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096】你要打斷誰一條腿



坑裡村這個地方,典型的山高皇帝遠,什麼城中村、新農村之類的詞眼,和這地方就沾不上半點兒關係,因而這裡的民風有淳樸,但也不乏愚昧和蠻橫!這麼個窮地方,村裡的女孩子都想着往外面嫁,外面的女孩根本就不可能會嫁過來,就這個時代,坑裡村的大老爺們還挺興買老婆,貴州有些地方,只要你出的起三五萬塊錢,全村的黃花閨女排隊兒讓你挑。

村長欒富貴,生了六個兒子,欒東昇是老大,也是個瘸子。

做父母的都是這樣,手心手背都是肉,原本對六個兒子是一視同仁,但因爲欒東昇是個瘸子,就格外偏袒了些,再說除了欒東昇,要是其他人要娶欒靜竹,那兄弟們之間肯定要鬧不和,大家都差不多,憑什麼你娶?因而欒富貴早些年就拍了板,欒靜竹就是東昇的。其他兄弟一想,雖然不甘心,但也就應允了,不過卻琢磨着要個憑本事,搞一搞叔嫂間的曖昧,畢竟欒東昇這個瘸子,上坑都費勁,要守住欒靜竹真的很難。

如此一來,欒東昇七個老婆,等於七兄弟共享。

在欒靜竹讀大學的時候,欒富貴就去過欒靜竹的家,大致的意思就是欒靜竹要是敢在外面談男人,你們母子倆就別想好過。欒靜竹大學畢業之後,欒富貴又去了欒靜竹家裡提親,欒靜竹被*無奈,去了南市之後就極少回家,這次回家過年實在是沒辦法。

只是,這欒靜竹回家過年,卻帶了個男人回來,在村裡,誰家閨女要往家裡帶個男人,其意義不言而喻,這下哪還得了?欒東昇一瘸一瘸地盼了欒靜竹多年,就指望着今年過年把事兒辦了,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可欒靜竹家竟然來了個毛腳女婿。

“我不活了。”欒東昇說。

“說啥話?”欒富貴瞪了欒東昇一眼。

“以前你們是怎麼說的?說靜竹就是我老婆,從靜竹十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說,現在說了六七年,好了好了,她現在帶個男人回家,你說我在村裡還要不要這張臉?我還要不要活?”欒東昇又跺了下腳,轉頭就朝大門口一瘸一瘸地走去,口中嚷嚷道,“我是個瘸子,我就知道你們巴不得我去死,我現在就跳進水庫裡面去餵魚。”

村長老婆趕緊上前拽住欒東昇的胳膊,道:“東昇啊,聽你爹給你拿個主意。”

欒東昇也沒打算去死,聞言便走到一邊的長凳上面坐了下去。

欒富貴大口地吸菸,一會兒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東昇,你明天就去欒靜竹家裡要人,好話歹話你都給我說,如果實在不行,我就讓你幾個弟弟過去用繩子把欒靜竹捆過來,反正不管如何明天晚上你都能睡她。戳B的,我就不相信了,一個外地人在自己地盤上還能翻了天去?”

聽到明天晚上就能睡了欒靜竹,不僅是欒東昇,欒東昇的幾個弟弟一個個也眼裡冒光,這麼多年來他們也沒少惦記着欒靜竹,要是欒靜竹進了自己家的門,總有一天要有機會的!其實別說是六兄弟,就是欒富貴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都吞了口唾沫,戳,便宜了這個瘸子。

“爸,要不現在就去吧!”欒瘸子滿臉漲的通紅,“大半夜的,也沒什麼人。”其實,欒瘸子倒不是怕白天有人看見,這坑裡村巴掌大的地方,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誰家吆喝一句全村都能聽得見。只是欒瘸子實在是等不及,這麼多年他想欒靜竹的身子都想瘋了,聽到欒富貴說明天無論如何都能睡欒靜竹,欒瘸子血脈噴張,覺得等到明天自己只怕要憋死。

“是啊!靜竹一直就沒有答應東昇,白天去還真不太好看。”欒富貴的老婆也幫了一句腔。

欒富貴點了點頭:“那行,東昇,你先過去談談。”

欒東昇一聽,整個身子立馬就彈了起來,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是個瘸子,腿腳不方便,一個急轉身,沒控制好身體平衡就摔倒在地,不過欒瘸子也不覺得丟人,爬起身就朝門外走。欒東昇的家距離欒靜竹的家差不多有三百來米的距離,走着走着,一想到欒靜竹那水靈靈的模樣欒瘸子就激動的渾身顫慄,這傢伙可能是覺得一瘸一瘸的不夠快,最後竟然乾脆擡起瘸了的那隻腿,用一隻腳飛快地朝欒靜竹家蹦去。

“嘭嘭嘭!”

眼下已經是將近晚上十一點,村裡人在這個時候早已經入眠,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欒靜竹母女兩人都有些疑惑,不過村子裡面就是村子裡面,誰都認識誰,因而聽到反常的敲門聲,也不會過於擔心。欒靜竹自然是沒有說話,欒媽媽則轉頭朝窗戶口的位置喊了一句:“誰啊?”

“我,東昇啊!”欒瘸子有恃無恐,大聲回答了句。

“這麼晚,來我家做什麼?”欒媽媽感覺到女兒的身子剎那間繃緊了起來,說完不忘轉過頭,輕聲安慰女兒道,“靜竹,別擔心,小陸不是在麼?沒事的。”說是這樣說,但欒媽媽自己心裡也有些擔心,這個時候,心中竟然冒出開車的那個光頭佬來,要是那傢伙在,欒富貴一家肯定怕。

“我來找靜竹。”欒東昇也不指望欒媽媽會給他開門,說話的同時就用力去推大門。坑裡村的大門都是木板做的,裡面也不存在鎖,只有一根木栓,不過正如欒木棋說的那樣,欒東昇雖然是個瘸子,但力氣不小,在他的蠻力之下,欒靜竹家的大門直接就給推開。

“吱嘎!”

聽到動靜之後,欒靜竹母女兩人嚇了一條,趕緊想穿好衣服起牀,欒媽媽好一些,年紀大,睡覺時穿的衣服也多些,再加說她上了年紀,也就沒有那麼多細緻的講究,穿好外套之後就起身下牀。不過欒靜竹就不行了,睡覺的時候衣服穿的不多,再加說欒東昇破門而入讓人她手足無措,穿衣服的時候更是有些手忙腳亂的,因而,不及欒靜竹穿好衣服,欒靜竹就衝進了母女兩人睡的房間,欒靜竹無奈,只好坐在牀上不起來。幸好鄉下人不存在閨房不閨房一說,這欒東昇雖然無禮,倒也不顯得有多麼尷尬。

見欒靜竹還坐在牀上,欒東昇雙眼立馬瞄向了欒靜竹的下身,見是被被子蓋住的,便吞了口唾沫,然後又擡起頭,直愣愣地看着欒靜竹嬌美的容顏,此時此刻欒東昇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瘸子,一想到等下就可以摟住欒靜竹的身子,欒東昇越發激動的無與倫比。

“東昇,你來我家做什麼?”欒媽媽雖是病態之軀,卻毫不畏懼地當在欒東昇面前。

欒東昇吞了口唾沫,道:“我們早就有過約定,欒靜竹大學畢業後就要給我做老婆,可是她大學畢業後直接就去了城裡,要不是她上次回鄉鎮的醫院接你去市裡面看病,我還以爲她失蹤了呢!其他的我也不多說,這麼多年來我可是一直把你當丈母孃看待的,你讓靜竹嫁給我,我馬上出錢給你治病,以後也不打你們家木棋,村口水庫裡面的魚你家也隨便吃。”欒東昇思索了下,然後伸出兩個手指頭,“治病的錢,我出這個數。”

欒東昇說的是兩萬,這井底之蛙,不知道欒靜竹的月薪都不止這個數。

“我不會要你一分錢,你走吧!靜竹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你。”

早料到欒媽媽會如此一說,欒東昇也不急,不但不走,反而拿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道:“靜竹要是不嫁給我的話,以後你們家木棋,我見一次打一次,只要是你們家的莊稼,我就牽我家的水牛去吃掉,還有靜竹,我現在也知道靜竹是在什麼地方上班,就是南市那個大樓裡面,我天天去那裡鬧。”

欒瘸子牽牛吃自己家的莊稼欒媽媽不怕,事實上欒瘸子一直在做這個事,至於欒瘸子說要打木棋,欒媽媽則有些忌憚,不過最令欒媽媽擔心的,還是欒東昇說要去女兒上班的地方鬧。自己這個病,就是燒錢的,如果欒瘸子去鬧,靜竹丟了工作怎麼辦?欒媽媽倒不是怕靜竹沒錢給自己看病自己會死,她怕的,是自己死了的話,欒靜竹姐弟倆應該怎麼辦?一個弱勢羞澀,一個還未長大,欒媽媽如何放心的下?

其實欒媽媽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且不說欒瘸子這個德行,華豐大廈的保安會不會讓他上樓去找欒靜竹,就算讓他上樓了,這傢伙進入了大樓裡面,還不得給裡面的景象影射的自慚形穢?好,就算欒瘸子水火不侵,不要臉,自慚形愧依舊會厚着臉皮去雲汐家政公司鬧騰,可欒瘸子真去鬧騰,下場只有一個。

被華豐大廈的男人們亂拳錘死。

在真正的美女面前,在佔有絕對性的優勢之下,哪個爺們會缺少見義勇爲之心?

“媽,你讓他去鬧。”欒靜竹沒想欒瘸子會給人打死,她只是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

“靜竹,你乖乖聽我話……”

“欒東昇,你給我出去!”欒靜竹雖然靦腆羞澀,不見得就會任人宰割。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帶了個男人回來沒有好事,那是你在城裡的相好吧?我今天就要打的他半死,”欒瘸子氣急敗壞地站起身,轉身朝外面走,一邊還回頭狠狠地警告欒媽媽,“你等着瞧,今天晚上,我就要和靜竹洞房,你高興我就喊你一聲丈母孃,你要不高興就拉倒。”

欒東昇做出這個舉動,肯定是要去叫他家兄弟的,欒媽媽雖然滿臉的強勢之態,但內心還是惶恐萬分。包括欒靜竹眼神裡面也同樣充滿了恐懼,匆忙起身穿衣,下意識地,她想到了陸北,終於稍稍安心,可轉而,想到欒東昇在自己家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陸北和自己的弟弟都沒有吱聲,不僅更爲驚恐。難道欒瘸子家裡人已經把弟弟和小陸哥抓起來了?想到這,欒靜竹再也控制不住,起牀後來到母親身邊,拉住母親的胳膊。

“媽,木棋呢?”

“木

棋,木棋……木棋……”欒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大。

叫那個小鬼有什麼用?還有那個毛腳女婿,見到自己來了,竟然嚇的躲了起來。欒東昇心中暢快萬分,出了欒靜竹的家門之後,扯着嗓子就對着自己家的方向嚷嚷,惹起一陣狗吠。而欒富貴和早已經準備好的五個兒子,聽到欒東昇的喊叫之後,立馬帶着繩索朝欒靜竹家趕去。

此時,陸北和欒木棋就在村口二里地外的水庫網魚。

夜深人靜,欒瘸子的吶喊,很容易就傳出了二里地外。

“死瘸子,又去禍害我姐。”欒木棋這會兒還在水裡,聽到欒東昇的喊叫聲之後,立馬判斷出欒東昇的位置是在自己家,趕緊爬上岸,看到自己家裡這麼晚了還有燈光,越發肯定是出事了,當下也沒有去和陸北打招呼,丟了手中的漁網,撒丫子就朝村裡面狂奔。

欒木棋在坑裡村土生土長,又經常摸黑來這水庫裡面偷魚,就算是閉上眼睛,他也能順着田埂直接跑回自己的家。陸北就不行了,他的眼力好是不錯,但眼力好不等於可以暗中視物。在欒木棋跑遠之後,只能撿起漁網,以欒靜竹家的燈光爲導航燈,然後小心地順着田埂朝村裡面走,饒是如此,陸北還是好幾次一腳踩進爛泥田裡。

直到進村之後,陸北這才稍稍加快了腳步。

等走到欒靜竹的家之後,兩家人竟然已經打了起來,欒木棋年紀雖然小,但自古英雄出少年,有志不在年高,這小鬼一打六,打不過是肯定的。事實上只是在他跑回家的時候,在路邊偷偷撿了一快大石頭,溜到家門口後直接就狠狠地砸在了欒瘸子背上,欒瘸子這會兒正躺在地上呻吟,而欒木棋,也被欒富貴和剩餘的五個兒子按在地上拳打腳踢,欒靜竹母女兩人,則一邊哭,一邊去揪欒富貴等人。

“熊樣,看什麼看?”欒木棋看到了陸北,不滿地罵了一句。

欒木棋是欒靜竹的妹妹,欒富貴等人也不敢下死手,如果真把欒木棋打出個好歹,那欒靜竹母女多半是不會活了,因而,在聽到欒木棋的喊聲之後,六人便不約而同地住手,轉頭看着陸北。對付陸北,他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不過,也就在欒富貴的幾個兒子要圍上去的時候,欒富貴就大手一揮。

“等等!”

難道這個人認識自己?陸北提着漁網,微微有些疑惑。

別說是陸北,在場的人誰不疑惑?包括欒東昇的幾個兒子,也覺得費解。原本在家裡的時候就說好了,如果欒木棋會搗亂,就教訓教訓一頓,要不是他用石頭砸欒瘸子,都不會打這麼重,不過對陸北,見了面直接就打,先打個半死不活再說,誰知道欒富貴竟然喝止了大家。

“爸,錘他!唉喲……”欒瘸子還躺在地上要死要活。

“你要能打贏他們,我就喊你一聲姐夫。”欒木棋趕緊爬了起來,當在了欒靜竹母女的面前,雙拳緊握。

欒富貴定定地看着陸北,一會兒後,終於把眼神投向了陸北手中的漁網上面的一條小魚,罵道:“好啊!你竟然敢來我們村裡做賊,你竟然敢偷我們家的魚?我還當你是什麼人,原來是一個賊骨頭,好嘛!等下我就打個電話給東昇他舅,你去派出所裡和他舅慢慢說。”

原來是這麼回事?陸北有些無語。

“捆起來,兩個都捆起來。”欒富貴揮了揮手,兩個指的自然是陸北和欒靜竹。

欒靜竹大家自然是不急的,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還能翻了天不成?欒富貴的五個兒子,顏色都不用使,就朝陸北圍了過去,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欒靜竹母女,特別是欒木棋兩眼放光。

區區五個普通人,陸北還真不會放在眼裡,根本就不需要用什麼技巧,就是比力氣,陸北也能把這個五個傢伙輕巧地捏死!見五個傢伙朝自己圍了上來,陸北不退反進,走上前,手中的漁網狠狠地抽在走在最前頭的欒富貴的二兒子臉上,雖然說漁網質地軟綿,但漁網最下端的金屬條可不是鬧着玩的,這一抽,直接就把欒家老二抽的滿臉血肉模糊,他媽媽都不認識。

“啊!”欒老二慘叫一聲,應聲倒地。

不等欒富貴父子幾人回過神,陸北丟了手中的漁網,一把揪住了欒老四的衣領,欒老四也機靈,順勢就是一拳頭朝陸北打了過去。陸北看都不看欒老四那一拳頭,身子側移了下,手中略微加重力道把欒老四往身後一帶,在欒老四一拳頭還沒有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撲在了陸北身後三米遠的地上,磕斷兩顆門牙。

然後,欒富貴,欒老三,欒老五,欒老六,四人一起惡狠狠地朝陸北撲來。

陸北和這四人的對決說來沒有任何意義,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欒富貴和他的六個兒子都躺在了地上。對於欒富貴這些人,陸北甚至懶得去給他們一個什麼深刻的教訓,因爲陸北知道,只要是欒東昇的舅舅,也就是那個鄉派出所的所長沒有栽,那這爺幾個就算有一口氣時候也會來報復。

陸北沒興趣和欒富貴父子計較,不代表欒木棋沒有興趣。

見陸北把欒富貴父子打到在地,被欒富貴一家欺負了多年的欒木棋立馬狐假虎威起來,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對着欒富貴父子一個一個地抽。反正欒木棋也想過了,抽完這幾個人後,事情已經鬧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使然之下,媽媽和姐姐應該不會再堅持不離開坑裡村吧!欒木棋一邊抽還一邊數落。

“欒富貴,你這個天殺的,我就偷了你們家的魚,又怎麼了?”

“欒老三,去年六月,你在青狼山南邊打我,現在我給你打回來。”

“欒瘸子,看看我的額頭,這個疤,還是你三年前用石頭扔的,破了我的相,我叫你扔……”

最後還是欒媽媽深怕事情越鬧越大,就把有些變態的欒木棋給拉了回來。這種時候,欒富貴一家知道打不過陸北,還敢說什麼?甚至都沒留下一句狠話,就灰溜溜地離開了欒靜竹的家,不過欒富貴已經想好了,一到家就給欒東昇的舅舅打電話,今天不弄死陸北,誓不罷休。

“靜竹,趕緊去收拾東西,”欒富貴父子離開之後,欒媽媽就急切地吩咐起來,“木棋,你也趕緊去收拾東西,別忘了書包,帶你姐和陸大哥走小路,最好是走山裡。”

“媽,那你呢?”欒木棋睜大眼睛問。

“媽不走。”欒媽媽推了欒木棋一把,“還不快去,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那我也不走,姐,你和陸大哥走。”欒木棋摸了把臉上剛剛給欒家父子踩的爛泥,轉頭看着陸北,一本正經道,“我說話算話,沒想到你還真能打過欒瘸子一家人,沒說的,我叫你一聲姐夫,你帶我姐走,如果你得待我姐好,要是我知道你欺負我姐,你就是再厲害,我也要找你拼命。”

欒媽媽不肯離開,肯定有她的理由,欒媽媽不走,欒靜竹姐弟倆是不可能會走的!至於欒媽媽爲什麼不走,陸北沒有去問,該讓自己知道,欒媽媽或者靜竹自然會說。不過,就這樣離開,陸北還真沒有想過,陸北覺得,依照自己眼下在南市建立的人脈,要解決這個問題應該不難。

“走什麼?不走。”陸北轉頭看着欒媽媽,“欒富貴會讓派出所的人來?”

“應該不會,不過會有人來。”欒媽媽用憂慮的眼神看着陸北,“小陸……”

“沒事,今天開車送我們的那個光頭,他有人。”陸北想想也就明白,一個派出所的所長,官不大,但是有實權,鄉鎮裡面的地痞流氓,誰不得看他臉色行事?其實官不在大小,有實權的官就是有能耐的官,出了這個事情,欒東昇的舅舅應該不至於大半夜的趕過來,不過吩咐一些地痞流氓趕過來是肯定的。摸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廖福源,誰知道卻沒有信號。

“你要打手機?”欒木棋扯了陸北一把,“跟我來。”

然後,陸北和欒木棋,摸黑爬上了坑裡村後面的一座山頂,到了山頂後,手機終於有了信號。陸北雖然沒有存廖福源的電話,不過廖福源有打電話給陸北,而陸北接過的電話又不多,因而很容易便找出了廖福源的電話,當下就打了過去。

“Cao!給你半分鐘,沒事我踢爆你的卵蛋。”廖福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廖老大,我是陸北。”

可能是沒有料到陸北會叫他廖老大,電話那頭沉默良久,終於回過了神,趕緊賠罪道:“師父,我剛剛不知道是你,你千萬別生氣,不過你也真是,叫我什麼不好?竟然叫我廖老大,您老這不是要折我的壽嗎?”廖福源和兩個Lolita的關係增進之後,就一直死皮賴臉地叫陸北師父。

陸北也沒去客套,只是道:“嗯,有件事情,想麻煩你幫個忙。”

“您說,您說,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老一句話。”廖福源激動的幾乎要瘋了,師父那麼大的能耐,竟然會讓自己幫忙,這不就等於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麼?

想了想,陸北轉頭看了欒木棋一眼:“這是什麼地方?”

“南市烏縣楓林鄉坑裡自然村。”

陸北點了點頭,繼續道:“我現在在烏縣楓林鄉的坑裡自然村,在這裡遇見了一點麻煩,你在烏縣有認識的人嗎?能不能找人幫我處理一下?對了,你送我來的地方就是楓林鄉,順着那路一直走,就能到坑裡自然村,不過這一路都開不了轎車,嗯,也別打我電話,沒信號。”

“行,行,師父,您老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哈哈哈哈……”

廖福源在掛了陸北的電話之後,放聲

狂笑,這簡直是天賜良機!那個什麼烏縣楓林鄉的坑裡自然村,就是自己的福地啊!我說今天左眼皮怎麼一直跳,原來有這等好事!既然師父他老人家看得起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幫忙,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什麼啊?陸北是什麼人,廖福源不敢妄自推測,不過廖福源只知道一點,能在南市香格里拉大酒店,當着全南市名流的面,一步殺十人,事後還不用吃槍子,甚至什麼事都沒有,這已經是一個異數了,真心真意地抱這條大腿,絕對比抱市委書記的大腿還管用。

廖福源沒有怠慢,雖然認識烏縣的人,但他那裡會去給烏縣的人打電話?

欒富貴也打了電話給他的小舅子。

欒富貴的小舅子,雖然官不大,但有實權,在楓林鄉也算是一尊菩薩,深更半夜的,又深知坑裡村是個什麼地方,他哪裡願意親自去坑裡村?當下便打了個電話給所裡的一個聯防隊員李山,其實這李山也就是楓林鄉一惡霸,在所裡面掛了名,這李山也是乖巧人,爲了拍所長馬屁,自然不會怠慢,立馬就糾集了手下的嘍囉三十來號人,李山雖然知道坑裡村路不好走,桑塔納麪包車之類的根本就開不進去,當下,李山就在鎮上弄了三輛手扶拖拉機,拉着三十來號人就去了坑裡村。

欒靜竹家。

陸北在山頂上打完電話之後,回了欒靜竹的家便讓欒靜竹母女兩人只管睡覺。可無論是欒媽媽還是欒靜竹,兩人都萬分忐忑,哪裡睡的着?特別是欒媽媽,不知道陸北的來頭,也不知道陸北的深淺,就這樣坐在家裡等着欒富貴的報復,萬一真出事了,糟蹋了欒靜竹那怎麼辦?

“靜竹,要不,你還是先躲起來?”

“不用了,小陸哥,他,他很有能力的。”欒靜竹也怕,但她相信陸北。

“他能打的過欒富貴父子幾個,可等下來很多人呢?”看着女兒一臉的緋紅,羞澀反而多餘緊張,欒媽媽呆了呆,轉口道,“靜竹,你就這麼相信他?”

“嗯。”

“靜竹,你喜歡他對吧?”

欒靜竹臉色紅到了脖子根,低着頭沒有說話。

“要不,等過了今天這事,媽就幫你說說?”

欒靜竹搖了搖頭,然後躺了下去,背對着欒媽媽,一雙眼睛卻睜的溜圓。

另外一邊,陸北和欒木棋也躺在牀上,陸北倒是有睡意,不過欒木棋哪裡睡的着?這麼小的年紀,再老成也沒經歷過大風大浪,剛剛陸北那一手,讓欒木棋差點兒激動的暈厥!少兒郎,誰心裡不曾有過英雄夢?而陸北一個打六個,而且是輕巧巧的那種,可想而知欒木棋對陸北有多麼崇拜。

“嘿!你少林寺出來的吧?”欒木棋問。

“不是。”

“你剛剛那一下,怎麼就把欒老四扔那麼遠?”

“小時候學過一些拳腳,你好好讀書,問這些做什麼?”

“你覺得我現在跟你學功夫,什麼時候能打贏欒富貴一家人?”

陸北沒理會欒木棋,年輕人就是這樣,新鮮感已過去,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想不想我叫你做姐夫?”欒木棋學藝心切,開始拿姐姐做籌碼,“我說你打贏欒富貴一家人,我就叫你一聲姐夫,不過只是一聲,如果你肯教我功夫,我可以考慮一直叫你做姐夫,當然,前提是你要對我姐好。追問姐的事情你放心,有我幫忙十拿九穩。”

“不想。”

“你有老婆了?”

“沒有。”

“那你不喜歡我姐?”欒木棋側起身子,用驚異的眼神看着陸北,“你竟然不喜歡我姐?”

這個陸北還真沒辦法回答,陸北很喜歡和欒靜竹在一起的感覺,那能讓自己找到前所未有的心靈上的放鬆和寧靜,只是陸北還真沒想過要和欒靜竹發生一點什麼。陸北想了想,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欒木棋,便道:“睡覺吧!你要再囉嗦我就把你對我說的事說給你姐聽。”

“我日!”

楓林鄉距離坑裡村,開手扶拖拉機一個半小時也就到了,雨天兩個小時也足夠。欒富貴一回家就用家裡的座機給小舅子打了電話,因而,在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三輛手扶拖拉機便雄赳赳氣昂昂地開進了寧靜的小山村。早早守候在村口的欒富貴,見了李山帶着三十來個流氓駕臨,趕緊上前發煙,一邊發煙,一邊說自己一家人給陸北毆打的事情。

李山一聽,馬山一揮手,領着弟兄就浩浩蕩蕩地朝欒靜竹家走去。

村裡人雖然有些同情欒靜竹的遭遇,但還是忍不住爬起來看個熱鬧,遠遠地跟在李山等人的後頭,臉上帶着同情,但更多的卻是興奮期待之色,只是和身邊的人偶爾說兩句時,不忘長吁短嘆兩聲。

除了陸北,欒靜竹一家三口誰能有睡意?聽到村裡狗吠,立馬就坐了起來,穿衣下牀。欒媽媽一臉的忐忑,欒靜竹雖然忐忑,但更多的卻是羞澀,被母親道破了心結之後,欒靜竹的心就一直撲通跳。至於欒木棋,早就抄好了一根木棍,站在欒靜竹母女的身前,而陸北,在起牀之後,也和一家三口站到了一起,摸出一支香菸點燃。

“就是這家,就是這家。”欒富貴在前面帶路,不忘用惡狠狠的眼神盯着站在欒靜竹一家三口身邊的陸北。

“剛剛是誰打人的?”李山上前兩步,這句話雖然說全了,不過最後一個‘的’,在發音的時候明顯沒有發完,主要是因爲他看到了欒靜竹,說句不中聽的話,李山長這麼大,還從來就沒有見過欒靜竹這樣的美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李山伸出伸頭舔了舔乾澀的嘴角,然後吞了口唾沫。

陸北上前兩步,臉上的笑容謙讓而且溫和,並掏出一支菸遞給李山。

“我不吃煙,我哪裡會吃煙?”李山手裡還夾着一支菸,卻牛B地推掉了陸北遞過來的煙。

陸北也不覺得折了面子,把香菸收了回來,解釋道:“是這樣的……”

“就是他打的人,他還做賊,偷我家的魚。”欒富貴根本就不想聽陸北解釋,忙不客氣地打斷,轉頭看着李山,訴苦道,“我現在背上都痛,估計是被打出了內傷,我們全家都被他打出了內傷,估計不敷一個月的草約是好不了,特別是老二,現在都起不來,等下借你的手扶拖拉機,拉老二去鄉里的醫院看看。”

“捆起來捆起來。”說話的同時,李山又轉頭看了欒靜竹一眼。

陸北已經打了電話給廖福源,自然是想要廖福源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否則這三十來個人,還真不夠看的!陸北吸了口煙,輕笑道:“也別急着捆起來,一些沒用的話我也不去說,欒富貴說我偷了他們家的魚,我認,欒富貴說我打了他,我也認,不過你要真打算捆我,能不能等兩個小時再動手?”

“等兩個小時?你算老幾?”李山瞪了陸北一眼,兇相畢露。

陸北不疾不徐,依舊是一臉溫和地笑:“我算不算老幾,現在說也沒有意義,昨天晚上我也給我朋友打了個電話,他現在應該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就坐在這,你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後,如果我朋友沒來,你再動手也不遲,如果我朋友來了,如果你還想動手也可以。”

陸北一人可以反倒欒富貴一家,這就有些讓李山起疑,眼下見到陸北面對自己三十來號人,依舊是那麼的平淡溫和,不免也有些忌憚。聽陸北說等三個小時,李山想想覺得無所謂,反正三小時後,如果真有大人物來了,自己沒動手那是好事,如果到時候沒有人來,或者來的是個小癟三,自己再往死裡打就是。

“你怎麼還不動手?”欒富貴催促了句。

“好,我就等你三個小時,我倒要看看,你那朋友什麼來頭。”李山也不敢不給欒富貴面子,說完轉頭看着欒富貴,“富貴叔,就等他三個小時,有什麼關係?要是現在動手了,還不是要等他朋友來?等他朋友來了,一併解決了不是比什麼都好?”

欒富貴想想覺得也有理,便點了點頭。

然後,時間就這麼在沉悶的氛圍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幸好有欒靜竹在,李山等人也不覺得無聊,一雙眼睛就直接往欒靜竹身上瞅,看的他們簡直是如癡如醉。陸北讓欒靜竹母女兩人進裡屋,可欒靜竹雖然靦腆羞澀,卻一直站在陸北身邊不肯走,也不說話,只是低着頭,挽着母親的胳膊站在陸北的身後。

三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終於,李山等足了三個小時,卯了一肚子的悶氣,終於爆發了,剛剛自己看那姑娘的時候,這傢伙竟然叫那姑娘進裡屋,那姑娘不進裡屋,這傢伙就那麼當在了那姑娘的身前!李山吐掉了叼在嘴角的也不知道第幾根菸頭,站起身,冷眼看着陸北,陰聲道:“剛剛我只想着修理你一頓,現在恐怕要打斷你一條腿。”

“你想要打斷誰一條腿?”

一個略微不協調的女嗓音響起,略顯稚嫩,卻極爲刻薄,只是旁人聽來,彷彿還有些許莫名其妙的笑意。所有人的視線不由自主都聚集在說這句話的不速之客身上,衆人轉頭,卻看見一個子稍顯嬌小的女孩,一張很純很有瓷器感的精緻臉蛋,年紀不大,但胸部卻同樣挺翹得驚心動魄,此時此刻,女孩正冷眼盯着李山,面色如鐵。

陸北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一絲暖意,咧開嘴笑,輕聲道:“笏怡,你怎麼來了?”

“你要打斷他的腿?”

面色如鐵的陳笏怡沒有去看陸北,彷彿是怕李山不瞭解狀況,走上前,這才特意地用手指了指陸北,道,“打斷我家陸大哥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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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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