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華,到那邊的花架去,別打擾人家,沒看到人家蘇老師不想和你說話麼?”
兩人漸行漸遠,李星華說:“剛纔我覺得蘇老師看你的眼神很怪,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你們不會曾經有過一段情吧?我纔不相信她會看上莫老師那種不學無術的小白臉。”
“胡說八道,蘇老師宛若天上仙女,高高在上,我怎麼高攀得起,平時就是多動一個念頭也會覺得褻瀆,她要是肯主動跟我說句話,我一天不吃飯都滿足了。還有,莫老師才華橫溢,乃人中龍鳳,可不是什麼小白臉,與蘇老師正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再也沒有更般配的了。”
蘇冰雲驀然身子一顫,接下來那兩人走出距離,說話聲便再也聽不到了。
李星華笑道:“呵呵,你很少這麼誇獎別人的,分明有點口不對心,快老實交代,是不是動過什麼非分的念頭啊?”
“好了,這裡沒別人,咱們開誠佈公,說,項鍊還給你就兩清了麼?我可不想當你這臭丫頭的勞什子未婚夫。羊肉沒吃到,倒染上一身羊臊,我這是何苦來着?”
這話本應該是李星華說的,想不到卻被他搶先說了,氣得俏臉通紅:“誰願意當你未婚妻啊?還不是我家那臭老頭覓死覓活,你以爲我想啊?快把項鍊拿來,那是我重要的友情見證。”
廖學兵一時還想不起項鍊放哪,可能當時就隨手給扔了,對他來說,內褲可比項鍊重要得多。有點理虧,賠笑道:“嘿嘿,沒帶在身邊,容我回去找找。”
“給你一天時間,明天一定要給我!”李星華惡狠狠的說。
見她得寸進尺,老廖再也忍耐不住,冷笑道:“那你的欠債呢?總得先還清了,不然免談。儘量去宣揚我偷內褲地惡劣事蹟吧,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夫妻有點這樣的小動作,基本上無傷大雅,大家只會一笑置之,還會誇我好有情趣。”
李星華瞬間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她發現要和老奸巨猾的廖學兵鬥上一鬥。根本不是對手,萬一雙方翻臉,家裡老頭子再死皮賴臉懇求自己去勾引廖學兵,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據一段時間以來的觀察,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廖學兵可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傢伙,似乎只有女孩子地火熱胴體才能打動他的心。
把心一橫,說:“你真夠卑鄙的,大不了讓你摸幾分鐘。星期六去我家找我,記得帶上項鍊。還有,我父親那邊不要再理會他說什麼了,免得那老傢伙得寸進尺,把我賣來賣去。”
廖學兵冷笑三聲,直把她笑得莫名其妙。才慢悠悠地說:“項鍊我不敢保證找不找得到,你也沒什麼好摸,胸部乾癟、體積夠小,我站你面前這麼久愣是沒發現你的胸部在哪裡,可能要去物理實驗室借放大鏡,不。顯微鏡才行。排隊等我去摸的女人一數一大把,不希罕。不如就這樣好了,我們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李星華氣得頭頂冒煙,頓足道:“你這又不肯。那又不願,到底想怎麼樣嘛?”
老廖瀟灑的轉身揮手:“項鍊找到了自然會還你。不過,對於你的身體,我已經喪失興趣了,所以不用再拿這個來引誘,我可是個講原則的實誠男人,天下還有誰有我這麼好地口碑呢?多乎哉?不多也!”
“你……死淫棍!給我記住!”一向恬淡的李星華差點七竅流血。
下午第三節是自由活動課,同學剛剛下第二節課,收拾課本準備到外面玩耍,廖學兵陰沉着臉色,腋下夾着學生操行記錄本走進教室,止住拍打籃球正要衝出外面的林小肯,說:“大家等一下,我要講幾件事,都坐好了,四眼,哦不,胡策,把你翹在桌子上的腿放回下面;蒙軍同學,在師長嚴肅說話的時候吃零食可不是一件好事;歐陽麗芳同學,約會時間還沒到,請別急着化妝打扮,如果願意的話,葉玉虎會邀請你在黃昏時分去胭脂河遊玩。”
臺下發出一陣鬨笑,葉玉虎和歐陽麗芳同聲道:“我纔不想呢!”
“好,大家保持冷靜。在過去一週我因爲私人原因請假,貝曉丹同學也暫時退學了……”說到這裡,葉玉虎呼地站起,焦急地問:“老師,貝曉丹她爲什麼退學?”
“是呀?爲什麼?前幾天打她家電話都不通呢。”喜歡貝曉丹的同學也都紛紛問道。
“私人原因,具體情況大家不需要妄加揣測,過一段時間她會回來的,要知道,語文課代表不在,我的麻煩事可比以前多多了。”
慕容藍落和語問學科
成績極好的新轉學生張樂馨同時站起來說:“我來當。“
老廖不欲拂小藍落地熱情,不過她的成績實在不是太理想,怕被有心人詬病,只好婉轉說道:“課代表當然是要選擇成績優秀而且有責任心的學生了,這個容後再議。現在要說的問題的,你們地紀律!無法無天了麼?”說到最後一句話,已是聲色俱厲。
掃視全班同學,雙手撐在講臺上,氣勢擺得十足,這才翻開操行紀錄本,說:“在過去一週內,遲到曠課早退的同學不計其數,除了安純純以外,所有人都有不良紀錄。其他同學我不去說,周安,連你也曠了四節課,曾經答應過我什麼?還有陳有年,你是個男人的話就要信守承諾,當初爲了幫你拿到柏幽城的簽名寫真照片,我求爺爺告奶奶,卑躬屈膝,連孫子都不如,這些苦心,是你能夠了解得到的嗎?”
又有人插嘴了,楚霞說:“陳有年好像不算真正的男人吧……”
同學們鬨堂大笑,廖學兵苦苦營造起來地嚴肅氣氛一掃而空。慕容藍落瞪了她一眼:“要不要我再強調一次,廖老師說話時不準插嘴。不然我把你舌頭拉出來喂狗。”
廖學兵只好無視,繼續自己的話題往下說:“大家逃課似乎各有各的理由,葉玉虎,你是去看足球,鍾佰,你是因爲感冒躲在宿舍裡睡大覺,王龍,醫務室的林護士很漂亮是嗎?每天起碼固定兩個小時去那裡裝病,這都能成爲你們曠課的理由嗎?太假了,我要地是一句實話,你們究竟想不想讀書,究竟爲了什麼而讀書?陳有年,你來回答!”
陳有年老老實實站起,順了一下額頭的亂髮才說:“實話講,不太想讀書,可是父母逼着沒什麼辦法,而且長大了也得考一所好地大學,找一份體面的工作,不然可就沒錢買柏幽城的海報了。”
“嗯,你先坐下,丁柳靜,你來說。”看到熊貓靜已經換上自己買給她的裙子,玉腿修長,皮膚細嫩,不由暗中嚥下口水,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巴掌,中午試衣間裝什麼君子呢,早知道多看幾眼就好了。
熊貓靜知道老師是要自己當做內應鼓勵同學,好整以暇的微笑道:“我非常喜歡唸書,我喜歡學習的感覺,那種渴求知識的慾望,讓我的人生變得極爲充實,我想,等長大以後我會變成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可以掙很多很多的錢,朋友長輩都尊重我。”
同學們倒抽一口涼氣:“不會吧,這還是熊貓靜嗎?她……不可能,她一定神經錯亂了。”
老廖滿意地點點頭:“慕容藍落,你說說自己的人生理想。”
同學們都想:慕容的話肯定不用聽了,她一向是忠實的廖派,廖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果不其然,慕容藍落甜甜一笑:“我的理想當然是在老師的指導下成爲社會棟樑啦,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紛紛報以噓聲。
接着點了關慕雲、周安幾人的名字,這幾個人都是廖學兵的“內奸”,均說盡好話,先是陳述一番學習的重要性,這一年紀讀書的關鍵性,再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學好文化功課,絕對不會再遲到了。
“其實我想還會有同學不知道他爲何而讀書,葉玉虎,你曠課十六節,遲到三次,早退十一次,在課堂上公然辱罵歷史課易振寧老師,這還不算,帶頭和三年四班的學生打架,我說你小子就不會收斂一點嗎?大道理不多說,先從點點滴滴小事做起,從明天開始,所有人不準曠課,不然讓我抓到一次,下場會很慘的。關慕雲,你說是不是?”
關慕雲是被老廖打得最慘的學生,不過他血液裡天生有種崇拜強者的基因,從此對老廖服服帖帖,聞言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呃,好像是吧……”
“還有一條,誰在別的課上被老師投訴,我也會找他談話的,不過化學戴老師暫時例外。散會,大家自由活動,周安,你跟我來一趟。”
周安乖乖跟老廖走出門口。
教室裡亂做一團。四眼誇張的叫道:“看到沒有,老師支持我們修理神經病,雖然他自己今天也好像有點發神經的樣子,沒事談什麼紀律啊,談整蠱別人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