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剛此時也不禁一愕,怔怔地看着嶽隆天和郝師傅,不想嶽隆天出手居然如此不知輕重,一拳就將郝師傅打的重傷吐血了。
吳師傅這時也已經第一時間衝了過去,一把扶住了郝師傅,連聲道,“老郝,你沒事吧?”
其他老者也都紛紛走了過來,圍住了吳師傅和郝師傅,嘴裡一邊指責嶽隆天的一邊,一邊詢問郝師傅的傷勢。
然而此時的郝師傅臉色泛紅,嘴角滿是鮮血,目光有些呆滯,一副完全說不出話的狀態。
吳師傅這時立刻將郝師傅交給其他人,走出人羣朝嶽隆天道,“嶽先生,本來你做不做副主席,我都沒有異議,但是你怎麼能因爲郝師傅不服你做副主席,就把他打成重傷呢?”
嶽隆天看着吳師傅,剛要說話解釋什麼,這時立刻就有人朝吳師傅道,“老吳,你還和這小子囉嗦什麼?大夥一起上,廢了這小子!”
雖然這老頭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畢竟他自認爲不是郝師傅的對手,連郝師傅都被嶽隆天一拳打的重傷了,何況自己?
其他人雖然自認爲身手比比郝師傅差,但也震懾於嶽隆天的了得身手,雖然心中憤慨,但也不敢輕易上前。
此時就連陳志剛都覺得有些看不過眼了,立刻走來朝嶽隆天道,“你怎麼能打傷郝師傅呢?”
嶽隆天綱要開口解釋什麼,這時吳師傅一聲冷笑,立刻朝嶽隆天道,“小子,你自持功夫了得,就如此狠下殺手,我吳宗旭雖然自認不是你的對手,也要會會你!”
吳宗旭說完立刻一個健步上前,直接一個地堂腿朝着嶽隆天的下盤掃去,這已經不用嶽隆天看,就知道吳宗旭的來路了。
吳宗旭是地堂腿的名家,二十多年前就一一套地道的地堂腿橫掃齊魯,後來入選中華武術協會,從山東武術協會一直到了全國武術協會總部。
嶽隆天見吳宗旭的地堂腿雖然犀利,但是也隱含着不好缺陷,本來想和吳宗旭說明,但是此時吳宗旭來勢洶洶,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更不會讓他再說其他廢話了。
不過嶽隆天也清楚,現在的情況形勢顯得自己背理,也只能一味的忍讓,躍身躲着吳宗旭的地堂腿掃勢。
但吳宗旭卻得理不饒人,招招透着殺機,而中華武術協會的那些老人們都清楚,這裡最溫和的就是吳宗旭,甚至有人總覺得他沒有脾性了。
沒想到吳宗旭一動起手來,居然招招辛辣,不給對手任何還擊的機會,大家心裡也都清楚,顯然是因爲郝師傅的吐血觸怒了他。
見吳宗旭一腿接一腿的掃向嶽隆天,而嶽隆天根本沒有還擊之力,他們心中也甚是解恨,不禁有人開始爲吳宗旭喝彩了。
而就在這時,嶽隆天發現吳宗旭的地堂腿雖然犀利,但是在掃蕩的過程中,明顯的露出了不足之處。
嶽隆天心中頓時一動,這一次吳宗旭再次掃勢而來,嶽隆天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知道吳宗旭的地堂腿直接撞擊在嶽隆天的腿上。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被地堂腿掃中,輕者立刻摔的狗吃屎,重者則立刻腿折人栽,看吳宗旭這架勢,是絕對不會對嶽隆天手下留情了。
當吳宗旭的腿掃中嶽隆天的腿同時,不少人都覺得嶽隆天的腿是保不住了,但是這時傳出慘叫聲的卻不是嶽隆天,而恰恰就是吳宗旭。
衆人不禁都是一驚,紛紛看向吳宗旭,卻見他此時緊抱雙腿,倒在地上起不來身,眉頭緊鎖,額頭黃豆般的汗珠往下落,顯然他那條腿是斷了。
吳宗旭直到現在也沒明白,自己踢中嶽隆天腿的同時,居然感覺是踢在鐵柱上一般。
陳志剛本來還在懊惱嶽隆天打傷了郝師傅,沒想到這纔沒多久,嶽隆天居然又弄折了吳宗旭的腿,頓時愕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衆人先是被這一幕給震驚了,等反應過來,便開始紛紛指責嶽隆天下手不知道輕重,這是切磋比試,又不是有着血海深仇的生死較量,幹嘛要下手這麼重?
而就在所有人怒不可遏的同時,嶽隆天已經一個健步上前,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吳宗旭受傷的腿。
吳宗旭的腿骨的確是脫臼了,似乎還有些斷裂的嫌疑,本來就覺得疼痛難當,被嶽隆天這麼一抓,但是劇痛難忍,忍不住的就喊了幾聲。
衆人不想嶽隆天會在吳宗旭受傷倒地之後,居然還要痛下殺手,立刻開始嚴厲指責嶽隆天,卻沒有人敢上前半步去制止,他們畢竟清楚嶽隆天的身手,也不敢隨意招惹。
他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嶽隆天“羞辱”吳宗旭,用力一拳打在了吳宗旭腿上的受傷處,隨即又是用力一拉,吳宗旭頓時一聲慘叫,眼見那條腿估計是廢了。
而就在這時,嶽隆天又是一個健步走到衆人圍着的郝師傅面前,那些人居然本能的退後幾步,擺出了一副隨手動手的架勢。
卻不想嶽隆天卻立刻蹲下身子,對着一臉痛楚且又一臉憤慨的郝師傅的胸口一連擊打的十來拳,出拳速度之快,實屬罕見,直打的郝師傅再次吐血。
衆人此時雖然都忌憚於嶽隆天的身手,但是心裡的憤怒還是無法抑制,立刻紛紛開始大罵嶽隆天。
就連一側的陳志剛這時也朝着嶽隆天道,“嶽隆天,你這是幹什麼,他們已經敗於你的手下了,你何以還如此咄咄逼人,痛下殺手呢?”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這時有一個花白頭髮的老者,朝嶽隆天起了勢,單手朝嶽隆天道,“雖然我知道不一定是你的對手,但是士可殺不可辱,我今天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會會你!”
那老頭說完見嶽隆天根本沒有搭理自己,又從郝師傅的面前走到了吳宗旭的面前,再次拉起了吳宗旭的腿,吳宗旭再度悶哼不止。
那老頭已經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了,立刻一個健步衝了過去,對着嶽隆天的後腦就是一拳。
嶽隆天頭也不回,只是朝後身手,一把抓住了那老頭的手,隨即站起身來,微微用力推了他一把,那老頭居然不住地往後退去,好在身後有人及時扶住了他。
陳志剛這時也是怒不可遏,立刻上前朝嶽隆天道,“嶽隆天,我本以爲你和我是同道中人,但是沒有想到你氣量如此狹小……”
陳志剛剛說着,這時倒在地上的郝師傅居然又吐了一口鮮血,衆人都以爲郝師傅定然是不救了,有些老頭甚至都開始說起了髒字了,不想郝師傅卻突然站起身來了。
衆人都被嚇了一跳,詫異地看着郝師傅,卻見郝師傅起身後,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有個老頭在衆人都詫異之時,說了一句,“不會是迴光返照吧?”
也有人關心地問郝師傅道,“老郝,你沒什麼事吧?”
正說着呢,那邊倒在地上的吳宗旭這時居然也站了起來,郝師傅能站起來不奇怪,畢竟他的腿腳沒受傷,但是吳宗旭明明已經被嶽隆天廢了一條腿了,居然也能站起來。
衆人都不解地看着吳宗旭,就連陳志剛也被眼前的一幕給搞的有些糊塗了。
這時卻聽嶽隆天問郝師傅道,“郝師傅,現在有沒有還感覺胸口沉悶,喘氣不順?”
郝師傅詫異地看着嶽隆天,這時捂着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吸了兩口氣,卻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呼吸這麼順暢過,就好像初來人世的嬰孩一樣,盡情的呼吸起來。
衆人還沒明白什麼意思的時候,嶽隆天又看向了剛剛起身的吳宗旭,問道,“吳師傅,你現在還有沒有再感覺自己的膝蓋有痠疼?”
吳宗旭詫異着活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腿腳,居然發現完全沒有了疼痛感,而且之前那種稍微用力,便覺得膝蓋痠痛不已的感覺也不再了。
衆人都在費解之時,只有陳志剛問了出來,“這……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嶽隆天這才朝衆人解釋道,“郝師傅因爲修煉大手印之時,不能做到平脾氣和,所以導致長期胸壓,呼吸不順,而吳師傅因爲地堂腿修煉之初時,起勢就有些不對……當然了,這不是吳師傅的錯,因爲修煉地堂腿者,多是矮小個頭,而吳師傅身材雄偉,所以不免有這個殘疾……”
衆人似懂非懂地看了看嶽隆天,暗道原來嶽隆天不是乘勝追擊,咄咄逼人,而是在幫郝師傅和吳師傅治療留在他們身上的隱患。
再看吳宗旭和郝師傅那副煥然一新的感覺,這才覺得嶽隆天沒有說謊,不禁又對嶽隆天重新度量了,此時對嶽隆天心服口服了。
不過這些人此時心裡又多了一份疑慮了,這嶽隆天到底是什麼人物,年紀青青居然如此了得?
陳志剛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後,立刻笑着朝嶽隆天道,“你怎麼不早說,害的大家都誤會了你!”
嶽隆天卻朝陳志剛一笑,“剛纔那情形,哪裡還由我分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