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峰所在到徐家村距離江秋生所在到市警察局也就百十里地,分身放開了飛到話,十幾二十分鐘就到了。
看着下面有些熟悉的村子,江秋生感覺到的不是親切,而是陌生。
那個與他做了十幾年好朋友的徐秀峰,爲什麼會突然陷害自己呢?
江秋生知道這裡面一定出了什麼事情,而且答案肯定會非常的殘忍。
正因爲想到了這一點,它才猶豫着,好半天也不願意下降,儘管下邊便是徐秀峰的家。
就在它盤旋的時候,下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聲音之大連空中的江秋生都能聽到。
“是徐秀峰和徐秀雲!”
江秋生一下子便聽出了雙方的聲音,但是卻聽不到雙方爭吵的內容。僅能隱隱聽到如‘江秋生’‘誣陷’‘陷害’之類的詞語。
和自己有關?
江秋生頓時不在猶豫,身子一斜向下落了下去。
輕輕落在房頂上,它側耳傾聽,雙方爭吵的內容頓時一字不漏的進入了它的耳中。
“姐,你都問了一天了,累不累啊?”
這時徐秀峰的聲音,裡面透露着埋怨,有着疲憊,更多的則是無奈和失落。
“我當然累!可是我如果不弄清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話,那我累死也是死不瞑目!”
徐秀雲的聲音中透着深深的憤怒,還有些嘶啞。
“那我再給你解釋一遍,那毒品就是他拿給我看的,我當面拒絕了他,然後他就很不高興,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加入他們的話,就不管咱們的事情了……!”
“撒謊!”徐秀雲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雖然我對秋生不如你熟悉,但是也知道他絕不是這樣的人,你這些鬼話也就是騙騙小孩子吧!”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徐秀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沒辦法?”徐秀雲忽的站了起來:“誰說我沒辦法了?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去警局自首!”
“姐,你去幹什麼?”
“你不是說那毒品說江秋生帶來的嗎?那我就把這件事攬過來,告訴警察這些東西是我的,說我想拉江秋生入夥,結果被他拒絕之後故意陷害他的!”
徐秀峰傻了,他吃吃的道:“姐,你瘋了?那些毒品太多,真要判的話很可能掉腦袋的!”
“掉腦袋我也認了,誰讓他說爲了我才攤上這些倒黴事的呢?誰讓我有這麼一個豬狗不如的兄弟呢?你沒見江伯父伯母看咱們的眼神嗎?我相信如果江秋生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倆肯定會來和咱們拼命的!所以,我就算死,也要把秋生救出來!”
隨着她的話,屋裡一陣亂,接着便是徐秀峰哀求的聲音:“姐,我求求你了姐,這事你管不了!”
“放開我,你做了虧心事心安理得,我卻怕將來遭報應,滾開!”
“好吧,姐!”或許說看到徐秀雲真的鐵了心要管這事,徐秀峰突然改了口:“我可以把事情的原因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去告訴別人,也別再摻和這事了!”
“哦,你先說!”
徐秀峰把徐秀雲推回去,自己堵在了門口,卻沒有馬上說。
江秋生也屏住了呼吸,打算聽個仔細。畢竟,作爲被冤枉的對象,他比任何人都想了解事情都真相。
“姐,你是否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寧立都手裡?”
“什麼東西?”
“相片之類都!”
“相片?我和他曾經說夫妻,一起照過相不是很正常都嗎?”
“那種照片也拍過?”
“什麼照片?
“就是那種夫妻在一起的照片……!”
徐秀雲聽到一半突然醒悟,頓時臉色煞白:“那個混蛋!”
“沒錯,他今天早上給我的郵箱發了不少這樣的照片,還讓我去見他,否則就把這些照片都發到網上去!”
“混蛋!混蛋!真是無恥之極都混蛋!”徐秀雲已經被氣的失去了罵人的能力,只剩下了混蛋二字。
“當時我連忙去了村外,見到了寧立和那個黑子,還見到了你的那些照片……說實話,當時看到這些東西都時候,我真的很想和這兩個王八蛋同歸於盡,甚至我身上就帶着刀子,可是寧立卻告訴我,這些照片他還有一套,並且就放在最鐵的兄弟手裡,一旦他出事的話,這些照片很快便會傳遍網絡!”
“無恥……無恥之極……”徐秀雲的聲音已經有氣無力:“當初他趁我睡熟之後拍了那些照片,我當時雖然生氣卻也沒有在意,沒想到這個無恥的混蛋居然會拿來做這種事……”
徐秀峰慘笑道:“姐,你是我的親姐姐,從小沒有父親的我,可以說是被你和母親一起養大的,你在我心中就和父母差不多,我寧可自己死,也絕不會讓你出這種事情,所以,別說是做叛徒,哪怕是下地獄,那我也無怨無悔!”
“所以,你就答應他們了?”
“我只能答應!”
“然後他們便把那些照片給你了?”
“這兩個王八蛋哪裡會這麼輕易放過我,除了讓我把毒品放在秋生住過的房間裡,還讓我親自報警,然後帶着警察去抓秋生!”
屋裡陷入了一片死寂,好半晌之後,徐秀雲才緩緩開口:“你覺得寧立可靠嗎?”
“怎麼可能,那就是一個人渣!”
“那你還和他交易?”徐秀雲忽然怒吼起來。
“但是……但是……”
“就算那些照片被撒到網上,我大不了一死,可是秋生卻被你害得生不如死!”
“姐……”徐秀峰突然嚎啕大哭:“我只有你這一個姐姐,難道你就讓我看着你去死?”
“可是,你這一下害得秋生這麼慘,你讓江伯父江伯母咋辦?”
“等把你的照片拿到手,我就去自首,是殺是剮我認了,一定給秋生正名。如果我沒死,就去江家認罪,然後養江伯父江伯父一輩子,如果我死了,那麼一切就拜託姐你了!”
“……你個大笨蛋!”
徐秀雲雖然是再罵,可是眼中卻已經是熱淚滾滾。
屋頂上的江秋生,聽着這姐弟倆又哭又罵的對話,心中原本的殺意和憤怒不知不覺間已經消泯了許多,唯有一聲嘆息。
忽的,它的眼睛向着外面望去,有人來了。
兩輛汽車再外面停穩,好幾個人下了車,帶頭的居然是寧立和黑子。
他們怎麼來了?
江秋生嘴角掛上了一絲擬人的冷笑:“正好!”
屋裡的姐弟也聽到了外面的汽車聲,同時停止了哭泣,徐秀峰問道:“誰?”
“呵呵,是我啊!”回答的是寧立。
屋裡的兩人登時全都面色一沉。
徐秀峰喝罵道:“寧立,你來幹嘛?”
“咱們剛剛合作過,難道你就想過河拆橋?照片不想要了?”
屋中的姐弟二人沉默了,就這麼看着一羣人進了屋。
一進屋,寧立等人便看見了徐秀雲姐弟的樣子,登時愣了下:“還在傷心?”
呵呵笑了兩聲,寧立道:“也是,我那個丈母孃剛死,你們哪裡這麼快放得下,不過她終究已經死了,你們這樣也沒意義……”
“照片呢?”沒等他說完,徐秀峰便冷冷問道。
“放心,照片肯定會有的,不過得等到姓江的被判了之後!”
“你當初可是說只要他被抓進去,你們就把照片交給我的!”
“呵呵,我騙你的還不行嗎?”寧立笑得那叫一個奸詐:“不過,我肯定會給你的,放心!”
他這樣子太過令人憤怒,可是姐弟二人卻又無可奈何。
“你們來幹嘛?”徐秀雲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剛剛得到消息,本來可以指證江秋生販毒的那袋毒品被火燒了,這就讓他有罪的證據少了許多,所以我們來找你,就是和你商量下,怎麼才能讓那傢伙再也出不來!”
這次說話的是黑子,他繼續說道:“放心,他對我來說就是狗一樣的東西,只要我願意分分鐘就能弄死他,設個局也不過是因爲我想玩的高端點,結果其實一樣。就算有意外,換個方法對我來說和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只是一個怎麼捏死的問題。”
說完之後,他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這是你們和寧立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讓他改了內容,看看是不是還滿意?”
徐秀峰拿起協議書,略微看了看之後,便哼了一聲:“終於把那坑人的彩禮免了,你們當初真的太不要臉了!”
“不過,這財產怎麼回事?我姐幫你家賺了那麼多,怎麼還是一分得不到?”
“徐秀峰,人該知足!”寧立的聲音中透着明顯的不高興:“把你們的彩禮免了就夠意思了,怎麼還要得寸進尺?”
“好了,”徐秀雲阻止了徐秀峰下面的話:“這協議我認了,馬上就籤!”
說着,她找出一支筆,匆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恩,這就對了。”黑子顯然很高興:“走,咱們去樂呵樂呵。”
“我不想去!”徐秀峰冷冷的道。
“你不去不行!”寧立喝道:“那些照片你還想不想要?”
只這一句話,徐秀峰立刻妥協了。
說到底,已經上了賊船的他,早就沒有了退路,被這些人裹挾着,出了院子,上了那兩輛汽車。
“一個沒有任何根底的混蛋,黑哥你這麼針對他還真是瞧得起他!”遠遠的傳來了幾個手下拍馬屁的聲音。
“呵呵,”黑子似乎在笑,不過興奮卻是實打實的。
“呵呵,”在屋頂聽了半天的分身同樣在笑,那種擬人化的笑容再月光下顯得那樣的猙獰。
“諸位說得好,goodl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