔了!陳小九也不稀得反駁,只是安慰道:““哪裡像你想的那般不堪?我若真是那般急色的人,哪裡會讓單兒完璧無瑕到現在呢?”
“啊?你這混蛋,還真不嫌害臊!”單兒捶打着他的胸膛:“這種話,你以後對雙兒說去,可別對我說,我可受不了你的奚落。”
陳小九哄了單兒好一陣,才把她安撫的多雲轉晴,轉身想要穿衣服,這纔想來,衣服鞋子都被蘭蘭、空空搶走了,也不知道放在哪裡了。
忙領着單兒到隔壁的房間去找,卻發現衣服放在牀頭,鞋子規規矩矩的放在了地上。
找到這件士子服,他終於放下心來,這可是扈三娘送給自己的東西,心裡珍惜着呢!穿上衣服之後,卻在牀頭髮現了一塊玉佩。
拿在手中一望,只見玉佩色澤藍潤,入手一片冰涼,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反過來,卻見上面刻着幾個小字,只不過仍然是倭國的文字,翻譯過來居然是“敬宮雪子內親王”。
陳小九翻譯出來這幾個字,手一抖,差點把玉佩掉在了地上。
這幾個鳥文字,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是陳小九卻知道這裡面的真正的含義,如果玉佩真的是伊藤雪子的話,那她的身份絕不僅僅使是名藝妓,很有可能是倭國皇室中人。
不過這件事情分析起來怎麼會這般匪夷所思?
皇室的女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跑出來當藝妓,死活要收一個小師弟,不惜陪人睡一覺,也要達到目的,這裡面的很多事情,絕非那麼簡單的。
“小九,你怎麼了?這塊玉佩很好嗎?我看也不知幾個銀子,小時候我家裡很多的……”單兒好奇道。
陳小九反問道:“你什麼家室啊?小時候家裡很有勢力嗎?”
“我……我不告訴你!”單兒小手捂住了嘴巴,搖晃着陳小九胳膊,柔聲道:“只要你把那個老太監弄死,別說我的身世,便是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那好,你就等着看九哥怎麼收網撈魚吧!”陳小九香了他一口,將玉佩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領着單兒下樓去。
大廳之中,杯盤狼藉!
石頭籌的這場陽春十八席雖然名義上是擺出給曹公公吃的,但是曹公公心情舒暢,喝下幾杯酒後頭暈沉沉,又自恃自己是當朝貴胄,怎麼能與這些流氓一同飲酒?便與石頭籌打了個招呼,領着康鐵等一衆紫禁衛,匆匆離去。
而圍着陽春十八席胡吹大氣的,卻都是鍾越、潘祥、櫻木軍團的一衆人等。
一個個甩開腮幫子吃的歡實,那酒喝得也十分豪爽,東一杯、西一杯,反正不花錢,就像白水似地猛灌。
一邊吃着喝着,還不斷向一旁臉色鐵青的石頭籌挑刺!
“哎呀,你這道菜怎麼這麼淡?偌大的荷花樓,買不起鹽巴嗎?”
“我去!這什麼破玩意?能鹹死兩頭豬,你是不是想謀財害命呀?”
……
石頭籌聽着這些狗屁不通的流氓大放厥詞,有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怨恨,鐵青的臉頰逐漸扶上蒼白之色:這麼一桌有檔次、有品位、價值萬兩的酒宴,愣是被你們這幫愣頭青吃出了這麼多的毛病?若是嫌棄不好吃,你他孃的就別吃,偏偏吃的風捲殘雲,還不陰不陽的說些怪話。
吃着我的、喝着我的,還損着我?你們這幫廝,不愧是陳小九帶出來,居然與他一樣的無恥。
手下一莽撞漢子,小聲道:“少爺,咱們怎麼能任由他們囂張?我帶着人滅了他們,把他們趕出去?”
“我說你有沒有腦子?知道這是哪嗎?”石頭籌回頭瞪了他一眼,不耐煩道:“這是咱們咱們的老巢——荷花樓,荷花樓開門做生意,哪樣東西不是價值連城?,隨便一把椅子都是幾百兩的,若是在這裡打起來?不僅破壞了這些物件,還要好多天不能做生意,到頭來吃虧的不還是咱們嗎?”
那莽夫連連點頭,伸出大拇指,讚賞道:“少爺,您想得真周到,高明!實在是高明!”
“高明個屁呀!”石頭籌一腳將他踢得踉蹌了七八步,怒斥道:“我他娘要是真那麼高明,還能被這幫噁心玩意的西東西,吃得死死的?你給我滾,小心我大耳瓜子搧你!”
陳小九卻從樓上領着單兒下來,正巧見到石頭籌發怒,一看他那張灰不拉幾的臉色,便知道他肚子正在冒火。
可他的快樂就是建立石頭籌的痛苦之上的,石頭籌越是痛苦,他便越是高興!
“石公子?你這是幹什麼?欺負下人怎麼跟欺負牲口似地?你當他是你兒子嗎?說打就打?”陳小九話一出口,便連敲待打的罵了許多人。
石頭籌狠狠地蹙了一下眉頭,這話分明是罵自己是牲口呢!這廝,還他孃的讀書人,張口閉口髒話連篇,恁的辱沒了斯文?
他知道自己越是生氣,便越是正中了陳小九的下懷,強迫自己做出一副微笑的臉色,笑道:“陳公子,些許家事,不勞您掛念,我自會處理!”上下忘了陳小九一眼,不屑道:“陳公子,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莫非……莫非未得美人垂青?”他當然希望事實如此,伊藤雪子的貞操對他而言可是個至關重要的事情,直接影響到荷花樓的生意。
“那怎麼會?我陳小九出手,向來所向無敵的!”陳小九一臉壞笑着的走進石頭籌,在他耳旁輕聲道:“石公子,你不知道伊藤雪子有多迷人!那白皙滑膩的皮膚、那哼哼唧唧的聲音、那蹙眉婉轉的媚態,都把我迷死了,結果,我一激動,就做了快槍手……”
“什麼?”石頭籌愣在那裡,那臉上驚得紅一陣白一陣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顏色了,伸手指着陳小九,哆哆嗦嗦道:“你……你真把她給……給玷污了?”
“放屁!臭不可聞!”陳小九冷哼一聲:“那怎麼叫玷污?分明是兩情相悅,共赴巫山!”
石頭籌眼眸掙得老大,一字一頓道:“陳小九,你……夠……狠!我不會放過你的!”
陳小九一臉滿不在乎,冷笑道:“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因爲我已經與雪子小姐約好了,過幾天還會來照顧你的生意的,到時候,還得麻煩石公子擺上一桌陽春十八席呢?”
又囂張的,回身招呼衆兄弟道:“兄弟們,吃飽喝足沒?”
衆兄弟齊聲歡呼!
陳小九又道:“既然如此,咱們打道回府了……人家石公子還得收拾殘局呢!”說話間,領着櫻木軍團,與鍾越、潘安、崔州平一同走出了荷花樓。
石頭籌眼睜睜看着那殘羹冷炙,再也壓不住心頭的怒火,一腳將桌子踢翻,飯菜灑滿了一地,狠呆呆吩咐身旁那武士道:“快去,把西域第一快刀手請來,我有要是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