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真的是太震驚了,有些暈乎乎的。曾國明的老友叫葉顯東,是豐州人,半個腳掌沒了,腰椎裡留下一塊彈片,這和老爸是何其相符啊。
難道真是老爸?葉晨不住在心裡問自己。
“老曾,你說的這個人我想起來了,他的表現很卓越,總部首長親自簽發命令,授予他一等功臣。”趙柏文似乎想起了什麼。
“沒錯。”曾國明很是感慨,道:“由總部首長親筆簽發命令,那是何等難得啊。整個國家,也沒有多少人有這等榮耀。”
“是啊。我想,我這輩子是別想了。”趙柏文一臉的豔慕。
同爲軍人,趙柏文很清楚,由總部首長親筆簽發命令是何等的難得。真要有這等殊榮,夫復何求?
葉晨搖搖頭,可以肯定不是老爸了。
“對了,老曾,你說的老蕭是不是將門虎子的蕭炳南?”趙柏文有些八卦的問道:“我知道自衛反擊戰時,他是副連長,立下不小的戰功。才能卓著,步步高昇,成爲中將,被譽爲我軍的未來之星。”
“沒錯,就是他。”曾國明點頭道。
“可惜了這個葉顯東,要是他人不廢的話,肯定是一員虎將。”趙柏文搖頭,很是感慨,很是惋惜。
想想看,一個由總部首長親筆簽發命令授於一等功的人,是何等的了得。更別說,他還提出“梳頭戰術”,解了我軍之困,立下那麼顯赫的戰功。
他的部下都成爲中將了,要是他人不廢,前途不可限量。
“可不是嘛。我們那個連,現在有兩中將三少將。”曾國明很是自豪,道:“參加自衛反擊戰的連隊,有哪個敢和我們比?”
“確實。”趙柏文很是遺憾道:“葉顯東帶出了兩中將三少將,要是他本人不廢,前途不可限量啊。可惜可惜。”
曾國明痛苦的搖頭,一臉的遺憾。
“對了,老曾,小葉的爸很可能就是你的老友。你有沒有想過,病痛很折磨人,折磨了幾十年,就是再健壯的體格也會消瘦。”趙柏文眼睛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忙提醒。
“對啊,我咋就沒想到呢?”曾國明重重拍着額頭,一臉的恍然,重新升起希望,道:“小葉,你爸就是我的老友,不會錯了。”
“曾老,您可能弄錯了,我爸不會是您的老友。”葉晨搖頭道。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趙柏文問道。
“是呀。腰椎裡留有彈片,很痛苦,幾十年折磨下,就是鐵人也會消瘦,你爸人很瘦,這很正常。”曾國明忙道。
“曾老,您說的有道理,但我爸沒有一等功,只有三等功,所以,您要找的人不是我爸。”葉晨非常肯定。
“當真?”趙柏文和曾國明齊聲問道。
“當然。我爸的口風很緊,很少說他過去的事,但我相信,由總部首長簽發命令,那是何等的殊榮,他不會不告訴我。”葉晨解釋,道:“我從來沒有聽說爸立過一等功,我只見過他的三等功勳章。”
“也有道理。”趙柏文深以爲然,重重點頭,道:“要是我能獲得一等功,我一定會告訴我的後人。不是我虛榮,這是我應得的榮耀。”
“沒錯。”曾國明深以爲然。
總部首長親筆簽發的命令,被授予一等功,這是何等的榮耀,放眼整個天朝也不多。這是對他卓越貢獻的肯定,告訴後人是理所當然的,這不是虛榮。
任何人都會這麼做。
葉顯東雖然口風很緊,很少談他過去的事,葉晨相信真要有這種事,老爸一定會告訴他。
“老曾,你就沒有找過嗎?”趙柏文又問。
“哪能沒找過?老葉退伍那幾年,我們還有聯繫,通通信呀之類的。後來,他就失去音訊了,我們想方設法,就是沒有找到他。”曾國明一臉的失望,道:“今天我還以爲能得到老葉的音訊,原來是我奢望了。”
“那他人還在嗎?”趙柏文問道。
“不清楚。”曾國明搖頭。
“你們可以找當地政府啊。即使你辦不了,以蕭中將的身份去辦,當地政府敢不說嗎?”趙柏文很是奇怪。
“不僅老蕭,我們幾個都問過了,當地政府支支唔唔的,好象不太願意說。”曾國明道。
“爲什麼不願意說?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趙柏文猜測道。
“老趙,我給你說,你少在那裡亂猜測。”曾國明的臉拿下來了,語氣很嚴厲:“老葉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那是鐵血硬漢!他帶領我們連出生入死,就沒有含糊過。我和老蕭的作風如何?不是我自吹,還真不是蓋的,還是比不了老葉。老葉不可能做出對不起國家的事。”
“老曾,別激動別激動,我不過是一說罷了。”趙柏文很少見老友發火,忙安慰,道:“當地政府不願意說,總得有個理由吧?”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也不清楚。我很想去老葉家鄉找找,但是,我的工作太忙,一直抽不出時間。”曾國明很是苦惱。
象曾國明這樣的頂級醫學大師,工作很繁忙的,要想抽時間去豐州找人,還真不容易。
“在當時,我們的醫療條件遠遠達不到要求,沒法做手術。我暗中發誓,一定要把老葉的彈片取出來,就一直苦研醫術。隨着國家實力的增強,我們的醫療條件越來越好,終於可以動手術了,但是,又找不到老葉了。”曾國明一臉的失望。
“也不知道老葉在哪裡,也不知道他過得如何。”曾國明喃喃自語。
葉晨和趙柏文非常感動,曾國明爲了老友而苦研醫術幾十年,一直在記掛着老友,這份情誼非常難得。
“不說這些了,我看看資料。”曾國明收起心神,開始看資料。看着看着,他猛的擡起頭來,盯着葉晨,問道:“小葉,你確定你爸沒有立一等功?”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葉晨很肯定老爸沒有一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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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曾,怎麼了?”趙柏文疑惑的問道。
“這彈片的位置和老葉的位置一模一樣。”曾國明道。
“老曾,你會不會記錯。”趙柏文問道。
“不可能。我記得特別清楚。老葉受傷後,就是我給包紮的。後來,國家想要給他做手術,但考慮到彈片離神經太近了,以當時的醫療條件沒法做手術,這才作罷。”曾國明非常肯定他不會記錯。
“應該是巧合。我們軍人有一句話說‘炮彈不會落在同一個彈坑’,但有時候還是會落在同一個彈坑,只是機率太小。出現這種事,就是巧合。”趙柏文道。
“也只能這麼說了。”曾國明點點頭,接着看資料。
過了一陣,曾國明擡起頭來。
葉晨一下子緊張起來,小心的問道:“曾老,能做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