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所屬的一片後山之中,這裡人機罕見,在山腳下常年都有穆家的家衛把守,尋常人等皆是不得靠近。
許多外人皆是不明白穆家爲何幾十年如一次的守着這片有些荒廢了的後山,只有極少數人才知曉,這後山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只不過因爲有一位老人住在這上面。
而這老人的身份也只有極少數人知曉,他便是穆家的上一任家主穆遠山,亦是之前死在蕭翎手裡的穆卓的父親。
就連一些年紀較小的穆家子弟都不清楚這穆遠山的事情,自然更加不知道穆遠山纔是穆家真正的第一高手,就是管仲寒和丁洪兩人也是自認不是穆遠山的對手。
因爲穆遠山早已達到了地玄巔峰,遠不是管仲寒和丁洪兩個地玄中期武者所能比及的。而之所以穆遠山會隱世在這片後山之中,一切只爲了那另無數武者癲狂的天玄之境。
這些年的閉關,早讓穆遠山對外界不聞不問,尋常之時更不可能有任何情緒波動。但是此時此刻,穆遠山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
“啪”一聲,穆遠山的手怒意的拍在了一旁的香樟木的茶几上,茶几上的水杯已經被震碎,一個兒子與一個孫子,竟然被人先後打死,而且死在同一個人手裡,他那修養了多年的心性實在無法壓抑內心的憤怒。
“老祖宗,家主回來時還有一口氣存在,但身體卻被強大的力量肆虐,生機怠盡,我等無力挽救,只能看着家主被活活疼死。”
“滾!”穆遠山手一拂,茶几上碎裂的杯片已經飛了出去,有幾塊插在面前的穆家老管事的手臂上,但是他不敢有絲毫的不滿,身形恭敬的退下。
作爲老人,這老管事十分清楚,在穆家,眼前這個看似十分普通的老人是絕對的主人,沒有人敢捂逆他的意思。
穆遠山待在那古樸的石屋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幽幽的嘆了口氣,像是喃語道:“是不是太久沒動,已經讓人忘了我穆家是什麼地方了。”
三天之後,管仲寒正在天水閣中靜修,結果聽到手下來報,頓時假寐着的雙眼徒然睜開,一道凌厲的目光直視着底下的報信弟子。
良久,方纔沉聲問道:“穆遠山回到了穆家?”
“是的,閣主!”
揮退了那名手下,管仲寒心中思索許久,不知過了幾許,方纔喃語道:“看來慕巖城要不平靜了。”
遠在冥火宗的丁洪也是幾乎同一時間收到了這個消息,而他的反應亦是和管仲寒相差無幾。
不過,很快的,丁洪手中便收到了一份請柬,看着請柬裡面的內容,他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
而除了有限的幾個勢力之外,慕巖城內沒有人知曉穆家的情況,自然也不可能知曉穆家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高手已經重新出山。
他此次出現的目的只有一個,爲穆卓和穆雲峰父子報仇。
穆遠山在未閉關之前便是穆家家主,當初穆遠山執掌穆家時的一部分老人依然健在,所以他的迴歸,並沒有在穆家造成什麼反應,一切都是那麼有條不紊。
作爲一個大家族的族長,穆遠山自然算是條老狐狸,比起那一聽到自己兒子身死,便連情況都沒有調查清楚就帶人上門的穆卓來說,自然更爲老謀深算。
這兩天的時間,穆遠山動用穆家的一切力量打探了蕭翎的消息,最後,終於是得知了前些日子藏劍門門主葉樓的死竟然和蕭翎有關。
接連兩名地玄武者死在同一個人手裡,尤其是葉樓還是地玄中期的武者,這個叫做蕭翎的年輕人到底什麼來路?
其實,在得到蕭翎的第一手資料,得知他的一切所作所爲,穆遠山心裡的第一個念頭便和穆卓一樣,皆是認爲蕭翎是來自至尊神殿。
年紀輕輕能夠擁有如此厲害的身手,做事又如此毫無顧忌,除了那至尊神殿,穆遠山實在想不到其他。
可很快,穆遠山又是將這想法否定了,因爲他心中清楚至尊神殿高高在上,一般情況下並不會插手慕巖城的事情,再則穆遠山同樣清楚,那天水閣背後有着至尊神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