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城南面,有一座巨大的莊園,這裡是格里芬家族的地盤,和北面的西朗家族相對應。
僅從地理位置上,就能看出這兩大家族彼此對立的關係了。
此時,格里芬家族深處,一座戒備森嚴的建築物內,四個人正坐在裡面,分賓主而坐。
這四人,全都是地級進化者,他們正在談論的,也是即將到來的行動,每個人的神情都有些亢奮。
“索朗,你邀請的那個華夏人呢,怎麼到現在還沒來?”一個鷹鉤鼻、目光銳利的白人老者突然沉聲道,矛頭直指索朗:“不會是怕了吧。”
這怪責的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微滯,索朗的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你什麼意思。”索朗冷冷道。
他知道,鷹鉤鼻白人和自己不對付,兩人有不小的矛盾,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場合不給自己面子。
“就事論事罷了。”鷹鉤鼻冷笑一聲,轉頭對上首的老人道:“家主大人,還請原諒我的冒昧,我也是爲了家族着想,畢竟索朗邀請的那個華夏人,是知道我們的行動的,萬一他泄露出去……”
話說到這裡,鷹鉤鼻就閉上了嘴,滿臉冷笑,沒有繼續說下去,然而其餘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另外三人的臉色都是微變,甚至索朗都是如此。
上首的老人,也正是格里芬家族的家主,華萊士?格里芬,更是將目光投了過來,頓時讓索朗感到一陣陣壓力。
這也是索朗擔心的。
雖說方慎和西朗家族有仇,不可能站到他們那一邊,可是世事難料,更別說還關乎聖物這樣的存在了,而方慎華夏人的身份,更是增加了不確定的感覺,對他國之人,他們不自覺的就抱着懷疑的態度。
當初做出決定,將聖物的消息透露給方慎,並邀請他加入,索朗也是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強撐。
“我見過方慎一次,我相信他,家主大人。”索朗沉聲道。
聽他這麼一說,華萊士的臉色緩和了些。
“華夏人有句古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索朗還是不夠沉穩啊,像沃爾特先生,纔是值得信任的。”鷹鉤鼻道。
四人裡面,那最後一人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正是鷹鉤鼻所說的沃爾特。
索朗臉色有些陰沉。
他很清楚對方的目的,正是要在家主面前打壓自己,同時擡高鷹鉤鼻他自己,來體現自己的無能,以及他的能幹。
真正的目的,無非是爲了家主之位。
華萊士老了,雖然進化者的壽命比普通人要長不少,可華萊士也漸漸的到了晚年,現在也很少處理家族內的事情,將權力放了下去。
現在格里芬家族內,呼聲最高的就是索朗和鷹鉤鼻,他們也是最直接的競爭對手。
雖然索朗和鷹鉤鼻年紀也不小了,在普通人眼裡也是老人,但在進化者裡面,卻還屬於年富力強,而家主之位事關重大,自然不能由冒失的年輕人擔任,索朗和鷹鉤鼻這樣的年紀和閱歷,無疑更加適合。
華萊士早就表態,在這次奪取聖物的行動之後,就會卸去家主的職位,安享晚年,而他話裡話外透出來的意思,更是非常的明確,誰能在這次行動中立下大功,爲家族奪取到聖物,誰就能獲得家主之位。
這也使得索朗和鷹鉤鼻的矛盾進一步加劇,看到形勢對索朗不利,鷹鉤鼻馬上就發難。
光憑格里芬家族的力量,想要虎口奪食的難度太大,因此也是向外界求援。
索朗邀請了方慎,而鷹鉤鼻則是找來了沃爾特。
這是第一輪交鋒,鷹鉤鼻抓住了機會,處處針對索朗,也是爲了給自己增加籌碼。
“家主大人,其實我們不用心急,方慎到現在還沒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索朗面無表情,他知道,現在形勢對自己很不利。
萬一方慎趕不過來,那對格里芬家族而言,無疑是個定時炸彈,因爲擔心會泄密,出於安全考慮的話,甚至會有取消這次行動的可能。
如果真的取消了,那對索朗而言,幾乎是毀滅姓的打擊,華萊士勢必會遷怒到自己頭上,想要接掌家主之位,更是沒有了任何希望。
現在索朗要做的,就是打消衆人的顧慮,尤其是華萊士。
“怎麼說?”華萊士看向索朗,眉頭微皺,顯然心情並不算好,至於鷹鉤鼻更是直接冷哼出聲,認爲索朗是在死撐。
“因爲方慎和西朗家族有仇,爲了避免被西朗家族看到而警覺,我特地讓方慎,先飛到其他的城市,再趕過來,以防萬一。”索朗侃侃而談。
華萊士認同的點了點頭,這一點,索朗處理的不錯。
“就是因爲要轉圜一下,所以需要的時間很多,方慎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澳國,我們都知道,華夏和我們這裡是有時差的,長途跋涉過來,即便是進化者也會感到疲憊,更別說爲了應付接下來的行動,要保持身體在最佳的狀態,因此方慎肯定是在休息,將自己的狀態調節到最佳。”說道這裡,索朗的語氣也無比肯定起來:“我相信,最遲明天早上,方慎就會聯繫我。”
“狡辯。”鷹鉤鼻冷笑一聲,壓根就不信。
“索朗。”華萊士皺了皺眉,厲聲道:“你要明白,消息泄露出去的後果。”
“我們格里芬家族,不得不取消這次行動,從而放任西朗家族奪得聖物壯大起來,到那個時候,布城再沒有我們格里芬家族的立足之地,你明白嗎?”華萊士目光深沉的看着索朗。
“我明白,家主大人,我敢擔保。”索朗咬了咬牙,沉聲道。
這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不管出發點是什麼,他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方慎,因爲那後果他承擔不起。
“明天中午之前,如果還沒接到那華夏人的消息,就取消這次行動。”華萊士閉上了眼睛,淡淡道。
聲音並不大,然而裡面的含意卻是無比沉重。
索朗心頭一顫,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你們是在說我嗎?”
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而後,一個青年推開門走了進來,像是走進了自家的院子,舉止說不出的從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