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啦聲響起,稍稍的熄滅了人們的議論,不少人就算一臉的不屑,也多少關注起來。
石懷忠看着江秋生指點的切割部位冷笑道:“還擦着邊切,你直接劈兩半多省事,反正就是一塊破石頭!”
他懷裡的那個女孩聞言,咯咯嬌笑起來,看着他手裡的玉石兩眼放光。
這塊石頭並不大,所以茲啦聲響了沒一會兒便告停住,隨着江秋生的水淋下去,露出的卻依然是灰白色的斷面。
“哈哈!”
“我就知道!”
“又是一塊上好的鵝卵石!”
“小朋友手氣不錯,這石頭的品質上佳,我出5塊錢,賣不賣?”
嘲笑聲中,江秋生愣了愣,他本以爲這塊毛料應該只有薄薄的一層皮,不然不可能讓分身那麼大的反應,可是這切出來的結果讓他有些吃驚了。
“小兄弟,還切嗎?”切割師父也有點猶豫。
“繼續!”江秋生沉聲道。
“可是……”切割師父看着石頭的斷面。
“切!”江秋生冷冷的道。
“呵呵,”石懷忠走過來:“老同學,你着急也沒用,破石頭就是破石頭,不可能你一嚇唬它就變成玉石,不然你這麼切……”說着,他將這塊毛料擺在了刀口下面:“衝中間切下去,便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了!”
江秋生很認真的看着他:“如果你這麼做切壞了我的玉石,你拿什麼賠我?”
“哈哈,你這塊破石頭裡面要是有玉的話,我石字倒過來寫!”
“我纔不管你姓石還是姓屎,我只想知道這麼切有可能會切壞我的玉石!”說着,江秋生把這塊毛料重新擺正:“師父,還是按照剛纔的切法,一分分的往裡面切!”
石懷忠有點惱:“你果然還是這麼犟,明明就是一塊破石頭,搞的跟什麼寶貝似得!”說着又把這塊毛料在刀口下襬正:“衝中間切!”
江秋生還要去拿,卻被石懷忠一下子擋在了後面:“這塊石頭如果出了玉石,還被我切壞的話,就把我手上那塊賠你!”
“真的?”聽到石懷忠的話,江秋生停了手,反問道。
“我石懷忠可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還從來沒有食過言,這點你應該是知道的吧,”石懷忠問道。
江秋生點點頭,這個倒是真的。
解石師父見兩人達成了一致,便要打開解石機的開關,卻又被石懷忠攔住。
“老同學,”石懷忠笑眯眯的道:“現在咱們算是賭上了,如果這塊毛料出了玉,而且還被我切壞的話,我賠你。但是如果沒有出玉,你打算怎麼賠我?”
江秋生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瞧着他:“你有病吧,鬼才和你賭呢?”
“怎麼,你不敢?”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我爲什麼要和你賭?”
“只要你贏了,這塊玉石便是你的了,難道不值得一賭?”石懷忠笑眯眯的道。
“我上午便出過玉石了,”江秋生冷冷的道。
“我賭的便是這個,”石懷忠一指江秋生:“如果你輸了,就把上午賣的700萬還給我,怎麼樣?”
“你失心瘋了吧,”江秋生被他的話氣樂了:“我爲什麼要還給你?”
“因爲那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啊,是被你用卑鄙手段搶過去的。”
“神經!”江秋生懶得搭理這個石懷忠,徑直去拿那塊毛料,卻不防石懷忠搶先一步把毛料搶在了手裡。
“你要幹嘛?”江秋生面色一沉,喝道。
“不要你幹嘛,只要你和我賭一下就可以了,”掂量着手裡蘋果大小的毛料,石懷忠冷笑道。
“如果我不賭呢?”
“簡單啊,這塊毛料說不定會被我不小心扔到外面去,那裡人多手雜的說不定眨眼便沒了,到時候我大不了陪你300塊錢,讓你再買一塊破石頭就可以了。”石懷忠嘻嘻笑道。
“你……”江秋生站在石懷忠的對面,恨得牙根癢癢,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可能是從小營養的關係,雖然兩人同歲,但是江秋生卻比他矮了將近半頭,而且身體的噸位更是不在一個數量級。
江秋生估計自己想硬搶的話,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如果石懷忠真的把毛料往人羣裡一扔,自己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阻止。
實際上就別人看來,石懷忠這個手段並不高明,因爲他拿的這塊毛料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塊不折不扣的破石頭,就算扔出去最多有被砸到人跑來抗議,卻不見得有人拿着這塊毛料跑路。
可是,江秋生卻不敢賭,因爲他知道這塊毛料裡面到底有什麼,所謂的關心則亂。
石懷忠看着他,看着江秋生的猶豫,心中樂開了花,他只是隨手戲弄一下這個窮鬼,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真的有可能和自己賭。
“怎麼樣?如果賭的話,我再退一步,只要這塊毛料出了玉石,不論是不是被我切壞,我都把剛纔的玉石賠給你,而你只需要還給我的一半也就是350萬就可以了!”
外面的人早就被裡面的變故勾起了興趣,當看到後來居然演變成了這樣,一個個頓時竊竊私語起來,瞧着江秋生的眼神變得無比有趣:
“這小子是傻瓜吧。”
“很可能!”
“這麼不靠譜的事情他居然都猶豫,不久一塊破石頭嘛,丟在路邊也不帶有人撿的。”
“猶豫個毛線啊,350萬賭這個石頭出玉石,我寧可賭天上掉玉石砸死我!”
“嘿,這小子好像是動心了,真不知道他哪來的信心!”
屋裡,江秋生終於開了口:“100萬!如果我這塊毛料不出玉石的話,我給你100萬,如果出玉石的話,你那塊剛纔解出來的玉石歸我!”
石懷忠大喜,100萬也是錢啊,雖然他家裡有錢卻不是他的,這100萬來的簡直跟做夢一樣。
“一言爲定!”他生怕江秋生會反悔,主動要求道:“找組委會的人來吧,讓他們做個公證。”
江秋生也怕這個紈絝耍賴,聽了他的建議也沒有異議,直接點頭。
外面看熱鬧的人都傻了,瞧着江秋生更像在瞧一個白癡:
“真賭了!”
“這樣的智商有20?”
“傻子都能看出來誰會贏吧。”
“100萬這麼簡單就來了?換我也賭啊!”
“喂,你們還添人嗎?我也想參股。”
可惜,屋裡的人誰也沒心情搭理外面起鬨的,石懷忠緊緊抓着毛料,生怕江秋生乘機搶回去,同時讓劉叔撥打組委會的電話,讓那邊來個公證人。
幾分鐘後,組委會來了三個公證人。
雖然像江秋生和石懷忠這樣的行爲有點賭博的意思,但是賭石本身就是一種賭博,所以組委會對兩人的行爲來了個默認。
雙方寫下憑據,然後石懷忠將剛纔切出來的玉石交到了公證人的手裡,然後看着那塊被切了一刀的毛料被重新擺在瞭解石機上。
茲啦!
開關重新啓動,依然是按照江秋生的意思,一分分的切了下去。
這邊的動靜早就已經傳播開來,頓時吸引了更多的人觀衆,一層層的把小屋圍的水泄不通。
而這邊的擁擠引起了更大的轟動,於是更多的人聞訊而來,又把外面堵住……
人們互相詢問着,互相打聽着,逐漸鬧清了事情的真相,頓時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小子有病嗎?”
這小子自然是指江秋生,而對於平白無故便能得到100萬的石懷忠,大多數人都是羨慕嫉妒恨!
茲啦聲逐漸停止,然後最裡面的人傳出了一陣鬨笑,顯然是又切垮了。
隨後,茲啦聲又起……
足足切了5刀,眼看這塊蘋果大小的毛料便要被攔腰切開,就連公證員都一臉同情的看着江秋生,覺得這小子輸定了。
“老同學,我看你趕緊將100萬給我好了,然後你將這塊毛料重新埋在地下,說不定過個幾百萬年就真的變成玉石了!”石懷忠嘿嘿笑道。
他的話引起了一陣鬨笑,就連他身後的劉叔也牽動了一下嘴角。
江秋生卻跟沒聽到一般,重新固定好毛料:“師父,還是那樣切。”
解石師父輕嘆口氣,然後啓動了解石機。
茲啦……
片刻之後,解石師父突然臉色一變,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手下突然一停。
“怎麼了?”江秋生好奇的道。
“沒什麼,就是剛纔手感有點不對,”解石師父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主動對江秋生道:“咱們擦一下行不行?”
“擦石?”江秋生還沒說什麼,石懷忠先跳了出來:“那得忙到什麼時候?我晚上還有事!”
“擦吧,”江秋生說道。
解石師父見江秋生答應了,便取過放在一邊的磨光機,啓動。
茲啦聲再起,片刻之後那塊毛料上火花四濺。
ωwш ▪ttka n ▪C〇 “你還真的把這塊毛料當成寶了?”石懷忠洋洋自得的看着江秋生:“不是我說,剛纔我拿着毛料也就是嚇唬你一下,實際上就算是我真的扔出去,你這塊毛料也沒人會撿。”
江秋生已經顧不上搭理他了,只是專心致志的看着磨光機下的毛料。
茲啦聲戛然而止,解石師父讓開位置,江秋生立刻上前一瓢水淋了下去。
“你還真夠孝順的,”石懷忠譏笑道:“不過石頭就是石頭,你就算把它供起來……”
可是,他的話聲音越來越小,因爲石懷忠注意到屋裡的氣氛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