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荻莛眼神中飄過異樣的神采。驚訝於廖學兵好此親暱的稱呼,這正是她長時間來的期待,只要這輕輕的一聲,嚶嚀着答道:“考上了。這全拜老師你的調教啊。一直以來,我都想請你吃飯,好當面謝謝你。可是……廖老師,你晚上有空嗎?”
廖學兵察言觀色功夫絕對一流。別人就是打個眼色都能猜透十之八九,賢妻良母型的鐘荻莛親口邀約吃飯,心裡萬分高興,表面上卻是一臉難爲情的表情,“這不好吧?無功不受祿,怎麼說,我也是個很請原則的人。”
鍾荻莛免不了有點失望,尷尬地笑道:“那,鍾佰就在附近的中海大學讀書。廖老師,可以一起去看下他嗎?這一年,他天天跟我提老師,要是你出現在他面前,那小子一定高興死了。廖老師,可以嗎?”越說越動容,神色間楚楚可憐。讓人不忍拒絕。
廖學兵訝聲道:“怎麼?鍾佰也在中海大學讀書?”
鍾荻莛的臉上重新綻放出開心的笑容不得,“是啊,小茜也是,是那小子的同班同學。鍾佰能進中海,全是老師教育導有方哦,請老師務必答應我,陪荻莛一起去看他,好嗎?”
廖學兵搖頭,不爲美色所動,道:“這,我很想答應你。不過,我已經答應了侄子,今天要給他慶生,抽不出時間來,改天吧。”
一旁的小茜,一直一臉好奇地打量着廖學兵和鍾荻莛,鼓着腮幫沉思,突然她打斷了兩人的話題,插嘴。“廖先生,原來您是老師啊?你侄子也在上學?我猜他一定也是我們中海的學生吧?我有一個提議,不如荻莛姐姐和我一塊去參加你侄子的生日panty,剛纔老師不是邀請我去嗎?應該不會不歡迎荻莛姐姐吧?”
鍾荻莛忙點頭,會心地看着小茜,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
廖學兵笑了笑,正遂自己的心願,一則可以接近美女鍾荻莛,二則可以見上以前的學生鍾佰一面,或許能勾起某些回憶,求之不得,遂道:“掃塌相迎亦來不及,人多也湊個熱鬧。”
小茜拍着掌高興。不知道當她老闆鍾荻莛的跟班是她最高興的事,還是廖總的邀約讓她開心。鍾荻莛淑女風範,小手捏成拳頭,臉上只是淡淡的笑着,極力掩飾着內心的喜悅。
兩女一靜一動,形成強烈對比。
過了會,鍾荻莛得知廖學兵訂購了“意式櫻桃凍芝士”,轉身進了烘烤房,去製作蛋糕去了。
廖學兵接過小茜遞過來的水。坐在玻璃圓桌上,點了根河水,緩緩地抽着,裝模作樣地看着雜誌,把雜誌擋在臉前,掩飾着卻始終盯着小茜的胸脯的眼神,偶爾迎來小茜的眼光,臉不紅心不跳,把雜誌擡得更高一點,遮擋住小茜的眼光,轉瞬,雜誌移開,一臉的夫子正經,莊嚴肅穆。轉換得泰然,有如吸菸喝酒般輕鬆自如,不愧是色中情痞。
等了大概一個來小時,鍾荻莛才總算做好了蛋糕,想必爲了做好。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聞着蛋糕沁人心脾的奶香味,廖學兵直點頭,道:“看起來還不錯,相信永誓一定會很喜歡荻莛姐姐的禮物哦,這將會是她最快樂的生日。小子想必會很開心吧。”口袋裡沒有錢,只能不動聲色引誘鍾荻莛主動慷慨贈送蛋糕。
果然,鍾荻莛義無反顧地中招了,笑容無比燦然,高興地說道:“既然是廖老師的侄子,蛋糕也不值幾個錢,算不了啥。既然是生日,禮物是免不了的。廖老師,你侄子比較喜歡什麼?待會我得好心選購一件禮物送給他纔好哦……”
廖學兵很高興地笑納蛋糕,免費對他來說是個天大的喜訊,一聽鍾荻莛還要送別的禮物,笑得合不攏嘴。明明高光還來不及,偏偏無恥到無底線,極力推辭,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應該的。要是鍾佰知道了。他一定也會持我這麼做的。”鍾荻莛生怕廖總拒絕,急忙說道。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我替永誓謝謝你。”廖學兵無恥地點頭。
小女生總是那麼容易被渾身風情的悶騷男吸引,青春女孩小茜深深爲廖學兵悶騷做派吸引,也提出來要送一樣禮物。廖學兵笑納,致謝。
鍾荻莛把蛋糕點包裝起來後,吩咐小茜先放到冷櫃裡,然後把店門關上了。就這樣,愛心西餅屋第一次在正常營業時間提前打烊了。
陪女孩子逛街,一向是廖學兵最不喜歡的。不過,這回例外。對於死去大哥留在國內的兒子,尤其是見過樑永誓,深深爲他帶有自已的影子而感到驕傲,廖學兵願意爲樑永誓奉獻自己的時間給鍾荻莛和小茜。
足足逛了近兩個小時,東看西走。鍾荻莛和小茜才各自選好了要送給樑永誓的禮物。鍾荻莛選購的是一間用白樺木做的小屋,小西選購的一條極其別緻而又風情的圍巾。因爲鍾佰也在邀請名單中。鍾荻莛也替他選購了一件送給樑永誓的禮物,是一支派克鋼筆,價格不菲。
相對於兩個女孩的出手大方,party的發起爲廖學兵卻明顯缺乏覺悟。一件禮物也沒有買。生日蛋糕當然不算,那是鍾荻莛免費送的。鍾荻莛和小西問他,他表情神秘兮兮,讓人猜透不了。
買好禮物後,返回愛心西飾屋。從冷櫃裡取出生日蛋糕,廖學兵作爲唯一的男生,自然當仁不讓地當了搬運國,雖然他完全沒有覺悟,但是鍾荻莛一再堅持他提,也就絲毫沒有辦法推託。
去中海大學的路上,鍾荻莛給鍾佰去了個電話,說廖老師出現了,電話那頭開始傳來的是罵聲,繼而是驚喜聲,然後是要求跟廖學兵對話的哀求聲,在遭到廖學兵的拒絕後,是絕望聲,等到說廖學兵邀請他待會參加生日,是歡呼聲。
鍾荻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廖老師,鍾佰太久沒有你的消息了。突然聽到你出現,實在是太高興了。對了,廖老師,這一年你都在哪裡?我問過鍾佰好多次,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我一直擔心,哦,不提了,廖老師能回來,實在太讓人高興了,待會鍾佰見了你,一定會又哭又喊的,他一直唸叨你。”
廖學兵簡單地“哦”了一聲。故作高深,眼神掃視着街景,沒有說話。
小茜姑娘則在一旁好奇地問道:“荻莛姐姐,廖先生是個怎樣的老師哦?能讓鍾佰如此掛念,我們班上所有的同學都聽他有一個亦師亦父的老師,沒想到竟然是廖老師。”
“這,廖老師是一個極有責任心。風趣幽默,懂因材施教,激發學生潛力的老師,是荻莛見過的最好的老師。不僅如此,我還聽弟弟說,廖老師的學識淵博,勇於擔當。是一個爲維護學生而不棄生命的老師……總之,廖老師是個值得尊敬的人,也是荻莛一直,一直仰慕的人。”
“哦,小茜知道了,原來老闆一直暗戀廖老師,怪不得拒絕了那麼多的愛慕。”
“哪裡有啊,死丫頭,你瞎說什麼?”
“嘻嘻,我亂說的,不過荻莛姐姐臉紅如潮,呼吸急促,分明就是嘛。不用抵賴啦,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嘻嘻……”
“死丫頭,你還說,看我不打死你。”
鍾荻莛在小茜的取笑中,徹底放下了淑女風範,嬉笑追打着小茜。兩女嬉鬧着,圍着廖學兵花蝴蝶似的打轉,羨煞了不知道多少狂蜂浪蝶。
小茜好不容易躲過了鍾荻莛的粉拳,宣佈罷戰。過了會,揚起粉臉。道:“廖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全名呢?好歹是老鄉,就告訴我嘛。”
“廖學兵!”
“什麼,你就是廖學兵?就是那個讓小孩聞名止哭的廖學兵嗎?天啦?這是真的嗎?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廖學兵微笑不語。
鍾荻莛拍了拍小茜的肩膀,道:“死丫頭,有什麼時候不相信的。廖老師沒有騙子你,他是叫廖學兵。難道你認識他嗎?”
小茜猛搖頭,哭喪着臉,道:“廖,廖先生,不好意思,剛纔不該說你壞話的。其實,其實……”
“沒關係,能獲得這樣的評價。表明我還算號人物。小茜,很高興你告訴我實話。謝謝,小老鄉。”
廖學兵倒是從剛跟小對話中的知自己的過去風評中解脫了出來,安慰小茜道。
小茜忙不迭地點頭,一臉歉意地說道:“嗯,嗯,廖先生,你不介意就好。我,我剛纔真不是故意那麼說的。在,在家鄉,大人們都是這麼說的。不過,他們也說,被你打倒的,都是欺壓一方、爲富不仁的惡人,或者是不忠不孝的傢伙。所以大家也說你是個好人,只,只是你的手段太殘忍了。”
這回,輪到鍾荻莛驚訝了,一臉迷惑,道:“小茜,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廖老師,小茜在說什麼?”
廖學兵無恥地搖頭,道:“是啊,聽不到這丫頭在說啥,肯定不是在說我。喂,小茜,你說的不是我吧?”
小茜先是搖頭,即而點頭,苦澀的笑道:“是啊,荻莛姐姐,我跟廖老師是老鄉,前頭我跟他說了我們家鄉的一個人,跟,共同的認識一個人,對吧,廖老師?”
廖學兵點頭。鍾荻莛一臉迷惑。不過倒是沒有再問下去。
不知不覺,三人來到了中海大學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