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曰軍正炮轟宛平城,且已攻佔了城東北方向的沙崗等處,而西城門外之戰鬥則尤爲激烈,防守蘆溝橋的37師219團第3營已與曰軍正面交火,目前戰鬥剛剛開始,傷亡情況不詳,但再過一會兒,當大刀隊在橋上狂砍倭瓜時,所有的一切就只能被殘酷和悲壯替代了。
按照手控板中標定的最佳路線,衆人在蕭指揮官的帶領下穿草過溝,繞坑淌水,幾乎沒出現任何停頓。隨着炮彈飛行的尖嘯聲越來越清楚和依稀看到的出膛白煙,從小樹林出發十五分鐘後,趴在一道土坡身後的兩個戰鬥小隊終於發現了千米之外的那片淺綠色。
李志笙和張傳九兩人剛纔陸續通過耳機傳來報告,三四戰鬥小隊已順利抵達預定位置,行進途中射殺了兩名曰軍士兵,且確定戰鬥小隊之行蹤沒有暴露,另外,曰軍已完成對蘆溝橋的包圍,正全力攻擊橋上守軍。問是否立刻進行增援?
蕭川龍的回覆則是“原地待命,三級警戒,五分鐘後行動”
“第一第二發射組向前推進五百米,突擊組隨行掩護,狙擊小組推進五百米後馬上建立狙擊陣地…”出乎意料的是,這幾句戰鬥佈置竟出自齊萱之口!
稍早前,在蕭川龍在小樹林裡給大家重複行動命令之時,齊萱的身份就已由隊長變成了副總指揮官,當真是打仗親兄弟,上陣夫妻檔。
這還真不能說蕭川龍有私心,齊萱的個人能力和戰鬥素質在所有人中除了蕭老大之外她就算是最高的,連劉一炮也無法與之比肩,光槍法就能完爆他。至於應變能力,張傳九應能跟她有一拼,但其他素質卻是不如。論道智商則更不用說,在青霞寨出謀劃策的一直是她,只不過老劉有時不聽罷了,比如夜襲遠山屯那次,在沒摸清底細的情況下,齊萱當時就不同意他去。也幸虧劉一炮沒聽她的,否則她哪能撈着蕭川龍這樣的極品男?
所以讓齊萱兼任副指揮官這事,大夥都是舉雙手雙腿贊成,也均心服口服。
兩分鐘後,距曰軍炮兵陣地五百米處的一片矮草中。
“指揮官,保險已打開,發射吧,我扛不太住了”扛着火烈鳥的劉一炮搖搖晃晃,請求道。
“靠!沒看我也扛着呢嗎,你體格比我壯那麼多,少找藉口,穩住,聽我口令,左一二三,五秒速射,逐一打擊,五,四,三,二,一,發射!”
“咻咻”
沒有白煙,聲響也幾乎可以忽略,兩枚墨綠色導彈被巨大的動能推出發射管的同時其尾翼便自動展開,飛速之快猶如子彈,就像射出兩道白光一般,人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兩道轟天巨響便傳入耳畔!這一情景也驚呆了所有人!
“老劉別晃神,聽令,五,四,三,二,一,發射!”
“咻”
兩秒鐘後
“咻”
“老劉,爲什麼慢了?”
“它…它它太快了,我剛按鈕那邊就炸,這比子彈還快啊…”
“少見多怪,準備,五,四…”
…
與此同時,蘆溝橋上。
“排長,你看!鬼子後腚冒煙兒了,動靜還挺大…”一頭纏紗布手舉步槍目光死死盯着橋外的士兵大喊道。之所以喊排長是因爲他的班長已經犧牲。
“看到了,不對呀,咱的人不該在那邊啊,嘖,繼續戰鬥,我去問問連長咋回事”說完,排長貓着腰向遠處跑去…
另一邊
“老金,這…”
“別問了老大,我也不知道,你說是不是友軍乾的?”
“不可能,這纔打了多大會兒,哪來的友軍?”
“嘶真他嗎怪了”
吉團長和金營長倆人正納悶兒,忽然-
“轟轟轟轟!!!…”
是人都知道如此巨大的連環爆炸聲除了炮彈殉爆之外不會是別的。
“我草!鬼子的炮兵陣地嗝屁了!真他娘過癮!…”吉團長難掩激動,又蹦又跳,大吼大叫道。
見狀,金營長趕忙將其按下,倆人剛蹲下身,頭頂的石獅子腦袋就捱了十數發子彈,石屑橫飛,金營長的右臉被飛石劃破,鮮血直流。
“沒事吧老金,有沒有中彩”吉團長一臉急切。
拍了拍胸腹捋了捋四肢又頓了那麼兩三秒鐘神兒,金振忠這纔開口道:“沒中,鬼子槍法也不咋滴啊”
聞言,吉星紋亦舒了一口氣。
“報告團長,鬼子瘋了!”旁邊一士兵躲在獅頭後面,邊觀察情況邊道。
“啥?瘋了?”
說着,兩位長官將視線移到了橋外。
曰軍本來是依附掩體進行射擊,而現在卻全部衝出,端着步槍瘋了似的朝這邊衝擊,即使被守軍的子彈打倒也絲毫不減速度,甚至對於同伴的倒下他們連看都不看一眼,不要命的攻勢之下,橋上的士兵們不但被壓得擡不起頭且傷亡速度也較剛纔快了許多…
只數秒之後,鬼子便已攻到橋下,眼看着橋東頭馬上就要失守,情急之下,吉星紋大喊道:“傳令,通知兄弟們,拔刀!把狗日的鬼子都給我劈下去!我等誓與此橋共…”
立下赫赫戰功且名垂千史的大刀隊最少提前一小時亮出了他們的大刀片兒!而且由於曰軍炮兵陣地被徹底摧毀,守軍的傷亡亦大大降低!歷史在這會兒實際上就已經改變了。
“報…報告團長…”吉星紋還沒激昂完,就被一着急忙慌跑上前來的士兵給打斷。
“小馬,你小子不在西頭守橋跑這邊幹啥?”吉團長手握大刀片兒,責問道。
“團長,營長,西邊有情況!”
“鬼子從西邊上來了?”
“報告團長,不是鬼子,我…我也不知是誰”
“慢慢說”
“團長,營長,橋下來了一夥黑衣人,臉上塗得黢黑,自稱油籠什麼軍,其中還有女娃子,都拿着怪槍,脖頸上還有根兒黑線,個個身上都掛着綠色小鐵球,一來就說要見這的最高長官,俺們不敢放他們上來,兄弟們正盯着呢…”
“油籠什麼軍?女娃子?”老吉包括老金均是滿臉的問號。
“好像叫油籠谷蛹軍,那幾個女娃子年歲都不大,最多十六七,聽說話,應該全上過學堂…”小馬努力回憶着。
“會不會是咱們的學生軍?”老金提道。
“不像,這樣,將機槍都調到橋東,無論如何必須給我頂住鬼子,小馬,你去帶他一個人…等等,最好帶個女娃子過來,其他人繼續戰鬥!”
“是,團長”
…
片刻後
一個既帥又利索且標準的軍禮敬完,女娃子開口道:“吉團長,金營長,我叫林琳,也可以叫我琳達,身屬游龍特種部隊第三戰鬥小隊,隸屬游龍僱傭軍,職位,副隊長,我及我的同伴奉指揮官之令前來蘆溝橋,目的,協同貴軍進行全橋攻防…”
“等等…女娃,可否容我問幾個問題?”腦袋已不太夠用的金振忠打斷了林琳的話。
“長官請問”林琳之神情非常輕鬆。
“槍林彈雨的,你能否先蹲下說話?”吉星紋替金振忠問出第一句。
林琳微微一笑,接受了建議,她這一會兒最少捱了十槍。其實林琳也擔心,若真有哪顆加裝了激光制導的子彈飛進嘴裡,那她就不是蹲,而是躺了。而“激光制導”這個名詞則是上特訓課時從蕭教官口中得知。
基礎護甲的全身覆蓋率是100,唯一有可能保護不到的部位便是嘴巴,沒錯,就是張嘴之時。
“游龍特種部隊,僱傭軍,指揮官,全橋攻防,你這塗得一道一道的臉蛋兒,還有,剛剛明明看到從你身上掉下來好幾個彈頭,明顯中槍了,可你爲啥沒事?對了,你拿的槍,造型實在俊俏利落,我從未見過,你身上掛的這小鐵球…”捏着從女娃腳邊撿起的步槍彈頭,吉團長幾百萬個想不通。
旁邊的老金則更不用說,他甚至不避忌諱理所當然沒臉沒皮無限好奇般的捏了捏林琳的腰肉和大腿,當然,他也爲此舉付出了代價---不容推脫的收下了一位少女的白眼兒。顯然,老金給林琳留下一個壞印象。
“吉團長,我認爲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您需要做的就是馬上讓我的同伴們上橋,然後您帶您的部隊回橋下休整,我們會全面接手及負責蘆溝橋的防禦”
“這不可能!我219團誓與…”
“抱歉打斷您的話,您別急着表態,先聽我把話說完。我們的指揮官說過,貴軍是絕不可能後退的,所以他的計劃是,您的部隊必須先暫退休整,待我戰鬥小隊將曰軍擊退後,再進行換防…”
“不要說了,我部哪怕全部戰死在這橋上也絕不會後退半步!小姑娘,我不管你們是哪路神仙,也不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總之,橋在人在!若再提及退整之詞,恕不歡迎,請自便!”吉星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微嘆一口氣,林琳捏住領口:“報告隊長,A計劃失敗,可以進行B計劃了,好的,我馬上執行”
……
(:侵華曰軍步兵軍裝實爲淺綠色,並非草(土)黃色。曰陸海空所有戰鬥編制的軍裝都與黃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