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方慎問道。
突如其來的變故，肯定是有原因的。
“消息泄漏了。”李清揚的臉色陰沉，有些苦澀：“雖然別的勢力，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已經肯定，我們青陽皇族近期就有對虛靈海的探索計劃，而且危險極大。”
幾年的準備時間太長了，又是這樣的大事，難保會泄漏。
方慎微微點頭。
萬界城的存在，是青陽皇族付出不菲代價，從另一個大世界的人那裡得來的，在月瀾大世界的話，很有可能是獨享這一秘密。
不管消息是怎麼泄露出去的，但有心血契約在，不可能全部爲外人知曉。
光是知道虛靈海的探索，這代表不了什麼。
虛靈海四重天以上太過危險了，別的勢力未必沒有探索四重天的實力，只不過風險太大，又不知道能在四重天得到什麼，自然不會投入力量。
青陽皇族不同，他們是很清楚，會有什麼收益的。
“既然消息泄漏，我們就很被動了，如果老祖宗也一起走，青陽帝國這邊沒有足夠的力量，說不定就會被人所趁。”李清揚苦笑道。
別的勢力不知道青陽皇族的計劃，那麼他們就能從容行事，在別的勢力反應過來前，就完成這次探索，不會有什麼顧慮。
可是一旦泄漏，局勢馬上就變的不同了。
不知道多少眼睛會緊緊盯着青陽帝國，等到他們露出破綻，暴露內部空虛的事實，緊隨而來的，絕對會是雷霆一擊。
雖然青陽皇族的底蘊遠遠超過大離王朝，防禦力量也是極強，可是內部薄弱空虛的話，在同級勢力的攻打下，也支撐不了多久。
虛靈海四重天的探索，本來就是一場冒險，能不能找到萬界城還是兩說，如果連自家的根基都沒了，這就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能形容的了，很有可能是身死族滅。
哪怕是找到了萬界城，也抵不上根基被毀的損失。
青陽帝國纔是最重要的，這是皇族的立足之本，別的都要往後放。
“無任如何，老祖宗都不可能加入了，他需要坐鎮皇都，才能力保無虞。”李清揚道。
“這倒也是。”方慎認同。
大離王朝就是傾巢而出，纔會在全部身死後，被方慎撿了便宜，攻下了王都，夯實了兩界城的基業。
前車之鑑在前，青陽帝國不可能愚蠢到，重蹈大離王朝的覆轍。
“王爺，我實話實說，光憑一些半步大能和接天境地修，想要找到萬界城的機率恐怕會很渺茫。”方慎道。
李清揚點了點頭，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虛靈海每一重天都是無邊無際，即便他們全力以赴，想找到萬界城的機率都不高，更別提還是實力遠遠不足了。
“我們皇族一向都是在三重天活動，從未去過四重天。”李清揚道。
光是他們這些人去的話，別說找到萬界城了，自身都要冒着極大的風險，隕落機率極高。
“這次是我們皇族處事不周，連累了你們。”李清揚嘆道，欲言又止。
有心血契約在，如果皇族決意繼續行動的話，那方慎他們也必須同行，所以李清揚纔會這麼說。
方慎淡淡一笑。
這本來就是他決定的事，倒也無所謂。
連累不連累的，方慎並不在意，他有山間蟬在身，在虛靈海四重天存活的機率總是要比別人大的多，大不了躲入異空間就是，如果有足夠的虛空靈液開闢通道，更不會是死路一條。
李清揚離開後，方慎陷入了沉思。
“從現在的情況看，青陽帝國剩下的，無非是三個選擇。”他的思路逐漸清晰。
“第一個選擇，是放棄。”
“別的勢力掌握的情況不多，不知道青陽皇族行動的真正秘密，我們這些知情人限於心血契約，又不可能說出去，等到風頭過去，再度行動也來得及。”
想到這裡，方慎卻是搖了搖頭。
恐怕這是妄想了。
既然能泄漏一次，就會存在第二次，第三次，直至秘密徹底暴露，時間越長風險就越大，像青陽皇族這樣的大勢力，內部無疑也是複雜的，人心是最難衡量的東西，李清揚雖然沒說，但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方慎多少也是能猜出，這次的消息泄漏，多半和青陽皇族自己有關。
讓別的勢力知道了真正秘密，那青陽皇族就被動了。
“第二個選擇，是繼續。”
方慎冷笑。
“大能不去，當然是危險重重，隕落的機率極大，可是這樣的損失，青陽皇族不是付不起的。”
正如兩界城的核心在於方慎，青陽皇族這樣的超級勢力，真正的核心也在於那位大能。
只要大能活着，隕落一些半步大能或者接天境地修，都不會是毀滅姓的損失，如果還掌握着小世界的話，只要時間足夠，照樣能死灰復燃，更不用說，死掉一批強者，內部的資源還能空出來，恐怕一些人還樂得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動這個計劃，讓人去送死。
當然了，仔細考慮過後，方慎也知道，這樣做的機率不會太大。
明知必死還去做，會寒了不少人的心。
半步大能和接天境級別的強者，即便在超級勢力，都是不多的，沒有必要，誰會輕易捨棄。
“還有第三個選擇，是開放。”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放棄了，但卻是主動姓的放棄，和別的勢力溝通，讓他們付出一定的代價後，共享萬界城的秘密。
這樣一來，青陽皇族之前付出的代價就得到了回報，不至於什麼都沒得到。
一旦知道萬界城的存在，沒有一個勢力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
單獨一個勢力不是實力不足，隕落機率大嗎，那就大家一起去，要死一起死，誰也別想佔便宜。
如果有誰找到了萬界城，那也是所有人的收益，彼此都得利。
儘管沒有獨佔的利益來的大，但總比什麼都沒得到來得好。
三個選擇，只要青陽皇族的主事人不是蠢材，就會做出最有利於他們的一個。
方慎看透了局勢，心裡也早就有了準備。
不管青陽皇族最終是什麼選擇，都能從容應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