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夕在“萬衆期待”的目光下剛要把嘴脣貼到王昕芸的嘴上,就感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從雨中向他們所在的涼亭襲來。
是殺氣!楚恆夕敏銳的感覺告訴他,有危險!
果然一陣快速的腳步踐踏雨水的聲音,由遠及近攪亂了人們觀看活春宮的心情。
人們都不自覺的向這不和諧的聲音望去。王昕芸也睜開了眼睛。
只見一羣人都光着膀子,每人手裡握着一把長條的西瓜刀,向涼亭這邊跑來。
“他們不是來避雨的吧!難道是搶劫的?”王昕芸剛纔還熾熱的身體,現在有點瑟瑟發抖。
楚恆夕也轉過頭看了一眼,心想,什麼人呢?怎麼這時候來壞我的好事呢?領頭的人有點眼熟,雨太大看不太清楚。他在王昕芸耳邊低聲的說了句:“沒事!有我呢!”
這句話就像一計鎮靜劑,王昕芸當時就不再發抖了,擡頭一看楚恆夕臉上掛着一抹邪邪的笑容,這笑容卻能帶給她無盡的安全感!
她心想:“我忘了,我相中的男人是個混世魔王了!你們一般的小毛賊,還能比黑社會大哥和警察局長更牛叉嗎?”
只見這夥人跑進涼亭,爲首的人大喝一聲:“不管你們事的人都滾!”
起初所有人都以爲他們是來搶劫的,都很緊張,不過聽到人家這麼一說,原來是尋仇的,那麼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所有人都如釋重負。雖然現在走出涼亭是會挨澆的,不過也總比要挨砍好啊!
所有人都低着頭從這夥刀手的身邊走過,走進了大雨之中。
王昕芸覺得尋仇神馬的事情跟自己是沒有關係的,就拉着楚恆夕也低頭隨着人羣往外走。
“大哥,就是他們兩個!”刀手中,一個熟悉的聲音指着楚恆夕他們倆大聲的叫了起來。
王昕芸擡頭一看,大叫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賣他們倆玉的那個黃毛小販。
領頭的人推了楚恆夕一把說道:“別他媽裝蒜,趕緊把玉交出來!”
王昕芸突然來了膽量,說道:“你們是不是記錯人了?交什麼玉,這些玉是我們花錢買的,不信你問他?”說着指了指黃毛小販。
黃毛小販有點急了,說:“花錢?你花了多少錢?就想買我的和田玉,趕快交出來!”
“多少錢?本來都是一百塊,是你自己說的一千元,我們就給了你錢,我還覺得多花錢了呢,怎麼你現在想賴賬?”王昕芸的氣勢絲毫不輸給這些拿刀的流氓。
“你!”黃毛小販自知理虧,對領頭的人說:“三哥,別跟他們廢話了,這玉是我吃飯的傢伙,肯定在他們身上,我們一起上,趕緊把玉搶過來吧!”
領頭的三哥冷笑了一聲說:“小子!明人不說暗話,你把玉掉了包我敬佩你手段高明,不過那塊玉是我老弟吃飯的傢伙,我想你也知道他的價值,識相的就快把玉交出來,我們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要是不交的話,你和這小妞今天都得給我留在這。”
聽完這話楚恆夕呵呵一笑,
擡起頭說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棍子哥嗎?咱哥倆這一別快有小一年沒見面了,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領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去年在看守所裡受人之託要廢了楚恆夕的三棍子。
楚恆夕心想我正好要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門來,這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三棍子這幾天剛從號子裡放出來無事可做,就幫以前的幾個小兄弟在古玩城這邊搞點坑蒙拐騙的營生。剛剛聽到這個黃毛小弟說自己的和田玉被人調了包,心想,這大雨天這兩個人跑不遠。就帶着人在附近到處找。終於在這處避雨的涼亭找到了楚恆夕他們倆。
剛纔由於下雨光線比較暗,再加上楚恆夕一直低着頭,所以他也沒認出來。
他不會忘記楚恆夕這張略帶邪氣的臉,現在認出楚恆夕來,他也有點心慌。畢竟上次的傷,在這種陰雨天還是會隱隱作痛。
不過,在自己小弟們的面前,三棍子可不想丟了面子。硬着口氣說道:“少跟我套近乎,把玉給我交出來!”
楚恆夕還是邪邪的一笑說:“你沒聽我媳婦說嗎?玉是我們花錢買的,他自己把價定低了還沒有看住自己的玉是他的問題,爲什麼要找我們來要。難道你們今天就要仗着人多硬搶嗎?”
聽見楚恆夕管自己叫媳婦,王昕芸心裡美美的。心想,難道他對我也是有意思的?看來我的勾引計劃成功了!
其實三棍子對在看守所裡跟楚恆夕的那次交手還是記憶猶新的,要不是對楚恆夕有些忌憚,他早輪着刀就砍過來了,可是楚恆夕把話說成了這樣,要是不過去硬搶,倒像是自己怕了他似的。
不過,他還是沒有動手,說了句:“趕緊把玉拿出來,別逼我們動手。”
黃毛小販有點不耐煩了,心想平時三哥的脾氣可是爆得很的,今天怎麼這麼默默唧唧的就是不動手呢?他們就兩個人還有一個小妞,我們這邊七個人,難道還要跟他們談判。
楚恆夕不慌不忙,從口袋裡把和田美玉掏了出來,然後鄭重的戴在了王昕芸的脖子上,然後斜着眼對衆人說:“玉就在這裡,誰有本事就來搶。”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黃毛小販再也按捺不住,不等三棍子的號令,揮起刀一刀砍了過來。
王昕芸嚇得雙手捂在胸前,趕緊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一瞬間她只覺得楚恆夕把她抱緊,然後她就隨着楚恆夕的腳步像跳舞一樣在涼亭裡快速的旋轉了起來。
她不敢睜開眼睛,因爲耳旁刀鋒破風的聲音,和喝罵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過漸漸的這些聲音都變成了,慘叫聲、刀落地的聲音、甚至是有人落水的聲音。
過了許久這些聲音都被大雨的聲音掩蓋了,她還在緊緊的抱着楚恆夕。不過,兩個人早已停止了旋轉。
只聽着楚恆夕輕輕的在他耳邊說了句:“行了,媳婦。這曲兒跳完了!”
王昕芸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情形她有點難以接受,剛纔來的七個人有五個人躺在地上呻吟着,
身上都帶着血。還有一個人摔倒在了清河裡,正在大雨中掙扎着向岸上爬,渾身沾滿了泥淤,狼狽不堪。就是領頭的三棍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三棍子看來是跟楚恆夕交過手,經驗比較豐富,自知不敵先行逃跑了。
現在雨還是比較大,楚恆夕也沒注意他到底跑到哪去了。不過他這些兄弟都在這,也不怕抓不到他。
楚恆夕抓起來地上的黃毛小販。
黃毛小販,本名孫成,趕緊求饒道:“大哥,叔叔,不爺爺,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不該在您面前耍花樣。你饒了我把,別打我了……”
楚恆夕說:“到古玩行來騙錢,你小子還嫩點!”楚恆夕心想,我剛訛了盧進幾千萬,你在我面前只能算是班門弄斧。
他接着說:“這塊玉,歸我了,就當你交學費了,你沒意見吧?”
孫成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看今天這個形勢他也清楚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三棍子都跑了,估計躺在地上的這幾個小蝦米哪還有翻盤的資本,只有日後再找強手想辦法吧!
孫成默默的點了點頭。
楚恆夕說了聲好:“我還有事情要問你,怎麼能找到三棍子!”
孫成說:“三棍子這幾天剛從局子裡放出來,白天有時會到我這個小攤這裡來,晚上沒什麼地方住,一般都會回到牛寶家。牛寶家住在明湖街!”
楚恆夕聽了之後,皺起了眉頭,心想:“明湖街不又是上次被坑的那個棚戶區嗎?這個地方還真是個藏污納垢的好地方啊!”
這時天已經放晴了,夏天的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楚恆夕又從口袋裡掏出五千塊錢,交到孫成手裡說:“帶大夥到醫院包紮一下吧!以後我常來這裡,再讓我看見你在這裡騙人,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孫成心想:“你今天就已經很不客氣了,你還能再怎麼不客氣。”不過,看着楚恆夕又給他拿了五千塊錢醫藥費也還算是欣慰吧!雖然跟那塊和田玉比起來,自己還是虧大了。
“你怎麼又給這幫騙子拿了那麼多錢啊?”走出了涼亭王昕芸一邊把玩着玉墜一邊問楚恆夕道。
“他們雖然是騙子,不過也都被我打傷了。而且我們也是奪了人家吃飯的傢伙。這幫人可能沒了這塊玉,以後倒是不能在這騙人了,不過他們走投無路可能會從事其他更危險的犯罪……”楚恆夕說。
“你怎麼知道?你也犯過罪?”王昕芸打斷他說道。
“呵呵……”楚恆夕笑笑說:“我可能並沒有犯過什麼罪,不過我確實在看守所待過一段時間。對這些犯罪的人還算有些粗淺的瞭解。”
“你是被人陷害的?”王昕芸不無擔心的說。
“就算是吧!剛纔領頭的三棍子,我跟他也算是獄友吧。我跟他在牢裡就打過架,他那時候把鋼勺磨尖了要害我呢?”
“啊!那你受傷了嗎?”
“誰能傷了了我啊?你沒看那個三棍子看見我都不敢上手,直接溜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