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駿聽到這話,身體一僵,要不是這人是他叔叔,直接就破口大罵了。
我辛辛苦苦練到明勁巔峰,你們居然要廢我的武功?
他忍着沒罵,眼睛死死盯着姜英年,他到聽聽,第二個條件又是什麼?
姜英年這時淡淡的看了眼姜駿:“你知道宋蜜嗎?”
“我當然知道。”姜駿沉聲道:“電影電視上三天兩頭能看到她,國內一線女星,後臺深不可測,國外的頂級製作,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很多她演的戲,只有她一個女主角。”
“宋蜜其實是香門宋家的小姐,香門宋家,是香門島第一大家族,而且是百年的世家,根深蒂固的豪門。”
“宋蜜的父親也就是宋家家主宋昭雪有兩個女兒,兩個兒子,宋蜜最小,和大姐宋甜相差了足足二十歲。”
“宋照雪長女宋甜在多年前車禍意外死亡,死的時候,還沒有嫁人,傳言她的死時候還是大肚子。”
“我們已經和宋家說好了,你如果回到姜家,就說宋甜是你的母親,當年和我大哥私定終身,珠胎暗結,直到車禍之後,剖生下你,然後一直在外隱姓爲名,到了現在,才認祖歸親。”
“這什麼意思?”姜駿不可思議的瞪着姜英年:“我連母親是誰,都不能說?”
“廢話。”姜英年站起來大喝:“你是什麼身份?你是姜家的長子嫡孫,將來甚至能九五至尊,號令天下,坐上總統的寶座,你的母親,不是豪門,就是貴族,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小的會計,你讓我們姜家如何面對京城的八大家族,如何面對天下的權貴?”
姜駿真沒想到,所謂豪門的顏面和出身,比親情和父母還要重要。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對不起----不可能---”姜駿咬牙大聲道:“我母親是樑若珊,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我是樑若珊的兒子,我也只認樑若珊這個母親,無論是誰,無論有什麼原因,都不可能改變,別說總統,就算給我當皇帝,也不可能---”
“混帳。”砰,姜英年拍案而起,怒髮衝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人希望他生下來就姓姜?”
“你知道如果你是姜玄的孫子,而姜駿這兩個字,值多少錢?”
“我要錢的話,自己會賺,我也不管有多少人想姓姜,我說的夠清楚了,如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可以再解釋一遍,我的母親,永遠是樑若珊,我也不會廢了我的武功----你聽明白了沒有?”姜駿最後也是大吼出來的。
兩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響。
姜英年不可思議的看着姜駿,似乎沒想到今天來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來之前他想的蠻好的,姜駿這邊正犯了大罪,死罪,到時他一出面,在他無限絕望的時候,救了姜駿。
姜駿再知道自己是姜家的長子嫡孫,還不哭着求着要進姜家。
現在好了,姜駿居然這樣回懟他。
“姜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母親和衝動並不能當飯吃?你可是揹着死罪的。”姜英年狠狠的瞪着他,語氣中威脅之意很明顯。
他此時站了起來,正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在看着姜駿。
他似乎在告訴姜駿,整個帝國,現在只有我們姜家能救你。
“我是成年人,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姜先生,謝謝你的好意。”姜駿連叔叔都沒有叫。
話說到這裡,雙方突然沉默了下來。
姜英年用無比失望的眼神看向姜駿。
邊上一直不說話的魏局長,用意外的眼神看着姜駿,很顯然,姜駿的表現也讓他震驚,在現在的這種社會了,還有人放着濤天的權勢和財富不要,要着所謂的虛名嗎?
姜駿的要求,在他看來,和古代的愚忠沒什麼區別。
雙方沉默了數秒之後,姜英年搖頭長嘆:“你簡直和我哥當年一樣。”
他不停的搖頭,搖頭,表情十分失望。
足足搖了好一會,砰,一腳踢在面前的桌子上,厲聲道: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要做樑若珊的兒子,還是做姜家的長子嫡孫?”
“如果你是姜家的長子嫡孫,今天殺的幾個小人物,就和踩死幾隻螞蟻一樣沒有區別,我可以讓你光明正大,昂首挺胸的走出警衛局大門,你要殺姓熊的,我讓姓熊全家跪在你面前。”
“還有誰?你還要殺誰?要殺東寧的誰,你全都說出來?我讓他們統統跪在你面前。”
他聲音越說越大,說到最後,再急轉而下:“如果你要做樑若珊的兒子,你會知道,什麼叫知法犯法,殺人償命。”
姜駿閉嘴不言,冷冷的看着他。
見姜駿這副姿態,姜英年就知道再多廢口舌都沒有用。
“別說做小叔的不給你機會,姜家的大門,隨時向你打開。”姜英年說完這句,看了下魏悲河。
“魏局,麻煩你了。”
“駿少爺,得罪了。”魏悲河淡淡一笑。
姜駿頓時臉色大變:“魏悲河你敢?”
“砰”眼前一黑,就覺的魏悲河一掌如電,拍在姜駿的氣海穴上。
姜駿感覺到氣海穴一陣剌痛,似乎有根三十釐米長的銀針,一下狠狠剌了進去。
劇烈的痛楚傳遍全身,很快姜駿發現肚子在鼓漲起來,似乎被人塞進了一條小蛇。
那氣流像蛇一樣在他肚子裡流竄。
砰,肚子裡同時響起砰砰的聲音。
他全身一顫,四肢無力,眼神更是黯然失色。
“你破了我的功夫?”姜駿嘶聲叫道,滿眼都是血色。
此時的姜駿,連拳頭都捏不起來,他努力嘗試捏起拳頭,但是手上一點勁也沒有,他的五指顫動着,無力的垂着。
我的功夫真被廢了?怎麼辦?姜駿覺的天都塌下來了。
被廢掉功夫,不但是練到的明勁巔峰消失不見,而且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練武。
這和以前的姜駿有什麼區別?
僅能扭轉時間,並不能讓姜駿大殺四方,以德服人。
一身的神通和功夫,才能讓姜駿震懾對手,以德服人。
“姜英年,魏悲河?”姜駿瞪着眼珠,狠狠的看着他們。
如果我能把功夫練回來,總有一天,我要夷平警衛局,剷平姜家。
我要姜家的每個人,都到我母親面前,懺悔道歉,姜駿心中瘋狂的想着。
“你好自爲知,希望還能活着看到你,哼。”姜英年大手一揮,轉身而去。
然後他走了幾步,發現魏悲河還停在原地,呆呆的看姜駿。
“魏局,怎麼了?”姜英年奇怪的問。
魏悲河心想,姜駿的氣海穴怎麼感覺和別人不一樣。
他剛剛明明打了一掌,但是有點沒把握。
有心再補一掌,又覺的丟臉。
像他這種位置,這個級別的高手,破一個人功夫,要拍兩掌,傳了出去,顏面掃地不說,還要讓姜英年鄙視。
就這個念頭,救了姜駿一下。
魏悲河怕補刀讓人鄙視,搖搖頭:“沒事,我們走。”
兩人來的快,走的快,很快離開房間。
諾大的房間裡,頓時只有姜駿一個人孤伶伶的呆在那裡。
姜駿呆呆的不語,心中不知什麼滋味。
他今天一天經歷了從高空到低谷,再從低谷到高空,再掉到低谷,像過山車一樣讓人剌激。
剛纔有那麼一點時間,他覺的會發生王子歸來的傳奇。
但是姜英年的兩個要求,徹底把他打入死谷。
這不是要求,這是侮辱。
如果姜駿答應了,等於是對他人格的侮辱。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對我的,十倍奉還。
姜駿暗暗咬牙,瘋狂的想着如何報復,不,是先活下去。
但是當務之急,先要活下去。
然後看看能不能靠長春內經練回來。
姜駿這時只想着如何活下去。
大概姜駿一個人在房間裡呆了有四五個多小時後。
這時他已經感覺有點累,估計外面也已經天黑。
他很久沒吃飯,又累又餓,又被破了氣海穴。
慢慢的,他眯起眼睛,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
突然間,砰,大門再次被打開,巨大的聲響,把姜駿吵醒。
陳麗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她眼神複雜的看着姜駿,眼神中的表情,充滿了喜怒衷傷在其中,可謂百味陳雜。
也許她有千言萬語想問姜駿,但是不知道怎麼說起。
她靜靜的坐在姜駿面前,手上拿了一疊文件。
“姜駿,我是主辦你案件的東寧市警衛局行動一隊陳麗。”
“根據我們昨天今天兩天之內,聯合警方對你的偵察,你所犯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
“你倚仗武功,故意殺人都是事實,雖然熊天鷲是竄通便衣設計殺你,但是這不是你出手殺人的理由,你罔顧律法,當街殘暴殺人,影響惡劣,驚動社會,實在是罪大惡極,沒有人性。”
陳麗前面的話說的很重,說到後面,突然語氣一轉:“不過,念在你還年輕,也有悔過的表現,而且熊天鷲和兩員便衣犯罪在前,我們警衛局根據你以前的表情,決定給你一次機會,從輕判決。”
說到這裡,陳麗把桌上的文件打開,遞給姜駿看了下。
上面有警衛局的文件。
判除姜駿,廢除武功,入獄一年。
“什麼?”姜駿目瞪口呆看着她,死罪沒了,但是要入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