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紅杏、扈三娘、毒皇等人齊聚一堂,就該是商討正事的時候了。
小九強迫自己將那些旖旎的心思摒棄掉,恢復了那份睿智,幽默道:“各位大美人,有什麼問題,請暢所欲言呀。”
“呸!”小九一聲不正經的問話,讓衆女哭笑不得!
紅杏柔柔的依靠在月神身旁,眼中又閃爍起了淚花,諾諾:“小九,你就說說,如何營救我娘!她現在一定被關在牢裡受苦呢!”
“放心吧,定南王雖然邪惡,但對你娘還是不錯的,你娘也斷然不會受苦!”
小九安慰了紅杏幾句,才自信的笑了笑,將地圖打開,指給衆人看,說道:“定南王之子吳桐,引領大軍,迴歸巖都,只要我們趁機擒拿吳桐爲人質,那不就可以用他來交換嫣然嗎?”
“這……可行嗎?”紅杏忽閃着嫵媚眼眸,似乎覺得這個天方夜譚!
月神思慮良久,纔對小九道:“福建小路甚多,錯綜複雜,你又如何確定吳桐行蹤?”
小九道:“毒皇姐姐自有辦法!”
月神側身望着毒皇,讚賞道:“想不到毒皇姐姐居然身懷奇術。”
“雕蟲小技,只是訓了幾頭鷹而已。”
毒皇嬌媚的臉蛋浮現出機率笑意,“據我觀察,明晚之時,吳桐大軍必會經過距離君山五十里之遠的樟松嶺。”
月神又對小九道:“吳桐所部有多少人?”
石越道:“有兩千精兵!”
月神蹙眉道:“可是我們現在只有一白多人,又該如何取之?難道小九忘記了巖都之危了嗎?”
小九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巖都乃是一馬平川,守衛森嚴,豈能等閒視之!而樟松嶺山路陡峭,小路崎嶇,難以展開大規模的行軍,人再多,也是無用!更何況以奇兵攻無備,再有吳桐在手,必能成功。”
月神眉頭舒展開來,想到樟松嶺的顯赫陡峭,也覺得成功的可能性極大,對扈三娘笑道:“三娘當年廝殺疆場,運兵有方,以弱勝強,奪取人質,想來不是什麼難題。”
扈三娘笑了笑:“月神見到小九之後,倒是與小九一樣的嘴甜了……”
月神卻隨後又道:“但眼下卻有一件難處,我們就算將吳桐搶到手中,又如何的逃跑?”
“要知道,這是在定南王的地盤,所以軍力都聽從他的調遣,而且吳桐又是定南王的獨子,聞聽吳桐被劫持,必定雷霆大怒,發動所有兵力追擊,到時候,只怕我們插翅難飛啊。”
扈三娘微微一笑,“劫持吳桐之後,立刻派遣一隊人馬,劫持假扮的吳桐趕往安南國方向,禍水南移,那些士兵羣龍無首,又無智慧人物,倉促之下,一定會誤以爲真,跟着快馬一同南下,即便那數萬援軍得知消息,也會受了傳言蠱惑,一同向南追趕!等到他們最後發現目標是假,也追悔莫及!”
“找人假扮吳桐?可行嗎?”月神頗爲懷疑。
“有了它,自然能以假亂真!”陳小九卻從胸口拿出一張人皮面具,眉眼之間,赫然就是吳桐的面容——這是小九連夜讓司徒姑娘趕製出來的,倒是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月神點點頭,“有了這個,那些士兵倒是一定會上當!”
扈三娘又到:“而真正的吳桐卻要跟隨大隊人馬、悄無聲息的趕往寧都,只要到了寧都,那大局一定矣。”
小九鼓掌大笑起來:“乾孃真是厲害,讓小九佩服,居然與小九想到一塊去了。”
扈三娘啐了一口,“臉大不害臊,你是誇我呢,還是誇你自己呢?”
陳小九嘿嘿乾笑,一臉尷尬!
月神又道:“那寧都守得住嗎?定南王手下能人頗多,最終一定會發現其中詭計的!定南王在寧都邊境佈置不下八萬人,一怒之下,只怕寧都將被摧枯拉朽的攻破。”
扈三娘神秘笑道:“花如玉已然在寧都佈置重兵,且會延伸五十里接應我們,就算定南王大軍一路追擊到寧都邊境,也是飛蛾投火,自找苦吃。玉兒用兵,真有其父之風,不可小覷。”
月神聞聽,蹙眉想了一下,也覺得此計策甚爲完美!
當下,月神、小九等人又將計策詳細的籌劃了一下,事無鉅細,終成一套詳細的方案。
只是,在裹挾假人質,引導大軍南移的人選上,出現了一些分歧。
陳小九、月神、扈三娘、毒皇等人紛紛請纓。
“你們都別爭了!”陳小九朗聲道:“大家不要忘了,我的烏雅可不是凡物,神駿異常,就連那什麼汗血寶馬,在烏雅面前都要匍匐下跪,所以,只要有烏雅在,我命無憂,這引兵入南之計,必然由我來完成。”
此言一出,到沒有任何人能找出充足的理由來反對——烏雅之威,所有人都知道。
而且這匹馬只有小九才能駕馭,這就決定了小九一定要親自前去。
扈三娘又道:“小九一人上路,沒有照應,可也不成事,總需要有人配和才成。”
紅杏爭先道:“我要跟小九一同去。”
月神笑道:“你憑什麼跟着去?”
紅杏道:“我路途較爲熟悉,可以給小九帶路。”
月神道:“那我不是比杏兒更有資格?”
紅杏啞口無言!
陳小九道:“我有精密地圖,還需要你們引路嗎?”
雪子看了毒皇一眼,若有深意一笑,柔柔道,“毒皇姐姐與小九一路吧!毒皇姐姐輕功好,且善於用毒,關鍵時刻,當有大用。”
扈三娘似乎領會了雪子的意思,笑看着毒皇,點點頭,“毒皇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們都不會和你爭的。”
“你們這是……”
月神看着雪子、扈三娘笑的詭異,心中覺得奇怪,又看着毒皇臉上隱隱泛着紅暈,腦中豁然開朗。
聯想到毒皇對自己的好處,念着毒皇與自己在某些地方的相似之處,卻猶豫不決,裹足不前,忙道:“毒皇姐姐,我也不和你爭,這一路上,小九可就交給你嘍……”
這一句話似乎一語雙關,毒皇本來粉意十足的臉蛋浮上一層嫣紅,越發顯得嬌嫩!
毒皇受不了扈三娘、雪子、月神望過來的促狹目光,低着頭嗔怒道:“都看着我幹什麼?好像你們送我人情似的,就算你們跟我搶,也搶不過我的,小九其實早就內定我了。”
“哦!都內定好了啊!”
月神推搡了小九一把,打趣道:“既然都內定了,還裝模作樣的與大家商量,哼……莫非你心虛嗎?”
陳小九乾笑兩聲,也不回答!
月神又帶着紅杏、四大花旦一同去傳令,讓一百餘名教衆好好休息,準備明日大戰!
第二日中午,百餘名教衆都在廣場上集結!
月神、紅杏望着君山上的一草一木,眼中滿是晶瑩的淚花,兩人柔柔的依靠在小九肩頭,月神抿着嘴脣,悲傷道:“這一去,君山一定會面目全非了,想不到邪月教居然敗亡在我的手中。”
四大花旦、百餘教衆聞言,也哭聲一片。
小九道:“不!不是敗亡,而是鳳凰涅槃,重現盎然生機!”
他親吻着月神滿是淚痕的臉蛋,信誓旦旦道:“月神姐姐放心,我日後必定會幫你重建君山,讓邪月教在姐姐手中發揚光大,重現鼎盛輝煌!”
“小九,我信你!”
月神、紅杏、四大花旦,帶着百餘教衆對着總壇之地行過大禮,一行人等,風馳電掣,趕往張鬆領埋伏!
吳桐這一路行軍很漫長!
他不願意急速行軍,一路上走走停停,觀賞着風景,排解心中抑鬱之情——自己糾集四方之兵,遠赴京城,威脅大燕皇帝,企圖迎娶天羽公主,並以此向大臣們展示自己的雷霆手段,雖然喊得響亮,卻摔得粉碎!
殘酷的現實與計劃相差太遠。
不僅天羽公主沒有娶回來,而其他三方的勢力卻也從盟軍蛻變成了陌路,甚至是仇敵——安南國經此事件,居然歸附了大燕,而突厥、倭國則自掃門前雪,再也沒有心思與自己聯盟!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吳桐有些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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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桐不敢回去面對父王的雷霆大怒,也不願聽到羣臣對他的指責謾罵——因爲這幫羣臣都是與房齡一個鼻孔出氣的傢伙,當初就與房齡反對自己聯合三方人馬出使大燕,此時自己灰頭土臉的回來,豈不是正中這幫老不死的下懷?
他奶奶的,這幫老不死的,等我當上定南王,早晚把你們像房齡一樣給連窩端了。
一提到房齡,吳桐眉眼之間終於有了一絲猙獰笑意。
從自己小時候開始,房齡就是自己的老師,對自己十分嚴厲,不苟言笑,卻又譏諷自己不堪大用。
哎!
房齡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自己頭頂十幾年!
這種被人不斷囑咐,不斷告誡,不斷指手畫腳的日子並不好過,可如今,這種日子終於結束了。
石頭籌的計劃很完美、很犀利,一下子就將房齡給連根拔起!
房齡已成過眼雲煙,今後,除了父王,便再也沒有人能凌駕於我之上,這纔是小王爺該有的威風啊!
吳桐一路上想着好事,日落西山,黑夜來臨,漫天星辰,飄渺無極。
“前面是什麼地方?”吳桐問道。
“樟松嶺!”一位親兵回答!
吳桐笑了笑:“遠遠望去,風景倒是不錯!傳令下去,今晚就在樟松嶺安營紮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