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的幾行小字和“桃李飄香”四個大字風格如出一轍,而且落款寫上之後,整幅字顯得更加的協調,彷彿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方揚寫下這幾行字,而且現在紙上的墨跡未乾,嚴教授等人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這字是方揚寫的。崔建國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狠狠地掐了掐自己肥碩的大腿,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書房裡死一般的寂靜無聲。
半晌,嚴教授才喃喃說道:
“方揚,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怎麼做到的?”
方揚謙虛地說道:
“嚴教授謬讚了,我從小就喜歡老師的作品,十幾年來一直在臨摹,只可惜總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你這還叫畫虎不成反類犬?多少書法名家聽到你這話都會羞愧而死的!”崔建國大聲說道,臉上的肥肉因爲激動還在不停地顫抖。
而柳全書則露出瞭如癡如醉的神色,在一旁不停地說道:
“天才……天才啊!難怪白老一眼就相中你做他的弟子了!白老還真是慧眼如炬啊!”
嚴教授忍不住又湊近去仔細觀賞那副字,越看心裡越喜歡,他小心地將墨跡輕輕吹乾,然後吩咐夫人明天一早就去找一家最好的裝裱店,要將這幅字裱裝起來。
昨天才得了一副白巖大師的真跡,今天方揚又送了一副質量如此之高的臨摹作品,嚴教授此刻真是滿心歡喜。
柳全書和崔建國兩人都以羨慕的眼光望着嚴教授,這幅字雖然不是白巖大師的真跡,但是臨摹得連神韻都一模一樣的這幅作品,在他們的收藏生涯中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一樣是極其的珍貴。
一行人回到客廳。激動的心情得到一定平復的柳全書笑着對嚴教授說道:
“老嚴啊!你這個學生今天可是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啊!”
“是啊!是啊!”心情大好的嚴教授也笑呵呵地說道,“方揚,你不是還帶了塊壽山石嗎?快拿出來大家一起研究一下!”
“說不定又是一個驚喜哦!”崔建國也在一旁笑着說道。
“是!老師!”方揚恭敬地答道,然後將木匣取出,擺放在茶几上,打開了木匣的蓋子,然後微微後退了兩步。
柳全書掏出老花鏡戴上,並且還細心地戴上了一雙白色的鑑賞手套,這些傢伙什兒柳全書一般都是隨身帶着的。
那塊隱藏了極品“橘皮紅”的壽山石正靜靜地躺在木匣內,而被方揚割開的那個切口正好朝下,所以大家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塊其貌不揚的石頭。
柳全書一看木匣內的壽山石,頓時愣了一下,有了前面方揚的驚喜,柳全書對這塊壽山石也是充滿了期待的,結果第一眼就大失所望。不過有了先前的教訓,柳全書並未貿然開口,而是拿起放大鏡仔細研究了起來。
當柳全書小心地拿起那塊壽山石的時候,在場衆人立刻就發現了下方那個突兀的切面,柳全書“咦”了一聲,將切面翻轉過來,極品“橘皮紅”那抹動人心魄的顏色頓時展現在了大家面前。
不約而同的,除了方揚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那抹橘紅色彷彿一個巨大的磁鐵將衆人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了,柳全書更是渾身一震,愈發的小心謹慎,他將壽山石切面朝上小心地放置到木匣中,然後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切口處的情況,又反覆掏出強光電筒朝裡面照射,臉上露出疑惑和震驚的表情。
在柳全書研究壽山石的幾十年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特的伴生壽山石,外表看去明明就是一塊質地普通的蝦背青,想不到切開後居然別有洞天,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地質演變纔會形成如此奇特的狀態呢?
柳全書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發現在整個壽山石研究中都會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柳全書的神色越發的激動起來,將壽山石研究作爲終身職業的他,每次有新的發現都會興奮不已。
半晌,柳全書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了放大鏡,擡頭對方揚說道:
“小方!請問你這塊石頭的出處是……當然,如果不方便說也沒關係!”
很多藏家的藏品來歷都是不足爲外人道的,所以柳全書也只是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方揚想了想,笑着說道:
“柳大師,這塊石頭是我一個朋友的,他大概是兩年前從壽山村一個村民家中收購來的。據村民說這塊壽山石在他們家裡傳了有四代人了,當然,真實性就無法考證了。我朋友前段時間在處理石頭的時候不小心割破了一個角,才露出了裡面的顏色。他有點拿不準,所以委託我找專家幫忙鑑定一下。”
雖然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但是方揚還是比較謹慎,將這塊壽山石的擁有者安在了莫須有的朋友身上。
柳全書聽了方揚的話,陷入了沉思中,半晌,他纔開口說道:
“這樣的形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應該說,在壽山石研究史上,也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伴生狀態。”
一旁的嚴教授也是壽山石方面的專家,他頻頻點頭對柳全書的話非常贊同。
柳全書接着說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蝦背青的外殼內部是品質極高的‘橘皮紅’,市場價值極高。當然,最主要的是它具有非常高的研究價值,這個是多少‘橘皮紅’都無法取代的!”
方揚很贊同柳全書的觀點。在前世,白巖大師的弟子收到這塊壽山石的時候,“橘皮紅”已經被那位收藏愛好者完全剝離了出來,白巖大師也是通過照片才知道這塊壽山石的原本形態。
看了之白巖大師也是一陣扼腕嘆息,稱如果保留其原始形態的話,將會具有極其珍貴的研究價值。但是已經被剝離出來了,白巖大師也無力迴天,最後就雕刻了一方印章,當然就市場價值而言也是非常珍貴的。
這時,柳全書用充滿期待的目光望着方揚,試探着問道:
“小方,你朋友有沒有說這塊壽山石想要怎麼處理?”
方揚微微一笑,說道:
“我朋友已經全權委託給我了,他說如果價格合適的話,可以考慮出售!”
柳全書頓時大喜過望,而崔建國更是躍躍欲試,就連嚴教授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倒是趙興閩知道自己的老師有意購買,所以雖然眼神也比較熱切,但卻已經打消了競爭的心思。柳全書瞥了嚴教授一眼,說道:
“老嚴,你已經得到一幅字了,這壽山石你可不能和我搶啊!”
嚴教授心裡的想法被柳全書看穿了,老臉一紅,說道:
“那就要看你出什麼價格了!你要是欺負我學生不懂行情,我可少不了要拆你的臺!”
這時崔建國忽然插話道:
“小方,這塊壽山石我也非常感興趣,我出五十萬,不知道你能不能替你朋友做主賣給我?”
其實在座衆人都知道方揚這個朋友八成是子虛烏有的,但是誰也不會傻到去拆穿他。
柳全書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他不滿地對崔建國說道:
“崔總,不帶你這樣的啊!這塊壽山石對我的研究非常有幫助,你一個財大氣粗的老闆好意思跟我搶嗎?”
“柳老,你是瞭解我的,我這人不抽菸不喝酒也不好女色,唯獨對這收藏感興趣,你說我見了這千百年難得一遇的石頭,能忍住不出手嗎?”都是多年的老友,彼此非常瞭解,所以崔建國也不生氣,只是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慢着!”柳全書誠摯地望着方揚說道,“小方,我出五十五萬,請你務必出售給我,這塊壽山石對我意義非常重大,能夠填補我研究的空白!”
崔建國依然一臉笑容,相對於他的億萬身家,遇到喜歡的東西,多花十萬二十萬的他是完全不在乎的。因此,柳全書的話音剛落,崔建國馬上就張口想要繼續加價,他知道柳全書雖然貴爲壽山石雕刻大師,但是論財力還不及自己的九牛一毛。崔建國也是真心喜歡這塊壽山石,否則也不至於和多年的老友擡槓。
“不好意思崔總,非常感謝你的美意,但是我決定將我朋友這塊壽山石出售給柳大師!價格……就是五十萬吧!”方揚還沒等崔建國開口,就直接說道。
方揚並不是不愛錢,只是他更敬重柳全書這樣一心做學問的長者,崔建國僅僅是因爲喜歡而收藏它,而柳全書則是爲了研究。就憑這一點,方揚就決定將壽山石出售給柳全書了,哪怕因此少賺十萬二十萬,他也覺得有意義,這筆錢只是他發展的啓動資金而已。因此方揚只要了柳全書五十萬元,也就是開始的時候崔建國開的價格。
柳全書聞言大喜過望,激動得下巴的鬍子都在微微顫抖,他小心地將裝壽山石的木匣蓋好,對方揚說道:
“謝謝你!方揚!你給我一個賬號,在老嚴家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出去給你轉賬。”
上次出售音樂版權的時候,方揚剛剛辦了一張銀行卡,於是他拿筆將賬號寫在便籤紙上遞給柳全書,然後微笑着說道:
“柳老,我還能信不過你嗎?東西先拿走,等您有空了再轉賬好了!”
嚴教授也幫腔道:
“老柳,東西先拿回去吧,我替你做擔保!”
“也行,我一到家就給你轉賬!”柳全書拿到這塊壽山石,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家去,再也無心逗留,拿起木匣和大家打了聲招呼,然後與趙興閩一起,師徒二人匆匆離開了嚴家。
柳全書走後,未能如願的崔建國也一臉哀怨地離開了嚴教授家,臨走時還一個勁兒地囑咐方揚,以後有好東西要記得給他老崔留着,方揚並無意在這行發展,但還是笑着點頭答應。
方揚和嚴教授聊了一會兒國際法方面的問題,一看已經九點半了,爲了不耽誤老人休息,便也起身告辭,出門時嚴教授和師母一起將方揚送到了門口,熱情地叫他以後有空多上家裡來做客。
榕大教職工小區就在榕大南門附近,因此方揚直接選擇了步行回宿舍,走到半路的時候,他的手機就來了短信提醒,方揚打開一看,柳全書已經將購買壽山石的款項打到了自己的賬戶上。
五十五萬。
雖然方揚說五十萬出售給柳全書,但是對方揚充滿感激的他還是按照自己的報價打了五十五萬元給方揚。柳全書知道,如果不是方揚仁義,五十五萬也是不可能拿下這塊石頭的,那時崔建國已經鐵了心要競爭這塊壽山石,以他的財力,再加幾十萬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而柳全書哪有實力跟財大氣粗的崔建國競價呢?
看着賬戶裡的數字,方揚心情激動,第一桶金終於到手了,有了這筆錢,以後就是天高海闊任翱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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