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志同道合

高明下了飛機後見到麥基和邱佳慧在那裡等着自己,和兩人擁抱了一下後,高明笑着問邱佳慧道:‘佳慧,怎麼不用上課了嗎?跑這麼遠過來玩,留心我跟你姐姐告狀。’邱佳慧撇着小嘴,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說:‘都聖誕節啦,老大,學校都放假了,明天是平安夜啊,怎麼這麼大人了越過越糊塗呢?’原來邱佳慧一直跟麥基保持聯繫,知道高明這兩天就回來,所以乾脆飛過來和他一起過聖誕節。

高明笑道:‘哦,確實是過糊塗了,那麼你們有什麼活動嗎?’麥基剛要說話,邱佳慧就搶着說道:‘今晚先吃飯,完了可以去酒吧HAPPY一下,明晚一起過聖誕夜。’高明看了看麥基,心說還有比你嘴快的,麥基聳聳肩膀,一付無可奈何的樣子點點頭,高明笑着說:‘嗯,聽起來很刺激喔,對了,把李興和唐小曼都叫上,人多了熱鬧。’麥基說:‘已經叫了,不過他們不一起吃飯,晚上酒吧會合。’高明說:‘哦,就知道你算無遺策的,呵呵。’麥基遭到領導表揚,心裡很是受用,笑着說:‘過獎了,爲人民服務嘛。’

酒吧是邱佳慧選的,是那種格調高雅的藍調酒吧,音樂很舒緩,燈光不是特別暗,適合幾個朋友在一起悠閒地談心論道,這方面她還是極有品位的。李興和唐小曼過來美國以後,見到了真正的金融市場,可算是大開眼界,平日裡眼高於頂的唐小曼這回也知道了自己的真正斤兩,在中金公司學徒時見到了國內的那些‘海歸’的高手,以爲自己和人家差得並不遠,這時纔開始明白那差的真不是一點半點,只不過人家有料的人都表現得很謙和,又全力專注於工作,誰都沒工夫炫耀,給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那多年的在華爾街水裡來火裡去的經驗真不是蓋的。她感慨之餘,也覺得以前自己還做井底之蛙狀,實在是自不量力,對高明的敬仰又多了一層。

高明見到兩人後,敏銳地發現唐小曼同學成熟多了,少了許多那種春風得意的小白領的優越感,多了些見過了風浪的謙和和明澈,他笑着對她說:‘小曼看起來好像更成熟了嘛。’唐小曼笑着答道:‘那也是拜你這個大老闆所賜啊,我還得多謝你呢!’說着端起酒杯向高明示意。高明也端起酒杯說:‘哪裡,我有什麼可謝的,這是你自己的成就,如果沒有我,也有有張明、李明幫你搭這個橋,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悟道啊!’唐小曼說:‘雖然是這個道理,但這個橋畢竟是你搭的嘛,所以還是要謝的。說實在的,我現在才發現以前自己是多麼淺薄,可笑的是還那麼自以爲是,唉,說出來很慚愧啊!’高明笑着說:‘哈,怎麼這麼沉重,大過節的,咱們不說這個。’唐小曼說:‘好,不說了,我自罰一杯。’李興也舉起杯說:‘一起喝吧,爲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也爲中國早日騰飛!’

邱佳慧也受到了李興和唐小曼的熱情和真摯的感染,興奮地端起酒杯來說:‘嗯,還有我,也爲了大家平平安安,閤家幸福!’放下酒杯後,邱佳慧對高明說:‘邁克,怪不得你的公司可以做的這麼好,這些同事好像都很同仇敵愾,而且好像對你們做的事都非常.....,說投入好像都不足以表達,......對了,應該用獻身兩個字,他們非常獻身呢,你是用什麼魔力使他們這麼獻身的?看樣子他們也不是被逼的呀!’高明笑道:‘佳慧,我哪有什麼魔力,更沒有逼過誰,他們可都是自由身啊!’邱佳慧瞪了他一眼說:‘你又在敷衍我,老把我當小孩子看,別以爲我分辨不出!’

高明趕忙賠笑道:‘佳慧,對不住,我認錯,自罰一杯!’說着端起酒杯把杯裡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麥基笑吟吟地看着彭佳慧說:‘佳慧,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分辨出我們的?’邱佳慧說:‘我覺得你們身上好像都有股勁兒,讓人看了特別來勁。’唐小曼笑道:‘什麼勁兒啊?’邱佳慧說:‘好像都特別有使命感,和我們**的年輕人都不一樣。’李興說:‘哈,是這樣的,佳慧你生在**,又是家境殷實,不瞭解內地的情況,我們跟別的國家的差距太大了,這次出來後我和小曼體會得更深了,要追上人家,必須要發憤圖強纔可以。你知道嗎,我們國家有的地方窮得一家人只有一條褲子穿,誰出門誰穿,平時就捂着被子呆在炕上,就是我們幾個,包括高總,如果按照美國的標準,小時候家裡也都是過得很貧窮呢!所以,我們一定要努力打拼,早日讓我們的國家富裕起來,我想這也是高總爲什麼給國家捐了那麼多錢的原因,這一點我對高總實在是敬佩得五體投地呢!’唐小曼和麥基對李興的話深表贊同,尤其是對高明的敬仰,只多不少,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是跟着點頭。

聽到李興的對內地的貧困的形容,邱佳慧睜着漂亮的大眼睛詫異道:‘一家人一條褲子啊,是不是真的呀?’說着看着高明,高明點點頭說:‘是的,佳慧,確實是這樣,李興說的很對,我們幾個之所以能走到一起,並不是因爲我多麼有錢,也不是因爲我討人喜歡(衆人笑)......’麥基笑着插嘴說:‘大多數情況下你還是比較討人喜歡的,呵呵......’說着會心地看了唐小曼一眼,唐小曼也是抿着嘴吃吃地笑着,看來兩人沒少對她們的高總八卦。

高明也笑着說:‘謝謝麥基同志的中肯評價,接着剛纔的話說,也許我有些時候還算討人喜歡吧,呵呵,但我們在一起絕不是因爲這些,而是我們志同道合,也就是要爲我們的國家做些有用的事,所以我們都可以坦誠相見,這叫做肝膽相照。我記得孫中山先生有一句話,以吾人數十年必死之性命,立國家億萬年不死之根基,其實這就是我們和我們許多的前輩們的使命感的源頭,雖然我們做的事和中山先生比起來那是微不足道的。這一點我們雖然從沒有交流過,但我相信我的這幾位同志也和我想的一樣。’

高明說到了問題的實質,麥基他們確實是這麼想的,相比之下,麥基還要差點,李興和唐小曼可是都被洗過腦的,那是從骨子裡存着爲國捐軀的志向的,那是相當鐵血的。但雖然有這樣的志向,卻沒有用什麼豪言壯語總結過,只是隱隱地覺得必須這麼做。現在高明把孫中山的這句膾炙人口的名句搬出來,使他們都覺得蕩氣迴腸,大有‘知我心意者,卿也’的知己之感,臉上也不禁都露出興奮和欣賞之色。別說是他們,就連邱佳慧也被感染了。

‘以吾人數十年必死之性命,立國家億萬年不死之根基,這話說的太好了!我第一次聽說,這太讓人感動了,簡直是熱血沸騰!’邱佳慧激動地說,‘我開始有些羨慕你們了,我以前從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我是說爲祖國做些事,而且對那些爲祖國做事的人也是漠不關心,我爸爸沒少因爲這個說我,開始我還不太懂,現在見到你們,我真的被感動了,我的那些朋友沒有一個象你們這樣的,和你們比起來,他們好像太單薄,太蒼白,太小我了,很缺少些.......’她想不起怎麼用詞,正躊躇間,李興說道:‘用我們的話說,就是缺少了精氣神,呵呵。’邱佳慧馬上就領悟到了這個‘精氣神’的意思,笑着說:‘嗯,是這個意思,這個詞不錯,就是說好像你們都是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而且都全身心地投入了進去,而且這好像成爲了你們靈魂的東西。而他們身上就沒有這股勁頭,和你們比起來,他們好像缺少了靈魂似的,這樣的精氣神真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啊!’

高明笑道:‘佳慧,怎麼現在小嘴也學得這麼甜了?’邱佳慧撇着嘴說:‘切,懶得跟你講,老是把人家當成小孩子,......’高明打趣說:‘嗯,咱們佳慧都長大了,誰說她是小孩子了,告訴我,我收拾他。’‘你......’邱佳慧見他目光裡充滿迴護和慈愛,當真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妹妹似的,想生氣卻又倍感溫暖,心裡怎麼也生不起他的氣來,頗感無奈,嬌嗔道:‘你還說,再說不理你了!’

麥基笑着說:‘明明,你還是別欺負我們佳慧了,看人家多乖巧啊,這樣你也忍心下手?對了,明晚大家想吃什麼?’唐小曼脫口說出兩個字:‘烤鴨!’‘譁’衆人笑作一團,李興說:‘妹妹,這是紐約啊,咱整點有用的行嗎!’唐小曼說:‘麥總只問我們想吃啥,我就是說了句實話嘛,我太想念烤鴨了,想起來就要流口水。’說着還真的嚥了兩口。麥基笑着說:‘行,我這就給和平門的全聚德打電話,讓他們空運過來,你太有想象力了!’李興說:‘是啊,我看行,我還想吃滷煮呢,要不也請麥總給小腸陳打個電話?’高明問邱佳慧道:‘佳慧,你呢?’

邱佳慧見他問自己,心裡喜歡,說道:‘我嘛,無所謂啦,跟大家在一起比什麼都好,我現在覺得跟那些小孩子們一起實在沒什麼意思。’衆人都肚裡暗笑,心說這個小姑娘還真挺招人喜歡的。高明又問麥基,麥基說她也無所謂,跟佳慧一樣,大家一起吃什麼都香,然後問高明想吃什麼。高明想了想說道:‘我看好像大家都對西餐不感冒,如果從中餐裡選,我倒是覺得涮羊肉更靠譜一些,好歹咱們還做的出來啊,火鍋和料也都可以在東方店買得到。’‘BINGO!’李興喝彩道,‘到底是領導,你看看人家的腦子怎麼長的!好,我雙手贊成,高總要是不說我還真沒想到在這裡能吃上涮羊肉!不過好像這裡的東方店都沒有二鍋頭賣……’唐小曼和麥基也都眼裡放光地點頭喊好,邱佳慧也說:‘好啊,我也是對涮羊肉聞名已久了,明天可以嚐嚐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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