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晃晃悠悠地碰上鴻蒙之火,鴻蒙之火閃了幾下,竟然滅了。
蘇芮不可置信,忙看向那一大團鴻蒙之火,尚未有什麼變化。玄天忽然大叫:“停,我不和你打了,你沒有發現我們的靈力在消散?!”
其實就在玄天大叫的同時,蘇芮已經察覺到了。並不存在靈力從丹田中抽出的感覺,但丹田中的靈力正在消失。
這種情況下,兩人同時收手,各自盤膝而坐開始阻止靈力的消失。
兩個時辰後,兩人幾乎同時站起。這個時候,蘇芮已經不怕玄天了,她和他,都是沒有靈力的凡人了。
但不知是何原因,蘇芮並未現出本體,就和那靈力的消失一樣神秘。
再鬥下去只會讓處境更加艱難,蘇芮決定跟玄天好好說話。
“我並不是想殺你,只是想給你點教訓,叫你不敢再那樣對我。”
玄天冷笑一聲:“真是大開眼界,一個元嬰期的廢物還想給我一個大乘期的留下點教訓。”
蘇芮忍住:“與其你和我這樣吵,不如通力合作找出方法出去。”
玄天索性在地上躺下:“你自己去吧,等你累死了我再出去。”
蘇芮氣極,但想到他可能從郭萬豪那兒得到了些什麼有用的信息,耐住最後一縷性子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你,如果有,也一定是無心的。堂堂玄尊,又何必用那種法子來出氣?”
玄天聽着她“無心”“出氣”等話,心裡簡直有一團火:“你怎麼知道我是出氣?實話告訴你,我就是想要你。”
蘇芮見這是真的無法溝通,目中那點隱忍退去:“那真是抱歉了,就你這種尊者,我還真是看不上眼。”
說吧,向隧道深處走去。
玄天一直盯着她臉,見她冷漠無情離去,幾乎將一嘴鋼牙咬碎。又見她越走越遠,從背後看,身姿愈發嫋娜起來,目中又現出一種近乎癡迷的茫然來。蘇芮的背影很快小的快成個黑點了。
是那麼小……玄天猛然跳了起來。他怎麼忘了,他是個男人,就算此時失了靈力,也比她強大許多。
蘇芮忽聽後面傳來咚咚的腳步聲,也沒怎麼在意。畢竟玄天這個神/經/病,誰也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
這麼一想,蘇芮忽然戒備起來。
玄天已經跑到她身後:“你等等……郭……”
蘇芮轉過身去,玄天一躍而起,扣住蘇芮雙腕將她用力向後壓去。
蘇芮反抗之際,已被玄天牢牢按在隧道洞壁之上。玄天的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處,他先在那兒重重咬了一口,確定蘇芮根本反抗不了時,一手將她兩隻手腕都攥在身後,另外一手順勢抓住她的頭髮,迫使她的脣迎向他的。
兩世加在一起,蘇芮也沒這麼驚愕過。
身前的人粗魯急切地想撬開她的嘴,卻又似乎不得章法,一條舌頭狠勁抵在她的齒間,牙齒碰着牙齒……蘇芮忽然張開了嘴,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氣立即瀰漫了出來,但那受傷的舌卻沒有停止,好像主人根本沒有痛感一樣,它粗暴地伸了進來,四處舔拭,捲走所有津液、空氣,恨不得伸到最裡面,或者鑽到她的肚子裡。
不知何時,玄天閉上了眼睛,他的臉一向看起來薄情、冷峻,此時眼梢卻帶着一抹紅色,而脣舌都竭力地從對方口中汲取甜蜜,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他太過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鬆了手,改而握住那纖細的腰肢,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細……玄天不自覺地貼緊了身前的身軀,這都是本能的驅使……直到“啪”的一聲,玄天整個左耳都嗡嗡的,左邊白皙的臉的也立即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指印。
他本能捂住左臉,但舌頭還在舔拭脣角,好像在回憶那種味道。
蘇芮找遍了全身,只找到了一根髮簪,她拔下發簪握在手裡狠狠向玄天刺去。
玄天雖吃了一掌,但卻好像還沒有醒過來的樣子,眼瞧着她刺過來,竟也不知道躲。
眼見那髮簪要刺中玄天,隧道忽然翻轉起來。
蘇芮根本沒有想到,背後光華的隧道洞壁根本無法攀援,她身子立即向後墜去。
說是“後”,現在其實是“下”,因爲在這一息間,隧道向下旋轉了九十度,也就是說原本後方的位置變成了向下的位置。
髮簪離玄天不到一釐米,卻無限遺憾的越來越遠。
這次沒有玄天做肉墊,而且又失了靈力,蘇芮心頭不由漫過一絲無望。腰間卻猛地一緊,多了一道繩索,蘇芮向上一看,玄天手上纏着繩子的另外一頭。
“別怕……”
蘇芮竟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沉默。
“咣、咣”幾聲,上頭玄天不知在做什麼。蘇芮並不想去看,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偶爾觸碰到隧道壁的摩擦疼的難以忍受……忽然嗅到一絲血腥氣,蘇芮以爲自己流血了,但更多地血滴在她頭上,她這才仰頭向上看去,只見玄天的右手已經血肉模糊,卻仍堅持想將一柄匕首刺入光滑的洞壁內。
他方纔明明有一柄匕首……
念頭閃過,蘇芮眼也不眨地盯着玄天,她現在也希望玄天能夠刺進去,至少能減緩墜落的趨勢。
可惜玄天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了,而虎口早已震裂,甚至能看到白色的手骨。
“刺拉——”一聲,匕首在洞壁上滑過淺淺的痕跡。
蘇芮忽然發現,要是沒有他,玄天這次可能就成功了。
玄天又試了幾次,可他們離洞壁更遠了,但是這也意味着過了這段會有與洞壁更近的地方。
“割斷繩子。”蘇芮道。
玄天沒有迴應。
“我不想和你死在一塊,你很討厭。”
仍是沒有回答。
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蘇芮笑道:“我不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你這樣做也沒有用。”
“不放。”玄天吐出兩個字,用盡全力將匕首刺向洞壁。
蘇芮不知道他有沒有成功,因爲轉過這段隧道之後,忽然出現了一座石屋。在最下方的蘇芮第一個撞了上去,成了玄天的肉墊。
這真是應了“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那石屋本來沒有門,硬被蘇芮撞開了一扇門。現在玄天正在檢查不會動彈的蘇芮。
蘇芮現在除了眼珠能動,別的地方基本上動不了,所以就算她瞪着眼,玄天也很放心地在她身上摸索。
玄天的手從她衣襟下拿了出來:“胸骨斷了三根,手足俱斷。不過只要能離開這裡,就能復原。”
手斷了自然不能再打人,但下顎骨斷了連張嘴說話也做不到。
玄天大方方地在她脣上親了一下:“你要是不讓我親就說,你不說我就當你願意了。”
他說完就偷笑起來,那張薄情的臉意外的生動,但一擡眼就看見蘇芮眼圈紅了。
這叫什麼事兒,難道他真比不過外面那個不是人的東西?
蘇芮見他頭垂了一會兒,以爲他終於良心發現在自責自己是個禽獸了,哪知玄天揚起臉的時候眼睛更亮,捧着她臉親了個夠,最後還將她十根手指含在嘴裡都舔了一遍。
見蘇芮眼圈不紅了,紅的反而是眼珠,玄天笑得邪氣:“我看你挺精神的,我親的比他親的要舒服吧?”
蘇芮直接閉了眼睛。
石屋是被蘇芮撞開的,兩人開始以爲沒有門,但進來之後發現是有門的,只不過是在另外一道牆上,蘇芮撞開的是石屋的後牆。但玄天想盡了辦法,也沒有打開這道門。
隧道中有一座石屋非常詭異,但石屋救了兩人,就算隧道再發生變化,他們也能固定在這座石屋裡。
裡面打不開石門,玄天將繩子系在屋裡的石桌上,小心出去查看外面。
回來時先親了親蘇芮的臉頰,不管她瞪着眼,將自己的分析告訴她:“我看這座石屋可能並不是隧道之物,而像是無意中重疊在了一起。”
蘇芮閉上眼不搭理他。玄天也不生氣,將石屋中的每一樣東西都拿起來再三檢查。他一邊檢查,還一邊念念叨叨。
蘇芮開始沒有在意,聽得他說了幾遍“又幾座山型圖案”後動了心思。玄天檢查完,石門打不開,外面一不小心就掉下去,就坐在蘇芮身邊,忍不住又塗了她一臉口水。
不過這次塗完,玄天發現蘇芮沒有像前幾次一樣閉上眼睛,還睜着眼看自己。他慢慢靠近蘇芮,伸出舌頭舔她的嘴角,試探着伸進去,結果不知不覺閉上眼睛,等他嘗夠了纔想起自己的本意,再看蘇芮,氣的眼圈又紅了。
“你是想讓我讓你能說話吧?但你這是骨頭斷了,不是掉了,我也沒辦法。”
蘇芮原來絕望了,聽見玄天的話絕望的更狠。
“但也不是沒辦法,我試一試。”玄天舉起一根手指。
蘇芮眼睛忍不住睜開一道縫,看玄天發功似的憋紅了臉,半響那跟手指也沒什麼變化。蘇芮覺得玄天是戲弄自己,索性又閉上眼睛。不想過了一會兒,忽然感覺到下顎骨的斷處有點清涼,她詫異地睜開眼睛,看見玄天的那根手指上有一團螢火蟲大小的靈光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