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在衆人的目光與相機共同的聚焦之下,緩緩踱步而來。
“趙先生,既然鍾凌羽提出了異議,又有這麼多人在場,你爲何試也不敢試,就要離場?”秋桐不光打扮的古怪,就連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此時秋桐話一出口,衆人又是一番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猜測這秋桐冒頭出來是個什麼用意。
趙振臉色深沉,冷道:“這件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秋桐皮笑肉不笑,淡然道:“本來和我沒有關係,可是這比賽,活生生的讓你的出現給攪合黃了,那就和我有關係了。”
趙振嗤之以鼻,明顯對秋桐的蔑視極深。
“秋桐,你只不過是一家飯店的老闆而已,也只是這次比試的選手,你有什麼資格評頭論足,插手管這件事?”袁軍也看出來了,秋桐這傢伙出面是針對趙振來的,他可不能讓秋桐得逞,必須得保護好了趙振這尊財神爺才行。
秋桐壓根就不理袁軍,冷如刀鋒一般的目光始終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趙振。
“趙先生,你身爲嶺南趙家的當家人,爲何會好端端的跑來這種三線城市,來參觀這裡上不了檯面的美食比賽?而且還要袁軍把提供選手調料的權力特地交給你?”
秋桐的目光如刀,話語更是如刀。
秋桐話一出口,再次引起一片轟動,衆人紛紛看向趙振,等待他的解釋。如果秋桐說的事實,趙振這麼大的人物跑來就要一個調料供應權,那鍾凌羽說的未必就是誣陷,這裡面多半有什麼陰謀啊。
“秋桐,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趙先生哪裡要什麼材料提供權了?”
袁軍不假思索馬上否定,他眼睛一轉,一副豁然大悟的架勢,指着秋桐呀呀說道:“是你提供這次賽事的舉辦場地,那調料什麼的肯定就是你提供的了,要是鍾凌羽說的不錯,那些調料真不乾淨的話,也肯定是你背地裡動了手腳!秋桐,你可以啊,居然要下毒手,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袁軍反咬一口,這一下子就讓整件事更加富有戲劇性了,一次又一次的反轉,讓衆人也全都成了丈二和尚,不知道這到底該相信誰,誰說的纔是真的了。
有記者忍不住插嘴說道:“袁會長說的也有道理啊,秋老闆你是這裡場地的提供者,按照本地以往比賽的慣例,都是場地提供者規定選手所用的調料,要是調料有貓膩的話,也得是你背地裡動了手腳啊。”
這記者一說,不少人也跟着紛紛附和。
趙振目露狡黠與得意,就衝秋桐冷冷的笑着。笑容之中無不是對秋桐的蔑視。呵呵,你居然要反叛我,想幫着鍾凌羽對付我,可是你有這個能力嗎,這裡的人,個個都是幫我的,就憑你也想跟我作對?呵呵。
秋桐自然看的出趙振那眼神與笑容之中的味道,面對衆人的質疑,秋桐面不改色,從容不迫。
“袁會長,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並沒有特地把調料指定使用權給趙先生了?”秋桐不緊不慢的問道。
袁軍腦袋裡迅速的運轉着。
他的確是讓趙振提供這次的調料,而且他也特地給秋桐說了這件事,也就是說這件事然則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眼下袁軍要思量的事情就是,秋桐會不會有證據證明這件事。
電光火石之間,袁軍就已經斷定,秋桐他根本不會有什麼證據。
當下袁軍便有了底氣,冷哼着說道:“我看你也鍾凌羽一樣,只不過就是想當個譁衆取寵的跳樑小醜吧?!調料供應,這對趙先生來說有什麼好處利益可言?你覺得以趙先生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身份,他會看上這麼點利益嗎?”
“袁會長,你似乎沒有直接回答我,你是說,並沒有把供應調料的權力特地留給趙先生,對吧?”秋桐依舊不緊不慢的追問。
袁軍不耐煩的很:“沒有!你還有完沒完,想出名想瘋了吧你?”
“凌羽哥,這個秋桐,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一旁的謝小魚也是不明所以雲山霧罩的,忍不住湊到鍾凌羽耳邊苦笑問道。
鍾凌羽心下也是疑惑萬千。他隱約覺得,這秋桐突然冒出來,看現在這架勢,應該也是要對付趙振的。可是鍾凌羽想不到秋桐有什麼理由幫他對付趙振。而且鍾凌羽也想不到秋桐到底有什麼說服性的證據。
“先看看再說。”鍾凌羽低聲說道。
此時袁軍很直接的回答了秋桐的追問,秋桐呵呵一笑,徐徐說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特地把這個權力給了趙振,現在爲何又要矢口否認?”
“秋桐,你少血口噴人,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袁軍擲地有聲,不知道背地裡什麼情況的人,可能還真會相信袁軍是被秋桐誣陷的。
秋桐不再與他爭辯,而是回頭,不知道衝誰微微點了點頭,接着,秋桐的妻子鐵柔水,拽着一個鼻青臉腫的人步入人們的視線中來。
看到鐵柔水拽着的那個人,趙振瞬間瞳孔收縮!
以趙振的身份,他現在做許多事情實際上不用親力親爲了,他培養了不少自己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會交給他們去做。而這個被鐵柔水抓出來的人,就是趙振的人。也是負責這次送調料來,並且保證被動過手腳的調料最後會被鍾凌羽用上的人。
這人鼻青臉腫,渾身是傷,顯然是被人暴揍過的。
鐵柔水過來,直接就把這人往前一推。
秋桐立刻笑道:“趙總,這個人,你可認識?”
“不認識!”趙振想都不想就脫口而道。
趙振的考慮很簡單,這個人被秋桐抓出來,而且鼻青臉腫,顯然是被秋桐嚴刑拷打過了,而這個人又在秋意濃出現,趙振若然說認識他,嫌疑未免太大,搞不好今天就真的會被媒體作爲負面報道出去。
“是嗎,呵呵,那你說,這個人的電話裡爲什麼會有和你的通話記錄?”秋桐過去,從這人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秋桐選了個號碼撥打出去,趙振的電話,應聲響起!
這人異常驚恐的看着趙振,眼裡還有不少的委屈和叫苦。那意思也明顯,就是在告訴趙振,真不是我故意出賣你的,是他們太狠了!
這時候趙振哪兒還顧的上管他,他忙拿出手機,在衆人一片驚訝聲之中,趙振冷哼道:“知道我趙振電話的人並不少,難道他存有我的號碼,就是代表我認識他?”
“趙先生,你知道什麼叫通話記錄嗎,呵呵。”
秋桐冷笑,居然直接就拿出了一份手機號碼的通話詳單出來。
“這份,就是這個人手機的通話記錄詳單,趙先生,你解釋一下,這個人從去年,甚至是更早,就已經和你有不少次的通話記錄。你說不認識這個人,難道你還有和陌生人保持電話聊天的怪癖不成?”最後那話說的當真是諷刺的很。
秋桐這證據足夠證明趙振方纔是在撒謊。
衆人紛紛看向趙振,心裡疑惑的自然都是一樣的,趙振,爲何要矢口否認是認識這個慘兮兮的傢伙?
“就算我認識他,那又怎樣,這能說明什麼?”趙振臉色已經黑沉,咬着牙,拿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派頭,企圖就用自己的身份與氣勢把秋桐給壓下去!
秋桐朗聲笑道:“既然你認識這個人,爲何要否認呢。呵呵。大家,這個人,就是這次比賽,專門來提供調料的!而也就是他,偷偷在鍾凌羽所用的調料之中動過手腳的!他就是趙振的人,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趙振的指使!”
秋桐說出的每個字,就都是炸彈,直接就摔在地上,爆炸,引起一片譁然轟動!
袁軍這下慌了神,實在是想不到秋桐居然還會拿出這樣的證據出來。
袁軍腦袋還挺好使,馬上就上前厲聲喝道:“秋桐,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個人與趙先生認識,你怎麼證明他就是被趙先生唆使來搗亂的,你又怎麼證明他是提供調料來的,又怎麼證明他在調料上動手腳?!”
“呵呵。袁會長,你怎麼還不死心呢。難道你就不想想,我秋桐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我可能會站出來嗎?”秋桐話裡的譏諷意味也很是十足,說的袁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趙振聽了這話,心也開始忍不住的往下沉。
趙振始終不明白這秋桐到底爲什麼會反叛他,心裡也做了不少的揣測。難道秋桐本來就是鍾凌羽的人?不應該,他查過,秋桐根本與鍾凌羽沒有任何關係!
秋桐沒有理由幫着鍾凌羽!
那他現在這麼做,到底又有什麼目的?
“大家看一下,這個人,把調料都送來之後,趁着我們都在門口接待大家的時候,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就跑到了後廚,特地在調料上做手腳。”
秋桐一邊冷呵呵的笑道,一邊就打開了手機裡的一段視頻,接而他又道:“可惜啊,這個人腦袋是鏽了的,全然不知,我在後廚是安裝了攝像頭的,而這影像,直接就可以傳到我的手機上。”
秋桐打開了一段視頻,然後就擺在衆人眼前。
手機屏幕五點四寸,不算小了,而大家也都看的很清楚,雖然這個人現在鼻青臉腫,但依舊能分辨出視頻裡的人就是他。而他,鬼鬼祟祟的在後廚裡找着什麼,最後目光落在放調料的區域上,就過去打開了調料,又掏出一個什麼東西來,把這東西混入了調料之中。
要說這個人沒做鬼,那纔是怪事!
“秋桐,我是認識這個人不假,但這個人早就被我開除了,就因爲他做事不規矩!今天他還跟我通話,要挾我!想不到,呵呵,他居然用這種栽贓嫁禍的手段來要挾我!”趙振也算夠聰明的了,三言兩語,就把責任全都推到了這個人身上。
這個人驚愕的看了看趙振,卻始終一言不發,顯然就是忌憚趙振的威嚴,不敢隨意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