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簡單,那天你們倆從這裡走出去的時候正巧被我撞見。”
柳菲淡淡道:“然後我在那天下午讓慕雪去了我的辦公室,問了你們談話的內容,她如實告訴我,你總是試圖向她打聽生殖生理科的事情。”
“呃……郝浪有些茫然,不知道柳菲這個時候告訴他這些做什麼。
“事實上,以前慕雪曾經在我面前多次流露出對妖哥和組織的不滿,我也在心裡早就想把她拉爲我的同盟者,一起來對付妖哥,但就是那次事情之後,我纔不敢那麼肯定,究竟要不要拉攏她,這也正是我覺得她需要考驗的原因。”
服務員敲門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柳菲和郝浪點了菜,服務員禮貌退出,兩人才又進入二人世界。
“你剛纔說,那次事情之後,你反而倒不是很相信慕雪了,爲什麼?”
郝浪見服務員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連忙迫不及待的問道。
柳菲看他一眼:“你們倆的談話很顯然屬於私蜜,但她卻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這顯示了她對我的忠誠,這一點本無可厚非,但是我反過來想想,她的忠誠似乎有點兒無原則,假若妖哥問她話,她也這般忠誠的話,我把她過早的拉攏到身邊豈不是一顆定時炸彈?”
“呃……”郝浪一臉如夢初醒的樣子:“原來你是這樣考慮的,好像也有點兒道理。所以你決定,還是要考驗一下,再決定究竟拉不拉她同盟。”
“嗯。”柳菲點頭。
郝浪在柳菲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兩人中間只隔着一張不寬的餐桌,他幾乎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白裡透紅臉皮下藍色毛細血管。
她的鎖骨很姓感,他不由將眼光停留在那裡。
“楚楚已經被蘭姐帶進生殖生理科了,就在剛纔,我看見她和蘭姐一起走進去的。”
郝浪拿起已經開啓了軟木塞的紅酒,將手邊兩個高腳杯裡各斟了半杯:“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考驗慕雪的計劃了吧?”
一邊說他一邊將一隻高腳杯從桌子上輕輕推到柳菲面前。
柳菲臉上掛着迷人的微笑,伸手將杯子端在了手裡:“咯咯,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不相信我的計劃還是不相信我?”
看着她嫵媚的樣子,挑釁一般的得瑟,郝浪有種牙癢的感覺,很想咬她一口,讓她還這麼神氣活現的耍弄他。
現在的審美觀念上,流行一種天真的放蕩,用百分百天使的面容和微笑,明目張膽的做出最誘惑的姿態,直逼對方心中潘多拉的盒子。
郝浪覺得,柳菲現在就是這樣。
“因爲我得爲陳楚楚負責,她是爲了幫你我才又‘打入’到了生殖生理科的,我總不能讓她受到什麼傷害吧?所以,我必須得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陳楚楚要在那個地方待上多長時間!”
郝浪只能壓制住心中潘多拉的衝動,眼光盯在柳菲那張花兒一般的臉龐上說道。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柳菲故意拖長尾音
,微微頜首,依舊以戲弄的口吻道:“那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計劃保證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她在那個地方最多不會超過三天。怎麼樣,這些夠了吧?”
和他在一起,她越來越沒有優勢感,以前他是她的秘書,她習慣了在他面前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但自從兩人的關係轉化爲了合作伙伴之後,他好像處處都比她強,這讓柳菲在潛意識裡覺得很不舒服。
眼下這件事,是她覺得最有優越感的,郝浪越是想知道答案,她越是優越感越強,於是就是不說,看着他追問的樣子,她覺得是一種享受。
“你……”郝浪氣結鬱悶:“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咯咯,我說過要告訴你了嗎?”她衝着他舉起了酒杯:“我只是說要請你吃頓飯,表示我對你爲香雅解圍的謝意。現在是吃飯時間,咱們能不能愉快的吃頓飯,不談其它事情?”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情調了?只吃飯,不談其它事情……
郝浪的嘴巴囁嚅了幾下,終於將那些沒有說出來的話,全部咽回到了肚子裡。
看着她臉上陽光明媚的得意,他決定也“玩玩”她。
“好吧,吃飯!來碰杯!”他舉起手中的高腳玻璃杯和柳菲的酒杯“咣”的一聲碰在了一起。
看着柳菲優雅的輕輕仰頭,呷下一小口紅酒,郝浪將嘴裡的紅酒液嚥下,突然變了一副噯昧的神色:“菲兒,美酒美女在眼前,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做點兒什麼?比方說,風花雪月的事情……”
一邊說,一邊伸手過去,輕輕拂在了柳菲放在桌子上的手背上。
“你胡鬧些什麼!”
柳菲的手縮回了一半卻突然停住了。
上次,她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試着接納他,爲最後奉獻身體的那一天做鋪墊的嘛?
也正是因爲這個想法,她努力讓自己客服矜持心理,將縮回一半的手停住。
此時,柳菲分明感覺到了來自郝浪的噯昧,再加上房間本來就小的讓人不由聯想點兒什麼,她的小心肝快速跳動起來,一種人類最原始的情感從身體深處翻涌上來。
突然,她在心底暗自喊了一聲“糟糕”,語音還沒落,就覺得心口一陣難忍的絞痛。
“哎呀!”她輕輕呻喚一聲,連忙用左手捂在了胸前,一臉痛苦的蹙起了眉頭,上半身慢慢趴伏在了桌面上。
突如其來的變化甚至讓郝浪臉上的表情都來不及變換,片刻的愣怔之後,他斷定,柳菲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菲兒,菲兒,你怎麼了?”
郝浪連忙起身,繞過隔在兩人中間的餐桌,走到柳菲身邊,雙手撫在她的香肩上,關切而急切的問道。
“毒,毒發作了!我身體裡有毒,組織爲了終身控制我們,在我們每一個成員的身體裡注入了不同的毒素。”
柳菲正在經歷難以忍受的痛苦,她咬着牙,一字一句慢慢說着。
“什麼?你身上也有毒?”郝浪忍不住驚呼一聲。
原本,這
一點他早就應該能想到——白潔身體裡有毒,而且對他說過,組織裡用毒素來控制成員的話。
只是,他眼裡的柳菲一向都是陽光健康青春魅力四射的樣子,作爲貼身秘書也好,合夥人也好,他和她接觸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發現過她有毒發痛苦的時候。
所以,他也就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嗯!”柳菲輕輕應了一聲。
大概是因爲正在忍受着難以忍受的痛苦,柳菲忽略了郝浪話語中的“也”字。
郝浪意識到了自己情急之下的這個疏忽,於是連忙接了柳菲的話,故意將話題轉移:“什麼毒?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發作了?你現在什麼感覺?要不,我用靈醫術幫你治治吧!”
“水,請給我倒杯水……”
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更加白,幾乎沒有血色的樣子,伸出一隻手,將手掌攤開在郝浪面前。
郝浪連忙拿了杯子,在飲水機那裡接了一杯水,扶着柳菲的身體靠在沙發背上坐直,將水杯對着她姓感的嘴脣道:“來,我餵你!”
或許是因爲正經歷難以忍受的痛苦,也顧不上計較那麼多了,也或許柳菲又動了接納他的心,總之柳菲沒有推讓,微微張開嘴,任憑郝浪端着水杯在她面前餵食。
幾口水喝下去,柳菲臉上的神色這纔算是有所緩和,出了長長一口氣兒出來。
“這種毒素,我被妖哥從孤兒院裡領養之後他就給我服下了,在我的身體裡日積月累,直到成年後纔會發作。每當我心中有對異性動情,它就會自動發作,發作時心口疼痛的讓人無法忍受……”
柳菲微閉星眸,隨口說出。
直到話幾乎說完了,她才猛然發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她說了實話。
對異性動情,病毒自動發作,這話是確實,但這樣一說,郝浪豈不是就知道了,她剛剛對他動情了?
果然,郝浪的追問隨後就到:“呃,這麼說來,剛剛你對異性動情了?這個屋子裡你的異性也就只有我,菲兒,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剛剛你對我動了情?”
她雖然在內心裡已經決定了慢慢的接納他,但是要她當着他的面兒承認她對他動了情,這個她現在還不能理直氣壯的做到。
最起碼的最起碼,也得是他追她吧?要表達動情,也是他先表達纔是。
於是,柳菲裝作是沒有聽見或者是被疼痛轉移了注意力的樣子,再次閉上眼睛,仰靠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看她的樣子,郝浪已然心中有數。女孩子矜持,怎麼會輕易就承認動情?
再說,看着柳菲此時依舊難受的樣子,似乎也不是談論這些風花雪月事情的時候,當務之急,應該是用靈醫術來爲她止痛排毒。
“好好,咱先不說動情的事情。”郝浪放在她肩頭的手稍稍使勁兒捏了一下:“來,你躺下,我用靈醫術給你探一下,看看你體內到底是什麼毒,毒素已經侵蝕了你身體多大部分,然後我竭力幫你排毒!”
沒想到,郝浪信心滿滿的話,卻換來柳菲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