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帝國,北極之中,
飛雪劍宗,似虎如龍。
一劍既出,漫天血紅,
飛雪一劍,傲世稱雄。
獸莫敢嘯,兒不夜哭。
風雪北極,萬雄骨空。
書生讀此,投筆從戎。
這首《讀史贊雪一劍》,乃是後世被稱爲詩魔的詩人一江秋月,讀《北極羣雄列傳》,有感而發。
由此詩,可窺見當日飛雪劍宗之盛,宗主雪一劍之雄。
……
且說此時在北極地域,羣山之中。
大雪飛揚,宛如空中玉龍相鬥,銀鱗紛飛。
在這大雪之下的羣山之中,有一座山,名曰雪劍山。
山似一柄雪劍,直刺蒼穹。
這便是飛雪劍宗所在。
在半山腰處,有一處廣闊石臺。
石臺前有百丈懸崖。
故此名曰飛雪崖。
飛雪崖石臺上,正有上千弟子,在冒雪練劍。
這是他們飛雪劍宗之傳統。
飛雪劍宗,輕劍術而重劍意。
飛雪之中,最能感悟劍意。
片刻後,一衆弟子們停下來休息。
休息之中,自然少不了八卦與閒話。
“一個小時前,我去給師父送靈藥,無意間見到宗內的長老們集體下山了。”
“何止是那些長老們,所有至尊強者都下山了好嗎。”
“還有已經很多年沒下山的宗主,也親自出馬了。”
“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管什麼事,有宗主、大長老、三長老三個終極強者,再加上一百零八個至尊強者,他們也能分分鐘擺平。”
“是啊,在極北之地這七座城池區域內,還有什麼我們飛雪劍宗擺不平的事麼?”
一衆蠻龍們都議論紛紛。
他們在談話的時候,臉上都帶着只有飛雪劍宗弟子纔有的那種驕傲。
這時,有眼間的弟子,無意間瞥見飛雪長空之中,一個身影快速而來。
那正是宗主的八階飛行坐騎。
“宗主回來了,宗主回來了。”
“一個小時就搞定,看來我們宗門的實力,越來越強了。”
“看看,大長老也回來了,那些至尊強者們也都回來了。”
一個個弟子眼裡,都帶着羨慕與神往之色。
這時,另一個弟子突然問道:
“等等,怎麼不見二長老?”
“不光是沒有二長老,那些至尊強者,似乎也少了一半啊。”
“怎麼回事?”
“難道是二長老帶着那些至尊強者們,留在了山下鎮場面?”
正在他們議論之時,宗主的聲音突然傳來:
“所有飛雪劍宗弟子聽令,從現在起,整個飛雪劍宗,一級戒備。所有弟子不允許下山,也不允許任何蠻龍上山。”
……
所有弟子們聽到這話,都愣了足足五秒鐘。
很明顯,宗主他們遇到麻煩了。
而且是遇到大麻煩了。
二長老和那五十多個至尊強者,很有可能不是留在山下,而是留在了山下。
永遠地留在了山下。
這讓所有弟子們都面色大變。
本以爲宗主帶着宗中所有強者,傾巢而出。
無論面對什麼勢力,都是絕對的碾壓之姿。
沒想到這才一個小時,就被打了回來。
而且至尊強者損失一半,連終極強者的二長老,都很可能是隕落了。
這對方也太尼瑪強了。
在極北之地,飛雪劍宗自從立宗以來,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危機吧?
這一千弟子們,在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時,一個個紛紛退出了飛雪崖。
接下來,整個飛雪劍宗之中,明顯能感覺到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宗主讓剩下的這五十個多個至尊強者,各司其位,開始準備暴雪劍陣。
這暴雪劍陣,乃是宗中最強大的底牌。
攻防一體。
攻無不克,堅不可摧。
此劍陣一旦開啓,可以抵擋八階巔峰強者的攻擊。
而若是八階巔峰強者進入劍陣,那就只有被秒殺的份。
宗主雪一劍看到劍陣完全開啓,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旁邊的大長老,隨着寨主站在山巔。
從這裡看下去,看不出任何異樣。
飛雪劍宗,依然如往常一樣,飛雪捲揚,風聲呼嘯。
但是在半山腰的五十四處位置,那五十四個至尊強者,卻隱藏其間。
大長老面有痛惜之色:“損失了五十四個至尊強者,這暴雪大陣的規模,縮小了一半。也不知頂不頂得住那隻怪鳥的攻擊。”
宗主道:“規模雖縮小一半,但威力並未減弱絲毫。那隻怪鳥實力雖強,但據我看來,還並未達到超兇獸的地步。所以,扛住它的攻擊沒有問題。”
大長老面色也輕鬆了幾分,說道:
“只希望那隻怪鳥能進入我們陣法之中,暴雪劍陣開啓,便能輕而易舉將其擊殺。”
宗主卻搖了搖頭,道:
“那隻怪鳥,可以口吐蠻龍言,智商已然與蠻龍無異。而且達到了它這種地步,應該能夠感受到暴雪劍陣之內的劍氣。所以想讓它誤闖劍陣,很難。現在只要我們的劍陣能守住它的攻擊即可。”
大長老想了想,道:“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們的暴雪劍陣,對那五十四個至尊強者的消耗是極大的。所以每一分鐘,他們都需要消耗至少十多枚蠻龍石。在短時間內承受如此龐大能量的衝擊,不出三個小時,我們的至尊強者都會因身體消耗過大而失去戰鬥力。”
宗主雪一劍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
“目前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否則還能如何?”
他的笑之中,飽含着苦澀。
他們飛雪劍宗,有多久都沒被逼到這個份上了?
就在此時,宗主雪一劍看着遠處的天邊,面色極度凝重:
“來了。”
大長老也轉頭看向那邊的天邊。
果然,在飛雪之中,幾隻飛行兇獸,正以極快的速度向着這邊飛來。
只不過,讓雪一劍和大長老意外的是,並沒有剛纔那隻能噴火的恐怖怪鳥。
大長老微微鬆了口氣。
沒有那隻怪鳥就好。
那隻怪鳥的實力實在太恐怖,比宗主的實力還要強着很多。
然而,宗主雪一劍緊皺的眉頭,卻並未鬆開。
他們剛剛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應對那隻怪鳥。
但此時那隻怪鳥卻並沒有過來。
如此一來,他們所做的這一切,豈不是牛頭不對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