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悽然嘆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又能怎麼樣?鍾凌羽,你根本不知道多納他的能量有多大!”
“那就怎麼了?那你就坐以待斃好了,是這意思?等着徐贊皇再派人來殺你?他這老外膽子這麼大,你膽子就這麼小,是吧?”鍾凌羽不斷的挖苦,不斷的譏諷,激將。
“你讓我想想……”
王波鬱悶的要死,萎靡不振。
他確實不甘心,可他也真的很怕。
他不是怕徐贊皇,是怕多納他!
跟着多納他也有些年頭了,多納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有多心狠手辣,手段殘忍,他心裡門清。要是能一舉把多納他打垮,那好,可要是打不垮呢,最後死的可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再想想,鍾凌羽說的也真的沒錯,徐贊皇現在都想要弄死老子了,老子再不奮起反抗的話,難道就真的這麼坐以待斃啊?
老子不想死……
王波最後那麼一點血性,也算是被鍾凌羽給激出來了。
“你有什麼好辦法?”許久的沉默之後,王波的眼神也有些許的堅定了,忽然開口問道。
鍾凌羽欣喜道:“你再仔細想想,多納他背後做的那些勾當,有什麼證據留下來沒有?”
王波深思之後,嘆氣搖頭:“多納他這傢伙做事滴水不漏,而且負責綁架舌皇兒子的人,都在國外,我都不知道是誰,根本無從查起啊。”
“那你能聯絡到舌皇的兒子嗎?”
“不知道……自從舌皇跟多納他簽了出讓公司股份合同之後,我也再也沒聽多納他提到過舌皇兒子的事情。”
鍾凌羽一直期望王波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是現在,王波也只能證明多納他就是策劃綁架舌皇兒子的幕後黑手,卻一樣沒有證據。
關鍵是鍾凌羽總覺得舌皇根本不是意外死的,這要是查的話,更沒有頭緒啊。
“是不是沒有證據,就拿多納他沒辦法了?”王波苦笑着,問了這麼句有單傻嗶的問題。
鍾凌羽苦笑道:“你說呢?沒有證據,多納他不一樣能逍遙法外?”
“那就不能想別的辦法打垮他,就非要用舌皇這件事嗎?”王波也是真的怕多納他,也不想死,他就一心想着,多納他不死,徐贊皇不死,他王波就得死。
王波的話,還真是提醒了鍾凌羽。
對啊,難道就非得用舌皇的事件打垮多納他嗎,要是用別的辦法,是不是也一樣可以打垮他,也算是幫舌皇討回公道了?
鍾凌羽深思熟慮之後,腦袋裡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念頭。
這次讓王波和徐贊皇反目,除了王波本身就有埋怨,就對徐贊皇有意見之外,這也跟鍾凌羽的一些小手段有脫不開的干係,要不是讓獅子裝腔作勢去詐唬嚇唬徐贊皇,徐贊皇想來也不會對王波動了殺心。
不是這樣,王波估計就算想跟徐贊皇反目,恐怕也會忌憚徐贊皇身後那個能量超級強大的多納他。
“你現在也不可能回舌皇公司了,下面有什麼打算沒有?”鍾凌羽沒有提及心裡的初步想法,反而問王波對自己的考慮。
王波苦笑道:“我還回去?我可不想死。”
“徐贊皇今天敢找人殺你,明天一樣敢這麼做。”
王波略顯激動道:“我知道啊,那我能怎麼辦,花錢找人去殺徐贊皇?這個狗日的老外有這膽子,我可沒有。”
鍾凌羽心裡不禁暗笑,那你倒是有膽子找人去砍我和朱可凡啊你,呵呵。
“鍾凌羽,你能幫我找個安全的地方嗎,我也不想離開這裡,畢竟我在這座城市混了這麼久,我……哎!”王波苦笑不堪,對於自己的未來,那絕對是一片迷茫,別說未來了,能不能好端端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鍾凌羽對王波本來也是恨意滿懷,可當下王波也算是虎落平陽,洛倫成喪家之犬了,他也不好落井下石,何況,對於以後能不能把多納他給送進監獄裡去讓他有應有的報應,王波,還真是個關鍵人物。
思來想去,鍾凌羽決定把這件事跟花蓮他們商量一下,最好是真的有地方可以暫時安頓王波。反正王波是不能在這住着了,這殺手今天是沒得手,誰知道徐贊皇會不會轉頭再找個殺手來?
“今天你先跟我回去,隨後我想辦法找個地方。”想好了之後,鍾凌羽如是說道。
王波喜出望外,卻也想到過去的種種,心懷愧疚,尷尬笑道:“凌羽,之前我跟你作對,可你現在還要幫我,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總之,謝謝你!”
“呵呵。”對於王波的感謝,鍾凌羽也覺得沒有必要,他只希望日後要是用王波出面指證多安踏的話,他只要不推辭,敢站出來就足夠了。畢竟王波也只是多納他的棋子,真正作惡多端的,是多納他。
“嗯……”
這時候惡徒悠悠轉醒,王波登時大驚,想到他被綁着動彈不了,這才鬆了口氣,心裡也不禁暗暗苦笑,自己這膽子,還真尼瑪小。
鍾凌羽見狀過來,拍打拍打惡徒的臉蛋子,惡徒清醒,登時大驚,破口就罵。
“怎麼,還想挨兩拳頭?”鍾凌羽玩味虐笑,比劃着硬扛扛的拳頭。
惡徒黑着臉不吭聲了,卻也明顯跟獅子還不是同一路人,獅子最多就敢拎着片刀子砍人兩下,這傢伙,拿着刀就是奔着要人命來的,倆人雖然都是惡徒,但在段位上有本質區別。
鍾凌羽見了,心說不能用對付獅子的辦法對付他,估計沒用。
“你收了徐贊皇多少錢?”鍾凌羽乾脆就跟他談錢,這傢伙不要命就是爲了錢,用錢興許能掰開這傢伙的嘴巴,只要他敢站出來指證徐贊皇,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可惜這貨倔的很,直接就說:“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王波勃然大怒,紅着臉叫罵:“你他媽收了徐贊皇的錢來殺我,還裝糊塗!”
惡徒斯巴達黑着臉,冷酷的瞪着了眼王波,登時給王波嚇的倆腿發軟,差點就地求饒,還好知道這貨被綁着動彈不了。想來這傢伙還真是個兇惡之人,光是眼神就能嚇唬人了。
王波沉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好在沒有被對方嚇尿了褲子。
鍾凌羽沉吟着笑道:“怎麼稱呼?”
“斯巴達。”
“你這名字還挺逗,呵呵。”鍾凌羽拿出嘮家常似的一個態度,就蹲在斯巴達跟前,接着笑道:“我看你也是個漢子,乾脆就直說了吧,給你多少錢,你能站出來指證徐贊皇買兇殺人?”
斯巴達哈哈笑了。
肆意的笑聲之中,全部都是對鍾凌羽的蔑視和譏諷。
“你還真尼瑪搞笑啊,吃我這碗飯的,可能站出來指證別人嗎?”斯巴達譏諷的瞪着鍾凌羽,面色昏沉,看樣子還真是抱着要死的態度來的。
鍾凌羽不溫不火笑道:“怎麼沒可能,就看價錢了,你說呢?”
“少廢話了,要殺要剮,隨你便!”斯巴達說完,就把頭扭到了一邊,大有一副愛咋咋地的架勢。
鍾凌羽暗暗腹誹,看這樣子,斯巴達跟獅子還真不一樣,就算用錢可能都買不通這貨。
“那算了,你走吧。”鍾凌羽居然說話就要去解開綁着斯巴達的繩子。
斯巴達和王波倆人都是大驚。
王波失色脫口叫道:“你幹什麼!”
斯巴達則是半信半疑的瞪着鍾凌羽,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鍾凌羽卻不驕不躁道:“就算把他送局子裡也沒用,他又不肯指證徐贊皇,而且就算沒了他,徐贊皇也可以花錢再找人來。”
王波嘴角牽動,沒話可說了。他覺得鍾凌羽這是玩的心理戰,要不然,他還這能放斯巴達走人不成?
斯巴達覺得這小子玩貓膩,結果鍾凌羽還真就給他把繩子解開了。
解開的瞬間,斯巴達一聲怒吼,一拳就往鍾凌羽的鼻子上砸去,鍾凌羽眼疾手快,直接擋住,順勢抓住斯巴達打來的手腕,接着用力反轉一扭,斯巴達頓時疼的齜牙咧嘴,冷汗直冒。
“你覺得我制服你是運氣啊?”鍾凌羽風輕雲淡的笑道。
斯巴達徹底死了心,這才知道原來這小子是個練家子,看來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斯巴達咬着牙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
“我就是要你走,你這都不信?”鍾凌羽笑吟吟的放開了斯巴達。
斯巴達也放棄了再次襲擊鐘凌羽的心思,站起來警惕的看着對方,鍾凌羽則是一臉笑意。
“行,有點意思,呵呵。”
斯巴達活動了下手腕,鬼笑道:“小子,就算你放了我,那我也不可能幫你指證僱主,知道麼,要不然,我這老臉就徹底丟了。”
鍾凌羽呵呵笑道:“我知道,雖然我不是吃你這種江湖飯的,但起碼也知道你們有你們的規矩。”
“你真的要我走?”斯巴達目光閃動,凝視着鍾凌羽問道。
“怎麼着,你還非得讓我把你送局子裡去啊?”鍾凌羽一副玩味的口吻。
斯巴達遲疑着往門口挪動,鍾凌羽還真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最終,斯巴達趕緊打開門,一溜煙的跑了。
等斯巴達真的跑了,王波這才炸開了鍋,怨聲載道:“鍾凌羽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把他放了,以後他還得來找我!”
“我都說了,不讓他走,徐贊皇還得找別人來,倒不如就讓他繼續接徐贊皇的買賣,興許他下次對你下手,還能有點猶豫。”鍾凌羽這也是無奈之舉,擺明了這斯巴達是個硬漢子,軟硬不吃的那種,不放了他,難道真把他扭送到公安局去啊?
就算去了,最多也就是個砍人的治安罪名,進去待個十幾天,這還加大了他個人對王波和鍾凌羽的仇恨,不值當。
王波氣憤不已,卻也無可奈何,也不得不認同鍾凌羽的想法。
“好了,你趕緊簡單收拾一下,先跟我走,回頭咱們慢慢商量對付徐贊皇的辦法。”鍾凌羽嘆了一句。
王波苦笑,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