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這那那的!蘭姐,你乾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不過我還沒打算深究。只要你把楚楚交出來,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許彪狠狠抽了一口煙,屋子裡騰起一陣煙霧。
“許警官,我,我確實不知道楚楚她在哪兒!”蘭姐後悔那天在香雅女子醫院門口和陳楚楚的偶遇了:“四五天前,我在香雅女子醫院門口確實是遇着她了,但是我們說了幾句話之後她就走了,從那之後我就沒有再見着她了!”
剛剛,蘭姐已經想清楚了,繼續死硬到底,把這件事硬抗過去。
不然的話,要是說出實情,豈不是一切都要暴露,那可就不是隻交出陳楚楚這麼簡單了!
許彪用眼神斜乜了她一眼。
一切都在郝浪的預料之中,之前,郝浪給他交待這個任務的時候就說過,蘭姐一定會硬着頭皮說不知道陳楚楚在哪兒的,因爲她確實不知道,陳楚楚現在身在何處,而關於陳楚楚和她之間的那些事情,她又不可能吐露。
“蘭姐,看來你是不打算給我這個面子了?”許彪將手裡吸了半截的菸捲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隨後踩上一隻穿着大皮鞋的腳:“好吧,我看今天不給你點兒提示,你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你,你要幹什麼?我,我警告你,你可是國家公職人員,不可以亂來的,否則,我,我可要告你!”
蘭姐色厲內荏,衝着許彪嚷嚷。
“嘿嘿!”許彪冷笑:“我倒還真要感謝蘭姐你的提醒!不錯,我是國家公職人員,不可能亂來,也不會亂來!但是我身邊這些人,可是社會閒散人員,他們是不受什麼約束的……”
“他們是,是什麼人?”蘭姐的身子有微微的顫抖。
也算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但蘭姐覺得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令她膽寒的事情。
那些男人個個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一個女人,有種羊在狼窩裡的感覺。
“我不是說了嘛,社會閒散人員!蘭姐,我給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今天你要是不交出陳楚楚,白道黑道隨你挑,想怎麼玩我奉陪到底!”
許彪臉色越發的冷,一伸手指着身邊那幾個小弟:“他們是竹節會的,你應該知道竹節會吧?S市第一大社團組織,我請他們來,協助我找楚楚。”
警察和黑道有關聯,這誰都知道,有時候有些事情,警員不便出面的,便讓自己熟悉的黑道人士去辦,這也是“遊戲規則”,所以許彪說他請了黑道來幫忙,這一點兒也不奇怪。
蘭姐懵了,許彪擺出的黑白兩道通吃的架勢讓她徹底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辦了。
“我數三個數,蘭姐你要是再不自己交代,那我這些兄弟可就要動手在你房間裡自己找線索了!”
許彪按照之前郝浪對他說的,開始了今天行動的最關鍵一步。
“不是,我,我真不知道陳楚楚她在哪兒,我要是知道,我,我出門叫車撞死!”
蘭姐急了,連賭咒發誓都用上了。
許彪不爲所動:“一……二……三……”
蘭姐悲催的一屁股坐在了身邊的沙發上。
“兄弟們,那就有勞你們自己動手找找線索了!”許彪彎腰在蘭姐平時坐的那張大班椅上坐了下來,一隻腳點地,翹着二郎腿愜意的搖晃起大班椅來。
那幾個平西會的小弟得到命令,立馬一個個動手在屋子裡翻動起來。
“你們,你們……哎呀你們住手!我有很多賬目什麼的,你們翻亂了可怎麼辦?”
蘭姐急出了一頭汗,站起身想伸手去攔,許彪使了個眼色,立馬有個小弟上前,凶神惡煞一般,一把將蘭姐又推坐在了沙發上:“老實點兒,再特麼的亂動,老子先弄了你!”
蘭姐三十多歲,倒也有幾分姿色,聽小混混這麼一說,急忙下意識的雙臂交叉摟在胸前,低頭縮成一團,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很快,有個小弟拉開了她辦公桌下的櫃子門:“許大隊,這兒特麼的藏着一個保險櫃呢!”
小巧的保險櫃裝在辦公桌下的櫃子裡,不拉開櫃門,誰也不會看出來,那是一個保險櫃的僞裝。
蘭姐被嚇的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還是被許彪看在了眼裡。
許彪朝着站在蘭姐身邊的那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會意,伸手搭在了蘭姐的肩膀上:“姐,說一下保險櫃的密碼唄?”
“保,保險櫃裡,沒,什麼也沒有……”蘭姐覺得她已經是拼盡了身體裡最後一絲力量才壯着膽子說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我還是數三個數,蘭姐你要是不說密碼,那我就閉上眼睛了!”
許彪皮笑肉不笑,話裡有話的說道。
“閉,閉上眼睛?什,什麼意思?”蘭姐被眼前那個小混混逼的縮成一團在沙發裡,這麼熱的天,她卻有種冷的發抖的感覺。
“哈哈哈!”許彪大笑:“閉上眼睛就是什麼也看不見了,他們對你做什麼我可管不着了!”
蘭姐身前那個平西會的小弟倒也配合許彪的話,忽然一把抱住了蘭姐,然後身子一斜,一屁股坐到了蘭姐身邊,緊緊的和她貼在一起:“姐,我就喜歡年紀稍稍大點兒的老美女,你看你這皮膚保養的多好呀,等下脫了衣服叫弟兄們都開開眼界唄!”
一邊說,一邊還動手動腳!
“啊!!”蘭姐不由叫了一聲,作爲一個女人,她本能的戒備,不想讓自己的身體受到傷害:“別,別碰我!”
“碰你?等會我們弟兄有很多種玩法,咱們慢慢玩……”
平西會的小混混流裡流氣的說道。這原本就是混混們常做的事情,所以表演起來完全真實。
許彪開始慢條斯理的數數:“一……二……三!”
他看了看沙發上的蘭姐,居然沒有動靜!
“好吧,那我閉眼了!兄弟們,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許彪高聲道。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就聽蘭姐幾乎是帶着哭腔將密碼一口說了出來……
早就等候在保險櫃旁邊的那個小弟立馬依據密碼將保險櫃打開,裡面安安靜靜的躺着幾本賬本以及十幾萬的現金。
幾本賬本被那個小弟拿在手中交到了許彪面前,而十幾萬的現金則被統統收納到了一個大袋子裡。
許彪看似貌不經意的翻看着那些賬本,蘭姐在一旁嚇的早已癱軟成了一堆泥,幾乎是僵硬的半躺在沙發上。
那些賬本全部是她這半年來記載的經她手收的“自願者”,並且哪個“自願者”是賣卵,哪個“自願者”是代孕,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許彪發現了其中的秘密,她想恐怕就連妖哥都不會放過她的。
好在那些賬目都是用暗語記載的,蘭姐此時拼命的在心中乞求神靈保佑,保佑許彪看不懂那些暗語。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六月二十日,劉佳佳,工業信息學院學生,卵;六月二十三日,張馨,S市師範學院大三,卵……
許彪心中有了數,卻故意裝作是看不懂的樣子唸了出來,繼而衝着蘭姐道:“蘭姐,這些都是什麼意思?說來我聽聽!”
蘭姐身子猛的一顫,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心中暗暗叫苦,心道:“你特麼的看不懂就看不懂唄,怎麼有那麼大的好奇心,還非要問問是什麼……”
見郝浪的眼光盯着她,蘭姐把全身最後的力氣都湊到一塊兒,急速的在腦子裡想着怎麼回答。
還沒等她想好,就聽許彪“啪”的一聲將手裡的賬本甩在了桌子上:“好了好了,我也懶得聽你胡說八道了,這些東西既然是鎖在保險櫃裡的,估計對你很重要,我先拿去替你保管,你什麼時候說出楚楚在哪兒,我什時候還給你!”
許彪站起來,順手將那幾本賬本拿在了手裡,然後隨口說了個手機號碼:“蘭姐,記住這個號碼,這是我的手機號,你想好了,想說出楚楚的下落了,打電話給我,換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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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聲,抖了抖手裡的那幾本賬本。
“不,你不能把這些拿走!”蘭姐慌了神,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突然從沙發上直起身子就要向許彪撲去。
許彪使了個眼色,蘭姐身邊的平西會小弟一把將她拽住:“老孃們,別特麼的不識擡舉,許隊這樣對你已經算是便宜你了,要是依着老子的,早就把你給就地辦了之後再廢你一條腿!”
說着話,他從後腰裡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只是在蘭姐眼前晃了一下,蘭姐立馬煮熟了的麪條一般癱軟下去。
“呃,對了,你保險櫃裡的這些錢我也一併拿走了,弟兄們來了這一趟,這就算是抵消了花銷吧!”
許彪另一隻手將錢袋子給拎上,走到辦公桌邊,突然衝着一個小弟努了努嘴:“給蘭姐留點兒紀念,證明咱們來過,並且刺激她趕緊的想清楚,說出來我表妹的下落!”
那小弟會意,手中拿着的鋼管“嘭”的一聲砸在了辦公桌的電腦上。
隨着他這一下開始,旁邊幾個小弟手裡的鋼管也都爭先恐後的落在了那臺倒黴的電腦上。
一小會兒的工夫,一個好好的電腦就七零八碎面目全非了。
這一切,是郝浪對許彪交待好了的——電腦裡說不定也記着帳,但平西會的這些小弟中沒有懂電腦的,不能找到電腦中記得賬,那就索性把電腦砸碎了,不管有沒有記着帳,讓它徹底消失……
許彪冷笑一聲,左右手各拎着賬本和錢袋,大搖大擺的向着門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