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蕭翎剛買下的宅子裡,瀰漫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院子中正在上演一幕血腥的場面。
一個個藏劍門的弟子不斷倒下,很快,地上已經多了幾具還帶有餘溫的屍體,最後,只剩下了那冷寒一人。
看着自己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死在蕭翎劍下,冷寒滿目驚恐,眼前的蕭翎此刻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惡魔。
曾經的冷寒亦是跟着葉樓殺過無數人,但卻沒想到有一日這樣的情景會出現在他身上,而半跪在地上的葉樓此刻兩眼充滿怨毒地盯着蕭翎。
每一個藏劍門弟子倒下,葉樓心中便抽動一次,這些可都是他門下的精銳,如今竟然被蕭翎這樣一個個斬殺,身受重傷的葉樓一時間不由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再也壓制不住,狂噴而出。
“蕭翎,我葉樓於你不共戴天!”葉樓喘着氣,無比怨恨地大喝道。
蕭翎卻是不爲所動,將一名金玄武者的屍體能能踢開,冷聲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若你不來招惹我,我又豈會對你痛下殺手。”
葉樓聞言,心中懊悔不已,但他依舊不認爲自己做錯什麼,仰着腦袋,沉聲說道:“我承認,在我得知你身上有着一批價值連城的寶物時,沒有調查清楚就對你出手,這是我唯一做錯的地方。”
聽了葉樓的話,蕭翎總算明白了這些人盯上他的緣由,其實在遇到古世陽之後,蕭翎心中已經隱隱有所猜測,只不過這時從葉樓口中說出,總算得以確認。
得知真相的蕭翎,冷冷一笑,說道:“對於你們這些權勢滔天的大人物,似乎搶奪他人的財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今日我便讓你知曉,我不是你可以招惹的,而你所作的一切只能用你的命來償還。”
“哈哈!縱是我死,我藏劍門亦是不會放過你的!”葉樓捂着胸口瘋狂大笑道。
“可惜你看不到了!”蕭翎淡淡說了一句,繼而舉起手中影舞劍,長劍入體,劍尖穿體而過,葉樓那粗狂的身軀轟然倒下,兩眼怒目而睜,看樣子是死不瞑目。
最後身下的冷寒已經被蕭翎的雷霆手段所嚇,此刻滿臉慘白,目露驚恐之色,尤其是在見到葉樓身死之後,意念瞬間崩潰,頓時跪在地上,哀求着說道:“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藏劍門的一切資料。”
蕭翎不屑地看了眼冷寒,沒有說話,劍光一閃,一道血柱從冷寒身上噴出,冷寒臉上依舊帶着驚恐之色,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躲在暗處的兩方人馬此刻亦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兩方人馬便是冥火宗和天水閣各自派人的人手,原本他們來此的目的不過是擔心葉樓的藏劍門得到了那批寶物從而實力大增,從而打算在葉樓拿到那批寶物之前出手制止。
可誰能想到,堂堂的藏劍門門主竟是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青年手裡。而那青年手段竟然如此狠辣,將來此的十人盡數屠個乾淨,下手絲毫沒有任何猶豫。
一時間,蕭翎的目的達到了,眼下這兩方人馬確實被震懾住了。
雙方派來的人手實力和藏劍門都在伯仲之間,蕭翎能夠不會吹灰之力斬殺藏劍門一行,那麼自然也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並且,雙方彼此都還有顧忌,並不敢率先出手,擔心另一方坐收漁翁之利。
萬成東仔細思索了一會,方纔低聲詢問道:“兩位長老,你們可有把握對付得了那蕭翎?”
此刻,在萬成東身後兩名老者,一臉枯瘦模樣,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但兩人的目光卻是出賣了他們的心情。
其中一名灰袍老者沉聲說道:“十年前,我和葉樓交過手,我不是他的對手,十年後葉樓的《青陽罡氣》已經練就第四重境界,如若交手我根本無法破開他的防禦,但此刻那叫蕭翎的青年竟然幾招重傷葉樓,我不是他的對手。”
身旁的藍衫老者隨即說道:“那青年出手狠辣,我觀察一段時間,卻是無法看出深淺,只怕我和冥影聯手,勝負只在五五之數。”
萬成東聞言,心中有些惻然,思索片刻之後,方纔說道:“看來今日只能就此作罷,那天水閣在一旁虎視眈眈,如若我們率先出手,即便勝了也要損失一些實力,到時只怕便宜了他們。”
叫冥影的灰袍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此事還是要稟明宗主,再做定奪。”
“既然如此,我們馬上回去。”萬成東果斷地說道。
身後那些人早已被蕭翎的手段震懾,此刻自然沒有任何反對,一行人匆匆離開。
而另外一邊,天水閣帶來的人馬亦是和冥火宗有着相同的念頭,天水閣的左護法薛涵在看到葉樓身死之後,亦是長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葉樓竟然死了,只怕今後慕巖城裡再無藏劍門這三個字。”
身旁穿着相仿的紫衫老者,亦是說道:“冥火宗那邊的人走了,我們準備怎麼做?”
薛涵冷笑一聲,說道:“冥火宗那羣傢伙定然是知道我們在這,方纔不敢出手,那青年確實了得,如若一對一,我不是對手,如今冥火宗和我天水閣相互牽制,如若我們行動,只怕討不得好,只能回去商討一番,再做決定。”
很快,薛涵和那紫衫老者領着身後的天水閣的天清衛一道離開。
感受到兩方人馬悄然離開,蕭翎不由鬆了口氣,顯然剛纔他的殺戮已經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只是,蕭翎同樣明白,那些人定然不會就此罷手,看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還是要小心些。
看着一地的屍體,趙婉兒不禁有些皺眉,不過她卻也沒有排斥蕭翎的做法。
在經歷了趙府滅門以及一年的幽暗死地之行,趙婉兒對於殺戮已經有了一定的適應能力,不僅是她,就連最爲單純的青兒亦是沒有感到任何不妥。
在幽冥死地之中,如若你不殺死玄獸,玄獸便會撕碎了你,在那裡遇到危險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蕭翎,這些人到底是誰,爲何無緣無故對我們出手?”周子銘看着滿地的屍體,不由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們自稱藏劍門,想來是這慕巖城的一個勢力,而他們之所以對我們動手,不過是看上我們身上的那些珍貴寶物而已。”蕭翎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身後的青兒聞言,不由俏臉漲紅,生氣地說道:“這些人怎麼這麼壞,竟然想要搶我們東西,死了真是活該。”
此刻被她抱在懷裡的小秋,亦是配合着叫了兩聲。
那些包裹之中可是有着他的“零食”對於想搶它食物的傢伙,小秋同樣氣憤不已。
蕭翎看着一地的屍體,皺着眉頭說道:“婉兒,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先把這些屍體處理下。”
“蕭翎,我來幫你。”周子銘主動說道。
蕭翎點了點頭,兩人便開始將這一地的屍體搬了出去。
直到大半夜,院子總算是乾淨了些許,只有那一地的鮮血方纔能夠證明剛剛這裡可是發生了一場大戰。
做好這一切,蕭翎亦是回屋休息起來。
一夜的殺戮並沒有給蕭翎造成太大的困惱,但藏劍門門主葉樓和底下一干精銳弟子慘死的消息不脛而走。
今夜的慕巖城註定是個不眠夜,紮根在慕巖城的許多勢力紛紛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衆人反應各不相同,有震驚、有驚恐,也有幸災樂禍。
當然最後一種反應的多半都是和藏劍門有過節的勢力。
不過,冥火宗和天水閣並不在此列。
丁洪聽着萬成東的回報,眉頭緊緊鎖在一起,良久都不曾言語。
見丁洪不說話,萬成東自然也不敢多言,大殿之上一片寧靜。
又是過了片刻,丁洪方纔開口說道:“暫時派人盯着那一行人,如今葉樓一死,藏劍門必亂,立馬調派人手勢必在其他勢力之前將藏劍門的留下的精銳弟子和產業接收過來。”
“是!”萬成東一聽,不敢耽擱急急忙忙的下去調派人手。
而天水閣這邊,管仲寒聽了左護法薛涵的稟報,亦是第一時間和丁洪做出了相同的決定。
不過,薛涵卻是突然說道:“閣主,那叫蕭翎的年輕人來歷不明,而且實力強大超乎事先的預想,而我天水閣要對付他雖然不是什麼難事,但若有冥火宗在後面搞鬼,只怕不好對付。”
“薛護法有什麼建議?”管仲寒淡聲問道。
薛涵想了想,隨即說道:“如今葉樓一死,藏劍門已經無法威脅到我天水閣,而冥火宗盤踞慕巖城數百年,亦不是可以輕易剷除,不若兩家一同聯手,到時得來的寶物兩方平分。”
一旁的右護法嚴真反駁着說道:“薛涵,我天水閣和冥火宗向來不和,如今要是和冥火宗聯手,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薛涵搖了搖頭說道:“如今有了藏劍門一事作爲緩衝,相信幾年內雙方想要發生大戰的機會極低,如此一來我們爲何不能和冥火宗聯手,別忘了,利益當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