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彥博根本就不相信蘆志強的鑑定,可是一衆員工們都看着,要是完全不理會,肯定也不行;
所以他乾脆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裡面的手電功能,以四十五角向着粉彩賞瓶照射過去。
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說道:“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到什麼霧感啊?!”
只是下一秒,隨着光芒的照射,粉彩賞瓶肩部的描金處,竟慢慢呈現出朦朦朧朧的霧感?!
站在旁邊的員工,驚奇的用手指着賞瓶,神色激動的叫喊道:“哇!真是有霧感啊!”
其餘的人紛紛附和道:“是啊!”
“這也太神奇啦!”
龔彥博瞪大了一雙眼珠子,完全被這副畫面給驚呆了;
以至於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慌慌張張的放下手機,倔強的嚷嚷道:“不,不,不可能,這絕對是巧合,巧合!”
蘆志強眼見龔彥博還不肯相信事實,便無奈的聳聳肩膀,繼續提出建議道:“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可以拿放大鏡去仔細觀察,真金的顆粒感很強,不均勻;化學金的顆粒感會很小且非常均勻。”
不願服輸的龔彥博,惡狠狠地衝着一名員工吼叫道:“快,快去書房,在書桌的抽屜裡有老闆的放大鏡,拿過來檢查!”
四分鐘後,當員工手持放大鏡,發現賞瓶肩部描金處呈現出均勻的小顆粒後,還抱有僥倖心理的龔彥博整個人徹底看傻眼啦!
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臉色蒼白的喃喃念道:“這,這,這……”
有員工輕聲嘀咕道:“小顆粒很均勻,豈不是證明了這屬於化學金?!”
蘆志強面帶微笑的提醒道:“當然了,除此以外,還有種更簡單更直接的鑑定方法,要是你願意拿百分之三十的硝酸,點試在賞瓶的肩部描金處,化學金就會很快褪色,真金則不會有任何變化。”
此時此刻的龔彥博,心早就亂了,他根本就說不出那個‘敢’字。
神色緊張,結結巴巴的回答:“沒,沒,沒有硝酸!”
蘆志強似乎早已料到了他會這樣的講,徑直拿起這件晚清光緒粉彩官窯百蝶賞瓶,面帶微笑的說道:“不看化學金,我們還可以看看圈足做工與整個器型的輕薄。”
“每個朝代瓷器的胎體厚薄程度都不一樣,像明代成化和清朝雍正時期的胎體就比較薄,而清朝早期、康熙早期、同治時期的胎體則比較厚!”
隨意顛了顛手中的百蝶賞瓶,蘆志強輕笑道:“這件仿品的胎體稍微輕了點!”
“古代瓷器的製作過程中,都是使用人工調泥,經過了人工和泥製坯燒出來的胎密度適宜,無密度過大或過於疏鬆的現象。”
“我們現代的仿品瓷器,在制胎的過程中,有兩種方法,一是用煉泥機煉製,這樣會導致燒製出來的胎密度過大,拿到手裡有過重的感覺;”
“二是灌漿的方法制造胎體,由於密度過於疏鬆,這種方法制造出來的胎體,拿在手裡的感覺就會有點輕。”
“你這件仿品,就是用灌漿方式製造出來的胎體,所以纔會這麼輕!”
龔彥博還是不願意相信,皺起眉頭低聲呼喊道:“怎麼可能?!”
蘆志強將百蝶賞瓶重新放回到櫃子上,點評道:“從畫工、器型、到圈足,實際上都做得很不錯,屬於高仿品!”
“只是很可惜,化學金與胎體的輕重這兩點屬於硬傷!”
站在附近的員工們,聽了蘆志強的分析,全都低聲議論道:“原來是高仿品啊!”
“怪不得看起來那麼真呢!”
“那老闆的三十五萬,肯定是虧了!”
“廢話,仿品怎麼可能值三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