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松林中學,要衛冕勝果,爭取十連勝,創造新的紀錄,拿回已是送到嘴邊的兩千萬捐款。
一方天賜中學,要洗刷恥辱,終結九連敗,拼盡全力獲取一勝。如果能贏下這場,逆襲成功,奪取兩千萬捐款,天賜中學九連敗的屈辱,將在今天徹底洗清,大大揚眉吐氣一番。
有了這兩千萬的捐款,以後天賜中學無論在名望和綜合實力上,都能擺脫十年弱勢,反壓松林中學。
現場人數支持上,松林中學稍稍佔優,畢竟松林中學目前的整體實力上,力壓天賜中學。
松林中學的人說話大都盛氣凌人,大呼小叫,而天賜中學師生,則是心頭打鼓,底氣不足。
兩校人數差不多,但氣勢上的反差頗大。
由於現場大多人都在聊今天的賽事,大家議論太過喧吵,鬧哄哄一片。現場兩個解說員的音量也只能隨着升高,介紹着這次比賽。
兩個解說員各來自兩校辯論會的主力,一個長髮帶眼鏡男生的來自天賜中學,一個平頭瘦子來自松林中學,比賽還沒開始,兩人在語言上已經較上勁了,帶動着兩個學校的支持者。
球員還未出場,籃球館內便已是劍拔弩張。
當然,較勁的不止他們,還有貴賓席上的兩學校高層。
“你好,蔣校長。”
緹娜校長大方的與松林中學蔣校長握手,然後優雅的落座。
他們今天都穿得很正式。
“你好緹娜,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漂亮。”肥頭大耳的蔣校長呵呵一笑說。
“哪裡,都快成老太婆了。”緹娜環視着球場,口中隨意應答。
“我一點都看不出你身上有老的跡象,反而是越來越有味道了,”蔣校長目光流轉在緹娜身上,久久不捨離去,“聽說你眼光好高,現在還是單身?”
“蔣校長,這是我私事,今天要聊就聊球賽方面的吧。”緹娜說。
“球賽方面嗎?這個沒什麼好聊了,已經沒什麼懸念了嘛。”蔣校長驕傲的昂着頭,笑的很大聲,眼睛、鼻子、嘴巴在他的肥臉上擠成一堆。
蔣校長這麼一說,旁邊松林中學的人也都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未必,沒到比賽結束,誰都不知道結果。”緹娜笑着說。
蔣校長突然湊到緹娜耳邊,小聲說:“告訴你個好消息,這次我們比賽有個大莊家坐莊,你現在還可以押注在我們學校,十萬八萬的,只要你一句話,不需要現金,我幫你搞定。”
“不用了,蔣校長,你就不怕輸錢?”緹娜邊說,邊挪了挪椅子,與蔣校長拉開一些距離。
“輸是不可能的羅,我們現在唯一討論的是能贏多少。唉,你還是這麼倔強,到時候別說我沒告訴你。”
緹娜默不作聲,不再回應。
可是蔣校長並不打算停下來,也挪了挪椅子,湊近緹娜,說:“這次有了兩千萬捐款,我們松林的規模將進一步擴大,我底下會空出一個副校長的職位,你要是有意向的話,待遇、條件隨便你提。”
緹娜表面上保持禮貌上的淺笑,心裡頭恨不得把蔣校長的肥頭擰下來,當球丟進籃框。自己的忍讓,卻換來這頭肥豬的得寸進尺,說我的學校不如他也就算了,現在還直接欺辱到自己個人頭上。
就在緹娜想要發飆的時候。
球場爆發出巨大得聲浪,掌聲、吶喊、鑼鼓響成一片。
兩方球員進場了。
更衣室兩隊球員,慢跑入場,開始熱身。
裁判點了點數,發現天賜少了一個人,找於雄問情況。
於雄忍着笑,指了指更衣室的方向。
裁判轉頭看到一個身着球衣,腳下卻是人字拖的年輕人,慢慢悠悠的晃過來。
引起了全場鬨堂大笑。
他正是林天名。
於雄強忍着,不把譏諷之態表現在臉色,畢竟林天名現在是他的隊員。
於雄聽着球場衆多來自天賜中學對自己的助威,看着好些男女學舉起標語橫幅,寫上“於雄老師,加油!我們愛你!”之類的,他大是受用,信心百倍增長。
誰是強大男人?誰是整個球隊主宰?誰是天賜中學最優秀、最年輕有爲的重要人物?當然是雄爺我!會點拳腳有什麼了不起,充其量也就做個保安、保鏢之流,會有什麼前途?
田雞在觀衆席上看到林天名出場,一陣愕然後,又是冷汗直流,逞什麼能啊,認識你一年,都沒見你摸過籃球,還穿着拖鞋,唉……
裁判見林天名迎面走來,眉頭大皺,說:“你是天賜的隊員?穿什麼拖鞋,快換掉。”
“請問,籃球賽有不準穿拖鞋參加的規定嗎?”林天名認真的問裁判。
“這個……倒是沒有。”
“哦。”林天名腳步沒做停留,悠哉的走到隊友旁邊,自己找個位置坐下,翹起二郎腿,並掏出一根菸,叼在嘴上。
裁判一愣,馬上追過去大叫:“球賽有規定,不準抽菸!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林天名攤了攤手,滿臉無辜的說:“我沒打算點燃香菸呢,這不算抽菸吧?確切的說應該叫叼煙。球賽有規定不準叼煙嗎?”
“這……”裁判一滯,沒了辦法,對於雄說,“你都找的什麼人啊?”
“息怒息怒,我們今年人手不夠,這人是我拿來湊數用的,主要負責端端水,遞遞毛巾,他不太懂規矩。”於雄賠笑道。
裁判搖搖頭,走開了。
於雄並沒有提醒林天名。林天名越表現差勁,他心中越是暗爽。
太好了!
自己與林天名的巨大反差這不就出來了嗎?這球賽還沒開始呢,效果就這麼好,今日必定可以得償所望。
於雄瞄了瞄姬美妃,她正一臉不愉的瞅着林天名,於雄心頭大是快意。
觀衆席上,一些松林中學故意拿林天名這副摸樣來起鬨和嘲諷,雖然很快被制止,但是足夠讓天賜中學的人感到恥辱。
九連敗已夠丟臉了,現在更是擡不起頭來。很多人覺得自己這方可能要輸球又輸人了。
他們很快就把這種羞恥產生的怨恨,轉移到林天名身上。
“又是這個傻鳥,害我們被松林的嘲笑。”
“丟臉都丟到這裡來了,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噁心死了,穿拖鞋又叼煙,於雄老師怎麼會受得了他?”
“你看他一上來就盯着拉拉隊的妹子看,哪裡像是來比賽的?沒見世面的無恥鄉巴佬!”
而林天名對周圍無數不善的目光,各種嘰嘰喳喳,指指點點,他彷彿一點感覺都沒有,完全視若無睹,毫不在乎,繼續翹着二郎腿,叼着煙,笑眯眯的欣賞着拉拉隊開場助興的熱辣勁舞,眼神在她們身上來回穿梭,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