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當鋪面積很大,前面是前廳,是用來做生意的,後面還有一個後院。
此時後院的一個小亭子裡面茶香嫋嫋,兩個老者一邊品茶,一邊在下棋。
這兩個老者,一個六十左右,生得很是富態,而另外一人七十歲左右,卻是比較清瘦。
這六十歲的老者,正是龍驤當鋪的老闆陳龍驤,而那七十開外的老者,則是他聘請的大掌櫃,人稱龍三爺。
龍三爺在京城的鑑寶行業內,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以這麼說,他在三十來歲成名之後的三十幾年的時間裡面,從未失手,他對鑑寶,有着極高的造詣。
小青快步走進後院的時候,陳龍驤老闆正和龍三爺的圍棋棋局正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兩個都愛好圍棋,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在後院下棋、喝茶。
“老闆,大掌櫃!”
小青大老遠就喊道,她也微微有些興奮,要是王恆的那副顏真卿的字是真的,當鋪肯定可以賺不少的錢,她也可以拿不少的提成,畢竟王恆剛一開始的時候是她接待的。
“小青,這麼大呼小叫做什麼,沒看到我和三爺正在下棋?”陳龍驤老闆看了一眼快步走了過來的小青,有些不快地道,在他的眼裡,鑑寶賺錢是第二,下棋就是第二,一般情況之下,他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
“老闆,大掌櫃,外面來了一個年輕人,毫不起眼,但是要求見你們。”小青道。
“小青,你來我這裡也五年了吧,怎麼還是這般大驚小怪的啊,現在的這年輕人啊,都是好大喜功,總覺得自己的東西是極好的,能值很多的,實際上卻沒幾樣是真品,你先將他拿出像樣的東西,價值在千萬之上再來找大掌櫃啊,你們要是什麼事情都找我這個當老闆的和大掌櫃,那我們這兩個老頭子還不得累死啊。”
陳龍驤老闆不耐煩地道,他的當鋪做的都是大生意,大生意才能賺大錢,對於小生意,他都是放手給手下的員工去做的。
“老闆,這人拿出了一副唐代顏真卿的字。”小青道。
“什麼,顏真卿的字?”這一下大掌櫃龍三爺來了興趣:“顏筋柳骨,要真是顏真卿的字,那怎麼也值個幾千萬甚至上億啊,對了小青,這字是不是真品?”
“大掌櫃,我看是正品,不過這是大生意,我拿不定主意,因此只好來找你們了。”小青道:“他提個旅行袋,好不起眼,但是據我觀察,他那袋子裡面應該還有不少東西。”
“老闆,我們去看看。”大掌櫃龍三爺聽到小青這麼說,哪裡還有什麼心思下棋,馬上對陳龍驤道,他這個人最大的興趣就是鑑寶,要是得到一件稀世之寶,那幾天不吃飯都可以,也正是因爲這種鑽研精神,他才成爲了鑑寶行業之內的翹楚,被人尊稱爲龍三爺,因爲有人說他是三隻眼,從來不會看走眼。
“走。”陳龍驤老闆也道。
很快,陳龍驤、龍三爺和小青就來到了大廳,王恆依舊在那裡悠閒地喝茶。
“王先生,這是我們老闆和大
掌櫃。”小青爲王恆介紹。
“老朽陳龍驤,是這家當鋪的老闆,王先生,讓你久等了。”陳龍驤道。
“老朽人稱龍三爺,是這裡的大掌櫃,王先生,先前那顏真卿的字,可否讓老朽鑑定一下,只要是真跡,價格好說。”
“陳老闆,龍三爺,字畫就在這裡,請過目吧。”王恆微微笑道。
陳龍驤和龍三爺都是很專業的,立馬帶上了鑑定文物用的專用手套,將王恆拿出來的那副顏真卿的字再一次打開了,先前小青看了一次,小青離開之後,王恆將其捲了起來。
“顏筋柳骨,果然是好字啊,這字應該是顏魯公壯年時候的巔峰之作啊,這筆力,和《多寶塔碑》基本上是一個檔次啊。”
龍三爺一打開字畫,那有些昏黃的老眼頓時就射出精光來,他一邊看,一邊不斷讚歎,他稱顏真卿爲顏魯公,是因爲顏真卿曾經被封爲魯郡公。
“龍三爺,這是真跡?”陳龍驤也有些激動了起來,身爲龍驤當鋪的老闆,他在這個行業也是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了,又有龍三爺這樣的專業高手輔佐,在鑑寶這方面,也算得上是一個行家了。
“我再仔細看看,小青,給我拿放大鏡來。”龍三爺對小青道。
小青立馬就將放大鏡拿來了。
龍三爺對着這幅字,認認真真端詳起來,連每一個字,沒一個筆畫都不放過,看完這些字之後,他又重點看了看字上面的印。
“真跡,這絕對是真跡啊,並且這幅字保存完好。”龍三爺道。
“王先生,現在可以肯定你的這幅字畫是真跡,在前面談不方便,我們去後院談怎麼樣?”
陳龍驤老闆也激動了起來,對王恆道,顏真卿的字,那絕對是價值連城的,何況這幅字還是顏真卿巔峰時期所做,完全能代表顏真卿的最高水平。
“好。”
王恆將字收好,提着大旅行袋,隨陳龍驤、龍三爺和小青到了後院的小亭子裡。
陳龍驤讓小青將圍棋收了起來,給王恆泡了好茶。
而龍三爺的確是專業,他再一次仔細觀察了顏真卿的字,然後道:“王先生,這幅字,你開個價吧。”
“五億。”王恆道,對於字畫,他還是懂一些的,只要是顏真卿的真跡,哪怕稍微破損了那麼一點點,至少都是五千萬往上,如果品相比較完好,絕對是過億的,而如果是顏真卿巔峰時期的作品,一般都是幾個億的價格,這是行業內的慣例。
“五個億,王先生,這價格也太高了吧。”龍三爺道:“兩個億怎麼樣?”
“龍三爺,那不好意思,我只能去別家了。”王恆站起身來,就準備收了這幅字要走。
“王先生,先別走,慢慢談。”陳龍驤連忙道,他開當鋪,當然是要撿漏的,不賺錢是不可能。
“陳老闆,龍三爺,你們開的價格也太低了,我無法接受啊。”王恆道。
“王先生,我看你是個爽快人,那就三個億,再也不能加了,你
要知道,顏真卿的書法作品,在拍馬會上成交的最高的記錄就是兩億九千萬,我給你三億,那已經是最高的價格了。”
陳龍驤道,他也看出王恆應該是有些懂鑑寶了,因此也沒打算壓價壓那麼厲害了,不然的話王恆真的走了,去了別的當鋪,或者是直接搞拍馬會,肯定有人出超過他的價格,那他就失去了這一次賺大錢的機會。
“陳老闆,三個億實在是偏低了,這樣吧,我也不說五億了,四億五千萬怎麼樣,一口價,不能再少了,這次我是要在京城買四合院,缺少資金,纔將這副字出售,不然的話,這個價格我可捨不得賣啊,那至少都得五億。”
王恆微微笑道,成爲修真高手之後,他看過不少的書,現在他記憶能力驚人,什麼書看一遍就完全記住了,他在鑑寶方面雖然沒什麼實際經驗,但是這些古董字畫的價格,他還是比較清楚的,對於他來說,吃點小虧可以,畢竟開當鋪的也要賺錢,但是吃大虧那肯定不敢,要知道他這一次可不止買掉這一件東西,如果顏真卿的字都被壓價了,後面的東西估計也很難有高價了。
“王先生,我們是很有誠意要買下您這副字的,只是我們多多少少要賺點錢,三億已經是最高的價格了,總不能超過以往的成交記錄的價格太多啊。”
龍三爺道。
“龍三爺,我冒昧地問一句,那副成交價格爲兩億九千萬的顏真卿的字,是多大的?是顏真卿什麼時候的作品?”
王恆微微一笑問道,他既然要賣掉從逍遙宮弄到的這幅顏真卿的字,他對顏真卿就進行了專門的研究。
“那副字的確沒有你這幅這麼大,因此我老闆開價的時候,給你加了一千萬,至於那副字是顏真卿什麼時期的作品,因爲我沒有見過,因此不能確定。”
龍三爺道,他當然也是在極力壓價,事實上他很清楚,這幅字賣到四億八千萬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龍三爺,那次的拍馬會我參加了,那我告訴你,那副字是顏真卿剛中進士的時候所做,那時候他的書法還沒有完全成熟,顏體的風格也沒完全成形,而你是行家,應該知道我的這幅字是顏真卿成爲顏魯公之後的作品,價格當然不可同日而語,這幅字,完全可以和他傳世的《多寶塔碑》相媲美。”
王恆道。
“王先生,看來你也是個行家啊,這樣吧,四個億。”陳龍驤道:“你說得沒錯,你這幅字的確值四億五千萬,但說句實在話,書畫這方面還是有很大的風險的,至少要有10%的利潤,我才做這單生意,不然不算有什麼賺頭。”
陳龍驤道。
“陳老闆的話有一定道理,好,我是第一次和你們做生意,那就便宜一點。”王恆道:“如果你們今天能給我轉賬,那這副顏真卿的字四個億成交。”
“資金方面沒有問題。”
陳龍驤道,他激動起來,和王恆握手,顏真卿的字畫,那是很好銷售的,一週之內,絕對能賣出去,能賺個幾千萬,已經不是小數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