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汐,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看到自己的女兒出現在門口,莫昌盛有些驚訝的問道,語氣緩和無比。眼角的一抹紅色依舊沒有隱去。
女兒那雙滿含淚水的眼睛已經讓他知道,自己剛纔所說的一切,她都已經聽到……
輕輕擦拭去眼角的淚珠,莫文汐走到桌前拿起自己遺落的手包,這才擡起身對着自己的父親說道。
“我的手包忘記拿了,天冷了,多添些衣服。還有記得不要熬夜,我先走了。”說着莫文汐有些哭腔的掩着面向着外面而去。
走到門口之後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子對着莫昌盛說道。
“對了,爸!如果你要是真的爲我好,就好好的活着,我不想看到我唯一的親人也離我而去。”
說罷,這才走下了樓梯,唯獨剩下腳步聲傳進莫昌盛的耳中。
“她剛纔……叫我……爸了……”此時的莫昌盛整個腦子已經空白一片。唯一回蕩在他心中的就是莫文汐那短短的一個字。
彷彿一記溫柔的錘子一般敲碎了那層薄薄的殼子,莫昌盛從沒有想過幸福會來的如此的突然。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一時間百感交集,兩行清淚從那因爲過度的哀愁早已經皺紋滿布的臉上滑落。
這一天莫昌盛等了整整十三年!
從天鼎大廈離開的葉邵來到白月光夜總會將一系列事情,以及今晚同莫昌盛所談的細節性問題向王虎細說了一下之後。
正準備離去,卻是沒想到手機在此時突然響了起來。接通之後才發現竟然是莫文汐的電話。
“喂 ,我是葉邵,文汐有什麼事嗎?”葉邵接通電話問道。
“可以出來陪陪我嗎?我知道這樣很過分,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該找誰……”莫文汐站在望海潮大堤前,迎着凌烈的寒風。飄灑着那不知緣由的淚水,對着電話另一頭的葉邵輕聲的說道。
“你在哪裡?”葉邵並沒有去問對方爲何要找自己,而是簡簡單單的四個便做出了決定。
“望海潮大堤!”莫文汐聽葉邵竟然如此爽口的答應,那流着淚水的臉上悽然之中帶着一絲的喜色,對着葉邵說道。
“等我十五分鐘,我馬上到!”說罷,掛掉電話。便同王虎交代了幾句。從前臺拿了幾罐啤酒,葉邵便驅車向着莫文汐所說的望海潮大堤而去。
車子從市區駛出,然後沿着環城路下來,在繞了大半個明海大堤之後終於來到望海潮大堤。
遠遠的葉邵便看見一個孤冷的身影,站在咧咧的寒風中。那一頭秀髮在寒風中肆意的飄舞着,一張被海風吹的煞白的臉慢慢的轉過來看向葉邵。
將車子停了下來,葉邵從車內走出,順帶着將那幾罐啤酒拿了下來。
向前走了過去。
“這麼冷的天一個人站在這裡吹海風就不怕着涼了。”將手中的袋子放在大堤之上,葉邵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莫文汐披上。臉上則是露出淡淡的關懷。
沒想到葉邵會有這個舉動的莫文汐明顯的一愣,隨即那蒼白的臉上略微滲出一絲的血色,紅暈升起,對着也好點了點頭。
“謝謝,你還是收回去吧。天很冷的,你穿的又少。“說着便要剝落那披在肩頭依舊帶着男子溫暖氣息的外套。
“披着吧,我不礙事。這一點小風還奈何不了我什麼。”葉邵按住莫文汐那將要脫落肩頭外的手。對着莫文汐說道。
“嗯!”見葉邵執意如此。莫文汐也不好在說什麼,點了點頭。
“怎麼想到要到這裡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雖然葉邵心中明白今天晚上莫文汐大多的情緒失常會是同莫昌盛有關,但是自己再次去問,無形中便是對莫文汐的關懷,對已一個冰冷了心的女孩子來說,卻是最迫切需要的。
“葉邵,假如支持你活下去的一直是對一個人的仇恨,但是當有一天你明白這種仇恨完全都是自己可以強加給別人的,他非但並沒有虧欠什麼,相反還爲此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之後。你覺得接下來你應該怎樣去做?”
看着那在冬日的寒風中不斷股東着的大潮,莫文汐對着葉邵輕聲問道。
“你是說你父親?”葉邵不是傻子,對於莫文汐而言,這個世上僅剩的親人都已經在十幾年前被人屠戮殆盡,活下來的僅僅只有她和他的父親。倘若葉邵再猜不到,那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嗯!”莫文汐點了點頭答應道。
“以前我很難相信一個人可以忍受孤獨,忍受被人的輕言冷語,一個人默默的走過十三年。但是當我今天回去那我遺落的手包的時候,爸爸的話卻讓我知道,一個父親爲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完全可以這樣做,甚至是不惜拋下整個事業。葉邵你告訴我,曾經你憎恨無比的人,突然之間化身爲你的守護神,你該怎樣去面對他?”
聽到莫文汐這樣說的葉邵也是明顯的一愣,一直以來沒有對莫昌盛進行深究的葉邵以爲他僅僅如表面上人們所說的南陽,人浮於事的樣子,過一天十一天得過且過。
卻是沒想到他這樣做一切都是爲了眼前的莫文汐,雖然不明白其中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是單就這一點,那曾經被自己罵過的男人就絕對稱得上是條漢子。
“你的父親是個真男人。無論以前你多們的憎恨你的父親,但是最終他依舊是你的父親,這是脫離不開的親情。而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我想你更沒有理由讓他寒心。你要知道一個男人在作出這些決定之後,便已經做出了與孤獨與背叛爲伍了。”
“但是即便是一個男人具有再強的忍耐力,能夠忍受這一切,卻也並不代表他願意如此去做。倘若不是萬不得已,誰也不想將自己冰封。現在你和你的父親有機會恢復關係,我希望你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
深深的望了莫文汐一眼,葉邵扶着對方因爲哭泣有些瑟縮的肩膀鄭重的說道。心中卻也是唏噓不已。
到底是什麼原因需要父女二人用這種反常的狀態才能夠生存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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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的,有金牌的砸了啊。咱們要爆菊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