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靈氣？”
陳聚深深吸了兩口空氣，頓時感到渾身輕鬆，無比的束縛，用眼過度的雙眼一陣清涼，看向遠處的景物清晰了幾分。
種種神奇，若不是他親自體會的話，根本不會相信幾口呼吸，就能改善身體這個神奇的事實。
作爲前翰林，陳聚也是拿過探花的進士，在堡壘高牆這裡他看過的書籍數量，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陳聚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本道士遊記，作者認爲風景秀麗的深山老林，能夠讓人長壽的原因，就是有着濃郁的靈氣。
修道之人喜歡居住在深山之中，就是爲了離開人煙繁華，吸取靈氣進行修煉。
相反，在人口過百萬的京師、十幾萬人的津門這種大城池，分攤到每個人的靈氣微乎其微。
陳聚以前對此不以爲然，天下數萬道士住在山中，餐風飲露，飲食粗糙，根本是在受苦。又有幾個真的修煉有成？大都時間一到，就埋入黃土。
“陛下，臣讀過不少修道之事的筆記，覺得空中能夠改善身體的物質，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靈氣。”
陳聚見到皇帝朱由校的目光，緊盯自己，連忙解釋，“不過按照他們筆記裡的說法，長年累月下來也不過能吸收到幾絲幾縷靈氣。
深山中的靈氣十分稀薄，完全不像此時這般充足，僅僅隨意幾口呼吸，就能察覺到身體的改善。”
唰唰！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空地上的惡蛟，毫無疑問，空氣裡那股濃郁的靈氣很大可能來自與它，或者那顆碎掉的白玉石球。
“停火！”
朱由校急切的下令，臉上閃過無法掩飾的焦急，萬一接下來的炮彈打壞了靈氣來源，那就很不好。
蔣校尉沒有猶豫，派出身邊的傳令兵，讓他們跑遍整座堡壘的高牆，勒令火炮組停止開炮。
轟鳴的炮聲消失了，空地上惡蛟的身軀卻在快速增長，很快就要超過六丈長。
惡蛟頭頂的兩個鼓包破開，露出兩根初生的獨角，浩浩蕩蕩的威壓朝着四周散發。
就連遠在高牆上的衆人，都開始感到心驚肉跳，心頭生出危險的感覺。
情況有點不妙！
“該死，誰能讓惡蛟停止生長？”
朱由校感到十分的頭痛，既想要靈氣，也想要阻止惡蛟繼續增長下去，以免成爲不可控的怪獸。
在場諸人沉默不語，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敢給出保證。
朱由校失望的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沒有將希望放在他們身上，而是自己苦苦思索起來，同時還在學習系統裡不停發問。
李修文一直沒有理會，任由朱由校不斷輸入問題，點擊搜索，也沒給出半點回答。
他可不是朱由校的保姆，用不着操那麼多的心思，做一個冰冷無情，性格殘酷的世界本源收割者就好了。
真是葉公好龍！你們不是很喜歡靈氣嘛，現在又覺得它能讓惡蛟生長很不好，只想要靈氣的好處而不像要靈氣的壞處，這根本不餓可能。
李修文搖了搖頭。
嗯？靈氣波動劇烈，異界那邊有動靜了。
李修文聚精會神，盯着體型不斷增長、膨脹的惡蛟，饒有興致的看着它和周圍，有那麼幾分期待。
轟隆隆。
空中響起一聲聲躁動的悶響，彷彿烏雲壓城，暴雨來臨之前的悶雷。
堡壘高牆上的朱由校、王體乾他們聽到了，驚慌的看了看四周，卻沒有找出原因，臉上越發蒼白。
“可惡，要是給朕一點時間，等到京師白雲觀的道長和張天師來這裡，也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朱由校十分不甘心，皆因爲惡蛟那邊傳來的靈氣越來越濃，趁機多吸了幾口的他感到體內暖洋洋的，宛如泡在溫泉裡，腹部更有股熱流四處亂竄。
按照陳聚的話說，這是初步練氣有成的跡象，只要注意養生，有望如修道之士那樣活到七八十。
大明皇帝也不知道怎麼了，很少能活過八十，甚至有的在三四十歲就升了天。
朱由校父親光宗，僅僅登基一個多月就暴斃而亡，死時還沒到四十。
學習系統裡的未來史料，朱由校自己也不過做了七年皇帝，就一命嗚呼，死時還沒邁過三十這條線。
朱由校有理由擔心，即使得到學習系統的自己，也無法打破未來歷史。
靈氣這種改善身體的東西，就成了朱由校必須抓住的稻草之一，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放手。
王體乾在一旁恭聲說道：“奴婢這就去將津門知名的道長、遠近聞名的和尚大師請過來。”
朱由校微微點頭，雖然沒有開口出聲，但目光裡滿滿的讚賞，讓王體乾心裡一陣激動，樂開了花，渾身骨頭都輕了幾斤。
“小心，全力戒備！”
御馬監蔣校尉發現六丈長的惡蛟，忽然盤起水桶粗的身子，昂起梳妝櫃般的腦袋，衝着前方的空地吐出寬厚的舌頭，警戒的低吼。
得到提醒的炮手們，紛紛將火藥包塞進炮口，又塞好炮彈，可以隨時開火。
“陛下，此處不宜久留，請您起架暫離。”
蔣校尉臉上嚴肅，鄭重說道。
堡壘高牆的火炮對付惡蛟，都需要拿出全部的力氣，現在疑似會出現更厲害的怪獸，已經威脅到皇帝朱由校的安全。
“等等看。”
朱由校擺了擺手，否決了蔣校尉的提議，但是拒絕的態度，並不是很堅決。
惡蛟前方的空地多出一團綠色光團，迅速擴張成一截十幾丈長的，流動不息的河流模樣。
綠光組成的河流裡，十個小黑點越來越大，最終竟然從中爬了出來，落在空地，顯露出真身：首尾長達四丈，背上龜殼直徑也有三丈的巨龜。
這十個巨龜甫一落地，俱都化作兩米高的壯漢，岩石般的塊狀肌肉彷彿鋼絲絞成，一根根清晰可見。
爲首的一個看了惡蛟，喋喋怪叫：“哈哈，運氣還不錯，這邊竟然有頭惡蛟作爲錨點，不然降臨不會這樣輕鬆呢。”
哦啊！
惡蛟一連大吼了四五聲，露出滿口匕首般的利齒，面目猙獰的發出警告，讓新來的巨龜們尊重自己。
“本事一般，脾氣不小。”
爲首的巨龜，不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