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4歲的莫德里奇只要再工作一年就能退休了,但他依然兢兢業業,每天準時到達南非國家醫院,只有提前的,從來沒有晚到過。
從醫30多年,莫德里奇已經是一個經驗非常豐富的外科醫生,受到病人們的歡迎,同時也是國家醫院的第一把刀。
一大早,莫德里奇開着車往醫院而去,街道上依然人流熙熙,四成的年輕人夾在其中,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一切如舊。
南非的失業率高達百分之三十幾,許多年輕人無所事事,整天遊逛在街上,莫德里奇聽說很多女孩竟然靠着做黃顏色的直播賺錢。
上世紀80年代,南非的經濟也有過黃金時代,那時人人有工作,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希望,街頭上只有寥寥的一些老人,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多年輕人。
莫德里奇還記得自己參加工作時,人們對於國家抱有強烈的熱情,全社會都充滿了積極向上的氛圍。
黃金時代終有結束之時,30多年一晃而過,莫德里奇覺得南非的變化很小,除了智能手機和網絡之外,其他方面都和以前差不多。
唏噓了一陣,莫德里奇繼續開着車,突然發現前面的車來了個急停,趕緊踩了剎車。
“要是換做我年輕的時候,早就推開車門罵過去了!”
他感嘆了一陣,並沒有發火,也沒有抄起扳手,靜靜地坐在駕駛上,等待前面交通恢復。
只是這次等待的有點很久,莫德里奇一直等了四五分鐘,前面的車輛們依然巋然不動,像是紮了根一樣。
等待一直讓人着急,消耗着人們的耐心,前後左右的車輛都響起了刺耳的喇叭聲,發泄着心中的不滿。
莫德里奇下了車,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看到了造成這次堵車的罪魁禍首,倒在公路上的一家三口,全都昏迷不醒。
他正要上去幫忙,忽然看見這一家人的皮膚好像有點異常,不正常的暗紅色,還有鼻孔處流出的發黑的血液。
可能是感染了某種傳染病!好像是在哪裡見過,莫名的熟悉。
莫德里奇這樣想着,掏出手機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這個情況下他一個人,沒有醫療器械的情況下,也無能爲力。
姍姍來遲的救護車,將這一家人帶走時,已經是15分鐘後了。
於是莫德里奇今天罕見的遲到了,門衛笑着對他說:“裡奇,你終於遲到了一次,是不是打算退休了呀?”
“今天遇到一點意外,我可不想這麼早就離開醫院。”
莫德里奇笑呵呵的說。
噔噔噔!
匆忙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年輕的實習醫生,冒失的衝進莫德里奇的辦公室,人還沒到就大聲的喊:“博士,董事會召開緊急會議,讓我趕緊來找你去參加。”
莫德里奇微微皺眉,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被打斷觀看病人的電子病歷,呵斥道:“你的禮貌去哪裡了?進來要敲門!”
“哎喲,博士,這次真的很急。”
實習醫生話語裡有點惶然,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事物一樣,受驚嚇的程度不淺。
莫德里奇站起來,整了整衣服,不慌不忙地走向十樓,那裡是醫院董事會召開會議的地方。
一進會議室,莫德里奇就察覺,董事們的臉色很難看,個個都陰沉着臉,像是碰見了厄運女神一樣。
“怎麼回事?大家的心情都不開心呀。”
莫德里奇來到了相熟的董事身邊,坐下來笑着說。
“我們醫院接收了六位埃博拉病毒患者,市長下令不許任何人從我們醫院離開,我們被封鎖了。”
莫德里奇看了看好友的臉色,確認他沒有開玩笑,臉色一正:“嗯,不就是埃博拉病毒嗎?我們以前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雖然麻煩了一點,但也不是絕症。”
“如果是那麼好辦就好了!化驗室的人報告說,這種病毒是新型的,以前沒有出現過,第一次被人類發現的亞型,暫時沒有特效藥。
世界衛生組織發出紅色警告,情況已經十分嚴重,非洲各國前往外國的途徑都被切斷,你現在打電話回去,讓家人注意一點。”
“我這就通知他們。”
莫德里奇震驚了,發現亞型並沒有什麼,病毒的遺傳物質總是不穩定,經常發生變異。
但沒有特效藥就有點匪夷所思,人們花費偌大精力開發出來的藥物,竟然會全都失去效用?這種情況不太可能會發生。
莫德里奇的腦中閃過公路上暈倒的一家三口,他們表現出來的症狀符合埃博拉病毒患者,自己之前怎麼沒想起來,思維裡出現了誤區!
這種病毒常見於不發達的西部非洲,在南部和更南面的南非很少出現,他上次遇到患了此病的病人,已經是十多年的事了,所以一時沒有回憶起。
“莫德里奇,你是我們醫院醫術最強的,就由你來組織一個小組,專門負責治療埃博拉病毒患者,有沒有問題?”
醫院董事長代表整個董事會,交給莫德里奇一個艱鉅的任務。
“我接受,但醫院得準備充足的物資,還有一干不怕吃苦的助手!”
莫德里奇知道這個任務非常艱難,而且還有生命危險,但依然沒有猶豫的接下來。做了三十多年的醫生,治病救人的原則深深浸入了他骨子裡。
況且面對這種沒有現有治療方案的新型病毒,他的一顆心都有點燃燒起來,渾身的血液快速奔涌,整個人都略微興奮。
莫德里奇帶着一干助手,穿上了笨重的防護服,一頭扎進了國際一流的病毒化驗室,分析從病人身上取得的病毒樣本。
通過電子顯微鏡,他發現新亞型病毒的外形有了變化,蛋白質殼上多出一條條不斷揮舞的觸手,攻擊性有了很大的增強。
“變化的確不小,先試一試16年開發出來的滅殺埃博拉病毒的方法。”
莫德里奇一下令,助手們就將藥劑取來,滴入了培養皿。
結果和他預料的差不多,作用不大,被藥劑殺掉的病毒只有一半多點,剩下的更爲兇殘。
“別急,我還想到了十一種滅殺方法,一種種來。”
莫德里奇微笑着說,渾身洋溢着昂揚的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