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擦着擦着手中的寶劍,忽然很是不解:龍淵寶劍削鐵如泥,卻又爲何連一條草繩都割不斷?
正想着,岑參與武判官一瘸一瘸地走了過來。岑參見李白對着寶劍在發呆,於是說道:“李白,妖人已全死,你爲何對着寶劍發呆?”
李白反應過來,道:“沒事,我只是心存疑問想不通而已。”
“何事想不通?”岑參有些好奇。
李白晃了晃手中的龍淵寶劍,道:“就是因爲這把龍淵寶劍,你看它明明是寒光閃閃,削鐵如泥,卻又爲何連攣鞮右森的草繩也割不斷?”
岑參一聽,搖了搖頭道:“這很正常,攣鞮右森的草繩是神兵,其堅硬程度哪是普通金鐵可比?而且你這劍表面是寒光閃閃,但是我看它還未開鋒呢?”
“還未開鋒?”李白猛然一震,他想起當初靈氣道人說過,龍淵寶劍是天劍中的皇劍,若一旦解了它的封印,天下之兵器法物,全部都只是它的臣下之物!
“對,還未開鋒!”岑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這把寶劍給人一種霸氣內藏的感覺,而它發出的閃光卻平平無奇,所以它應該是沒有開鋒,那種真正的開鋒,神兵的開鋒!”
神兵的開鋒!此話如醍醐灌頂,一下子使李白頓悟過來,剛纔之所以割不斷神兵草繩,是因爲神兵未開鋒!於是李白問道:“岑參,聽你這樣說來,你懂得幫神兵開鋒?”
岑參擺了擺手道:“這我可不懂,不過,我知道世上有一個人能幫你這神兵開鋒!”
“誰?”李白一陣興奮。
“斛斯山人!”
“斛斯山人?”
“對終南山的斛斯山人!”
“終南山?不就是太乙山嗎?我對太乙山已比較熟悉,可是沒聽說過太乙山有什麼斛斯山人啊!”
岑參笑笑道:“斛斯山人住在終南山山腳,表面上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種田隱世,弄兒爲樂,所以你沒聽過很是正常。”
“原來如此,可是你又是如何得知他有幫神兵開鋒的本事?”
“這也是我與斛斯山人的緣分,那年我在終南山打獵,偶然遇到他,他對我這把柘木大弓很感興趣,說這是上古神弓,但弓弦未開鋒,所以發揮不了上古神力。之後他請我到家中作客,並幫我把神弓開了鋒。”
李白聽得將信將疑:“他就隨意幫你的神弓開鋒?沒有提什麼條件?”
“沒有,一切自然而然,開完鋒後就把神弓還給我,沒提任何酬勞之類,本來我還想贈些銀兩表示心意,可斛斯山人根本不收,他說田野之夫要錢何用?”岑參流露出一臉感激之情。
“這不是田野之夫,這是世外高人!”李白衝口而出。
“對,是世外高人!”岑參點了點頭。
“看來我也要拜訪一下這個世外高人了。”李白說完想了想,繼續對岑參說道:“岑參,我打算即刻起程去太乙山,也就是終南山去請斛斯山人幫龍淵寶劍開鋒。如今你已是詩人盟之人,你就多相邀一些詩人朋友加入詩人盟吧!到了臘月初一,你就和相邀到的詩人一起,趕到安陸白兆山桃花巖的詩人居,我在那裡等你們,到時我們一起去位居南方的八國師趙虛山海處爭奪離卦兵器譜排名。”
岑參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們就臘月初一詩人居見。”
……
終南山,山腳。天色近黃昏。
李白依岑參所指,在山腳處的田野間尋找斛斯山人,田野茫茫,農人稀少,他遍尋良久仍找尋不到。
明月漸漸升起,李白走在山邊的小路上,忽然,前面走來一個頭戴斗笠,面容慈祥的老農夫,他當即上前作輯道:“老人家有禮,在下大唐詩人李白,有一事相問不知可否相告?”
老農夫停住腳步,笑笑道:“有事請問,對我這等田間野夫不用拘禮。”
“請問老人家,這邊是否有一個名叫斛斯山人的高人?”
“斛斯山人?高人?哈哈,老夫什麼時候成了高人?”老農夫哈哈笑道。
“什麼?你就是斛斯山人!”李白喜出望外。
老農夫點點頭道:“沒錯,我就斛斯山人,不過就不是什麼高人,你找我何事?”
李白急忙拱一拱手道:“斛斯山人,我找你是想爲我的寶劍開鋒!”
斛斯山人一愣:“寶劍開鋒?哈哈,好,能找到這裡證明你我有道緣,李白,你先隨我回家再說。”
說罷,他邁開大步朝前走去,李白也不猶豫,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在山邊小路轉了好一會兒,終於來到一處田家小院,小院門前有一個小童正在玩耍,他看到斛斯山人的到來,連忙迎了上來叫了兩聲“爺爺!”,之後歡快跑去打開了院門。
走進院門,裡面種了些綠竹、青蘿,很是清雅。
斛斯山人請李白在院裡的一張石桌前坐下,然後進屋拿來美酒,倒滿兩杯,與李白對飲起來。
三杯過後,斛斯山人沒提寶劍開鋒之事,而是含笑地問李白道:“李白,你剛纔說你是大唐詩人?”
李白回話:“正是。”
“好,我這田野之夫就喜愛詩詞,如今有酒豈能無詩?李白,來一首助興如何?”
李白笑笑:“斛斯山人有此雅興,李白定當相陪。”說罷,他娓娓吟道:
――《下終南山過斛斯山人宿置酒》(李白)
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
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
相攜及田家,童稚開荊扉。
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
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
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
我醉君復樂,陶然共忘機。
…………
一詩吟罷,斛斯山人沉吟半刻,喝了一口酒,道:“好詩,好詩!不愧是大唐詩人!”
“失禮了!”李白作了一個輯。
斛斯山人又道:“李白,你一個詩人爲何要舞刀弄槍?還專門要來爲你的寶劍開鋒?”
李白道:“如今妖人擾亂我大唐國土,動搖到江山社稷,我們大唐詩人作爲大唐子民,也想爲大唐社稷出一份力,妖人好武多妖兵,我們也只好練神兵,斬妖人!”
斛斯山人點了點頭,道:“田間野夫不懂社稷之事,但老夫的田原平靜倒是不容人打擾。不過你這把寶劍我開不了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