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羅文早已下定決心,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敲了敲何靜房間的門,敲出的聲音是那麼的清脆,像是聲聲擊在自己的心裡。
雖說早已準備好,但是心裡還是非常不爭氣的加速了數分,除了何靜外,也只有她,纔會讓羅文緊張。
因爲他慚愧,愧對於何靜。雖然罪不在於他,而是在於何家的疏忽,但他卻願意揹負這宗“罪”。
“進來。”聲音充滿了悲傷與無力,她實在是太辛苦了。
“咔”羅文打開了門,直接走了進去,最先的是聞到一股淡淡的菊花香,何凡喜歡,何靜她也喜歡,喜歡菊花的幽雅和幽香。就連她身上也充滿了菊花的芳香,是那麼的自然,那麼讓人心曠神怡。
她揹着門坐在窗前,似乎在遙望着那蔚藍的天空,又似在看樓下那寬闊的湖面。可她真的是在看這些景物嗎?就是她是在看,那麼她有心看下去嗎?不管如何,她靜靜地坐在這裡,講明她還沒有達到莫薇那種失神。
今天,她依然穿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羅文記得她說過,這種衣服是以前的“他”喜歡的。
不過現在的他也喜歡這衣服,給她增添了一種聖潔。
單單從背後看,就能看出她今天打扮了,頭髮梳得很柔順,在她那散開的長髮縫裡,可以看到她戴的漂亮首飾,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從背後看,她並不像一個仙女,而是像一個墮落於人間的仙女,跟普通的女人那樣喜歡打扮自己,那樣愛美。
她爲何不像莫薇那樣憔悴與脆弱?難道她已經不再喜歡羅文?不,她只是想用自己最美的一面來面對羅文,迎接羅文,準確來說是迎接羅天華。
這些他都懂。
“回來了嗎?”何靜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不仔細聽的話,只會認爲是一聲問候。
羅文不敢面對何靜,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她的背後,說道:“是的,我回來了”他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話,氣氛非常不好,反而覺得有些尷尬,沉吟片刻後,憑空冒出了一句:“你,過的還好嗎?”此話一出,他立刻暗罵自己是個蠢豬!竟然問她過得好嗎!
誰知她也有些沒頭沒尾地回道:“我過得很好”
羅文又暗罵自己,不是已經決定好了要說出來的嗎!你在猶豫什麼!當即用那可敵千軍萬馬之勢,慢慢的把自己在夢中的場景描述出來。
“在我臨死的那一刻,我夢到了你”他邊說邊注意着何靜,只見她嬌猛顫,但她終究沒有轉過身來,羅文也不奢求她轉過身來,其實他是怕面對何靜,所以,他只能繼續說道。
“但是那個夢,並不是夢到現在的你,而是以前的你!我並不會認爲這一切都是假的,我相信這是那記憶的裂縫,相信總有一天,那隱藏起來的記憶會重新歸來!”
“在這段時間裡,我是難以鼓起面對你的勇氣,是我愧對於你,我怕見到你後,會”會什麼?他也說不明白,也許是會害怕吧,他沒說出口,而是轉爲:“我相信那一天會快到來的,你能等我嗎?”
何靜依然看着窗外,絲毫沒有轉身過來的意思,由於背對着他,所以根本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正因爲她不說話,也沒讓羅文看到她的表情,使他更加緊張了,就算面對何楚也從沒那麼緊張過!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何靜才緩緩地說道:“我很早以前都已經說過,我會等你,直到永遠”她的語氣似乎比先前有力了數分,堅強了數分,變化是那麼的大,難道是靠羅文的那番話嗎?
羅文此刻又是不知道心裡是一番什麼滋味,像是苦,但又夾帶有甜,既然說完,那麼他也就該離開了,當下輕聲說道:“那我就走了”
何靜沒有說話,依然靜靜地坐在那兒。
得到她的默認,羅文轉身離開了,就在他離開房間的那一刻,何靜身體一曲,把臉埋入懷中,哽咽的聲音時長時短,不絕如縷
羅文剛走出來,立刻鬆了口氣,剛纔實在是太壓抑了,不過卻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接下來要去的是
“哥,哥哥?”就在羅文準備回房間的時候,一聲極爲顫抖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是那麼的不敢置信,是那麼的驚訝。
羅文整理了一下心情,面帶微笑地轉過身,笑道:“芬兒呀,哥哥回來了。”
沒錯,剛纔叫住羅文的正是黃芬!本來她想去跟何靜講一下今天出去一下的,誰知卻遇到了羅文!
黃芬想都沒想就直接撲到了羅文身上,高興不已,沒有夾帶着一絲的悲傷,說道:“哥哥,你回來怎麼不來看人家?對了,你的頭髮怎麼變白色了?哦,芬兒明白了,哥哥你染髮了!”
在回來之前,安綺早已說明黃芬並不知道自己發生過什麼事,這讓羅文很開心,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羅文捏了一把她那細嫩的臉,會心笑道:“是啊,去外面的時候,看見有些人的頭髮挺好看的,我也就染了個白色頭髮,怎樣,好看嗎?”既然選擇瞞下去,那就得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雖然是謊言,但也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她興奮地摸着羅文的頭髮,高興道:“嗯!好看,哥哥怎樣都好看!不過芬兒也想染成白色”她有些羨慕地看着羅文那一頭白色,也摸着自己那烏黑的秀髮。
這可嚇得羅文一跳,他可不想讓黃芬那烏黑的秀髮染成白色,因爲他還是喜歡黑色的,天然。
急忙阻止道:“不行!我比較喜歡芬兒的黑色頭髮,所以你不能染。”這可是他的心裡話。
黃芬一聽,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雙手圈住羅文的脖子,皺了皺那可愛的小瑤鼻道:“那芬兒就不染了,不過人家非常想哥哥”她吹了一口香氣拂過羅文的臉龐,眉態橫生,頓引起羅文的反應,這妮子也是該在她身上“複習”一下了
滿足黃芬後,羅文從房間裡出來,神采飛揚,黃芬依然是那麼美,三個多月未嘗,此時一嘗,果然不同凡響。
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房門,裡面的佈置依然還是原來那樣,沒有任何的變動,唯一不同的就是房間裡有幾種香味!
這幾種香味他都知道是誰的,有安綺的、莫薇的、黃芬的,還有何靜的
他來到牀邊,直接就倒在了牀上休息上片刻。
忽然,他冒出了一句:“蓮兒(朱雀),你在嗎?”他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感覺,不能用感覺偵查周圍的情況,就像一個眼瞎的人那樣,不可視物。
現在的他只能算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不簡單,的普通人罷了,不能與那些高手相提並論。以前他能察覺出碧蓮在哪裡,現在不行,什麼都察覺不到。他真的變得很差很差,原來學會的大部分技能都發揮不出,完全是一個“廢人”!比如說暗殺的那種速度,那種殘影速度他已經不能做到了,也許是腿方面跟不上了。
當然,有些技能還是能發揮的。比如槍發,他依然能辦到例無虛發;醫術上,依然能動手術。只是少了內力,也就少了許多成功率。
下一秒,窗旁便多了一道紅色的人影,她正是碧蓮!
她突然半跪在地上,沒有任何的感情道:“少主,朱雀沒用,不能好好的保護少主!”
羅文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來到我旁邊躺下!”
碧蓮沒有任何的猶豫,鞋子一解,躺在羅文旁邊,但是她沒有像黃芬她們那樣,緊緊地摟住羅文,在他懷裡盡情放哭,而是聽從羅文的命令,靜靜地躺在羅文身邊,不說一句情話和討好的話。彷彿是一具聽從命令的木偶,沒有任何自己的感情。
可真的是這樣嗎?
她雖然不說話,但是透過遮蓋在她額頭上的頭髮縫中,卻清楚地看見她在流淚,這淚,她早已流了,就在羅文回來的那一刻
她想撲到羅文身上大聲痛哭,也想躲在羅文懷中感受那久違的溫暖,但是她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卑微的部下罷了,沒有這種奢侈的權利,她只能靜靜地看着羅文。
羅文慢慢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舉在眼前,在碧蓮見到的一剎那,雙眼模糊了這把匕首他,他還留着!
原本她只是一時的衝動,而把這匕首由青龍送給了羅文,就連當時的她,都不清楚爲什麼把匕首給這個強行奪取自己身體的男人。難道是因爲他是少主的關係?還是自己擔心他?
她知道羅文遭受到什麼危機,也知道他爲什麼那麼久纔回來,就當時他所面對的危機她都知道!可就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他卻保住了自己的匕首,這說明什麼呢?是因爲自己的匕首鋒利而好用嗎?
碧蓮卻不斷給自己尋找着那些不着邊際的理由,爲自己尋找那些沒有任何感情在裡面的理由。可無論她如何尋找,羅文的想法還是不變,永遠不會變。
“蓮兒,你相信緣分嗎?”羅文看了片刻那把匕首後,說出了一句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話來。
碧蓮怔了許久後,不由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點頭,也許她真的相信緣分吧。
不過羅文並沒有看碧蓮,仍然盯着那把匕首,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我相信緣分!”
“其實呢,這把匕首在我擊破導彈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那無邊無際的大海中,如果想找回,無疑是大海撈針。”他把匕首放了下來,用空着的右手握住了碧蓮那冰涼的小手,重新回憶起在那個孤島裡的記憶,“那天,我去抓魚。但是卻碰到了一頭鯊魚!那時候我沒有體力,也沒有強大的內力,所以選擇了用石頭砸!誰知剛想砸過去時,那頭鯊魚卻自己竄到了岸上,自尋死路!你說它笨嗎?”
“當時我笑它很笨,但是到後來,我卻想感謝它。”他再次舉起了那把匕首,說,“因爲它給我帶回了它!是你給我的護身符!你說,這是緣分嗎?如果不是緣分,那是什麼?”
他轉頭看向一直呆望着天花板的碧蓮,問道:“是緣分嗎?”
“我,我不知道”她顫抖着聲音,是不敢回答,還是不知道?這問題只有她心裡最清楚。
羅文沒有逼她回答,而是把那匕首放到了她的手裡,頓時讓她一愣,在頭髮的遮蓋在,看不見她的表情。
“匕首給回你,如果以後我辜負了你,你就用這把匕首殺了我,好嗎?”羅文撥開了她的頭髮,露出了那張絕美的臉蛋,雙眼雖沒有流淚,但是其中卻蓄滿了淚水,隨時可以流出。
她一咬嘴脣,用力搖了搖頭,像是想說她不可能這麼做的。
這點羅文自然清楚她不會這麼做,哪怕此刻叫她去做,她都會立刻去!但這點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有一句話說“一切皆有可能”,那麼羅文會立刻在這見件事上永遠否定它!皆有可能?對他來講,永遠不可能!
“蓮兒,難道你忘記了要叫我什麼嗎?”羅文壓在了她的身上,頓時讓她的臉變得羞紅,她想,她非常想叫!
“阿文”她叫了出來,雖然小聲,但是對於羅文來講,已經足夠了!
“能讓我補償你嗎?”低頭接觸到她的脣邊,就連說話時,羅文得嘴脣不斷地在她那櫻脣上摩擦,給她帶來的是一股強烈的電流,她真的很愛他!
碧蓮微微張開了香脣,露出了那潔白的牙齒,她已經給出了答案。
羅文溫柔一笑,吻了下去,吸吮着那甘甜的玉津,還有身體上的溫柔接觸。
“當”那把鋒利的匕首從她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響聲,是那麼的悅耳,彷彿這把匕首在歡快地笑。
當羅文進入她的嬌軀時,她跟莫薇她們那樣,都落淚了,不單單是幸福,她還默唸了一句:媽媽,女兒找到海岸了他不會像那個禽獸那樣辜負女兒的,媽媽,您就放心地去吧
她緊緊地摟住羅文,接受着那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彷彿貫穿了她的身體,彷彿刺進了自己的心,很久以來,都沒有那麼的幸福過,都沒有如此感受過