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即使修羅魔瞳最大限度地激了他嗜血的本性,但是如今的秦峰,還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幻想着能夠考上大學,與他的小嬌妻團聚的少年。
殺人,非他所願。但是不殺人,就得被殺。殺人沒有藉口,沒有理由,但是生存卻有足夠的理由。不想死,想活得開心,想不被人打擾無憂無慮地做一個情聖,就不得不消滅一切危害自己生命的存在。
活着,本就是自私。但是寧願自私,也不願再也看不到自己所愛的人,也不願讓自己所愛的人傷心絕望。
所以,他只能化身爲帶來死亡與殺戮的血手修羅!
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氣,秦峰大步走進了倉庫裡。
倉庫裡很安靜,十盞大功率的電燈吊在倉庫頂上,照亮了整個倉庫,將偌大的倉庫每一個角落都灑上明亮的光芒。
正對着倉庫大門的一座離地兩米的鋼鐵平臺上,擺着一張靠背椅,張家的管家張大富端坐椅上,蹺着二郎腿,叼着一枝細長的雪茄。
八個身材魁梧的黑西裝大漢站在他身後,其有兩個黑人,三個白人。這八個大漢手上沒有拿槍,但是從他們那幾乎把襯衣西裝撐裂的魁梧身形看來,這八個人都是力量很大的肌肉男。
除了那鋼鐵平臺上的九個人之外,倉庫裡再沒有一個人了。這次張家安排了九十幾個槍手,已經全部死在了秦峰手上。
秦峰走到倉庫正央,眯起雙眼,打量着那個貌不驚人的年人。
“你是誰?張知仁在哪裡?”張知仁身爲a市知名企業家,經常上電視報紙,秦峰知道他的長相。眼前這個年人秦峰倒是沒見過,不知道他是誰。
張大富同樣也在眯縫着雙眼打量着秦峰。秦峰從九十幾個槍手的圍攻下活生生的走了進來讓他感到非常意外,雖然秦峰身上幾乎滿是血痕,但是張大富還是心驚不已。
還好他沒有看到秦峰出手殺人時的情形,否則的話,即使借他三個膽子,他現在恐怕也不敢端坐在這裡了。
“你的身手很不錯,槍法很好。”張大富遠遠地看到了幾個快要逃進倉庫大門的槍手地倒地的情形,他也犯了同樣的錯誤,認爲秦峰是用裝了消音器的槍將槍手們一一擊斃了。張大富取下雪茄,彈了彈菸灰,慢悠悠地道:“可惜,你不該進到這裡面來的。沒有槍,你還能幹什麼?”說着,他一揮手,他身後的那八個保鏢便紛紛跳下平臺,邊走邊脫掉外套,向着秦峰逼近。
秦峰搖了搖頭,嘆道:“媽的,上當了,正主兒居然不在……”說罷,他突然閃電般衝前,幾乎是瞬移一般掠到了一名黑人面前。
那黑人身高足有兩米,比秦峰高了一大截。秦峰幾乎與他貼身站着,擡起頭,衝着那黑人咧嘴一笑,“你好!”說話間他一掌拍出,正黑人小腹。
秦峰的度快得匪夷所思,那黑人本就被他瞬移般的度驚住,還沒反應過來,便結結實實着了秦峰一掌。砰地一聲大響,那黑人倒飛出七八米遠,重重地撞在鋼鐵平臺上,咔嚓一聲脆響,給一塊鋼板自腰切成了兩段。
“不好意思,出手重了一點。”秦峰歪着頭笑着,露出滿口的白牙。
剩下的七個保鏢全都驚呆了,他們都是世界上黑市拳壇有名的高手,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精通各種搏擊技術,殺人手法,可是誰曾見過像秦峰那樣神鬼莫測的功夫?
但是秦峰卻沒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一掌擊殺那黑人之後,秦峰身形一晃,又到了一個白人身側。那白人反應很快,一記側踢攻向秦峰腰眼,秦峰五指併攏,信手一揮,咔嚓一聲脆響,肉掌竟如鋼刀一般將那白人的一隻腳自腳踝處切了下來!
那白人頗爲硬氣,竟然一聲不吭,藉着身子倒地時的衝勢,一個肘擊砸向秦峰肩膀。他個子比秦峰要高出許多,這一下順勢倒下,肘部剛好可以擊秦峰。
秦峰微微一笑,左手輕輕一撥,便將那集白人全身之力的一肘撥到一旁,同時右手手刀猛地刺出。嗤地一聲輕響,秦峰整條右臂盡數沒入白人肋下。
拔出血淋淋的右臂,那白人無力地軟倒在地。秦峰歪着頭,露齒一笑,對剩下的六個保鏢道:“我今天殺的人已經夠多了,你們只是拿薪水吃飯的保鏢,我不想再殺。看在你們沒有拿槍對着我的份上,我放你們走。”
那六個保鏢面面相覷一陣,又看了看平臺上已經變得面無人色的張大富一眼,同時對秦峰略一躬身,說聲:“謝謝。”然後大步向着倉庫大門走去。
“至於你,”秦峰笑看了張大富一眼,“告訴我張知仁躲在哪裡,我也可以留你一命。”
事到如今,張大富雖然已經嚇得兩腿軟,但還是想表現出一點硬氣來:“你休想我出賣……唔……”
一句話還沒說完,張大富便捂着脖子央突然出現的一個血洞,撞翻椅子仰倒在地。鮮血不要錢一般滲出他的指縫,他喉嚨裡不斷地出格格聲,臨死前還在想着:“媽的,老子只打算堅持半分鐘就說的……”
秦峰彈了彈剛纔出指勁的手指,搖了搖頭,有些納悶地道:“操,世上怎麼總有這麼些不怕死的人咧?”
突然,秦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呼,他猛地回頭一看,只見那六個被他放過,現在已經走到了倉庫門口的保鏢,上半身猛地同時栽倒在地,下半身還站了一陣才晃悠悠地倒下,六個人竟是在同時被齊腰斬成了十二截!
被腰斬的人並不會馬上就死,那六個可憐的保鏢悽慘地呼號着,雙手在地上爬動,內臟不斷地流出體外,掙扎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
倉庫又恢復了死寂,秦峰眯起雙眼,緊盯着大門外一片黑暗的世界。
一個纖細的人影踏着倉庫口滿地的積血和死屍緩緩踏了進來,擡起雙手,用手兩隻衝鋒槍對準了秦峰。
秦峰的瞳孔猛地收縮,心臟砰地一跳,那人……竟是張潔!
張潔滿面痛苦之色,她大張着嘴,像是在呼喊着什麼,卻不出半點聲音。
秦峰分明看到,張潔的玉頸裡,出現了一圈細細的血線,而她一雙雪白的手腕上,竟也出現了一圈細細的血線。
秦峰的心猛地一沉,還來不及開口詢問,張潔手的槍便已響了!
子彈暴雨一般掃向秦峰,秦峰向斜後方疾掠而出,險險避過擦肩而過的子彈,瞬間掠至那鋼鐵平臺下方。他手作舉掌擎天勢,向上方一掌擊出,肉掌重重地印在鋼鐵平臺底部。轟然巨響,一塊長近兩米,寬半米的厚鋼板被他雄渾的掌勁震得脫離鋼鐵平臺,向上方飛起。
秦峰掌心微微一凹,向外噴的掌勁轉化爲向內吸引,那塊鋼板疾墜下,落到他手掌上,被他生生吸住。他將鋼板往身前一豎,一塊五公分厚的鋼盾就此成形,將他全身遮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