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林小玩在火車上的表現,下了火車後張成帶他去吃了肯德基。這老小子隱居多年,乍入紅塵都市,如入水之魚般興奮得不能自已,林小玩雖然活了大半輩子,但像肯德基這樣的外來美食他還真沒嘗過,在嚐了一口漢堡後這老小子還是眉頭大皺,對這種西餐大不感冒,大廳廣衆之下,不滿意腹誹一下倒是無所謂,這老小子竟然還直接對着滿桌美食開罵:“什麼狗屁玩意,還不如窩窩頭好吃……”
罵着無心聽者有意,臨桌的客人以及服務員聽到後紛紛側目,對林小玩怒目而視,林小玩的話令吃客們大倒味口,不過鑑於他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卻也沒人跟他計較,臨桌一個同樣十來歲的小故娘捧着一隻漢堡用兩隻美麗的大眼睛驚奇地盯着林小玩,她從來還沒見過不喜歡漢堡的孩子。林小玩的出現大大顛覆了她幼小的思維。
見激起了衆怒,張成衝林小玩瞪眼並以一個家長的口吻教訓道:“你這孩子怎麼恁地沒教養,平時我都是怎麼教你的……”
林小玩雖然不怕張成,但見衆人目光俱是盯了過來,林小玩頓覺如芒在背,立即便顯出有些拘束不安,自然而然地就老實地閉了口再沒敢出聲。
張成立即結帳走人。帶他去比較正宗的國內餐館。
林小玩雖然年紀回到了十歲,但酒量卻還停留在八十歲,兩瓶瀘州老窖愣是喝得涓滴不剩,把酒店的工作人員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一番猛吃海喝,這老小子也有幾分薰然,回到綠園小區,倒在李北征那張剛買來的牀上呼呼大睡。
次日起牀,張成把李北征的那套鑰匙交給林小玩,讓他一個人出去玩,林小玩生性喜玩,到八十歲還童心未泯,如今返老還童,玩興自然足得要命,早上起牀後便帶着張成給他的零花錢出門了。
一個八十歲的人,生活經歷何其豐富,所以也沒什麼好操心的,張成不去管他,開車直接來到了株城外公家。
對於張成的到來,於之墨老人深感欣慰,他了解外孫的脾性,是那種不得結果誓不回頭的主,所以不用張成開口他便已經猜到了結果,臉上帶着讚許地笑意:“見着林小玩了?”
“見着了!”
“那老小子是不是很難纏?”
“是挺難纏的,不過還是給我纏到了殘方。”
“嗯,不錯,阿成,現在你有了神仙接命酒配方,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就不用外公教你了吧,不過有用得着外公的地方,你儘管開口,只要外公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外公,我還真有事求您……”
“別說什麼求不求的,你的事就是外公的事,說吧,什麼事?”
“外公,你以前在大醫院工作過,在這方面人脈比較廣,所以我想問一下,江城那邊的醫院,您認不認識什麼人?”
“怎麼,你要進醫院工作?”
“是這樣的,要驗證藥效並推廣藥酒,醫院是最佳的地方……”
“可你不懂醫術呀?進醫院那不是誤人性命嘛?”
“外公,我平時也自學了一些醫術……”
“哈哈,你還蠻有心的嗎,不過你學的那一點皮毛能頂什麼用呢?”
“外公,你是道醫名家、氣血理論傳承人,現在我談談自已對氣血的理解,您給把把脈……”
“好啊……”於之墨老人饒有興趣地道。
“氣,是人體中無形的支撐力,血,是人體中有形的能量液,如果把人比作一棵大樹,那麼氣血就是陽光和雨露,二者缺一不可……人之一身,氣血周行,日行於陽凡廿五週,夜行於陰,也是廿五週,故一晝夜行五十週於一身,然水與血必呈氣的現象,才能穿經走脈,氣乃火所化,水與血無火則不能化氣,此火乃心火與命門相火,命門相火爲腎中之火,化水爲氣,肝風吹動,氣乃行於一身,心火化血爲榮氣,血乃高營養品,隨時被氧化而生熱,故火能延續而溫四肢百骸,故氣有餘便是火……”
張成侃侃而談,他獲得了林小玩的道家醫術,與於之墨現有的醫術本領旗鼓相當,醫學理念更是驚人的一致,所以他對氣血的理解,立即便激起了老人家的共鳴,老人聽後禁不住大聲稱讚,並用驚奇地目光盯着張成,打量了一會,道:“治病救人空有理論是不行的,關鍵還是實踐……如果你真想進醫院,外公可以成全你……不過你也只能當個實習醫生,給人家打打下手而已……你覺不覺得委屈?”
張成聞言大喜,道:“不委屈,實習醫生挺好的,您真能給我安排進去……”
於之墨老人非常自信地點了點頭:“說吧,你想進哪家醫院……”
“江城第二人民醫院……可以嗎?”
“沒問題的,知道那家醫院的副院長是誰嗎?”
張成在接下系統任務後,上網查了一下那家醫院的所有在職人員,所以他知道:“好像是一個叫劉學禮的人吧!?”
“沒錯,是他,我的學生,當初從院校畢業,就是在我手下當實習醫生……後來因爲工作的原因,他被調到了江城人民二院工作,憑藉精湛的醫術,步步高昇,直至院長。”
“外公,您桃李滿天下呀!”
於之墨淡淡一笑,一點都不謙虛地道:“我的學生其實並不多,但醫術都是響噹噹的。”
張成看着外公一臉豪邁的表情,心裡突然覺得幫林小玩修改年齡花費的那8個修改點值了,單單林小玩積累一生的醫術和經驗,都讓他獲益匪淺,醫生這行當,在現今社會,越來越吃香了,而醫者從來都是受人尊敬的。
“阿成,你放心回去,等待消息即可……”於之墨道:“要不了十天時間,我就能幫你把這事辦齊!”
聽了外公的話,張成一陣欣喜,於是便離開了外公家,從株城返回江城。
趕回家中時,天色已晚。
林小玩已經回來了。正要家裡擺弄神仙接命草。安靜而專注,與往日的氣質完全迥異。這情景讓張成爲之一愣。不過他還是禁不住問了一句。
“喂,你沒惹什麼禍吧?”
林小玩翻眼白了張成一下:“你當老夫是小孩子嘛,八十多歲的人了,比你成熟……”
看着一個孩子說出這樣老氣橫秋的話,張成搖頭輕笑,也覺得自已多此一問。
“喂,把殘方拿出來吧,咱們一起釀造神仙接命酒……”林小玩饒有興趣地說着,用手指了指茶几道:“我已經把我那份寫出來了,夠誠意吧?”
張成聞言走到茶几,見茶几上一張紙上寫着幾味中藥配方,與腦海裡的殘方一對照,全然不錯。可見對方誠意之足,遂拿筆把外公的那份殘方也寫在了紙上。
這天晚上,一個心理年齡爲八十歲老人和一個心理年齡爲三十多歲的大叔,兩個道醫高手,頭對頭在燈下將神仙接命酒藥方配伍研究了一番,都覺得此方大好,應該能達到傳說中的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