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李靈兒回頭看去,來者是一個年過半百模樣的老者,頭髮鬢微霜,眉也微白,但是他的那雙有神的眼睛充滿威嚴,使他擁有不輸於年輕人的活力,不,應該是勝於那些年輕人!
他腳踏虎步,直徑走了過來,隨着越來越靠近,他的威嚴也越來越凝重,根本就像是一座泰山!但是這對於羅文根本沒有用處,就連何楚那狂暴的力量他都能抵抗,更別說這種氣勢了。而他,能擁有如此氣勢的便是李靖李元帥了!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單單看人,足以知道他的不簡單。
他來到羅文面前時,用凌厲的目光在羅文身上一掃,隨即那威嚴突然一收,無形的氣勢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沒出現過似的。
一旁的李靈兒更是疑惑不已,自己的父親怎麼會突然把威嚴收了回去?
同時,李靖那粗糙的手掌攀上了羅文的肩膀,輕輕拍了數下,哈哈笑道:“終於捨得來看我這個糟老頭了?”
“糟老頭??”李靈兒不可思義地捂住了嘴巴,驚訝地叫出聲來,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李靖這麼稱呼過自己。
“舅舅。”羅文恭敬地叫道。
“咳,咳,咳……”忽然李靖咳了起來,但是羅文知道他假咳,好在他天資聰慧,立刻想到了李靖想講什麼。
當即立刻改口叫道:“舅公。”
一旁的李靈兒似乎也才聽清,也跟着叫道:“舅,舅公!難道,難道你就是羅文!我,我的侄子!”她在叫出來時,臉上潮紅一片,像是遇到了什麼害羞的事情。
羅文卻是暗罵,明明年齡都差不多,可是論輩分(以羅文的輩分),李靈兒就是他的姑姑!
但是羅文是不會叫她姑姑的,所以他直接說道:“我不會叫你姑姑的,我只會稱呼你的名字!”羅文明說了出來,不再讓李靈兒有任何得想法。
“這,這不是亂了輩分了嗎?”她的眼珠一轉,叫道:“侄子!”
“表妹!”羅文反駁地叫道。
她一怔,羅文竟然叫自己表妹!雖說按實際年齡來算,羅文會比自己大,但是按輩分來講可是不一樣的!
“你,你怎麼能這樣叫我。父親,羅文他,他……”她臉色潮紅,想必是跟羅文較上勁了!她的內心卻沒有像外表那麼柔弱。
李靖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充滿了笑意:“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解決,我可幫不了什麼,但是,靈兒你的年齡的確比羅文的小,他叫你表妹也是不錯的……”李靖擺明了是要幫羅文,李靈兒一跺腳,聲音上還是弱了幾分,應該說她根本說不大聲。
“我,我也……那我們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就行了,這樣兩人都不虧!”她最終來了一個折衷的說法。看來她遇到“侵犯”自己的權利的事,都會力爭,不會再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種柔弱。
羅文滿意一笑,這正是自己需要的結果。“這樣就對了嘛,什麼輩分,現在是看年齡算!不過互相稱呼也是不錯的,你說是嗎,靈兒?”
李靈兒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本來以爲你會是客人,誰知道是侄子……”
“嗯!”羅文眉毛一豎,馬上讓她改口過來:“沒,沒想到是羅文。”
“嗯!是我又如何?我又不是來搗亂的,難道不歡迎?”
“歡迎是歡迎,但是第一次見面你就跟我頂嘴,我可是班長呢!”
羅文有些驚訝,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當上了一個班長,雖然不大,但是管理着幾個人的她,也是體現出她有能力!羅文絕不會認爲是李靖幫助她的,因爲他相信李靖在公事上,是不會暗中幫助的。
“班長,挺不錯的。還真看不出你會是個班長……也就是說,你現在就讀於軍校了?”羅文估計她是受到了李靖的薰陶,從而想往這方面發展。
她聽出羅文語氣中的驚訝時,皺了皺可愛的小瑤鼻,像是在炫耀一般。“怎麼,驚訝嗎?以後我也會向父親那樣成爲元帥的,而且還是第一個女元帥!”
一直看在眼裡的李靖,微笑不語,他看李靈兒的目光也是非常欣慰的,看來他並沒有因爲李靈兒是女人,而冷落了她。女人,同樣能把事做大!古時候的巾幗不讓鬚眉的例子也數不勝數,此刻羅文也相信李靈兒能夠當上高層,雖不至於一定是元帥,能上將級已經非常厲害了。畢竟還沒有一個女人是將級以上的。
“哦,那麼有信心?”羅文有些調侃地說道。
李靈兒哼了一聲,說道:“你等着瞧吧!”
“放心,只要我一天沒死,那麼我就等着你。”
這時候,他們倆才收嘴,李靖哼哼笑道:“吵完了吧,吵完你就去幫你媽做菜去!”
李靈兒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貓,猛地一跳,叫道:“我,我都忘記要幫助媽做菜呢!”
可就在她準備進去的時候,一個五旬左右的婦女手邊擦着圍裙,邊走出來,說道:“不用幫忙了,我都做好了。是哪個客人啊?”李母頭髮微白,臉上的皺紋也挺多的,不知道是爲什麼而操勞過度的吧。
說到李母,她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子,沒有任何的背景,也沒有任何的力量,只是一個普通的婦女。李靖當年是如何跟李母在一起,這就不知道了,實在是想知道的話,就去問他們,或者問李靈兒了。
“是羅文來了。”李靖對李母溫柔地說道,其中的感情也有些溢了出來,讓羅文感受到了他們人雖老,但是愛意並不減少。現在的社會,白頭偕老的已經不多見了,經常就是鬧離婚。
“羅文來了?”李母欣喜地來到羅文面前,握住了羅文的手,眯着眼笑道:“喲,都長得那麼大了,以前的時候也只見過幾面,你還記得我這個舅婆嗎?”
“記得,當然記得!”羅文也緊握住
她的手,感受着她那粗糙卻溫暖的手。
實際上,他只模糊地記得他們來看過自己,現在他們一點,他回憶一下,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如果他說不記得的話,豈不是讓自己難堪嗎?
“來,來,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進來坐啊。”李母如同張母那樣,拉着羅文往房間裡走去,還邊對李靖和李靈兒說道:“你們也真是的,小文都來那麼久了,還站在外面,傳出去還不是讓人笑話嗎。”
李靖似乎非常受教地連連點頭,非常像“妻管嚴”。說出去的話,只怕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堂堂的李元帥竟然怕妻子!
李靈兒也是非常聽話地跟着走了進去,眼睛不斷地在羅文身上瞄,似乎想從羅文身上看出些什麼,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等,等一下。”羅文示意李母鬆開手,然後來到那籮筐水果前,對他們笑道:“這可是禮物,我還沒有擡進去的。”他重新擔起這籮筐水果走了進去。
李母卻有些責怪道:“都是自己人,拿這些東西來幹什麼?下次來的時候記得不要再帶了!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下次我一定不敢再帶水果來了。”表明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卻暗道,不帶水果,帶補品來不就行了!此話的漏洞也是非常明顯的。
擔着水果進去後,立刻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真是菜香滿堂啊。
李靈兒這時候也說話了,“羅文啊,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媽媽做的菜可是一流的,非常好吃的。只要你吃完後,以後吃別的菜時,都會感到沒有味道的!”
“哦,有那麼誇張嗎,那我倒好好品嚐一番舅婆做的菜餚了。”羅文放下了籮筐,有些驚訝地說道。
不過能讓他吃過一次,其它的菜餚便吃不下,這也太誇張了點。
李母捂嘴笑道:“不要聽靈兒說的,我做的菜哪有那麼誇張。把東西放到一邊就行,你也累了吧,來,坐坐,正好陪我們一起吃飯。”
李靖笑道:“我也沒想到你今天回來,碰巧李靈兒也放假在家。小文,你今天真的有口福了,裡面的幾道菜是靈兒做的,在軍校裡,作爲軍花的靈兒的菜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這次你可要好好嚐嚐。”
“爸。您就別說這種話了,人家哪有那麼好呀。”面對李靖的調侃,她剛恢復爲白色的臉蛋,又重新增添了一抹紅色。在軍校裡,追她的人都可以組成一個師了。
李靖在別人眼裡,他是一個一絲不苟,充滿了威嚴的李元帥;在家裡人眼裡,卻是一個慈祥的長輩。沒有架子,只有關愛。
“哦,還是校花。但他們還算有點眼光。”坐下來後,羅文認同了李靈兒的漂亮。這也沒錯,他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李靈兒卻不買他的帳,坐在他對面後,說道:“我漂不漂亮不關你的事,你說是嗎,侄子?”
“嗯!”想不到熟絡了後,李靈兒還有點猖狂了起來,“你剛纔說什麼啊?表妹。”
“你……侄子,侄子,侄子!”李靈兒似乎被逼急了,瘋狂叫了起來。
羅文這次沒有再跟她頂嘴,而是對李母說道:“舅婆,請坐吧,飯就由我來盛了。”說完站了起來,來到飯鍋前盛起飯來,完全無視了李靈兒。
李母聽羅文的話坐了下來,看着李靈兒嘆氣道:“靈兒,平時你不是這樣的,不就是輩分方面嘛,還是稱呼對方名字不就得了。”
李靖也跟着坐了下來,其中的真相只有他知道,羅文被誤解了他也只能不說,畢竟這可不是一時半會解釋得清楚的。而且也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李靈兒被自己的母親一說,低下頭來,慚愧道:“下次不敢了……”
與此同時,羅文也把飯都盛好端了上來,並插嘴道:“改過就好,畢竟我的年紀比你大,按輩分來算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點。”
此話一出,李靈兒擡頭起來狠狠地瞪了羅文一下,嘟着嘴巴,實在是好不可愛。如果被她哪些追求者看見,估計會嫉妒死吧。
因爲李靈兒在軍校裡時,一直都是非常堅強的,什麼嬌氣之類的,一律都沒有,與她外貌的柔弱根本不相配。也許想看她這副模樣只有在李家這裡才能看見了。
“好了,好了,吃飯吃飯,吃完飯後,你們再好好聊聊。”李母夾起一隻雞腿就往羅文碗裡塞去,香噴噴的,在上面還有一層非常光亮的酥油。
這時,羅文才仔細看餐桌上的菜是什麼菜。肉類有雞肉、鴨肉和魚肉。素類的有白菜、油菜和土豆。其中有一碟家常小菜——蕃茄炒雞蛋,是介於葷素類的。
羅文也不再推辭,對準那隻雞腿就是一啃下去,入口嫩酥,吞下去時依然脣齒留香,實在是難得的菜餚。
“嗯!不錯,不錯,這隻雞腿的味道實在是不錯,嫩而不老,油而不膩,如口即化,實在是難得的精品。”羅文誇得李母眉開眼笑的,隨即羅文又按照平常時品嚐菜餚時,評價出菜餚的缺點出來:“不過有些地方的肉的調味料用得過多,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舅母你應該是加了味精了吧。加了味精的確能夠增加鮮味,但是這樣一來,就會掩蓋住它本身的鮮味。如果讓我評分,最多給八十分。”
李母聽後,與李靖面面相覷,李靈兒也是一呆,自己完全吃不出,而羅文卻吃了出來!還說得非常準確!
“那,那你能試一下這道蕃茄炒雞蛋嗎?”李靈兒把那碟炒得色澤鮮香的雞蛋往羅文面前一推,看她那情急的模樣,看來這道菜是李靈兒所做的了。
“好的。”羅文在他們的注目下,同時夾了一塊雞蛋和蕃茄放入口中細細品嚐了起來,待嚥下去後,在李靈兒那着急的目光下說出了評價。
“此蕃茄炒雞蛋乃家常小菜,雖然是小菜,想做得非常好吃也是需要一
定的功底的。”羅文指這碟蕃茄雞蛋道:“首先,從顏色上面來看,雞蛋黃中帶白,白中帶紅,與蕃茄的搭配上,沒有煮得太軟,還算過關。”
“然後從營養上面來評價。而你這種炒法是屬於第二種——把雞蛋弄碎來炒。還有一種是做成荷包蛋,荷包蛋相對你這種炒碎來吃的雞蛋來講,營養上要高出一些,但你這樣炒,我感覺到你炒過頭了一些,營養方面流失嚴重,但是我還是給你及格,屬於剛剛及格那種。”
“最後就是味道了。你炒的雞蛋味道上,總的來說是不錯的,但還是有些地方有點焦。而且你所炒的雞蛋只用了最基本的三種調味料:糖、鹽、油。沒有用那些毀壞天然味道的調味料,這一點做得非常不錯。使得吃起來的口感比較實在與天然。”
“但是,不足的地方也有挺多的。一是蕃茄過酸,掩蓋住了雞蛋的純味。但是你卻沒有加鹽或糖來彌補,這點你太過於疏忽了。如果讓我打分的話,最多給你個正六十分,也就是剛及格!”羅文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微笑,似乎對於自己的評價也十分滿意,獨到。
評價完後,李靈兒咂了咂她那可愛的朱脣,說道:“難道你是美食家嗎?”
李母也說了出來:“我煮的菜一直都是被人評價爲好吃,根本說不出任何的缺點。但是小文你卻評價出了我所做的菜中不足之處,看來你的舌頭非常利害!”
羅文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謙虛道:“這沒什麼啦。”
李靖也在一旁說道:“你們有所不知,天祥他已經把小文鍛鍊成全才了,你們說利害不?”
“全才!!”李靈兒不敢相信,她對羅文了解得很少,他會什麼,懂得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是羅文是羅氏的繼承人。
羅文立即急聲反駁道:“什麼全才,有很多東西我都沒學會呢,根本稱不上全才。”
李靈兒有些不服氣,她把羅文的話都當成了謙虛,問道:“既然你如此會吃,那麼你會做菜嗎?而且是非常好吃的那種。”
有許多美食家,懂吃,不懂做,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她就要看一下羅文是不是也能做出美味的菜餚來。如果不行,那麼羅文便稱不上全才了。
李靈兒會有這種心理,完全是她內心的不服氣所致,如果不給點真才實學出來,她絕對不會相信的。
“做菜?說起來還是會一點的,只是現在沒有什麼時間來驗證了。”
“那你懂得玩槍嗎?”一個比較刁難性的問題冒了出來,但是她是刁到鐵板上了,羅文不懂玩槍?雖說不一定是世界第一,但是進入前十還是可以的。
爲什麼是前十?畢竟世界何其之大,高手很多,羅文可沒有認爲他是最厲害的。如果這樣認爲的話,死得最快的,往往就是他了。
看着她那有些戲謔的表情,看來她估計是玩過許多槍了,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問呢?不過她身子那麼柔弱,竟然還能玩槍,實在是難得了。
本來他想,槍的後座力會震得李靈兒拿不住槍,現在以她十足的信心來看,也許水平真的不錯。要不,她也不會這樣對羅文這麼說了,如果真的是沒有能力的話,那就是自不量力了,那時候只是讓人笑話罷了。
“玩槍?我確實比較少玩,也沒有玩多少,但還是會玩一點的。”羅文夾了口飯吃了下去,李靈兒不吃飯,不代表他不吃飯。
坐在旁邊的兩老也是邊吃邊看着他們吵,根本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反而是樂哼哼地看着,家裡好久沒有那麼熱鬧了……
“會玩一點?哦,要不跟我去玩幾把?”她那纖弱的手指向羅文,如同下了戰書!前面她沒有跟羅文比煮菜,現在倒比起槍來,估計是這是她的長項了。
李母這時插嘴道:“小文啊,靈兒她的槍法可是非常利害的,小心你會吃虧。”
李母這麼一說,李靈兒倒是神氣了起來,說道:“你敢不敢跟我比?”
“靈兒,你要輸咯……”李靖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話出來,頓讓李靈兒着急地叫道:“怎麼可能!我在軍校裡,槍法可是排在前五的,我就不相信羅文這個大少爺會比我利害!”女強勢啊,女強勢,外表柔弱,可內心卻如此堅強、好勝,“爸爸,你沒有看過我的槍法,怎麼能下如此的定論呢!”她氣鼓鼓地看着李靖,反倒是翻出了舊帳——李靖沒有關心過她在學校的成績。
實際上,他是關心了,而且還是時刻關注!但是這點成績對於他來講,實在是太普通,當然其中也有鼓勵的地方。不過他怕李靈兒會驕傲,所以纔沒有說出口。
“你的槍法,是不錯,但是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希望你能努力一些。”李靖像是在誇她,也像是在教導她。
“我知道自己的槍法的程度,可我一定要跟他比一次槍法!就現在!”李靈兒猛然站了起來,手指着他,這無疑是挑釁!
羅文一愣,他飯都沒吃完,李靈兒的飯連一口都沒吃,她的好勝心還真是夠強的,比槍法,他沒意見,但是這也未免太着急了點吧,那碗飯還真高,沒有任何的減少。
李母卻帶有訴喝道:“坐下!吃飯,吃飯,吃完飯再說,你這是對待客人的行爲嗎!”
李靈兒被這麼一訓,立刻軟了下來,坐下來後,無奈地說道:“是……”她拿起碗,夾起飯慢慢吃了起來,比之剛纔文雅了許多,文靜了許多。
羅文邊吃邊看着她,比槍法,哼哼,看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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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