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浪說不上來看見路小雨眼神中閃過那絲狡黠之後的心理狀態,但卻敏感的感覺到一絲不安。
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直覺:和一個如此熟悉,如此清純的女神在一起,能會有什麼不安?
路小雨放下酒杯,或許是因爲喝了酒的原因,臉上的粉紅更甚:“但現在不一樣了,柳總對你特別親密,而且我發現,你們兩人的來往也更加頻繁,她看你的眼神,更多的是欣賞和親暱,這我就搞不懂了,她怎麼會變化這麼快?”
郝浪心中掠過一絲得意,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呃,你是說這個變化呀,那我能給你答案。你聽着,以往,她和我之間是上下級關係,她是老總,而我是她的秘書,而且那時候她也不瞭解我,所以就像你說的,看不上我,還對我呼來喝去……”
“嗯嗯!”路小雨點頭:“那現在呢,怎麼又這麼好了?”
“現在,我倆是平等的合作伙伴關係,而且,她要做的事情,必須要我的幫助,在合作過程中,她對我的瞭解也越來越多,發現我是個潛在的男神,所以就對我好了呀!”
一半事實,一半吹噓。但他在如此得意的時候絕對忘了一個詞兒:禍從口出。
“哦?合作關係?你們合作什麼呢?我怎麼不知道?”路小雨的大眼睛饒有興趣的瞪着郝浪問道。
“合作她想獲得自由身……”郝浪突然停止了說話。他發現,路小雨臉上剛剛那些嫵媚消失了,替代而來的是專注傾聽的表情。
他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
柳菲說過,在香雅集團裡,只有她和香雅女子醫院生殖生理科裡的人才是刺蝟組織的人,就連她身邊她最信任的路小雨也並不是刺蝟組織的人。
既然如此,那路小雨還是少知道一些爲好。畢竟,要解釋和柳菲之間的合作,就要牽扯出來刺蝟組織,而生殖生理科裡的B類業務,也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不但不光彩,而且還屬於絕對保密的範疇。眼前形勢下,在沒有徹底瓦解刺蝟組織前,如果生殖生理科的B類業務大白於天下,那他和柳菲只能是成爲妖哥和刺蝟組織的替罪羊。
所有一切證據都會指向他和柳菲,而妖哥完全可以爲自己開脫的一乾二淨,甚至於警方根本就找不到他,或者以爲他只是一個杜撰出來的人物。
“咦?你怎麼不說了?”路小雨大概意識到了自己表現的過於專注,於是眼睛眨動了幾下,恢復了之前的嫵媚:“你說的我還真是不明白呢,柳總怎麼就不是自由之身了?”
“呃,嘿嘿,她哪裡能自由呢?每天被這麼多的公司事務纏身,她一個女人,怎麼能有那麼多的精力應付?於是她和我合作,讓我幫她辦很多事情,她想從繁瑣的事務中給自己解脫出來,獲得自由,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個合作!”
郝浪急中生智,編了這麼一套說辭。
路小雨臉上有那麼一瞬間表現出來了強烈的不相信,但很快她又恢復了之前的表情:“哦,這樣的‘自由之身’呀!我說呢,柳總怎麼突然就對你好了!”
郝浪能看得出來,她是在敷衍,笑着敷衍。
不過他並沒有多想
,倒是覺得路小雨不但外表柔順而且脾性乖巧,大概是看出來了他的不想說,於是就不再追問。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情人,那豈不是一個男人的福分?
路小雨又舉起了杯子,和郝浪碰了一杯。
接下來的聊天中,路小雨又問過幾句有關柳菲的問題,甚至還問到了慕雪,但都被郝浪一一巧妙的化解了。
他打定了主意,和柳菲以及慕雪之間的那些事情暫時還不能說給路小雨知道。
“喂,小雨,你怎麼總是在看時間?”
當第二瓶紅酒喝下去一大半的時候,郝浪看着路小雨問道。
開始,他也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但路小雨擡起手腕看時間的動作多了,也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路小雨驀的一驚,看得出來臉上掠過一絲慌亂:“哦,沒,沒有呀!我這就是一習慣,不好的習慣!咯咯,你知道的,柳總要求手下人對時間觀念特別強,所以作爲她的生活秘書,我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沒辦法,改不掉!”
一邊說,她一邊端起酒杯自己飲下一口,又道:“聽人說,喝酒以後去蹦迪,不但可以情緒激昂而且能讓酒精從體內揮發帶走許多毒素,不知道真的假的!郝浪,我要你陪我去蹦迪!”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郝浪,口氣裡帶着微微的撒嬌。女神的撒嬌,一般很少有男人對這個具有免疫力。更何況一聽到蹦迪這個詞兒,郝浪立馬在大腦裡幻化出許多畫面——可以和她近距離貼身,燈光暗下來藉着舞池裡人擠人的藉口,還可以摸一摸……
迪廳裡七葷八素的霓虹燈光,激昂有力的搖滾音樂,常常可以使人陷入一種幻境,只有在那種特定的環境中才有的,非常想放鬆自己的幻境。
通常情況下,在這種幻境中,男人很容易找到自己的豔遇目標,而女人則容易迷失自己。
“好,走,我陪你蹦迪!反正你說了,今晚只要你高興了,我就真的有了泡你的機會!”
郝浪一時被剛剛的想象弄得興奮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站起了身。
好像路小雨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氛的感染,也或者是體內酒精的刺激,滿臉通紅,站起身一個趔趄向着郝浪倒去。
郝浪連忙伸手攬住了她的楊柳細腰,一種真實的帶着彈性的感覺從手上傳遍了全身。
“哎喲!都是你,看我都喝多了呢!”路小雨的腰肢扭動了一下,右手突然輕輕的拍在了郝浪的胸膛上,然後使勁兒按了一下,藉助那股反作用力站穩了身形。
她的纖細腰肢同時也擺脫了郝浪胳膊的環攬。
話說完,她的大長腿邁動,先郝浪一步,向着小包間外走去。
看着她窈窕而豐滿的背影,郝浪只覺得剛剛被她纖柔小手按過的胸膛上一陣火熱。
小包間外,一個領路員見急忙走了過來,依舊是微微彎腰,在前引路,很快將兩人帶到了出門前的大廳。
“浪漫巴黎”的大門是旋轉玻璃門,路小雨挽着郝浪的胳膊輕聲私語,向着旋轉玻璃門走去。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外邊正有一對兒男女同時順着玻璃門旋轉的方
向向着大廳裡走進。
幾乎是雙方都走到了門中間位置的時候,那對兒進門的男女中男的大概是被路小雨高挑的個頭和窈窕的身材所吸引,扭頭朝着這邊看了一眼。
“路小雨?”男人突然喊道。
路小雨和郝浪都是一愣,只是這一愣的時間,已經順着旋轉玻璃門走到了門外。
“誰呀?好像是在喊你吧?”郝浪低頭對着路小雨道。
沒想到,路小雨剛剛還安定自若的神態突然慌亂起來:“沒,沒人喊我呀,你聽錯了吧?走吧,快走吧!”
她挽着郝浪手臂的胳膊用力,同時,她也邁步向前走去,給郝浪一種她想極力逃走的感覺。
但,很顯然已經晚了。
“路小雨!你跑什麼跑?怎麼,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
那個男人已經順着旋轉玻璃門又走了出來,站在“浪漫巴黎西餐酒廊”的門前衝着郝浪和路小雨的背影喊道。
這下,路小雨和郝浪的腳步幾乎同時停了下來。
郝浪的眼光看向路小雨,路小雨一臉尷尬:“他,他是我前男友,一個徹頭徹尾的混混,走,我們不理他!”
說着話,路小雨的胳膊又用力,想拽着郝浪前行。
郝浪只好邁步由着她拉着前行。
卻不料,那個男人嘴裡喊道:“怎麼?想跑?嘿,我看你今天往哪兒跑!”
說着話,他大踏步的邁出幾步,一下子堵在了路小雨和郝浪的面前。
“塗亮你讓開!我們已經早就分手了,請你別打擾我的生活!”
路小雨不得不擡起頭,一臉冷漠的衝着對方說道。
郝浪看了一眼叫做塗亮的路小雨前男友,個頭不錯,大概在一米七八左右,身體魁梧,臉型標準的剛毅國字型,只是一道斜斜的刀疤從他右臉頰的眼角處一直落到了嘴脣上方,幾乎佔據了他的半拉臉,這讓他看上去除了具有一些匪氣以外還有一些痞氣。
“分手了?嘿嘿,我現在不想和你分了!話說,離婚還有復婚的呢!你現在的新生活?呃,就是他吧?”
他把眼神從路小雨的臉上移開,看向郝浪。
突然,他伸出手,肆無忌憚的去摸郝浪的臉頰:“嘿嘿,這就是你的新生活?兄弟,她是我睡過的,你還想睡嗎?”
同時,他的手掌貼在郝浪的臉頰上,輕輕的推了一推,然後順勢滑下,臉上掛着侮辱郝浪的皮笑肉不笑。
依照郝浪的脾性,此刻早就一拳打的他滿地找牙了,甚至,他都不可能讓塗亮的手掌貼在他的臉上。
這一切,不過是看在路小雨的面子上,郝浪才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滾!你嘴巴放乾淨點兒!你給我滾開!”路小雨伸手去推擋在身前的塗亮。
郝浪的眼光則看向一旁。
一旁,站着的是剛剛和塗亮一起順着旋轉門往“浪漫巴黎西餐酒廊”裡進的他的女伴。
按照常理,這時候塗亮的女伴應該上前制止,最少也應該走到塗亮面前罵他幾聲混蛋,但郝浪卻看見那女人正一臉無所謂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