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仁勇冷笑了一聲說道:
“謝謝你的提醒!關市長,剛纔這位方先生說得沒錯,今天中午我的車子開在路上,竟然有一位老太婆爲了訛錢,故意往我車上撞,我看你們華夏是有必要提高國民教育了,這種危險的行爲在我們大‘棒’子國就算給再多的錢也不會有人去做的!還有你們的公安機關,實在是讓我失望!”
樸仁勇看到有一位榕城市領導出現勸慰他,而且剛纔那位強硬的闞書記對這個關市長也十分恭敬,他的心裡底氣一下子又足了起來,再次‘露’出了那高傲無禮的嘴臉。
方揚坐在椅子上臉‘色’平靜,但眼中卻閃過了兩道冷厲的寒芒。
肖澤聽了樸仁勇的話,默默地站起身來,將一份材料遞給了關衛平。
這是方揚離開之後肖澤親筆起草的,關於拿起所謂“碰瓷”事故的調查報告。根據監控錄像的記錄,其實責任完全都在樸仁勇的司機,他們非但不承認,反而倒打一耙,說方揚‘女’朋友的‘奶’‘奶’在碰瓷,這些肖澤也一五一十地寫進了報告中。
同時,坐在關衛平身邊的闞旭飛,也小聲地將他剛剛瞭解到的情況跟關衛平彙報了起來。
關衛平一邊看材料,一邊聽彙報,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了。
他隱約猜得到,之所以會發生後面一系列的事情,多半是方揚‘精’心籌劃好的。但這一切都是因爲之前樸仁勇等人蠻不講理、目中無人才導致的。而且方揚考慮得十分周密,雖然他是有心算無心,但一切不利證據全都指向了樸仁勇等人。
從表面證據看,方揚絕對是佔理的一方,反倒是樸仁勇等人理虧。
誰曾想即便如此,樸仁勇居然還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那麼多無理取鬧的話,彷彿他纔是最大的受害者一般。這個‘棒’子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良好,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啊!
如果換成其他人、或者其他場合,關衛平自然毫不猶豫就會旗幟鮮明地支持有道理的一方,更何況今天有道理那一方還是方揚。
但現在他卻又不能這麼做。
關衛平非常清楚,樸仁勇就是算準了他們非常想要得到這筆投資,並且以此相威脅。如果關衛平貿然表態,這筆投資飛了,對他的威信將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在市長之位競爭達到白熱化的這個時候,這種打擊是絕對要避免的。
兩難之境啊!
關衛平沉‘吟’了半晌,纔開口問道:
“樸社長,那依你之見,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你們纔會滿意呢?”
既然沒法去做決定,還不如先聽聽對方開出的條件。
樸仁勇傲然說道:
“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將那名碰瓷的人員繩之以法;
第二,對我們發出傳喚的公安機關負責人向我的司機道歉;
第三,這位方先生涉嫌危險駕駛、打架鬥毆,必須接受法律的嚴懲!”
關衛平的臉‘色’微變,這樸仁勇還真不是一般的狂傲,這三個條件,哪一個都超出了關衛平的接受範圍。
關於第一條,別說涉及到蘇荷的‘奶’‘奶’了,就算是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人,那也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啊!關衛平怎麼可能要求公安局顛倒黑白抓人呢!這違背了做人做基本的原則了。
第二條和第三條就更不必說了,讓正常執法的公安民警向一個‘棒’子商人低頭道歉,這是何等的屈辱?抓方揚那更是連想都不要想,即便關衛平真有這心思,也不是他所能做到的。
“樸社長,你提的條件太苛刻了,這讓我很爲難啊!”關衛平說道,“你看……是不是還能有其他變通的解決辦法?”
樸仁勇掃了方揚一眼,見他安靜地坐在那裡並沒有出聲,還以爲方揚已經服軟了,於是得意一笑說道:
“關市長,我看得出來不管是你,還是這些警察,跟這位方先生似乎關係都不錯。我可以給你一個面子,不再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不過他必須親口向我還有我的司機和翻譯道歉!”
關衛平聞言下意識地看了方揚一眼。看似樸仁勇做出了讓步,但是關衛平清楚,讓方揚道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還沒等關衛平做出反應,樸仁勇卻繼續說道:
“不過……我的要求是必須下跪道歉!這在我們‘棒’子國,那是表達道歉誠意的最好方法!”
關衛平聞言勃然變‘色’,大聲說道:
“這不可能!樸社長,你的要求太過分了!”
樸仁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
“我的條件已經提出來了,能否滿足就看你們的了。如果上述條件都能一一滿足,那我們馬上就可以重啓這次的投資談判,否則我只好另尋一個更有善意的城市進行投資了。”
說完,樸仁勇往椅背上一靠,微微閉上眼睛,做出一副不再接受妥協的樣子來。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劉貴權用幸災樂禍的眼神掃過方揚和關衛平等人,闞旭飛的手藏在會議桌下緊緊握拳,在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而關衛平臉上神‘色’則變幻不定,顯然局面出乎他意料的難搞。
這時,一聲輕笑打破了會議室的寂靜,方揚坐起身來說道:
“樸仁勇,人無恥到你這個境界還真是有些不容易啊!你還要點臉皮嗎?”
樸仁勇慢慢地睜開眼睛,不屑地望了方揚一眼說道:
“你不用‘激’怒我,沒用的。在這個世界上,人們從來都是用實力說話的。”
“用實力說話?”方揚打了一個響指,微笑着說道,“非常好!我無比贊同!”
說完,方揚旁若無人地掏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電話,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們可以給那個老‘棒’子打電話了……對了,措辭嚴厲一些,因爲我非常的生氣。”
說完,方揚收起了手機,笑眯眯地望着樸仁勇。
樸仁勇嗤笑了一下說道:
“裝神‘弄’鬼!”
說完樸仁勇站起身來,說道:
“關市長,我很忙,實在是沒時間陪你們耗在這裡,真是抱歉了,以後說不定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先告辭……”
“樸社長!”關衛平臉‘色’一變,連忙起身說道,“難道真的沒有轉寰的餘地了嗎?”
樸仁勇搖搖頭說道:
“我的條件很明確了,是貴方無法答應。而且那位方揚先生實在是令我厭惡,面對他會讓我覺得心情不好,所以我決定提前離去。”
說完,樸仁勇邁步朝會議室外面走去。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作勢離開了,不過這一次劉貴權卻一點也不着急了,只是象徵‘性’地勸說了兩句而已。因爲這筆投資即便是黃了,那也已經重重打擊了關衛平的威信,相反他卻是聲威日隆。
此消彼長,很有可能就會影響最終的市長之爭。
關衛平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他並沒有起身去做最後的努力。因爲他心裡明白,樸仁勇的條件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讓方揚下跪道歉?簡直是開國際玩笑。
既然樸仁勇絕對不肯讓步,那確實就沒什麼好談了。
關衛平暗暗嘆了一口氣,這投資飛了就飛了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劉貴權,‘陰’謀詭計只能逞一時威風,日久才能見人心,這次就算是輸了一把,也沒什麼的,以後再補救就是了。
就在這時,樸仁勇的手機震響了起來。
他停下腳步,掏出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頓時面容一整,朝會議室裡的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接起了電話恭敬地用‘棒’子語說道:
“社長!”
來電話的是恆宇集團的董事長金相男,同樣是社長,金相男是公司老大,他樸仁勇只是一個分公司經理,地位自然是天壤之別。在‘棒’子國這種尤其講究等級的國度,樸仁勇對金相男更是發自內心的敬畏。
“你這個豬玀!樸仁勇,你長一個腦袋,難道只是爲了讓你看起來顯得高一點嗎?愚蠢的傢伙!”金相男在電話那頭咆哮着。
雖然除了方揚略懂一些之外,會議室裡其他人基本上聽不懂‘棒’子語,但金相男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大家都清晰地聽到了他怒火沖天的咆哮。
樸仁勇被金相男罵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纔回過神來,期期艾艾地說道:
“社長……請社長明示,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你做了什麼事情自己不知道嗎?居然還問我?嗯?實在是氣死我了!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笨蛋屬下呢!豬腦子都比你聰明一萬倍吧!”金相男大聲罵道。
就在三分鐘內,金相男連續接到了幾個電話,這些電話全都是來自‘棒’子國舉足輕重的人物,有知名企業的社長,甚至還有警察廳的長官,電話的內容無不是指向樸仁勇,這些大人物紛紛表達了警告的意思。
金相男嚇得心驚‘肉’跳,他這樣的中等規模企業,在‘棒’子國根本不值一提,上述那些大人物,無論哪一個想要他難受,甚至破產,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金相男在小心地瞭解了情況之後,立刻給樸仁勇打來了電話,把滿腔的怒火全部發泄到了樸仁勇身上。
可憐樸仁勇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能不斷地唯唯諾諾。
金相男罵痛快了之後,才說道:
“樸仁勇,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一定要求得那位尊貴的方先生諒解,否則你就等着被解僱吧!”
“方先生?”樸仁勇臉‘色’大變,震驚地望向了方揚,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有問題嗎?”金相男森森地問道。
“沒問題!沒問題!社長,我明白了……”樸仁勇連忙說道。
“我今晚會連夜飛華夏,希望在我見到你之前,你已經把事情都擺平了……”金相男冷冷地說道,然後直接撂下了電話。--47627+dsuaahhh+240317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