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米日聯合基地,地下百米深處高危實驗室
大內俊輕輕鬆鬆抓起地上的五百公斤槓鈴,渾身肌肉彷彿活了起來,糾結如龍,像是打了氣一般膨脹。
他雙手抓着半噸重的槓鈴,一口氣舉五十次,依然面不改色,額頭一滴汗都沒有流出。
“太輕了!”
大內俊放下槓鈴,神色輕鬆,大氣都不喘一下,衝着右側的教練聳了聳肩。
“哦買嘎,你創下了世界紀錄!”
教練是米國大兵,服役前在健身館裡工作過,很清楚當前人類極限,抓舉槓鈴重量只有兩百二十公斤。
看起來肌肉不如健美健身的大內俊,實際上卻是一頭披着人皮的棕熊,一拳下去能打碎人類最堅硬的顱骨。
教練根本想不出,一米八左右的大內俊爲什麼擁有這樣的暴力,結合他被關在軍事基地的實驗室,心裡頓時有了個猜測:難道這是米國隊長計劃的測試版?
這個日苯人倒是走了狗屎運!
教練看向大內俊的眼神裡,流露出一股嫉妒。要是他有這身怪力,哪還當什麼大頭兵啊,早就去拿冠軍賣健身課賺錢了。
“士兵,你可以出來了。”
掛在實驗室天花板上的音響,傳出桑德少校的聲音。
法克!
教練走出實驗室大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心癢難耐,恨不得推開鈦合金大門繼續觀看接下來的測試。
心有不甘的他,找到桑德少校,強烈要求參加實驗:“我要變得像那個日苯人一樣強壯!我知道你們在進行人體實驗,讓我參加吧。”
桑德少校的臉色隱藏在黑乎乎的面龐下,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語氣有些驚訝:“士兵,你是認真的?”
“當然!我的夢想是做第二個米國隊長,今天總算讓我找到機會了。”
教練想到退役後,美好的未來等着自己,毫不猶豫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不得不同意,但你要先簽署一份合約,原因你知道的。”
桑德少校的眼中流露出一點點憐憫和嘲弄,沒怎麼猶豫就答應。
看着教練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大門,少校沒等多久,又有士兵敲門進來,臉露興奮激動的說:“少校,我要變得參加人體實驗,就像那日苯人一樣。”
一個上午過去,同事來到桑德拉身旁,笑着說:“今天有多少傻魚上鉤?”
“比昨天多了七個。”
桑德少校微微皺眉。
“這還不錯嘛。”
“不行,主持實驗的艾利森教授想要更多的人,只是我擔心這樣下去,事情會朝着不好的方向轉化。”
桑德少校可不信高級將官嘴裡的保證,他擔心事情暴露的那一天,自己會被當做替罪羔羊,承受大兵們家屬的憤怒。
同事沒有說話,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這顯然是明擺着的未來,誰讓桑德當初答應接下任務,如今想要下船都不太可能。
“幸好那些大兵們進行的是不太危險的實驗,否則我一定會完蛋。”
桑德少校有些慶幸的說。
同事重重的點了點頭,想到被送到基地的東京流浪漢的死亡率,不能贊同更多。
“讓我們瞧瞧艾利森教授的實驗進度。”
同事在身前的電腦打開一個內網網頁,輸入密碼登陸,顯示器頓時出現一個直播畫面。
剛剛洗完澡,吃過豐盛中飯的中年男子流浪漢,愜意的坐在金屬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昨天晚上,他還是一名居無定所,只能吃最便宜便當的流浪漢,但在兩名自稱厚勞省的官府工作人員的誠意邀請下,參加一個低保扶助計劃。
這兩人說了很多東西,流浪漢只記住一條,那就是厚勞省會提供吃住,標準像連鎖酒店看齊,還不用強制勞動。
如此優渥的條件,流浪漢只考慮了半分鐘就答應下來,反正他已經窮的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佔點官府便宜也沒什麼,想當初他也是一名光榮的納稅人。
官府倒是沒有食言,從昨晚到現在,流浪漢不但有單獨臥室,更有進口的蔬菜牛肉吃,都不限量的。
“沒想到厚勞省竟然如此遵守約定。”
流浪漢吃飽喝足後,感嘆一聲,現在就缺幾個可以嘮叨的同伴解悶。
要是可以的話,他很想將街上認識的四五個流浪漢好友,一塊拉到這裡享福。
忽然,金屬椅子彈出五道高強度尼龍帶,自動將他的雙腳雙手捆住,腰間也沒有遺漏,讓巴掌寬的帶子牢牢束縛起來。
“八嘎!放開我。”
都被高強度尼龍綁帶捆住的流浪漢,眼睜睜看着自己被送到一間厚厚的玻璃繭房裡,叫破喉嚨都沒有引來任何援助。
十平方米大的玻璃繭房之外,是堆滿大半個房間、看起來十分先進的儀器。
在清冷的燈光照耀下,讓普通人不明覺厲的儀器,散發出無情冰冷氣息,像是一頭頭擇人慾噬的恐怖怪獸。
“這是哪裡?我要退出,我要回到街上流浪!”
流浪漢大聲吶喊,感到深深的惡意,渾渾噩噩的腦筋變得清醒:所謂的低保扶助根本是騙人的,厚勞省要拿他做實驗!
用這種坑蒙拐騙的手段,欺人成爲實驗體,結果大大的不妙!
只是流浪漢現在後悔也晚了,一條充滿科技感的靈活機械手臂,從玻璃繭房天花板伸下來,五根鋼鐵手指握着一管拇指粗的注射筒。
幽藍色的藥劑在注射筒裡不斷涌動,宛如其中有無數小蟲似的,充滿了異樣的活力。
“雅蠛蝶!”
流浪漢眼角都要瞪得裂開,額頭青筋暴漲,想要躲開機械手臂。
嗖!
幽藍的藥劑快速注入流浪漢脖子上的血管裡。
幾秒鐘後,流浪漢身上的變化肉眼可見,皮膚下的肌肉宛如跑動的老鼠,一會兒鼓起一會兒凹陷。
他皮膚紅通通的,像是煮熟的大蝦,汗水蒸騰而起,和進了桑拿房裡一樣。
啊,啊!
流浪漢痛苦的大叫,宛如所有骨骼被一寸寸粉碎似的,快要痛得昏迷過去,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法克,他叫得真慘!”
桑德打了個哆嗦,視線卻沒有移開一秒。
“至少他是幸運的,沒像之前實驗體那樣爆炸成碎肉。”
同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