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們的形勢很嚴峻!”
數個星期之後,位於北!!啊!!京新落成的總參謀部多功能會議室內,厚重的窗簾將屋外的光線完全遮蓋,只留下正中央的幻燈片播放機,泛着瑩瑩的亮光,兩旁就坐的軍~~~委領導和高級將領們,無不屏氣凝神,盯着白色幕布上閃爍的那張南~~海地圖,而剛剛從海軍航空兵調任海軍司令部擔任作戰部參謀的徐遠超更是眉頭緊鎖,拿着指引棒在越南金蘭灣的位置大致畫了一個圈,繼續說道:
“這裡,越南的金蘭灣,蘇聯海軍太平洋艦隊的中轉補給基地,可就在一個多月前,蘇聯開始加強該基地的兵力部署,並調派大批工程機械,意圖將這處天然良港,打造成蘇聯海軍真正的海軍基地,
而這對於主戰派復辟的越南來說,無異於打了一針強心劑,他們爲了配合蘇聯的擴建行動,雖然不敢在陸地邊境上對我們實施挑釁,但卻依託蘇聯海軍的強大戰力,對我南沙羣島實施侵佔,意圖在擴張領海主權的同時,爲蘇聯金蘭灣基地構建一條海上防線,從而徹底控制南~~海!”
“侵佔咱們的島礁?難道海軍就沒有應對措施嗎?”
徐遠超話音剛落,坐在最前面的總參謀長譚斌面色凝重的問道,而徐遠超卻只是尷尬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用指引棒在南沙和中國大陸之間虛虛的劃了一下,神色凝重的說道:
“海軍是做好一切準備的,爲此海軍司令部將剛剛建成的幾艘新型護衛艦和驅逐艦增派到南海艦隊,只不過現代海戰自二戰以來便有一個鐵打的定律,那就是想要獲得制海權,就必須先取得制空權;
然而,南沙羣島距離大陸足足有上千公里,海軍航空兵所裝備的飛機當中,除了轟六能夠勉強達到以外,剩下的殲六、殲七因爲作戰半徑太短,甚至無法飛到南沙上空,而越南距離南沙只有數百公里!
完全在他們的作戰機的作戰半徑之內,更何況蘇聯還在金蘭灣基地部署了兩個團的米格29戰鬥機,以及一個團的米格25截擊機,其目的已然不言自明,就是爲了給越南的侵佔行爲撐腰打氣!”
“米格29,米格25........”
譚斌喃喃的重複着剛剛徐遠超話中的兩個蘇聯飛機型號,對於曾經擔任過裝備部部長,並受命成爲s軍司令員,直面北方威脅的譚斌,很清楚這兩個型號意味着什麼,米格25自不必說,曾經打破多項世界紀錄的高空高速截擊機,超過2.5倍音速的最高航速,可以將中國現役所有戰機遠遠甩在身後;
至於七十年代末服役的米格29,更是當今世界典型的第三代戰鬥機,優異的空中機動能力,靈活的格鬥技巧,連一向以空軍最強的美國,在面對米格29的逼近時,都會退避三舍,能不與其纏鬥,就儘量不纏鬥,足見米格29的戰鬥力是何其的強大!
可是強大不是退縮的藉口,強敵更不是選擇妥協的註腳,從人~~民~~軍隊成立那天起,他所直面的無不是強大到無以復加的敵人,然而一路走來,人~~民~~軍隊卻用自己的血肉和鐵拳,一次次的將強敵打得頭破血流,現如今,敵人正在中國的固有領土上肆虐,侵略者的槍膛更是頂到家門口,作爲這支軍隊的現任領導者,譚斌早已清楚自己的使命,於是他把目光望向斜對面的空軍參謀長欒震:
“空軍有沒有好辦法?至少能夠配合一下海軍的行動!”
“這個.......”
看着譚斌凝重而又專注的神情,欒震稍稍有些猶豫,但片刻之後還是一五一十的說道:
“總長,您應該也清楚,我們空軍是比海軍的兄弟部隊稍好點,可也只是稍好一點而已,對於南沙卻也是鞭長莫及!”
“怎麼又是鞭長莫及?”聞聽欒震的話,譚斌那雙粗重的眉毛即刻瞪了起來,在幻燈機燈光的影印下,好似披了一層寒霜:
“剛剛試飛測驗的殲8ⅱ,設計指標上不是標明有超過一千五公里的巡航半徑嗎?”
“那是理論上的理想值,真正作戰當中,燃料的多少,載彈量的多寡,以及飛行的高度,都影響作戰機的作戰半徑,如小徐所說,蘇聯必然會利用雷達對南沙進行覆蓋,屆時戰機逼近時必然不能用最省力的高空介入,只能在載彈的情況下,爲避開敵方雷達照射,就必須從低空突進,如此一來剛剛測試的殲8ⅱ充其量也就只有八百公里的作戰半徑,即便是冒險從高空進入,所保留的滯空時間也只有短短的兩三分鐘而已,更何況.......”
欒震一直以來就以敢作敢當著稱,尤其是面對講求實效的軍事對抗方面,更是一點也不含糊,哪怕面對臉色陰鬱的總參謀長,欒震依然一如既往,絲毫未變:
“更何況,我們在導航、通訊、長途奔襲方面還有很多不足,除了寥寥幾個頂尖飛行員能夠完成以外,絕大多數飛行員還無法執行這種高難度任務,最起碼,在最新式的第三代戰鬥機形成戰鬥力之前,空軍還不具備這種能力!”
一句“空軍還不具備這種能力!”很刺耳,很揪心,但也很無奈,但卻是不爭的事實,陸軍裝備在這些年有了長足的進步,但航空兵方面,中國軍隊依然停留在十幾年前的水平,無論是武器裝備、人員結構、後勤保障還是訓練水平。
別說與美、蘇這樣的超級強國相比了就是跟周邊的日本、韓國都無法相提並論,甚至同存有邊境爭端的越南都存在相當大的差距,茫茫南沙孤懸海外,與大陸之間相隔數千公里的浩瀚大海,
即便是手中的陸軍炮火再厲害,坦克的鐵甲再堅硬,也無法跨過千餘公里的天塹屏障,只有強有力的航空力量,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快的反應,進而給與敵人最猛烈的回擊,可現如今,中國的航空力量卻........
“老江,你那兒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譚斌並沒有責怪直言直語的欒震,因爲他知道,欒震不是在推脫,而是實事求是的將真實情況敘述出來,空軍畢竟不是陸軍,在作戰方式上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說陸軍是浩浩蕩蕩的整齊壓路機,所到之處便如泰山壓頂,直接碾壓;
那麼空軍就是一支長長的拳頭,打得正是敵人隱藏在後方,具有足夠價值和戰略意義的軟肋,因此空軍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一擊,決勝千里,以色列空軍奔襲伊拉克核~~設施的“巴比倫行動”,以及針對敘利亞的貝卡谷地之戰,都是航空兵致勝的經典戰例。
然而一旦航空兵的手臂不夠長,拳頭不夠硬,即便是心比天高,到頭來也只能面對現實,感嘆命比紙薄;譚斌作爲總參謀長,自然知道這其中面臨的問題,但他卻不甘心,難道遼闊的海疆就是寶貴的國土嗎?難道守住大陸上的土地便是守土有責了嗎?
於是他把目光轉到從開會到現在始終未曾發言的海軍司令員江匯川身上,因爲他知道,這個跟自己軍齡相差無幾的老夥計,越是不說話,越是在籌劃着令人意想不到的計策;在抗戰時,叫做鬼點子,抗美援朝時上升到計謀,如今已然成爲軍隊高級領導的江匯川也應該拿出一個縱觀全局的計策出來,譚斌想着,便繼續說道:
“你那邊應該不止小徐說得那些,說吧,讓大夥聽聽,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島礁被佔,而沉默寡言吧!”
“我不是沉默寡言,而是在想兩個月前某人說過的一句話!”
江匯川終於打破沉默,隨後默默的拾起一根菸,用打火機點上,在煙霧的作用下,那雙如鋼絲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似乎依然沉浸在某人的話中,這讓在場的人都很好奇,怎麼總參南海局勢會上,作爲最重要的海軍司令員江匯川竟然在與會期間走神想着別人的話,難道那個人在兩個月前便預感到南海有事?亦或是所說的話對當下的局勢的解決有作用?
心疑之下,幾乎場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到江匯川的身上,使得他坐在的位置瞬間變得比幻燈片播放機還要明亮,坐在對面的總參謀長譚斌也是好奇,心想着什麼樣的話,能讓江匯川這個老江湖想成這樣,不由得微微一笑,玩味的問道:
“什麼話?”
“南海的事,決不能留給子孫後代!”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幾乎場間的所有高級將領,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似是有一塊大石重重的壓在跳動的心房,那是一種責任,更是一種決絕,譚斌在沉思良久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旋即擡起眼,極其鄭重的再次問道:
“誰說的?”
“萬山廠,盧嘉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