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鏡中的墨鏡男,速度很快,動作矯健,輕輕一跳,躍下船舷,在血狼傭兵的簇擁下,走向碼頭上早就準備好的那幾輛車。
看樣子,他在傭兵中的威望挺高,與血狼第一武道者這個頭銜,非常匹配。
看墨鏡男的身材,也與陳英傑也沒有差別。
一千五百米左右的距離,又是在夜晚,林天名即便有夜視瞄準鏡,也無法看清人的臉,以他之前謹慎的性格,獵殺的時候,是一定要確認清楚目標。
可是,這次他沒有那麼多時間準備,他也無法選擇環境和時間,而且機會稍縱即逝,極像陳英傑的墨鏡男,已經快走到裝甲車了。
一旦目標進入裝甲車,也就意味着,只能放棄對他的狙殺,或換一個人殺。
林天名當機立斷,扣動扳機。
12.7mm子彈隨着一聲爆響,呼嘯聲都未聽到,就已經精準命中陳英傑的頭部。
陳英傑剛聽到槍響,還沒做出反應,頭部已被強勁子彈貫穿而過,留下一個血洞,鮮血灑得旁邊傭兵滿身都是,而他身體立刻萎頓癱軟,命歸地府。
不,他不是陳英傑!
命中墨鏡男的剎那,林天名心中就知不妙。
因爲太好殺了,以陳英傑的實力,他至少會做出一些反應,即便被擊中頭部,以陳英傑服用強化藥後的身體強度,也不可能被貫穿而過,完全爆頭。
結論只有一個,這個人假冒陳英傑。
其目的,當然是爲了迷惑和誘騙偷襲者。
沒等林天名多想,警兆驟然升起,同時他也聽到後面不遠處,傳來細微聲響。
尼瑪的,是反偷襲的圈套!中計了!
再看剛剛下船的兩百傭兵,墨鏡男被殺死後,他們似乎沒有任何畏懼,也沒有表現出一絲驚慌,反而憑藉着障礙物,左右閃身,一起潮水般悍然撲了過來,並且對着林天名這個方向,不斷射擊。
顯然,他們也裝備有夜視瞄準鏡。
一時間,槍聲大作,林天名知道自己已然暴露目標,身處險境。
對方可能早就料到,下船後會遭到偷襲,所以就防了一手,設下這個反偷襲的陷阱。
陳英傑等武道者,估計早就利用他們的速度,先行來到碼頭附近埋伏,如果遇到有人偷襲,他們就會從後面迅速包抄,而血狼傭兵從正面衝擊,圍殲偷襲者。
林天名心念電閃,一瞬間就做出判斷。
他也不禁冒出冷汗,心中一緊。
還好青龍社主力沒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林天名知道,這次別說擊殺大魚,自己都已面臨巨大危險。能逃出包圍圈再說。
他猛然背起狙擊槍,向着側方,極速飛奔。
就在他起身的瞬間,密集的子彈,如同雨點般灑過來。
不過林天名憑藉夜色的掩護,加上鬼魅般的速度,把這些子彈全部拋在身後。
但是,他還未跑出多遠,就聽見旁邊勁風大起。
有一名武道者,已截殺而至。
下一刻。
前來截殺的武道者,出現在林天名面前。
不是陳英傑還有誰。
陳英傑沒有戴帽子,也沒有帶墨鏡,他臉型比之前有所變化,雖然臉上的可怖血絲已經差不多消失,可是本來英俊的臉龐,此刻卻成了一張粗獷男人的臉,臉上還有一些凹凸不平,像是經過植皮,感覺無比怪異。
不過林天名從他氣質和眼神中,一眼就能認出他正是陳英傑。
而兩人現在相隔不過五六米,陳英傑看到奔逃中的狙擊手,微微一愣後,也立馬認出了僞裝過的林天名。
“林天名,今晚你跑不了!”陳英傑獰笑一聲,衝了過來,氣勢異常狂猛,氣流在他的帶動下,向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呼嘯不休。
林天名不想被陳英傑拖住,可是隻有五六米的距離,林天名無法繞過他。
林天名心意一動,選擇主動進攻,他飛起一腳,斜斜踹去,壓縮真氣瞬間爆發,同時封陣力量施展開來,讓周身方圓幾十平米內的空間,成爲自己的領域。
陳英傑似乎也早知林天名會用封陣,他周身已經有一圈白氣保護,並不受封陣影響,這技能與山口信一和扶桑高手的一樣。
他見林天名主動強攻,似乎正合心意,他冷冷一笑,不躲不閃,速度不減,舉起拳頭,迎向林天名。
就在拳頭舉起的剎那,林天名看到他的拳頭上帶着一個金屬拳套。
緊接着。
鏘地一聲。
陳英傑金屬拳套中,突然凸出一根長長尖刺,刺向林天名的腳底。
林天名知道,陳英傑不知從哪裡,又弄來了一個暗藏殺機的新式武器。
如果林天名是全力進攻,肯定無法變招躲避,只能硬接,那就會吃下大虧。
不過,他看似全力施展的凌厲的一踹,卻是虛招。
因爲林天名打定主意,不能被陳英傑拖住,只要被他拖住幾秒鐘,正從附近快速趕來的其他武道者,就會封住他的逃跑路線。
然後,兩百多名血狼傭兵,也要將他徹底包圍。
而施展封陣移動的話,速度和能量會受到影響,突圍出兩百多普通傭兵的包圍是可以,但是面對陳英傑這樣的武道者,那就很危險。
因此,林天名又一次動用空間內的時間差,給陳英傑造成視覺上的誤判。
當陳英傑的尖刺,刺中林天名的腳底,才發現這只是虛影。
林天名早就從他的頭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躍而過。
陳英傑在紅榜排位賽中,就吃了林天名這一招的虧。
雖然他馬上意識到,林天名又故伎重演,立刻變招追擊,卻是慢了一步。
上次在紅榜排位賽,林天名使用這招,出其不意的擊中陳英傑。
而這次,他是利用這招,越過陳英傑,火速逃離包圍圈。
就在林天名前一腳躍出,後面他剛纔的位置,就出現了許多道人影,並伴着叱喝聲。
全力奔逃中的林天名,回頭掃了一眼,暗自心驚。
圍堵過來的武道者中,有四個他很面熟,雖是一年不見,卻依然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