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陣電流襲來。頭腦還是相當的清醒,不過身體卻有大量的細胞在死亡。
心靈感應。楚恆夕記憶中,昏迷以來自己有兩次通過腦電波的活動與對方產生了溝通,一次是在五洲腦科醫院裡,田教授給他宣判死刑的時候,他向老爸求救,老爸清晰的聽見了他的聲音。另一次就是對文韻琪,他在刑警隊向她借錢的時候,她也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想法。不過,這兩次,被感應的人都在他身邊,這次他卻不知道文韻琪在什麼地方。
又是一陣電流。
姑且一試吧!楚恆夕集中精神在腦中努力的呼喚:“文隊長,我被冤枉了,快來救我!”
呼喚了幾次,也不知道文韻琪能不能聽到他心裡的聲音。不過,再挨兩下電棍,他的身體一定會因爲承受不了電擊而暈死過去。
老田見楚恆夕漸漸癱倒,還是毫無惻隱之心的在其臉上按下了電棍。
這一股電流異常強勁。一聲慘叫,楚恆夕用最後一絲力氣把電流全部通入大腦,產生了強大的腦電波,說出了對文韻琪最後的話:“快來救我,我要死了!”
用完這一絲力氣,雖然他的大腦還是很清晰,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休克了。
老田對審訊犯人的昏死司空見慣,爲了證明楚恆夕不是假裝的,他準備最後再給他來一下子。
就在吱吱放電的電棍,再一次準備接觸到楚恆夕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了。
站在門口一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女警花。不是別人,真是刑警隊美女隊長文韻琪。
原來文韻琪確實是接到指令,說城央區出現暴徒持槍火拼事件。她正開着警車指揮刑警隊趕赴現場,突然聽到楚恆夕的求救聲。開始她以爲是自己精神太緊張了,而且一段時間以來休息的不算太好,也無暇顧及。不過這呼救聲竟一聲比一聲強烈,給她搞得心神不寧的。
楚恆夕,她當然記得這個有些奇異的少年。所以她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讓副隊長老錢指揮這次行動,自己駕車調頭回到了警局。
到了警局,她感到這最後一聲呼救聲異常強烈,而且伴隨着審訊室的慘叫聲。
她不再猶豫直衝進審訊室。
當她看見老田正在用電擊癱倒在地的楚恆夕,大爲驚訝。一來是驚訝此事的奇異;二來是驚訝老田竟會對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刑訊逼供。她心知此事絕不簡單。
老田看見文韻琪進來,也知此事不妥,表現的極爲不自然。在臉上尷尬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文……文隊,你看……”
“你讓我看什麼?”文韻琪怒了,“說,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老田也是個老油條,決不會透漏金陽的意思,鎮靜了一下說道:“文隊,這小子搶劫傷人,人贓並獲,就是死不認罪,我這不得已纔給他用點手段……”
“老田!”文韻琪生硬的打斷了他:“你知不知道,他前兩天幫我破了黃古的案子。省廳正準備嘉獎他,怎麼會去搶劫。”
“也許他見財起意,文隊,贓款足有三百萬啊!而且他還打傷了幾個人。”
“哪裡這麼晚了有三百萬現金?他去哪裡搶劫?他們有幾個人?對方几個人?”
“這……”老田也知道有點說不過去了。
“說!”文韻琪咄咄逼人。
“他們還有兩個女孩子。對方十二個人。”老田低聲說道。
“你聽說過半夜帶兩個女孩子搶劫十幾個人的嗎?你說!”文韻琪幾乎是在嚎叫。
老田沒有出聲。
“把被搶的人給我帶過來。”文韻琪再次調高了分貝。
王躍第一次看見文韻琪發飆,他聽了半天連大氣都沒敢出,聽見讓去帶人,如遇大赦般跑出了門。
被楚恆夕打傷的八個在局裡作筆錄的人被帶了進來。
這八個人剛纔還耀武揚威的,一看見文韻琪全都如老鼠見了貓般的低下了頭。
文韻琪一把上去抓起第一個人的頭髮說:“賴廣寧,綽號癩頭。曾因重傷害入獄十年。”
接着又抓起第二個人的頭髮說:“李輝。曾因容留他人吸毒,被勞教三年。”
接着抓起第三個人的頭髮說:“魏長和,綽號三瘸子,強姦犯。曾入獄七年。”
再抓第四個人:“夏傑,綽號傻傑,多次打架鬥毆被刑拘。”
第五個人自己擡起頭說:“文隊,我沒有案底。”
文韻琪一巴掌把他的頭按下去說:“今天就有了,誰不知道你是豪門夜總會的打手劉興,綽號猴子。說這三百萬是哪來的?”
“這不關我的事。”劉興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文韻琪一個個把面前這八個人的前科劣跡說了一遍。然後問老田說:“你覺得他一個十八歲的小孩晚上帶着兩個女孩子,搶這些劣跡斑斑的人是爲了什麼呢?”
老田無話可說。
“把他們都給我押起來,不說明白全都刑拘。然後趕緊把楚恆夕和兩個女孩放了。”文韻琪對老田發號施令。
老田猶豫道:“這不好吧!”
“老田,現在用不用請局長來決斷一下呢?”文韻琪冷冷的說道。
老田也心知金陽交代他的這些事情見不得光,鬧到他老爹那裡對誰都沒有好處,只好照文韻琪說的辦。
楚恆夕雖然是休克狀態,不過所有經過聽的清楚明白。
他被帶出審訊室,試着自己甦醒過來。
燕妮的酒也醒了,被帶了出來,她倒是沒有被上什麼手段。看見楚恆夕臉上的淤血不無關心的說:“你怎麼樣?”
楚恆夕勉強笑了笑說:“沒事。多虧文隊來救我。”
文韻琪對燕妮沒有什麼好印象冷冷的說:“我們又見面了,我還有任務,他先交給你,你不會再打他了吧?”
“哦,不會。”燕妮說完有些臉紅。
文韻琪又問老田:“那個女孩呢?”
“那個女孩手臂受了一點輕傷,已經被人保釋走了,現在應該是在醫院。”老田說到。
“誰保釋的?誰跟她去的醫院?”楚恆夕急切的問。
“嗯,是金陽。”老田說。
“金局家的敗家子?”文韻琪
快人快語。
“嗯,就是他。”老田不無尷尬的說。
“我就知道是他。”楚恆夕自言自語。
“行了,我派人給你們送回家,我還有重要任務。”文韻琪沒時間尋思這幾個小屁孩爭風吃醋的事,說完就要離開。
楚恆夕說:“文隊,等等!”
“你還幹嘛?”文韻琪有點惱怒,不過隨即又覺得有些莫名奇妙。自己稀裡糊塗的把他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恆夕對燕妮說:“你醒酒了吧,回家沒問題了吧?”
燕妮點點頭,眼神中竟沒有了昔日對楚恆夕的敵意。之後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支筆,拉過楚恆夕的手,在他的手上寫上了一串號碼,小聲說:“我電話,記得有空打給我。司徒把我輸給了你,你得負責。”
最後幾個字幾乎聽不見。可是楚恆夕的聽力已經非常好了。他張大了嘴重複道:“負責?”
燕妮紅着臉低下了頭。
文韻琪有些不耐煩了說:“楚恆夕你留下我就是爲了讓我看你倆破鏡重圓唄。”
“啊,不是!”楚恆夕答應了一聲,趕緊對燕妮說:“你先回家,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燕妮重重的點點頭,好像這是一個極重的囑託。
隨後楚恆夕對文韻琪說:“你救了我,我跟你去執行任務。”
“扯淡!”文韻琪說:“你看我穿成這樣,是去玩去嗎?”
“我能幫上你。咱倆順便討論一下,你爲什麼會來救我。”楚恆夕說。
他的這句話,倒是對文韻琪有極大的吸引力,她確實是想知道到底自己爲什麼會感應到他有難。
“上車,別廢話了!”文韻琪扭頭向門外走。
楚恆夕看了一眼燕妮,燕妮也飽含深情的看着他,目光相對,楚恆夕微微有些觸動。不過還是快步跟上了文韻琪。
在警車上楚恆夕先給趙芷晴打了個電話。趙芷晴還是有些激動,問道:“你沒事了吧,他們沒爲難你吧!”
楚恆夕說:“我沒事。你傷的重不重?金陽沒繼續糾纏你吧?”
趙芷晴說:“沒事,他帶我到醫院來包紮。現在我爸爸已經派人來接我了,一會我就回家了。你放心!”
楚恆夕說:“那好。我們明天聯繫。”
開着車的文韻琪很不耐煩的說:“我說,大情聖,你這後宮三千佳麗都交代明白沒啊?”
“嘻嘻!”楚恆夕嬉皮笑臉的說:“美女姐姐,剛纔要不是你來救我,我現在就掛了。”
“你少說廢話!說,我爲什麼會感覺到你有危險?”文韻琪臉色冰冷。
“這我哪知道?”面對文韻琪的問題,楚恆夕顯得一臉無辜:“明明是你主動來救我的,我還想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在審訊室裡受刑呢?你怎麼還問上我了?”
“這!”文韻琪自己也感到說不通,可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真的是自己對這個小屁孩太牽掛了,纔有了心靈感應。她從未談過戀愛,也沒對男人產生過感情,這樣的解釋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