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寶貝計劃 3

沒過多久,阿豪領着豬頭毅進來說:‘師叔,阿毅知道那個譚記粥店在哪裡。’豬頭毅看着高明肯定地點點頭說:‘是啊,師叔,那粥店我去過,是有個靚女老闆娘,那麼咱們去嗎?’高明說:‘太好了,咱們這就走,帶上槍!’武館裡現在只有一把黑星手槍,高明讓阿豪拿着,臨出門又想起安琪,給酒店打去電話,安琪已經回來了,高明跟他說事情還沒處理完,叫她先吃飯,不用等他了。掛了電話,三人出了門叫了一輛的士就殺奔譚記粥店。

到了粥店,高明先在外面探測了一下,發現店裡的食客不少,只有兩個服務員在忙碌着,一個在櫃檯記賬,一個忙着招呼客人,阿鳳並不在店裡,估計是被黎強叫去了,不然正是晚飯的時候,又這麼忙,按理應該過來幫忙照應的。高明說:‘反正也該吃飯了,不如咱們就嚐嚐這個粥店的手藝吧。’阿豪和豬頭毅都點頭同意,三人付了車費後走進了粥店坐下來,叫了幾個菜和一砂鍋魚骨粥,悶頭吃了起來,一嘗之下都覺得味道確實不錯,怪不得客人很多呢,幾個人胃口大開,不約而同地都想再添幾個菜嚐嚐。

由於客人多,招呼客人的那個小妹忙得團團亂轉,還是經不住客人的催促,往櫃檯遞單子的時候就不住地抱怨:‘阿霞,你說這個鳳姐也是,這麼忙還出去,這不是要我們累死嗎!’高明的‘順風耳’立刻就捕捉到了這句話,他也沒擡頭,還是一付沉浸在飯菜裡的樣子,但對櫃檯那邊的對話卻留了神。在櫃檯記賬的那個阿霞說道:‘是啊,偏趕上客人這麼多,阿珠,你要是累了我替你會兒吧?’阿珠說:‘算了吧,我記賬更記不來的,這個鳳姐幾時能回來呀?’

這時一個老太太已經吃完了,阿珠趕忙過去收錢,老太太掏出一張五十的鈔票給了阿珠,阿珠拿到櫃檯說:‘十八塊,找找三十二。’阿霞拿出十八塊錢遞給她,又對她說:‘阿珠,要不你讓雲姨去鳳姐那裡帶個話,就說這裡忙不過來了,問她幾時可以過來。’阿珠笑着說:‘好啊,我這就去。’說着轉身來的老太太面前說:‘雲姨,這是三十二塊的找零,您數好啊。’雲姨數了數笑着說:‘好,那我先回去啦,你們忙吧。’阿珠說:‘對了,雲姨,您路過鳳姐的家裡時可不可以幫忙帶個話,就說店裡人多忙不過來,問她幾時可以過來。’雲姨說:‘行,我一定帶到,你們忙吧。’阿珠笑着說:‘那就謝謝啦!您慢走!’

高明知道機會來了,低聲說:‘阿豪趕緊吃兩口,待會跟我來,阿毅留在這裡看着。’兩人都沒聽見阿珠和雲姨的對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既然高明吩咐了,也就不多問,阿豪趕緊狼吞虎嚥起來,高明也是緊趕慢趕地塞了一陣,等感應到雲姨走出去五六十米的樣子才拉起阿豪走出了粥店,遠遠地跟着雲姨向村裡走去。阿豪不解地低聲問:‘師叔,我們這是去哪裡?’高明笑着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雲姨左拐右拐地走了七八分鐘,在一棟舊式的兩層小樓前停下了腳步,伸手在大門上敲了起來,嘴裡叫道:‘阿鳳,在家嗎?’。高明知道這就是阿鳳的家了,一邊放慢腳步一邊立刻對那房子裡進行探測,裡面一共有三個成人,正是阿鳳、黎強和阿水,另一個同夥不知去什麼地方了,另外還有兩個小孩,一個就是白天劫來的匡小公子,另一個大概六七歲左右,高明估計是阿鳳的小孩。

黎強正在客廳喝着啤酒看電視,聽到叫門右手下意識地摸到了腰上,起身躲到門邊的窗戶的一角從窗簾的縫隙往外看,阿水也緊張地站了起來,向裡面躲去。阿鳳正在樓上喂匡小公子喝粥,聽到雲姨叫就把飯碗放下,對旁邊自己的女兒說:‘阿玲乖,看着弟弟,別讓他掉下來喔!’阿玲點點頭,走到牀前一眨不眨地看着這個粉嫩的小弟弟,還伸出手來好奇地撫摸着他的小胖手。阿鳳從木製的樓梯上走下來,輕聲對黎強說:‘是村裡的雲姨,看把你緊張的!’說着白了他一眼,就走過去把門打開說:‘哎呀,是雲姨呀,進來坐坐吧!’雲姨說:‘不啦,阿珠要我問問你幾時能過去店裡,今天人不少啊,她和阿霞都忙不過來嘍!’

阿鳳笑着說:‘知道了,雲姨,謝謝你啊,我手邊有些事,等忙完了就過去。’雲姨笑着說:‘好啦,那你忙吧,我先走了。’阿鳳說:‘這就走嗎,不進來喝口茶水嗎?’雲姨搖手道:‘不啦,我要趕着回去打麻將呢。’說着就轉身走了。阿鳳關上門轉身對黎強說:‘走啦,看把你們嚇的,切,混江湖有什麼好!出來吧,阿水。’阿水訕笑着從裡屋走出來說:‘嘿嘿,鳳姐,我們吃這碗飯的,小心慣了,嘿嘿,小阿杰還好吧?’匡小公子叫做匡家傑,黎強騙阿鳳說這是阿水的一個跑路的兄弟的小孩兒,讓她先幫忙帶一下,過兩天就有小孩的親戚來把他接走。阿鳳見到阿杰虎頭虎腦的非常可愛,沒多想就答應了,見阿水問,笑着答道:‘剛剛喝了些粥,估計過一會兒就睡了。等他睡熟了,我去店裡看看,你們想睡就先睡吧,有事叫阿玲去叫我。’阿水看了看黎強,黎強略微點了點頭,阿水說道:‘那就謝謝鳳姐了,我們也不困,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

高明拉着阿豪躲在拐角,等到雲姨走後又聽了一陣,對阿豪說:‘阿豪,阿鳳就在那個房子裡,還有黎強和阿水,那個被搶來的小孩也在,另外,屋裡還有一個小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阿豪問道:‘你怎麼又知道了?’高明笑道:‘爲什麼說又呢?’阿豪嘿嘿笑着摸着腦袋說:‘師叔總是能事先知道,象這次,你都沒來過,怎麼把屋子裡的情況說的這麼清楚呢?你不會真是能掐會算吧?’高明說:‘那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自有辦法,待會等阿鳳出來後我們就動手。’

阿豪說:‘你怎麼知道阿鳳要出來?’高明笑着說:‘都說過了不用再問,只管做事就好,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阿豪一吐舌頭,說道:‘好吧,聽師叔的準沒錯。那要不要把阿毅叫來?’高明想了想說;‘看情況吧,也可能不用,人多了怕容易被發現,裡面就只有黎強和阿水,到時候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把他們搞定了,你們在外面幫我看着別讓他們跑了就好。’阿豪心癢難耐地說:‘師叔,要不然我也進去吧,我這麼看着多沒意思呀!’高明說:‘看情況吧,你身手不錯,只是輕身的功夫很差點,上二樓怕會驚動他們,裡面有寶寶,搞不好就會被他們當做人質了,那樣咱們就真的束手無策了。’阿豪還待要說,高明把手放到嘴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四處看了看,拉起他迅速地閃到了街對面的一條很黑的窄巷子裡。

這時,阿鳳家的大門開了,阿鳳走了出來對屋裡說:‘你們倆一定要輕一點,不要吵醒了寶寶,明白嗎?’裡面的黎強說:‘知道了,你快去吧,沒事的。’阿鳳說:‘還有啊,寶寶要是醒了就讓阿玲去叫我,知道嗎?’黎強說:‘知道啦,大姐,醒了就叫你,快走啦,唧唧歪歪的也沒個完!’阿鳳也不生氣,笑着說:‘要死啊你,人家不是關心寶寶嗎,再罵我我就不管了。’黎強說:‘好好好,你對,行了吧,快走啦!’阿鳳說:‘不,你親我一口才行!’黎強無奈,只得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阿鳳這才笑着關好門向粥店走去。

兩人蹲在黑暗裡看着阿鳳踩着高跟鞋一搖一擺地隱沒在遠處的拐角,阿豪就問:‘師叔,現在動手嗎?’高明說:‘再等一下。’這時他探測到黎強上了二樓,來到寶寶的牀邊查看他的情況,而阿發則走到了樓下去看電視,他想等黎強下樓後再進去。黎強看了看熟睡的匡小公子,伸出粗糙的手指摸了摸他的小嫩臉蛋說道:‘小靚仔,你可是值五百萬呢,好好睡吧,不要生事!’說完在牀上坐了下來,然後又躺倒在牀上假寐,而樓下的阿水還在喝着啤酒和阿玲一起看電視。這時不是個下手的好時機,兩個大人身邊各有一個小孩,從無論是從樓上還是從樓下動手小孩子都有可能被當成人質,高明在外面看得心焦,卻又沒別的辦法,只有等着。他對阿豪說:‘現在還不行,要不你把阿毅叫過來吧,不然他老是呆在店裡阿鳳該生疑了,記住走路要小心,儘量不要引人注意。’阿豪點頭領命去了,高明就蹲在巷子裡傻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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