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用神識盡力地探測着四周,他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但那種被窺伺的感覺總是冷不丁地冒出來,這使他心裡極爲不踏實,這也讓他想起了在武當山的那個古怪的和尚,那時他是用‘攝魂大法’使他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但這一次不太一樣,這個窺伺者跳脫不定,象個在黑暗中時隱時現的磷火,剛剛看見了,旋即隱去,又出現在了另一個方位,很難被鎖定。高明不知道這個人用的是什麼邪法,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對手,他好像知道自己可以感應到他的存在,所以故意做作,使自己摸不清他在哪裡。
高明一邊探察着一邊對蘇琋說道:‘這人是個高手,他可以探察到我們,不是用望遠鏡,一時跟你說不清楚,你只要知道在這裡待下去很危險就可以了,你必須馬上離開邁阿密,不然他可以隨時找到你的。’蘇琋並不知道高明這方面的本事,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表露過,所以心裡疑惑,但見到他很緊張的樣子,又不似是玩笑,只得將信將疑地快步跟着他,挽着他的胳膊問道:‘邁克,你沒開玩笑吧,有那麼嚴重嗎?’高明點頭說:‘是的,很嚴重,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高手,我想他很不好對付,好在他還沒摸清我的底。對了,你的車子是租來的嗎?’蘇琋答道:‘嗯,是的,不過是我們的人幫助租的,可以放在這裡讓他們料理後事,我打個電話就行。’高明點點頭說:‘好吧,那麼你馬上去櫃檯打,給你半分鐘,我在這裡等你。’蘇琋應聲去了,高明始終覺得芒刺在背,好像有個巨大的影子把這裡罩住,這個影子時隱時現,他也沒辦法搞清它的根源。
蘇琋很快撥通了電話,簡短地講了兩句就走了回來,鑽進高明的車裡,汽車在發動機的轟響聲中絕塵而去。高明一邊把車開向酒店,一邊注意着那個若有若無的窺視者,他發現這時他感覺不到了他的探察,也許是他沒法探察移動中的東西。車裡,蘇琋日有所思地看着高明,輕聲問道:‘邁克,你好像總有讓人看不透的地方,你怎麼會知道有人在窺視?’高明說道:‘我有這方面的感覺,一直很靈的。對了,如果酒店回不去的話,我是說如果哈,我們就直接去機場,或者從海上走,你用我的車載電話和你的人聯繫一下,讓他們做好準備。’蘇琋問道:‘真的有那麼嚴重?’高明點點頭說:‘他既然可以找到你,就可以找到你的住處,所以我們必須做好心理準備。’蘇琋看到他一臉鄭重,心裡也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把手伸進手包裡,掏出手槍檢查了一下,點頭應道:‘好吧,那就做好準備吧,邁克,如果我沒有看到你在金融市場的驚人表現,我會真的以爲你是中國**的特工呢!。。。。。。你不會真是特工吧?’高明笑道:‘你可真有想象力,寶貝,嗯,對了,給我講講海灘上那些人的來歷吧,我想應該是他們最想找到你。’蘇琋說:‘其實我也不太瞭解那夥人,我們的目標並不是他們,我想他們應該是墨西哥的一個販毒的團伙,。。。。。。’
蘇琋所住的酒店是個五層樓的小酒店,這是個老式的建築,雖然格局陳舊,但磚石都很結實。高明在酒店前面的路口把車停了下來,仔細地探察了一番,雖然沒有探察出什麼東西,但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似乎一定要發生什麼。自從白雲機場出過事後,他就很相信這種感覺了。蘇琋見他停下車來沉吟不語,也警覺地看了看四周,沒看出什麼異樣,低聲問道:‘邁克,你在幹嘛?有什麼不對嗎?’高明答道:‘我也不知道哪裡不對,但總是不對,不如我們不要進去了吧,我的感覺不太妥當。’蘇琋說道:‘又是你的感覺,邁克,如果那是你在疑神疑鬼呢?’高明聳聳肩膀說道:‘蘇琋,我的甜心,爲了你的安全,我寧願保守些,相信一些可能是捕風捉影的預感。’蘇琋說道:‘哦,邁克,我永遠不會擔心你的甜言蜜語會枯竭,但我還是相信理性,我沒發現這裡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想進去。’高明說道:‘蘇琋,聽我說,你那裡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只要不是事關性命的東西,就不值得去冒這個險。’蘇琋說道:‘邁克,你聽我說,謝謝你的關心,我很感激,但我不是小女孩了,我是受過正規訓練的特工,我知道應該幹什麼,現在,我要去我的房間,就是現在!’
怎麼辦,看着身邊昂着脖子的堅持己見的尤物,高明心裡暗暗焦急,他又探察了一下,還是隱隱地有種不妥的感覺,於是轉過頭來問道:‘蘇琋,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蘇琋說道:‘別的倒還沒什麼,有一件東西我必須拿上,除非是萬不得已,但我真的沒有看出來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高明問道:‘什麼東西這麼貴重?’蘇琋眼波流轉,看着他的眼睛說道:‘不是很貴重,對我來說它很重要,那是件朋友送我的禮物,一付耳墜,我非常喜歡。’高明忽然想起自己在迪拜的時候送給過她一付鉑金耳墜,沒想到她這麼珍惜,心下感動,伸手撫摸着她滑嫩如水的臉蛋說道:‘蘇琋,我真的沒想到,不過,這個酒店真的很危險,不如我再給你買一付更好的吧!’蘇琋的臉蛋被他的大手撫摸着,心裡舒適之極,不知怎麼的一陣恍惚,就放棄了自己的堅持,茫然地看着他點點頭,好像他說的一定是對的。原來,高明在暗中施出了‘攝魂大法’,他現在可沒時間花費在脣槍舌劍上,敵人在暗中,情況尚不明朗,他不能讓蘇琋爲了一對耳墜冒險。見蘇琋已經着了道,高明輕柔地問道:‘那麼,我們去機場吧,你先小睡一下,養養精神。’蘇琋點點頭,舒服地靠到了椅背上,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高明的感覺是對的,桑切斯正帶着七八個手下等在四個街區以外的一個貨場上,桑切斯站在一個黑瘦的墨西哥人身邊,那墨西哥人就是桑切斯搬來的救兵,他是個巫師,可以用一個水晶球看到蘇琋的行動,所以高明老是覺得有人在偷窺。巫師的眼睛很小,而且兩隻眼睛之間的間距很大,鼻樑很高,顯得很突兀,手大腳大,動作甚是靈敏,他發現自己可以看到蘇琋的行動,但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似乎也可以察覺到他的存在,這讓他心生警惕,開始留意起這個人來。他們本來想在那個露天酒吧下手,但正準備出發時,巫師發現兩人已經離開了,於是他們在蘇琋入住的酒店附近等候,準備等着他們進到酒店裡面就過來合圍。
但這次好像運氣不在他們一邊,他們的目標並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把車開走了。桑切斯心下焦急,在一旁問道:‘怎麼樣,法師?他們到酒店了嗎?’巫師點點頭,又搖搖頭,擡眼說道:‘到了,但他們沒有進酒店,那女人身邊好像有個高手,他似乎知道我們在等着包圍他們。’桑切斯說道:‘高手?哪裡來的高手?有多厲害?比您還厲害嗎?’巫師答道:‘不知道,至少在水晶球上我看不透他,但他不是一般人。’桑切斯說道:‘那我們怎麼辦,他們要去哪裡?’巫師說:‘現在還不知道,我無法鎖定移動中的東西,但我想我們必須小心從事了,因爲我感覺那個高手很危險,至少在近距離內他可以知道有誰在試圖靠近他。’桑切斯氣急敗壞地問道:‘那怎麼辦,就這麼讓他們跑了嗎?’巫師聳聳肩膀說道:‘他們不會再回到酒店了,如果你堅持的話,不如去機場看看, 我感覺他們應該會直接去機場,或許我們可以碰碰運氣。’桑切斯一揮手說道:‘好,就這樣,去機場,要截住那**,一定要爲蒂亞戈報仇!’
蘇琋在副駕的座位上睡得非常香甜,以至於到了機場後她還沒有醒來。高明在停車場停好了車子,轉過頭來看了這個睡美人片刻,伸嘴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才把她叫醒。蘇琋揉着眼睛說道:‘天哪,我竟然睡了一路,邁克,我們到了嗎?’高明點頭應道:‘是的,寶貝,我們到機場了,現在我們必須儘快去買票登機,你要第一時間離開這裡纔好。’蘇琋用手理了一下頭髮,不知爲什麼,有高明在她身邊,她就覺得非常平安,雖然她一直認爲他除了會操盤、懂經營以以外,在一般的時候還需要她的保護,這種感覺很是奇妙,但她沒時間考慮這些,她輕輕地把高明抱住說道:‘邁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你要好好保重!’高明心下感動,用手在她的脊背上輕輕地拍着說道:‘我會的,你也要保重自己,我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