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蕭翎的警告起了作用,自從那天小秋被蕭翎一頓教訓之後,蕭翎便再也沒聽過趙府失竊的事情發生。
而在清兒的照顧,以及趙婉兒不惜耗費許多珍貴藥材的幫助下,蕭翎的身體也是康復得差不多了,至少已經能夠行動自如了。
其實,按道理蕭翎受的傷勢是十分嚴重的,如若不是他這副身體本身便已經是天玄強者的身體,加上之前凌霄甦醒時,用了特殊的手法緩解體內傷勢,只怕換做普通人沒個兩三個月的時間,是很難徹底根治的。
這天,蕭翎打開房門,感受着屋子外面的新鮮空氣,心情格外舒暢,在屋子裡憋了這麼久,可是把蕭翎給憋壞了。
動了動略微僵硬的身子,蕭翎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這些日子,趙婉兒和趙旭兩姐弟也是時不時地過來看望蕭翎。
趙旭這個小傢伙對於那日蕭翎奮不顧身的相救也是感激不已,隨着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早已忘了蕭翎的家僕身份,言語間總會流露出一絲對蕭翎的敬佩和親近之情,就像是弟弟看哥哥那般。
這些日子雖然躺在牀上,但蕭翎還是從周子銘以及趙婉兒姐弟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原來,當日遭遇刺客襲擊的並不只是趙家姐弟倆,就連趙府也是受到一股不明敵人的襲擊。
所幸的是,那些人的目標顯然是爲了虜獲趙家姐弟倆,再加上趙晏平這些年花了重金請來許多實力高強的護衛守護趙府,儘管當日那些刺客來勢洶洶,但還是被趙府的一衆護衛擊退。
但爲此,趙家也是損失了一大半的護衛力量。
而這大概是那些刺客認爲趙家不過是個商人世家,所以並不過於注重的原因,所以並沒有派出更多實力高強的刺客襲擊趙家,方纔另趙家可以安然無恙。
可相比於趙家,在海之城內的其他勢力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就蕭翎所知,在當日他們遭受襲擊之後,海之城內大大小小的十來個家族也是相繼傳來受到不同程度襲擊的消息。
其中兩個勢力較小的世家更是在這次刺殺中徹底滅門。
而身爲海之城實力最爲強大的寧家更是受到這些刺客的重點照顧。
儘管寧家家主寧仲昆本身是地玄武者,但據說當日刺殺寧家的此刻中,同樣隱藏着一名地玄武者。
那地玄武者雖然不如寧仲昆,但卻足以將寧仲昆拖住,從而使得其他刺客得以出手。
寧家失去了寧仲昆的保護,在一干刺客瘋狂的進攻之下,直系弟子損傷高達半數以上。
其中,寧仲昆的弟弟,也是先前和蕭翎有過一面之緣的寧仲海更是身中數劍,此刻依舊昏迷不醒。
可以說,經過這一次刺殺,寧家的實力怕是受到了極大的損傷,短時間內很難恢復過來。
此次大批刺客同一時間刺殺海之城內大大小小十來個世家,頓時引起了海之城內所有勢力的警惕。
趙晏平更是聯合此次受到襲擊的世家,一同發佈懸賞令,試圖找出這些刺客。
而暗地裡,以寧家爲首的幾大世家,亦是動用各自家族的力量,全力追查這次刺殺事件背後的主謀。
可以說,這段時間內,海之城內暗流涌動,搞得海之城內的居民人心惶惶,夜間甚至無人敢於出門。
當然,不止是海之城,此次事件早已驚動了整個天龍帝國。
而身爲天龍帝國的掌控者,天龍大帝段辰天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勃然大怒,遂命人徹查此事。
海之城雖然比不上帝都,但同樣是天龍帝國一個極爲重要的城鎮。
沒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做出如此惡行,段辰天不清楚那些刺客的目的何在,但發生這樣的事情,如若不處理好,只怕會影響極大。
雖然蕭翎得知這一切後,也是有些驚訝這件事竟然鬧得這麼大。但此刻他的身份不過是一名下人,自然不會去理會這些,也沒能力去管這些。
就在海之城內暗流涌動之時,位於海之城內的明軒商會總部,依舊是那間昏暗的密室之中。
看上去垂垂老矣的慕掌櫃此刻卻是滿臉愁容,擡頭看了眼一旁正悠哉坐在椅子上的邢白義,心中不由微怒,語氣自然也就沒那麼客氣地說道:“邢執事,你還有那般閒情坐在這裡喝茶!”
胖胖的邢白義聞言,眯着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繼而淡淡地說道:“此次的刺殺行動已經把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各大世家已經加強戒備,可以說整個海之城內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我不坐在這裡喝茶,難不成慕掌櫃想我出去送死嗎?”
“這……”慕掌櫃聽了邢白義的話,一時竟是詞窮,眼睛瞪了大半天,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作爲明軒商會的掌櫃,慕掌櫃自然知道眼下外面發生的情況,但就是因爲這樣,方纔會令他如此焦急。
畢竟,宗主交給他的三個月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原本還指望着趙家被滅門之後,他便準備全盤接手趙家的產業。
但沒想到,先前那黑衣使者派去的刺客竟然全軍覆沒,就他得到的消息,那趙家被刺客襲擊,雖然也是傷亡過半,但大部分都是趙晏平花錢從外面請來的護衛,真正趙家之人,卻是沒有受到半點損傷。
而讓慕掌櫃最生氣的還是,那先前黑衣人只告訴他們對趙家動手,但卻沒想到最後黑衣人竟然同一時間對整個海之城內的大大小小數十個勢力出手。
也不知是該罵那黑衣人無知還是狂妄,竟妄想一口吞下整個海之城,實在愚蠢至極。
如今,因爲這次大規模的刺殺事件,也導致趙家以及海之城內其他世家的警惕,因此這段時間內,明軒商會只能按兵不動,如若此時還想要搞出什麼大動作,則很容易被當成衆矢之的,十分不明智。
邢白義看到慕掌櫃焦急的神態,想了想,遂纔開口道:“慕掌櫃,你先不用着急,這都是那黑衣傢伙惹出來的,到時如若不能完成宗主的吩咐,只要我們按實相告,想必宗主深明大義,定然不會怪罪我們的。”
慕掌櫃聞言,也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幽靜的密室中,一道黑風襲來,還未等邢白義有所反應,一道黑影已經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慕掌櫃,邢執事,剛纔莫不是在責難於我?”黑衣人一經出現,便語氣淡漠地說道。
慕掌櫃和邢白義皆是大驚,好在邢白義立馬反應過來,繼而乾笑兩聲,說道:“使者誤會了,我正和慕掌櫃在商討外面發生的事情,怎敢怪罪於使者。”
一旁的慕掌櫃聞言,也是急忙附和着。
黑衣人對此只是冷冷一哼,也不再多言。
見到黑衣人沒有吭聲,那邊的慕掌櫃和邢白義對視了一眼,旋即遲疑了下,方纔說道:“使者,你看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要如何安排?如今趙家已經有了防範,想要在餘下兩個月的時間裡侵吞趙家產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衣人聞言,不由打斷了慕掌櫃的話語,說道:“先前是本使低估了趙家的力量,沒想到那趙家隱藏得如此之深,其背後竟還有一位高手暗中保護。”
“高手?這趙家以商起家,先前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除了那一干重金請來的護衛,哪裡來的什麼高手?”邢白義冷笑地說道。
黑衣人也是聽出了邢白義話中之意,顯然是在說他爲了推卸責任故意編出這等拙劣的理由來。
對此,黑衣人的語氣似乎永遠都是那般淡漠低沉,只聽他冷淡地說道:“原先我是打算派出一部分力量對各大世家出手,一來可以探探各大世家的底,再來也可以藉機轉移這些世家的注意力,好讓你明軒商會能夠順利接收趙家的產業。”
頓了下,不等邢白義繼續開口發難,黑衣人便再次說道:“只是,沒想到趙家那邊卻出了問題,顯然你們給我的情報並不準確。”
情報這一塊是由邢白義來負責,此刻聽到黑衣人這番話,臉色頓時陰沉無比,冷聲說道:“使者,這話可不能亂說,早在三個月前,我虛靈宗已經將趙家裡裡外外打探清楚,卻是未曾發現你所說的高人。”
黑衣人沒有回頭,聲音依舊冷淡地說道:“事實便是如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無需像你多做解釋。”
邢白義聞言,臉色一陣青紅,而黑衣人則是繼續說道:“這件事你們就不用管了,即便他趙家有高手相助又如何,本使已經有了全盤計劃,定叫趙家這次永無翻身之日。”
“使者已有計劃?能否透露一二?”慕掌櫃顯然對此事十分掛心,遂問道。
不過,黑衣人則是淡淡說道:“你們安心等着便是,快則一月,慢則兩個月便能見分曉,慕掌櫃便等着全盤接受趙家的產業吧。”
話畢,黑衣人人影一閃,已然不見了蹤影。
“哼,這個傢伙已經失敗了一次,還敢如此囂張,如若不是宗主吩咐,我又豈需看他臉色行事。”邢白義見那黑衣人離開,不由滿心怒氣地說道。
一旁的慕掌櫃並沒有接話,而是沉默不語,低頭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