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山上,雷聲滾滾,無數氣『浪』煙塵瀰漫整個山頭。
在那氣『浪』中心,兩道人影飛快的『交』錯在一起,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隨即想起。
緊接着,不遠處的兩方人馬便看到一道身影倒飛而出。
“噗!”
人影被那強勁的力量擊飛後,狠狠地摔在了一旁的石堆之中,發出震天般的轟鳴巨響。
氣『浪』四散,蕭翎的身影緩緩展『露』了出來,一人一槍,傲立於半空之中,神情淡漠,說不出的從容灑脫。
而不遠處那六名漂浮在半空中的至尊神殿弟子,此刻就如同遭受到莫大的打擊一般,紛紛臉『色』一白,鮮血從口中狂涌而出,身形搖搖『欲』墜一番,繼而相繼跌落到地面之上。
其他至尊神殿弟子見狀,皆是臉『色』一變,紛紛動了起來,分塊地來到蕭翎附近,隱隱將他包圍起來。
這邊的凌天見狀,不由冷哼一聲:“真當我們無極仙宮無人不成。”
話畢,凌天一馬當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出現在了蕭翎身側,繼而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傾瀉而出,將那十來名蠢蠢『欲』動的至尊神殿弟子完全籠罩其中。
感受到凌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這些人皆是心神一震。
“哼!”凌天目光凌厲地掃視了一圈,凡是接觸到他的目光的至尊神殿弟子皆是受不住地往後退了幾步。
先前因爲他們沒有理由『插』手至尊神殿內部的事情,凌天自然不會隨意出頭。
但此刻事關他們少主得到安危,那事情可就另當別論了。
蕭翎見到凌天等人上來,微微一笑,說道:“天叔,不要緊,這些人還傷不了我。”
“少主,還是小心爲好!”凌天頗爲恭敬地沉聲說道。
這時,石堆之中發出一陣動靜,緊接着一道血『肉』模糊的人影從那凌『亂』的石堆之中爬了出來。
如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勉強還能分辨,根本沒有人能夠分辨出眼前此人便是先前面容英俊的雲河。
此刻的雲河一臉血『肉』模糊,原本飄逸的長髮亦是被削去了大半,這會兒正披頭散髮,腦袋右邊那一深深的窟窿,正不斷地往外冒着鮮血,那森然的白骨尤爲晃眼。
雲河搖搖『欲』墜地站起身來,身上的氣息十分不穩。
不過,他的神智總算還是清明的。
站穩身子後,雲河那被鮮血渾濁了的雙眼,怨毒地盯着半空中的蕭翎,幾乎用盡最後的力氣,不甘地吼道:“凌霄,有本事今日你就殺了我,否則他日定要百倍還之。”
“雲河,你鬧夠了沒有!”一直未曾說話的雲依,此刻突然開口道。
“哈哈!果然『女』人都是靠不住的貨『色』,如今已經被人欺上頭了,你身爲神殿少殿主竟然還幫着外人說話,果真是吃裡扒外!”雲河顯然是被氣糊塗了,這一番話竟是當着雲依和衆多至尊神殿的弟子面前直接說了出來。
果然,聽到雲河這番話,雲依一張俏臉不由漲紅起來,不止是雲依,就連被雲河帶來的那十幾名至尊神殿的弟子也是有些錯愕不已。
一時間,滄瀾山上靜得可怕。
“啪!”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朵之中。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雲河不知什麼時候竟已經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臉頰。
而在他面前則是站在蕭翎,後者此時兩眼冷然地盯着雲河,那目光彷佛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蕭翎冷漠地話語傳入雲河耳朵之中,後者心底亦是忍不住一陣發寒。
他能夠感覺到,蕭翎這番話並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要殺了他。
一時間,雲河心中又驚又怒。
“你要殺我?你可知我的身份,殺了我,必將引起至尊神殿和無極仙宮的血拼,有本事你就殺吧!哈哈!”雲河狀若瘋癲地仰天大笑着。
“你死不足惜!”蕭翎冷冷地吐出一句話,龍『吟』隨即發出一陣清脆的顫動聲。
一道凌厲的氣勁緩緩附上龍『吟』的槍身之上,蕭翎眼中劃過一道寒芒,在後者不敢置信地目光之中,直直刺了下去。
“你……”
“轟!”
龍『吟』劃過,暴起一團晨霧。
不過,唯有蕭翎心中一動,繼而全身玄氣飛快運轉,繼而身形一動,飛快地向後退去。
衆人不解地望着蕭翎,不知道他這是何故。
而當一切煙消雲散之後,衆人方纔發現,雲河的身前,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道人影。
人影乍看之下,不過是一名十分普通的老者。
不過,蕭翎此刻卻是兩眼頗爲凝重地盯着那老者。
剛纔,原本要取雲河『性』命的一槍,竟是被這老者毫無聲息地擋下了,甚至蕭翎根本沒有發現這老者是從何處而來。
這時,身後的凌天卻是忍不住有些驚訝地低呼道:“雲破天!竟然是他!”
“大長老?”雲依看清楚來人的面貌之後,亦是有些吃驚地說道。
“他是誰?”蕭翎皺着眉頭問道。
“至尊神殿元老團中,身份排在第三長老,修爲亦是天玄巔峰,早年我曾和此人『交』過手。”凌天在一旁解釋道。
“結果呢?”
凌天聞言,微微苦笑,說道:“不分勝負。”
“那又如何,他不過一人,實在不行,我與天叔聯手,他又能耐我如何?”蕭翎頗爲傲然地說道。
確實,如今雖然他的修爲依舊是天玄中期,但是因爲意外融合了八脈能量,使得他現在的力量有些怪異,雖然看上去只有天玄中期,但若真拼起來,天玄巔峰的強者也不能把他如何。
當然,他要想打敗對方也不是那麼容易。
但是,在加上一個凌天,那情況可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三長老,你怎麼來了?”雲破天身後的雲河,此刻可謂大喜過望。
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三長老突然出現,並且救了他,劫後餘生的雲河,自然亦是十分『激』動。
雲破天看也不看雲河,表情淡漠地冷聲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滾回去。”
雲河聞言,呼吸不由一滯,遂低着頭,聲音嘶啞地應了一聲。
如若有人看見,便會看到此刻隱藏在那頭顱下面的猙獰表情。
老傢伙,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好看的。
心中雖然想着,但云河深知此刻還要靠雲破天,表面上自然不敢有半點不滿。
既然雲破天要他走,他照做便是。
帶着滿身傷痕,殘破不堪的身子,雲河一瘸一拐地朝山下走去。
附近其他至尊神殿的弟子,在雲破天的指示之下,亦是飛快的跟了上去。
這邊的凌天衆人,將目光投向了蕭翎,等着他做決定。
而蕭翎對於那些人的離開,倒也沒有任何想法,畢竟雲依還是至尊神殿的人,此刻卻也不好將關係『弄』得太僵,一來是讓雲依爲難,而來也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衆人見蕭翎沒有動作,自然也不會擅自行動,而是將目光投在了雲破天身上,同時小心的戒備着。
“凌天,十幾年不見了。”等到那羣弟子離開之後,雲破天方纔緩緩開口說道。
凌天見雲破天如此說,依舊面無表情地說道:“當初一戰,你我未分勝負,如今你來此,莫不是要和我再打一場?”
雲破天那平靜的面容突然『露』出一抹輕笑,繼而緩聲說道:“人老了,其還能像年輕時候那般血氣方剛,今日如若不是因爲這些沒出息的小子,我亦是不會過來,我們之間這場戰鬥,還是算了吧。”
說完,雲破天也不等凌天回話,繼而轉頭看向雲依,隨即說道:“小姐,你是否打算跟老夫回去一趟,把之前你隱瞞『性』別之事和大家『交』代清楚?”
“有什麼好『交』代的,我妹妹做什麼,還需要經過元老團的指示嗎?”
就在雲依剛想說話之時,一道人影又是從遠處飛快掠了過來。
人未至聲先到。
“哥!”雲依有些驚訝地喊道。
蕭翎同時擡頭望去,人影由遠及近,卻是那有過幾面之緣的雲洛。
雲洛來到衆人面前,臉『色』微微冷然地看着雲破天,繼而冷聲說道:“三長老,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原來是大公子,這次我是奉命前來帶小姐回去的。”雲破天不卑不吭地說道。
“哦?奉命?不知三長老奉的是誰的命令?爲何我卻是不知曉?”雲洛緊緊地盯着雲破天,冷聲說道。
“這……”雲破天有些遲疑之後,方纔說道,“是大長老的命令。”
“哼!什麼時候元老團有着直接頒佈命令的權利了?莫非是不把殿主放在眼裡?”雲洛言辭犀利地說道。
雲破天被雲洛這一番犀利的言語『弄』得有些啞口無言,一時間那原本平淡無奇的臉頰也是微微有些冷汗直流。
良久之後,反應過來的雲破天方纔兀自強硬地說道:“這件事雖然未經過殿主授命,但事關神殿的傳承,大長老這番做也是爲了神殿考慮。”
“此事,日後自然會給衆人一個『交』代,如若三長老沒什麼事情,那就離開吧。”雲洛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
雲破天見雲洛如此冷硬地態度,心中亦是氣得不行,只是猶豫了良久,終是沒有展開行動,冷哼一聲,隨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